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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离开

作者:西门逗儿
梁斐云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窗帘被拉上,只有台灯开着,手机在床头柜上,已经充满了电。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下午六点半了,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荆溪白呢?

  梁斐云迷迷糊糊地起床,拿着手机来到次卧,荆溪白不在。又到客厅,也不在。厨房的餐桌上却摆着热气腾腾的两道菜,分量不多,刚好够一個人吃。

  应该是荆溪白做的。梁斐云四处看了看,但看不到荆溪白的人影。

  手机传来微信通话的铃声。

  是荆溪白的语音电话。

  梁斐云接起,那边传来荆溪白平缓的呼吸声。

  她叫了一声:“荆溪白?”

  那边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在哪裡呢?”

  呼吸声骤然远离,梁斐云看见外头有光柱晃动,她到阳台去看。

  荆溪白正在底下举着手机冲她挥,光柱就是手机的手电筒。

  荆溪白一直朝她笑着,笑容温暖极了。

  梁斐云忍不住也笑:“你去下头干什么?”

  荆溪白手机一晃,手电筒的光全打在旁边的一個东西上。

  竟然是個大雪人。

  三個大小不一的雪球垒在一起,最上面的那個小的当脑袋,荆溪白找来几片绿叶子做了個简易的小帽给它戴上,眼睛鼻子都正正好好地安上去,看上去憨态可掬。

  荆溪白還特意找了两根树枝,充当手臂。

  他做了一個可爱又傲娇的雪人。

  梁斐云惊喜不已,惊呼一声就往楼下跑。

  “天哪,你自己一個人做的嗎?”梁斐云摸了摸雪人的脸,“真可爱。”

  雪已经停了,满院子的白,荆溪白還扫了一條小径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我都不知道。”

  下午三四点吧,我怕打扰你,就把你放到房间裡面去睡了。

  原来如此,梁斐云点点头,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她有些尴尬地捂住自己的小腹,看了荆溪白一眼。荆溪白笑着让她回去吃饭。

  梁斐云问他:“你怎么样了,吃了沒有?”

  我吃不下饭,已经喝了营养剂,放心吧。

  “好。”

  梁斐云吃完晚饭,两人各自洗漱,又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眼看指针指向了晚上十点,梁斐云打了個哈欠,也不知怎么地,她老想睡觉。

  荆溪白看出来了,让她快点回房休息。

  梁斐云不放心:“你自己可以嗎?”

  荆溪白点点头,告诉梁斐云他现在沒有任何不适。

  梁斐云又打了一個哈欠,眼睛水汪汪的:“那行,我不锁门,你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

  荆溪白点点头——好,你快去休息吧。

  梁斐云进房间睡下了,临睡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梁父给他发了不少消息。点进去一看又是全都撤回了。

  她摸不着头脑,也完全不想管。

  荆溪白在外面,关了电视,熄了灯,慢慢踱步回次卧了。

  到了深夜,梁斐云睡得正熟,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舔她的脸,又亲她的嘴,鼻子裡则充满了蛋糕香。

  脑子很快反应過来,是荆溪白的临时标记又又失效了。梁斐云心裡叫苦不迭,這不定时失效也太烦人了,连個好觉都睡不了。

  她眼睛困得睁不开,手却下意识地抚上了荆溪白的后颈,摸到了滚烫的腺体,很明显能感觉到腺体上面凹凸不平,是她咬下的牙印。

  她轻车熟路躲過荆溪白的吻,就要咬上他的腺体。大门门铃就在這会儿突兀地响起,惊得梁斐云完全清醒了。

  她草草安抚住荆溪白,把他推上自己床,蒙上被子,這才敢出门房门。

  這大半夜的,是谁会来?

  门铃一直在响,变得无比刺耳,梁斐云的心一直怦怦地跳。

  除了卧室,她打开了所有的灯,走到房门口,先是问了一句:“谁啊?”

  只有门铃回答。

  梁斐云鼓起勇气,找了一根木棍,握在手裡,给自己壮胆,然后才慢慢走向大门。

  透過大门的猫眼看去,有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直在按门铃,雪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整個人阴郁无比。

  但梁斐云认出来了,這就是梁父。

  她心下觉得不妙。

  然而梁父在下一刻冷冷开口了:“怎么,看见是我,還不开门?”他看向猫眼,眼神就像一直冷箭,直直射进了梁斐云的眼睛裡。

  “开门!”

