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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又见发情期

作者:西门逗儿
下雪了

  出来看雪嗎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梁斐云心念一动,她脑海裡浮现出了一個声音,温温柔柔,音调和缓,音色是明亮的——

  “斐云,下雪了,出来看雪嗎?”

  這又是她失去的记忆,虽然還是想不起来那個男人的相貌。

  梁斐云想到门外的荆溪白,真是奇怪,自从和他接触变多,回来的记忆便与日俱增,也许荆溪白和记忆力那個看不见脸的人有些相似之处,也许和荆溪白多接触接触,假以时日,她能全都记起来。

  梁斐云看向手机界面,還停留在荆溪白给她发的這两條信息的对话框。

  她不急着回复,而是慢慢走到窗边,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纷纷扬扬。

  很长時間沒见過這么大的雪了。

  梁斐云的房间有一整面的落地窗,视野特别好,她裹了被子,挪坐到窗前,静静地看起雪来。

  荆溪白在外面,沒等到梁斐云回复,他不急躁也不伤心,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自己踱步去了阳台。

  阳台沒有全部封闭,荆溪白伸出手去,雪片便落在他的掌心裡,很快融化了。

  荆溪白忧思不已,他想起很久之前,也是這样一個大雪天,他在楼下等了很久,等一個人的消息,雪落在他的肩上,感不到一点寒冷,他内心忐忑,還不知结果怎样。

  若不是后来那個人飞一般扑进了他的怀裡,他的心就死在這样的大雪天裡了。

  两人一個在窗前,一個在阳台,各怀心事,共同看着這一场沒由来的雪。

  荆溪白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梁斐云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她穿了一件大大的银灰色羽绒服,手上带了皮手套,還戴了白色绒毛的耳套,看起来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你醒啦!”梁斐云凑近荆溪白。

  荆溪白坐起来,迷茫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穿成這样?

  梁斐云很兴奋:“雪停了,我們去堆雪人吧!”

  她冲着荆溪白挥挥手,眼睛亮晶晶的。

  荆溪白自然乐意,他立马换上羽绒服,陪着梁斐云一起下去了。

  别墅的小院在冬天显得很萧條。梁斐云快速跑出去,在雪地裡留下一個個脚印。

  荆溪白在她后面跟着,踩着她的脚印,把脚印扩大,想着回来时她好走一些。

  雪下得厚,淹沒了梁斐云的脚腕,幸好她穿了一双长靴子,不用担心雪会灌进鞋子裡。

  梁斐云冲荆溪白招手:“来這裡!”

  她已经兴冲冲开始蹲下团雪,准备滚個大球做雪人的身子,荆溪白也蹲下帮她团。

  “你沒戴手套啊,我给忘了,也沒给你准备。”

  荆溪白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碍事。

  “那可不行,都說什么下雪不冷化雪冷,虽然還沒到化雪的时候,但光手弄雪也肯定很冷……”梁斐云摘下自己左手的手套,“這样,我們一人一只好啦。”

  荆溪白接過那只皮手套,跟自己的左手放在一起比了比,很显然,他手大,手套就很小。

  “啊,你戴不上啊……”

  荆溪白一笑,用自己的左手握了梁斐云的左手一下。他的手已经变得冰凉,梁斐云被這冷不丁一握,下意识就往后退去,嘴裡還“嘶”了一声。

  荆溪白立马又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梁斐云一脸嗔怪:“坏蛋!”

  她抽回手,拿回了自己的皮手套,戴上,又开始吭哧吭哧团雪团。

  荆溪白陪着她团,手是肉眼可见地越变越红,梁斐云看在眼裡,自己都觉得冻了。

  可荆溪白的脸上十分淡定,沒有半点难受,除了手指有些僵硬,别的动作是一点沒耽误。

  梁斐云垂下眼睛:“你回去暖和暖和吧,一会儿再出来。”

  荆溪白摇摇头,他不进去。

  梁斐云在手裡团了一個结实的小球:“你這個小哑巴,還真犟!”

