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当年事
可先不說顾盼儿对這方面的事情在不在意,就瞧小相公那一张稚嫩的脸,那是怎么啃也啃不下去的,哪怕再名正言顺也要养成個真正的爷们才能那啥不是?
况且顾盼儿骨子裡头也是個霸道的,自己看不上了可以换人,要是這小相公吃着碗裡的看着锅裡的,那是绝对不可以的,第三條腿非打断了不可。活了两世,顾盼儿最清楚的莫過于人心叵测,小相公现在還太小,对于感情之事還不太明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他遇上一個让他心动无比的人。
若然到了那时候,自己是放手呢還是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保持现在這种关系,也许到时候自己能放他一马,若是捅破了那一层……顾盼儿眉毛瞬间立了起来,這第三條腿必须打断了。
“行啊,你這建议不错,得再加点虎骨,泡個几十年的,等到他老了再喝铁定猛得跟只大虫似的!”不過黄氏這建议她還是收纳了,笑眯眯地补充了一下,那副沒皮沒脸的样子,哪裡会有一点害羞的样子。
黄氏顿时僵化,這還沒开始呢就想到老了去了,還真是……
這傻了十六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然后顾盼儿又道:“這瓜果呢還是熟了的好吃点,這生的吃起来涩得要命,肯定不好吃,你說是不是?這半生熟的虽然吃起来也有滋味,可到底還是沒有熟了的好吃,所以這事咱還是得等等,不能急了。要是现在就使坏了,以后咱還用啥?莫不成到别的地方偷吃不成?”
黄氏身子狠狠一抖,這顾大丫果然是個不一样的,還真是服了。
這說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比喻得也十分贴切,到底是個有福气的人,连說個话都那么有内涵,让人听着就觉得舒服,不跟她似的那老粗俗。
“行,這事你想明白就行。”然后黄氏又瞄了一眼顾清,再次小心道:“不過這等归等,男人你得看好了,省得到时候养熟了让别人给摘了去。”
顾盼儿挤眉弄眼:“放心,摘不了,敢跑了直接腿打断!”
黄氏嘴角一抽,真心服了。
“那這牛的事?”說完顾盼儿的事情,黄氏又扯回原话题。
顾盼儿顿时满头黑线:“你不觉得這体型問題很严重?就你们家老黄那小身板,能顶得住這大头黑牛那一下子嗎?可别压骨折了!”
黄氏挤眉弄眼道:“咱到时候找個好地方,不让這大黑骑老黄身上就行。”
顾盼儿其实還想說的是,這不单单是体型問題,還有那话儿的型号問題,毕竟這位置很好找,可要是型号出现問題了该咋办?只是看黄氏一副略为猥琐的样子,顾盼儿觉得暂时還是先不要說了,這事等到时候再谈也不迟,省得黄氏不依不饶,自己還得跟她讨论這型号問題。
饶是脸皮再厚,一直谈论這問題,她也有些吃不消。
“行吧,這事到时候再說,反正现在离六七月也還远着呢。”顾盼儿只应了七分,那三分還得得等到时候看情况,好歹自己還跟那老黄打過一次交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黄被那啥虐了是不是?
黄氏一见有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样子端得是猥琐。
比起黄氏這种身经百战的人,顾盼儿觉得自己還是太嫩了点,至少是沒有办法一直保持面不改色,黄氏要再這么說下去自己非得破功不可。
“那行,沒事我就先回了。”心满意足的黄氏挥手告别。
顾盼儿微笑着目送黄氏出门,直到黄氏消失不见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不管在哪個时代,這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难应付,這种让人脸红的话题随口就能說来,真不是小姑娘能够接架得住的。
“你俩說啥了?看把你给吓的。”顾清悄悄靠了過来。
顾盼儿斜了他一眼:“娘们說话,你個小爷们打听個啥?”
顾清撇撇嘴:“不說拉倒!”不過是看她们神秘兮兮的心生好奇而已,而且要不是她们說话的时候时不时瞄他一眼,才不会去打听俩女人說话呢!
“芒种都快過了,你赶紧找個学堂上学吧你!”
“那叫私塾!”
“不都一样?废话真多,你爱去不去!”
“学堂可是官办的,你送我去?”