  梁父在大门上狠狠拍了两下,声音之大,惊醒了不远处的狗,使得它狂吠起来。

  梁斐云连忙打开门:“您怎么来了,我都說了最近憨憨发情期……”

  “发情期?呵。”梁父冷笑一声,就大踏步往屋裡走。

  梁斐云连忙跟上。

  屋子裡的红酒香和蛋糕香已经說明了一切。

  梁父当即就想去开梁斐云卧室的门,梁斐云立刻阻拦:“你干嘛!”

  “我干嘛你說我干嘛!”梁父甩了手,指着梁斐云的鼻子:“你最好跟我实话实說,這裡面睡的是谁?是不是那個哑巴?”

  梁斐云不高兴了:“爸!”

  “好,你很好。”梁父坐上了椅子,“我早就让你跟他不要来往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你月底就要和李酣酣结婚了?”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要让他住在這儿?你让李酣酣怎么想?让李家怎么想?還說谎是李酣酣发情期,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李酣酣在外头玩,我就被你蒙在鼓裡了!”

  “谁告诉你的?”

  “你管不着!”梁父暴喝,“你赶紧的,把他叫起来,让他离开這裡,你俩从此不要来往了。”

  梁斐云急道:“不行!他正在发情期,不能离开這裡,而且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好,朋友,你们是朋友!”梁父更为生气,从口袋裡掏出两张照片,狠狠摔在桌子上,“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梁斐云拿起一看,赫然是白天时两人在院子,荆溪白忽然发作,梁斐云不得不勾着他进屋。

  光从照片来看,两人亲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任谁也觉得這俩人激情得不得了。

  梁斐云头皮发麻,她根本不知道梁父還在她周围安插了這种人。這样一来,她的隐私简直一览无遗,這让她觉得愤怒。

  “你找人偷拍我!”

  “拍你怎么了?我就知道你不弄出点事儿来你不舒坦!”

  梁斐云怒哼一声,把照片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也坐下来,不說话了。

  “你還有理了!我告诉你,要是被别人拍了发到李家手裡,你就彻底完了你知道嘛!”

  “你也用不着這么跟我生气,但凡你乖一点,听我的话,我也不用大半夜来。你现在就去把他叫醒,让他离开。你平时想怎么玩儿我都不管你,唯独這段日子不行。”

  “我已经临时标记了他。”

  “临时标记而已,完全标记都能洗掉,临时标记算什么!過了发情期就什么都沒了。”

  梁斐云气得要死:“我不!”

  “你有什么好不的!我告诉你,就算现在不叫他,一会儿天一亮,我就亲自把他叫醒,让他滚蛋!”

  “他要是不走我就一直留在你這裡,你看着办!”

  父女二人对峙到了天亮。

  荆溪白醒来时已经天亮,他看得出自己是在梁斐云的房间裡。心裡已经大概明白自己昨晚又发作了,意识不清来找了梁斐云。

  后劲的腺体又痛又痒。

  荆溪白挠挠头,起身下床。完全被荷尔蒙控制身体的感觉不太好受。

  這发情期什么时候能過去。

  他口干舌燥,打开房门刚拐了個弯,就看见梁父和梁斐云分坐在桌子两侧,都看着他。

  梁父一脸不耐,梁斐云则是生气和忧愁。

  荆溪白残存的睡意一扫而空。

  他冲梁父打了個招呼。

  梁父不正眼看他:“你不用跟我打招呼,我看不懂你的手语。你赶紧收拾收拾,离开這裡。”

  “爸!”

  梁父瞪梁斐云一眼。

  荆溪白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梁斐云,随后点点头,回次卧收拾东西去了。

  “好,你让他走,那我也走,我住他那裡去。”

  梁斐云說着就去次卧找荆溪白。

  梁父在后面暴跳如雷:“你敢!”

  梁斐云头也不回:“你看我敢不敢!”

  荆溪白全听到了,她按住梁斐云收拾衣服的手,摇了摇头。

  梁斐云道:“你摇头也沒有,你现在被我临时标记了,也不全是你的原因,反正你现在离不开我,我跟你一起走。”

  荆溪白似有所动,放下了手,呆愣愣看着收拾东西的梁斐云。

  收拾完梁斐云就立马给老赵发消息,叫他开车来接他们。

  两人拿着东西走出卧室,梁父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梁斐云道:“行了吧爸,他要走了,您也该离开了。”

  梁父走到两人跟前,气势压迫,盯着梁斐云道:“好,也好,李家父母也住這個小区,万一哪天看到了也不好,等他過了发情期,你们就断了吧。”

  最后這句话是对着荆溪白說的。

  梁父很了解梁斐云,吃软不吃硬,偏偏自己也软不下来,所以父女之间总是剑拔弩张。這样也好,就让她暂时走吧。

  若是两人断不了,他不介意自己动手解决掉這個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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