  荆溪白笑嘻嘻地从她手裡拿過那個小雪球,狠狠地拍进了已经成形的大雪球。

  眼看着大雪球越来越光滑圆润,雪人的身子就要成功一半,却又下起雪来。

  梁斐云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舌尖就忽然一凉,原来是一個小雪粒落在了她的舌尖。

  抬眼看去,天空灰蒙蒙一片,一個個雪粒缓慢飘洒下来,落到她的睫毛上,很快就变成小水珠。

  荆溪白并未察觉,還在继续团雪球。

  梁斐云眼神一落,看见荆溪白的头上有了不少的雪,并未化掉,打眼一看,他好像已经有了白发。

  梁斐云下意识拍去他头发上的雪,荆溪白抬起了头,却发现梁斐云的眼睛留下两行泪来。

  他想去擦,又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手冰冷彻骨,于是在嘴边哈了一下,才伸過去擦拭她的泪。

  梁斐云仿佛无知无觉,机械般轻拍着荆溪白发上的雪。就在荆溪白给她擦泪时才被冻得一哆嗦。

  她回過神,看着脸上有些担忧的荆溪白,忍不住嘴角一撇,又是两行泪滚落出来,滴到了荆溪白的掌心裡,烫到了心尖。

  梁斐云扑向他,眼泪全蹭在他的羽绒服上。荆溪白下意识想搂住她,又觉得自己手脏,于是支棱着两條手臂,被梁斐云一扑,就坐进了雪地裡。

  团得差不多的雪球碎了一大块。

  梁斐云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闷闷的,隐有哭腔:“我……我就抱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他当然不会介意。

  梁斐云心裡沒由来的难過。她看着荆溪白,那种熟悉感又涌上心头,比之前還要汹涌猛烈,几乎成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胸口窒闷,呼吸困难。

  她看着荆溪白,脑子裡沒什么打领带,沒什么只围了浴巾的美男,沒什么熟悉的话语……只剩下一個他。

  她想着,我必须要抱抱他,不然他就跟雪一样,要化了。

  再下的雪也不是原来的雪了。

  她就這么做了,狠狠扑過去,紧搂住他,就像抱一片将要融化的雪花。

  荆溪白的怀中穿来小小的哭声,很快又停止,转而变成压抑的抽泣声。

  梁斐云觉得自己难過极了,可又不知为什么這么难過。

  荆溪白眼中满是疼惜,他将下巴轻轻搭在梁斐云的头上,又在她发上吻了一记。

  梁斐云感受到了,心中难受更甚,不由自主把荆溪白抱得更紧了。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抽泣声渐小,但很快感受到了不对劲。

  荆溪白双手摸上她的脸,接着用劲让她离开了自己的胸膛。

  梁斐云脸上泪痕未干,发懵地看着荆溪白。

  荆溪白眼神已经暗了,他捧着梁斐云的脸,轻轻擦去她未干的泪,像是擦拭什么珍奇古董。

  紧接着一用力——

  梁斐云觉得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嘴唇上,荆溪白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

  他吻了過来。

  攻城掠地一般,又凶又狠地舔吻,還轻咬她的嘴唇。

  梁斐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捏紧。

  临时标记又失效了。

  這一次比上上次還要来势汹汹,梁斐云推开荆溪白不過几秒,他就又贴了上来,亲吻便更加凶猛,梁斐云不得不偷偷换气。

  他们不可能在冰天雪地裡完成临时标记。梁斐云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堆雪人。

  她甚至得以亲吻做引,勾着荆溪白进屋。

  两人便从院中一路亲回了房。

  热情似火,要化了雪,谁還在意远处传来小小的“咔嚓”一声。

  两人跌在了沙发上。

  荆溪白在下,依旧是不停地吻着梁斐云。梁斐云能听见两人亲吻的声音,声音之大,让她這個保持清醒的人脸红发热。

  她错過荆溪白的唇,转而去吻他的额头,同时释放信息素来安抚他。

  她特意找书学习了信息素的用法,這還是第一次实践。

  荆溪白果然变得平稳了一些,他随着梁斐云的吻,脖子向上拱起,喉结快速滚动,后颈的腺体已经变大,滚烫敏感,甚至突突地跳着,以引起alpha的注意。

  蛋糕香不要命地往出散发,梁斐云咽了咽口水,扎进荆溪白的脖颈间,狠狠咬向那個作怪的腺体。

  她能感觉到荆溪白闷哼了一声,整個人都快速软了下去,却還紧搂着她的背,不让她离开。

  梁斐云抬脸一看,荆溪白双目紧闭,唯有呼吸粗重,她放了心,想要起身离开,然而荆溪白不许。

  梁斐云只得艰难得从茶几上够了一支营养剂。

  李酣酣特意說過,发情期的omega会不怎么想吃主食,目的是为了保持身体洁净,为受孕作准备。他就特意买了一些营养剂,以防荆溪白不吃饭体力不支。

  梁斐云用牙齿咬了個豁口,想要喂给荆溪白,然而荆溪白紧闭着嘴,梁斐云上去亲了一口,荆溪白果然让嘴唇张开了一個小口。

  梁斐云把营养剂倒进他的嘴巴裡,然后立马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咽下去。荆溪白喉结滚动,不负众望地咽了。

  梁斐云放了心,趴在荆溪白的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势,安心睡去了。

  远处的手机则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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