“……你還是别念书了。”
用着她不了解的這個时代的东西来挤兑她,都已经有了這等能耐,那還念個啥书?顾盼儿决定不理這只伸出爪子的小奶猫,转身便要去继续挖桶,赶着点今天不定就能把這浴桶做好了,到时候药浴啥的绝不是問題。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咱家不是要建房子么?我又是這家裡头唯一的男丁,這建房子男人不在场实在不像话,而且有老话說,這样不吉利。”顾清见顾盼儿不理人了,犹豫了一下,還是一脸郁闷地解释了一下。
“男人?”顾盼儿扭头将小相公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轻嗤一声,然后继续挖桶去。
顾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這疯婆娘果然很欠收拾!然而很快脸色就垮了下来,谁能收拾得了這疯婆娘?反正自己是沒办法振夫纲的。
“听說那病娇公子又来了,你不等一下?”顾清跟上去又道。
顾盼儿白眼:“他算個鸟,等啥?”
顾清眨巴眼睛:“他去找三丫了,估计跟三丫待一块儿,算算他到村裡的時間,已经過去好久了。”
顾盼儿立马停了下来,眉头狠狠一皱,扭头瞪了一眼顾清:“我回娘家一趟,你不是說要做牛车,我去把這事說說,早些做出来咱也能早点用上。”
顾清笑眯眯道:“急啥,這事咱不急。”
“你不急我急,边儿去,别挡道!”
“那啥,我跟你一块儿去!”
“……”
起先顾清的确看這個病娇公子不顺眼,毕竟对方不止多金還长得忒好看了点,可自从发现自己正在往好看的方向成长,顾清這心就淡定了许多。最让顾清放心的便是只要一提起這病娇公子,自家疯婆娘就一副嫌弃的样子,可见這疯婆娘也不是那么喜歡看脸的,估计還要看身体结实否。
最让顾清放心的便,這病娇公子似乎看上三丫了。
在顾清看来就并沒有什么不妥,女子十三岁生娃的也并非沒有,童养媳更是打小就许了人,三丫也是十一岁的姑娘了,再养几年便能嫁人不是?所以顾清怎么看都觉得病娇公子跟三丫都是合适的,打心底下赞同這俩人凑一块去。
可顾盼儿不這么认为,在顾盼儿看来,這人可以穷可以孬,毕竟這些自己都是能够帮得到的,可就是不能身体不好。司南這身子虽然可以养好,可毕竟跟顾清与小豆芽這样的不同,在顾盼儿看来司南那被药荼毒了的身体早已百孔千疮,治好了也会比平常人虚弱,能不能生娃還是個未知数呢。
无比庆幸三丫還小不懂情事,否则就凭司南這张脸,不定早被勾搭去了。
到了娘家,发现司南果然在這裡,顿时眉毛就竖了起来,再看包子娘亲对其之热情,顾盼儿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很想问包子娘亲知不知道這变态看上三丫了,想把三丫拐回去当童养媳呢!
不過底這话是不会出說出来,毕竟自己是当大姐的不是当娘亲的。
要是人家当娘亲的都乐意,自個貌似也管不着。
联想到自己,不就是三百文打包送人的么?
往常向来眼尖的张氏并沒有看到顾盼儿,一直热情地招呼着司南,倒是向来稍微迟钝一些的顾大河先发现了顾盼儿,立马就叫了起来:“大丫跟清哥儿来了,快,快,赶紧进来坐坐。”
這热情的样子实在叫人怀疑,顾盼儿不免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包子爹。
顾大河看被得不自在,赶紧又开了口:“看啥啊,快坐!”
顾盼儿带着狐疑一把将小相公摁到了炕上坐好,自己则抱胸站在那裡,满脸狐疑地将顾大河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道:“說吧,啥事?”
顾大河尴尬:“哪,哪有啥事?”
顾盼儿表示不信:“平日裡哪见你這么谄媚過,边笑這脸還边抽搐,沒事你能這样?是個人都看得出来你這有事。”
可顾大河是真沒啥事,不過是看司南不太顺眼,想将之撵走而已。
這事咋說?顾大河說不出口啊!
“沒事,真沒事,呵呵!”顾大河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点抽筋,一看就十分不自然,這勉强得還不如不笑,比哭還要难看。
顾盼儿挑眉,也懒得问了,干脆道:“行,你不說拉倒!”
而顾清见顾大河时不时不满地朝外面看一眼,再看与三丫在一起的司南,心中似乎有些了然,這是看着自家闺女跟外男一块不高兴呢。只是不知当初這疯婆娘嫁人的时候,他這当爹的有沒有感觉到不爽啥的,不由得瞥了一眼顾盼儿。
心道当初也就是個傻子,估计也沒多在意吧?
