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京营
皇帝的早餐自然很丰盛。
暖阁的长案上，满满当当的摆着一盘盘，炸得金黄的油饼，羊肉象眼包子，茶食烧煠凤鸡，汤三品，浓稠米粥………
朱菘先喝了半碗汤，抓起一只烧鸡腿，就着油饼吃起来。
见朱菘吃得差不多了，田成轻轻的走過来对朱菘道，
“爷，郑森进宫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哦，快传。”
朱菘瞬间来了精神，心中带着感慨和莫名的激动，這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郑成功啊。
郑森进宫后由太监领着向中殿走来，沿路還有一名老太监教着郑森，让他面见皇帝时该注意的礼仪。
這时听到太监通传，郑森被人领着走向中殿暖阁。
“草民参见皇帝陛下！”
朱菘打量着郑森，郑森相当年轻，才二十岁，身材魁梧挺拔，双眼清澈明亮。
“用早膳了嗎？”
“回陛下，還沒樱”
此时郑森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今日才蒙蒙亮，就被锦衣卫找到，皇帝陛下要见他，现在皇帝问有沒吃早饭，他只好如实回答。
“陪朕一起用早膳吧。”
朱菘一脸亲切，示意郑森一起用早饭。
边上的田成听到朱菘的话，麻利的搬来一副案桌，還有凳子和碗筷，把几盘早点摆在郑森面前。
“谢陛下赐。”
郑森尽管心中紧张，但沒表现出失态的一面，中规中矩的坐在案桌前。
朱菘看出郑森有些拘束，這也难怪，毕竟此时的郑森還年轻，并无任何功名，莫名其妙的被請进宫见皇帝，现在又叫他一起用早膳，這怕是那些部堂级大佬才有的待遇。
朱菘看郑森喝了半碗粥，吃完一個油饼，便和他闲聊起来，聊能增进一下感情不是。
“你在国子监都读了些什么书？”
“回陛下，除了四书五经，還佣苑》，及《御制大诰》，《大明律令》。”
朱菘点零头，郑森七岁前生活在日本，由他母亲田川氏抚育。
田川氏对他的培养非常上心，除了日语和学习华夏文化外，同时還让他修炼武道磨练意志，传闻六岁就让他赤脚在雪地裡跑步。
现在的郑森不但是学霸，体格也因从习武而非常挺拔魁梧。
“你可曾读過兵书？”
郑森轻轻的放下了碗，恭敬的回答：
“陛下，草民对兵书也有涉猎，读過《筹海图编》、《纪效新書》、《武备志》。”
朱菘抚掌笑道，“好，等会朕要去京营发饷，你随朕一起去吧。”
“不知陛下有何事找草民？”
郑森還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朱菘微微一笑，“先随我去京营把饷发了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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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南京的防御体系有一個這样的法：“内十三外十八，一道门栓朝外插。”
除了两道城垣外，外面還设有伏兵场，现在京营的兵力主要集聚在城郊的伏兵场。
朱菘坐在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裡，由大队的锦衣卫和宫廷侍卫护卫着，向北大营的伏兵场而去。
朱菘掀开马车帘子，大清早的就见前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朱菘感觉很是离谱。
他本以为驻扎京营的伏兵场，作为军事重地，应当远离居民，而事实上這裡竟然好像是一個菜市场。
朱菘一票人穿過阴暗潮湿的菜市场，一道陈旧破败的院墙出现在面前。
朱菘皱眉看向前面的一座大门。
這就是京营的大门？
只见门口歪歪斜斜的站着四五個兵丁，還有两個直接坐在门前石墩子上，将刀插在地上，双手拄着刀柄，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有人打着呵欠，嘴裡骂骂咧咧，“靠，狗日的马老三，怎么還不来换班。”
田成凑近马车，“皇爷，是否让奴婢去通知忻城伯，让他整军列队出来迎接圣驾。”
“不必声张，朕要亲自瞧瞧這京营是個什么状况。”
朱菘拒绝了田成的這個提议。
“唔，你们是什么人。”
终于有人发现了朱菘這一行人。
冯可宗拿出锦衣卫铜牌，在守门的几個士兵面前晃了晃。
“我是锦衣卫掌堂冯可宗，来此公干，快点打开大门。”
听是锦衣卫，那些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放校
最后一人出面问道，“我是总旗丁六，不知锦衣卫来我們京营驻地有何公干？”
朱菘见冯可宗报锦衣卫名号好像不大管用。
锦衣卫可是子亲军，以前那是让文臣武将都瑟瑟发抖的存在。
现在弘光朝的锦衣卫却连京营大门都进不去，从這也可看出朱由崧這個皇帝的根基浅薄，威望不足。
朱菘不想浪费太多時間，从马车裡探出半边身体，示意田成一番。
田成会意，冲那些守门士兵喊道：
“圣驾在此，休得阻拦。”
“马车裡的是皇帝陛下！”看门士兵看到身穿龙袍衮服的朱菘，发出一声惊呼。
“参见皇帝陛下……”
子亲临，這下沒人敢拦，守门士兵慌乱的跪了一地，并迅速打开大门。
“现在你们京营最高长官是谁？”
“回禀陛下，是指挥佥事何敬辉何大人。”
回答朱菘的是那個叫丁六的总旗官。
“带朕去找何敬辉吧。”
丁六還在期期艾艾，冯可宗刚才被落了面子，此时心中大怒，抽出长刀，指着丁六大叫，“怎么，你连子之命也敢违抗。”
“人不敢，我這就带路。”
丁六吓得连连叩首，连忙再前带路。
沿路军营的环境尽收眼底，朱菘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這裡除了废旧破败，处处透着一股腐圬的气息。
這已经差不多早晨般钟的样子了，校场上却不见半個兵丁操演，整個军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窥一斑知全貌，這京营可是弘光朝廷的中央军，居然這副德性，看来是彻底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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