第1872章 猜錯了
嚴定懷最近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姓方的那個蠢婦死不見屍,居然又成了州城中那些百姓的談資。自己花費大量的銀錢去尋找,不但沒有挽回名聲,還讓自己的名聲每況愈下。
州城那些只會嚼舌根的百姓,實在可惡,竟然懷疑是他在馬車上動了手腳,試圖殺妻。他即便再蠢,再怎麼想解決掉那個蠢婦,也不會採用如此愚笨惹人懷疑的方法。
那些百姓都沒有長腦子嗎?
在嚴定懷的計劃中,那次重楓寺之行,本應該是他給陸山設下的陷阱,等解決掉陸山那個獵物之後,方氏也就沒有任何用處,病了這麼多年,也該因病而撒手人寰。
可最後卻是,陸山逃跑,那個蠢婦也墜了河,還讓關於他的傳言鬧得滿城風雨。嚴定懷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州城成爲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本就讓嚴定懷心中的怒火無法得到緩解與平息,而後還不斷地有肇原府的消息傳來。
傲魯部能不能攻進古牢關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或者說他更希望傲魯部無法攻進古牢關。畢竟對峙與僵持,會消耗雙方的實力,對於他們土孛默部是有利的。
即便選擇再次幫助傲魯部,他們土孛默部也能夠謀求到更大的利益,尤其是興賀山那條路很快就能夠走通。
但前些日子,古牢關那邊再次挫敗了傲魯部的陰謀,這次居然還有黎蒼社參與其中。傲魯部會與黎蒼社聯手,是他從未預料到的,而又是王茂平揭開了傲魯部的謀劃,幫邊軍將危機化解。
雖然這樣的結果,對土孛默部有利,但也再次證明了王茂平的可怕,這樣的人必須要除掉纔行!
“老爺!”書房外,敲門聲響起,在得到應允之後,嚴定懷最信任的管事,推門而入,將一封信恭敬的呈遞到桌案上,在嚴定懷的眼神示意下,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將信拿在手上拆開,隨後嚴定懷最近一直掛在臉上的陰鬱終於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難得一見的欣喜。等到土孛默部的軍隊從興賀山的通路進入肇原府後,古牢關的戰事很快就能夠結束。
而隨着孟軍戰敗到來的,就是王茂平的死期。雖然他是土孛默部的人,但是看到這封信後,對於部族究竟能從傲魯部那裏獲得多大的利益,又能夠分得林江多少財富,嚴定懷都沒有去考慮。
當下,他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終於能夠結果了那個王茂平。
“呵呵,呵呵呵!”拿着信的嚴定懷,此時已經不自覺笑出了聲。他已經能夠想象那個王茂平的悽慘死狀,只可惜不能親眼見到對方跪地求饒的樣子,還會有些遺憾。
“老爺,老爺!”書房外下人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還帶着些許驚慌,讓嚴定懷臉上的笑容收起,語氣不悅的問道:
“什麼事!”
“老爺,官差來了!如今在客堂等候。”
官差?嚴定懷將書房的門打開,快步向着客堂走去。路上還在想官差來嚴家的原因,難不成有那個蠢婦的消息了?還是說發現了那個蠢婦的屍體?
“你說,有人去到衙門狀告鄙人?”
“是,所以大人想請您過去一趟,詢問情況。”州衙的差役很是客氣,還賠着笑臉。
嚴定懷想了想,最後把去州衙遞狀紙的懷疑對象落在了,與嚴家有生意糾紛的人家。最近,因爲州城中各種關於他的傳言,生意受到了些許影響,再加上懷疑同行暗中落井下石,倒是與一些人家鬧的不太愉快。
“您看?”差役臉上帶着笑容,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是知州派人過來,他肯定是要去的,起身向着客堂外走去,不露痕跡的遞給身邊下人一個眼神,後者將一塊銀子隱蔽的塞到了差役的手中。
“這位官差,究竟是何人狀告,可否透露隻言片語,讓鄙人心裏有個準備呢?”臨上馬車前,嚴定懷對着差役輕聲的問道。
“這——”差役看起來有些爲難,不過到底是拿人手短,最後還是小聲的提示了一句:“是您熟悉的人。”
聽到這話,嚴定懷驗證了自己心裏的猜測,並且鎖定了目標,果然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表面上稱兄道弟,背地裏卻落井下石,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大人!”
“人已經帶過來了?”阮風節放下了手中的筆。
“是!”差役彙報的同時,還掏出了一塊銀子。
“既然是給你的,收着就好了。把人帶上來吧!”
“是!”
嚴定懷很快便被帶到二堂中,知州面色平靜,並沒有帶着嚴肅,也沒有貪婪之色,看起來真的是爲了瞭解情況。倒是符合他對阮風節的瞭解。
“想來本官爲何叫你過來,你已經知曉。”
“是,草民最近的確與一些人在生意上有所糾葛,但請大人明鑑,草民對於營生,向來都是本本分分,不會向一些人那樣,得寸進尺,落井下石。”
“嗯?”
阮風節的這聲疑惑,讓嚴定懷擡起頭來,目光對視的一瞬間,他才感覺到這位知州眼神中的銳利:“本官似乎還沒有說究竟是誰狀告的你。”
“請大人恕罪,是草民妄自猜測了。”
嚴定懷並不是不小心,他大可以等到知州揭曉答案,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就是爲了試探一下眼前這位阮知州的態度,是否會偏向自己。
如今看來,對方似乎是想要保持公正不偏不倚,當然有可能只是表面上的。
“原來如此,只可惜你的猜測是錯的!”
阮風節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嚴定懷變得心裏沒底了起來,自己的猜測竟然是錯的?那還有誰會狀告自己,而且還是熟悉的人。心中沒有了懷疑的目標,讓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嚴定懷,狀告你的人是方氏,也就是你的妻子。”
此話一出,讓嚴定懷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目光對視到一起時,他看到了阮知州臉上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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