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小白說他要化了
他好像泡在温泉裡,暖融融的水包裹着他,渗入皮肤肌理,让他整個人都放松下来,手脚随它摆放,脑袋被热气蒸得晕晕沉沉,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舒服。
鼻腔裡充满了浓郁的红酒味,不难受,反而像被托了起来,一直往上飞,飞到一個暖洋洋的地方,身体被点燃,又燥热又空虚。
他无意识地伸手想抓点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他急了,连抓带喊,喊一個名字,总算抓到了一只手,那只手不像他這么热,而是柔软温凉。
荆溪白牵着那只手往自己脸上贴,企图缓解本身的燥热。
梁斐云不敢动,她左手被荆溪白贴着,能明显感觉到荆溪白身体的温度,烫得厉害。荆溪白的嘴唇一直在动,好像在叫谁,可惜除了气声什么也听不出来。
梁斐云忐忑极了,她刚才查到荆溪白可能是发情期了。這個abo世界裡的设定,她从穿书過来至今,還沒见過,了解得也不彻底。
甚至家裡也沒有准备抑制剂。
糟糕了,她能闻到荆溪白的信息素已经充满了整個房间,连阻隔贴也阻挡不住。
梁斐云捂住自己的口鼻,她還记得上次在超市闻到荆溪白信息素的感觉。梁斐云甩甩头,她得保持清醒,不能犯下措施。
她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按书上說的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把对荆溪白的影响降到最低。
荆溪白抓着她的手不松,梁斐云挣脱不出来,只能任他抓着,自己则微微欠身,以免手臂太酸。
不知過了多久。荆溪白醒来时连太阳都歇息了,仅剩的一点余晖从窗户进来,洒在洁白的被子上,屋子也暗了不少,這一点余晖就成了唯一的亮色。
荆溪白呼出一口热烫的气,整個人总算降下温来。脸颊处有什么贴着,温热的。荆溪白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谁的家裡。
准备起身,被子被什么压着,偏头一看,是梁斐云,她侧着脸,趴在床边睡着了。
手還贴在荆溪白的脸上,荆溪白轻轻一动,梁斐云的手就垂落下来。人也因为這动静清醒過来。
她打着哈欠,眼眶含着水,看到荆溪白醒了,眼睛瞬间瞪大:“你醒了!”
“怎么样,哪裡不舒服嗎還?”
荆溪白摇摇头,他现在很好。就是不清楚自己怎么躺在了這裡,他记得自己刚才在吃饭。
梁斐云放下心来:“那就好。”
荆溪白坐起来,比划着问——
我怎么了?怎么躺到這裡来了?
梁斐云哪敢說自己害人家发情了,她抿了抿唇,眼珠子一转,道:“你這几天可能太累了,正吃着饭呢,忽然就啪唧一下,脑袋栽碗裡了,我過去看,发现你睡着了,就把你弄到床上了。”
有理有据。
荆溪白不信。
啊?不可能啊,我……
梁斐云指着他的脑门:“你看,脑门上還有饭粒呢。”
荆溪白伸手扒拉自己额头,当然什么也沒有。
梁斐云笑起来:“好了,你沒事就好,你在我這裡睡了這么长一觉,我都沒說你呢。”
她来了一出“恶人先告状”,荆溪白挠挠头皮,满脑袋疑惑。
梁斐云决定把话题转移得更加彻底些,她把手机拿過来,摁亮:“你看,都五点半了,天都要黑了,你還不快起来,中午的饭還沒吃完呢。”
确实一直在人家床上也不是事儿。于是荆溪白下床又穿上了那对蝴蝶结毛拖鞋。
餐桌上還摆着两人中午的饭菜。
梁斐云因为荆溪白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后来還睡了一觉,自然沒有收拾。
荆溪白认为是自己的問題,才让梁斐云中午沒吃好,他一脸抱歉——
怎么办?要不我再重新做一些?
梁斐云摇摇头:“那多浪费啊,把這些菜热一热,我們继续吃完就好了。”
于是两人热菜的热菜,热汤的热汤,刚把菜回炉重造了一遍放回桌上,门铃又响了。
梁斐云這回学聪明了,先用可视门禁看了看是谁,幸好不是梁父,而是個自投罗網的人。
李酣酣按了半天沒见开门,拿出手机轰炸梁斐云:“梁姐!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快开开,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话音未落,大铁门唰得一下打开了。
“梁姐……嗯呃,小白?你怎么還在這裡?”
荆溪白耸耸肩。你先进来吧。
他把李酣酣拖进了屋裡。
梁斐云正在餐桌上切着水果,用一把锃亮的小刀,只见她连切好几下,小刀闪着银光,闪了李酣酣的眼。
李酣酣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梁姐……”
梁斐云闻言终于抬了头,一脸笑意且咬牙切齿地对李酣酣道:“你来了。”
水果刀重重磕在了案板上。
“梁姐~”李酣酣的声音都开始发抖。
荆溪白站在他身后,笑了一下,旋即按着李酣酣的肩膀,把他按到了餐桌座位上。
梁斐云往水果刀上吹气:“吃饭吧,今天一点儿都不能剩。”宛如一個黑老大。
李酣酣转头就问荆溪白:“這都是你做的?”
荆溪白点点头。
“哇靠,可以啊你。”
李酣酣看着一桌子的菜,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他躲了一天,就吃了一個饭团,這会儿终于是饥肠辘辘了。
他苍蝇搓手,跃跃欲试:“梁姐,還不开吃啊?”
梁斐云把水果刀擦干净,瞟了他一眼:“吃,马上就吃。溪白,你也坐。”
李酣酣在心裡啧啧两声,一天沒见,就叫這么亲密了。
荆溪白在李酣酣旁边坐下。
眼看李酣酣眼睛都要发绿了,梁斐云才发话:“行了,吃吧,你的账一会儿再算。”
李酣酣风卷残云吃了两大碗,连电饭煲裡的最后一粒米饭都不放過。
他心满意足地打了個嗝儿。
梁斐云与荆溪白也吃得满足。
但梁斐云沒有放過李酣酣的意思:“你不是說给我带了好东西嗎,带了什么?”
“啊……”李酣酣有些发虚,他夸了海口的“好东西”其实很常见……
梁斐云早就猜到:“让我看看……哦,又是一個抹茶味儿的,這次进步了,還带了杯奶茶,是怕我渴嗎?”
“哦,奶茶也是抹茶味儿的。”梁斐云放下奶茶,语重心长:“我說憨憨,你也沒必要天天给我点抹茶味的吧,我脸都要吃绿了!”
“我這不是看梁姐喜歡這個味道嘛……”
“可這是吃的,我让你连续吃這么多天一样味道的你试试!”
“我错了梁姐……”
两人在這裡斗嘴,荆溪白在一旁早就忍俊不禁。
斐云的眉目那样生动,跟之前别无二致。
“不過你今天去哪儿了?”梁斐云问道。
李酣酣的耳朵马上耷拉下来:“有点儿私事……不重要……”
那梁斐云就明白了,应该是感情問題。小說裡沒有提到男o号有人身危险,感情才是本书的重点。
梁斐云彻底放下心来,但不准备放過李酣酣:“但你今天不由分說就让人家荆溪白来我這裡,還给我做饭,而且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你說要怎么办?”
李酣酣看向荆溪白,荆溪白挑挑眉,微微摇头。
李酣酣深吸一口气:“梁姐你說吧,你說怎么样就怎么样。”
梁斐云指了指餐桌:“你去把這些都洗了。”
李酣酣喜笑颜开:“好嘞!”
這還不好說嘛,往洗碗机裡一放就是。
梁斐云敲了敲桌子:“不许用洗碗机。”
“啊?!”
“啊個屁,快去,洗不干净你就等着。”
喜笑颜开到愁眉苦脸也就瞬间的事儿,荆溪白帮着把碗碟都放到厨房,李酣酣问他:“小白,今天怎么回事啊?我觉得梁姐挺生气的,你们发生了什么嗎?”
荆溪白张了张嘴,像是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摇了摇头。
梁斐云就在客厅裡等着他:“說完他了,我该說說你了。”
荆溪白不明所以,慢吞吞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知不知道独自去一個alpha家裡有多危险?”梁斐云神情严肃,“你生物课沒有学嗎?”
荆溪白一脸茫然,他高中是学過什么生物课,可也沒有讲這個的啊。
梁斐云继续道:“怎么,想不起来了?你是不是上课沒好好听啊。”
“总而言之,以后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到陌生alpha的家裡……虽然我不是陌生alpha,但你也应该小心。知道不?”
荆溪白点点头。
李酣酣洗完了碗碟,還沒說两句话,就被梁斐云赶出了门。
跟他一起的還有荆溪白。
外头飘起了小雪。
李酣酣搭上荆溪白的肩膀:“小白,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
荆溪白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莫名其妙睡了一個舒服的午觉,而且醒来时斐云還趴在他身边。
然而這些他绝不会对李酣酣說。
那一刻的静谧时光实在太過美好,是他到這裡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真正开心的的时刻。
如果可以,不,是一定可以,斐云可以长长久久地睡在他身边,他一醒来就能看到她。
荆溪白回头看向梁斐云的别墅,那裡還亮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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