“看我干啥?你不是要做牛车,自個說去!”顾盼儿伸出爪子,一把将顾清的脑袋拧正了回去,让他好好面对着顾大河,然后自己双手抱胸出了屋子,朝院子裡的司南走了過去。
张氏正忙着摘野菜,见顾盼儿出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大丫来了,娘這忙着,你自己找地儿做,娘就不招呼你了。”
這态度跟平日裡還真是……截然不同啊!
再看张氏摘野菜,可是比安氏還要挑剔多了,不是嫩的那块绝对不要。
什么时候起娘家也变么挑剔起来了?
再看被摘過的野菜,顾盼儿眼角一抽,這摘過的并沒有丢到地上,而是再次放回篮子裡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不会被扔掉。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司南,心底下闪過一丝念头,顿时抽搐得更利害了,心道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哎,大丫你看,這司公子是不是挺不错的?”张氏胳膊顶了顶顾盼儿,小声在顾盼儿耳边說道。
顾盼儿暗呼果然如此,嘴上道:“听說有钱人家公子毛病多。”
“這有啥关系,只要会对人好就行了。”
“這蛇……司公子身体不好。”
“這不是在治着嗎?治好了不就得了?有啥关系。”
“治好了也是個体弱的,這身体就跟筛子似的,比一般人差多了。”
“人哪有方方面面都是好的,体质弱点也沒事。”
“要是生不了娃咋办?”
“說起這個娘還沒有问你呢,你說你這都成样俩月了,咋還沒动静呢?之前這清哥儿就是個体弱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强多了,可那方便咋样?我看你也不太像人家那些過了门的媳妇儿,你俩這是咋回事?不会是清哥儿他不行吧?”
“……”
這些人特么的都脑子进水了么?沒事总說這话题干啥?毛病!
“這說着那蛇精病的事呢,你說我干啥?我俩好呢着,你别管!”顾盼儿大手一挥,绝口不提自個的事,决意要往司南身上抹黑,顺便泼点脏水。
可人這要是上了眼,咋地都是好的,张氏就是如此,立马就替司南說话:“你别看人家二十岁沒成亲,就以为人家是生不了娃,人家那不是以前身体不好么?這要是娶了媳妇容易伤身子,所以才沒娶的,這会身体好了不就想娶媳妇了?”
顾盼儿斜眼:“這事他跟你說的?”
张氏欣慰道:“可不是?司公子可是說了,以前身子不好,怕娶了亲耽搁人家姑娘,毕竟他這身子不定能活到什么时候。现在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家裡父亲也催着成亲,渐渐地就有了這個意思,不過還是要等到身子全好了才考虑這事。”
顾盼儿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眼神如刀子般盯向司南,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张氏一看,心道不好:“大丫,娘可告诉你,不能做傻事啊!你司公子再好可跟你也沒关系,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不能整天胡思乱想,知道嗎?”
顾盼儿:“……”你妹才胡思乱想!
张氏见顾盼儿不言,更加着急起来:“当初是娘不好,让你這么草率就嫁了,你要怪就怪娘,千万别做傻事啊!”
顾盼儿爪子一挥,有些抓狂道:“行了,你少给我胡思乱想,我家小奶猫虽然不咋样,可比那姓司的蛇精病好多了,十個那样的蛇精病白送我我也不换。咋滴?還不信?我家小奶猫子哪裡不好了?你自己說說。”
张氏心道:身体不好,年纪太小,這些算么?
并且你自己都叫人家小奶猫子了,证明也沒当人家相公,說不定就当只宠物来养着……张氏越想就越有這個可能,不免更加的担忧起来。
“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還真是烦人!”顾盼儿一脸的不耐烦,一副不乐意再跟女人說话的样子,哪怕眼前這個人是自個娘亲。
张氏无语凝噎,你自個也是個女人啊!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进屋找我爹去!”顾盼儿站起来扭头就进了屋裡,那脸色难看得让屋裡头两爷们面面相觑,不免都有些疑惑。
顾大河问道:“這是咋地了?谁惹你了?”
顾盼儿瞥了一眼顾大河,一声也不吭,往炕上一坐一副发呆的样子。
可是看她的眼睛,哪裡是发呆了,分明就很有神儿。
顾清心知肯定是有人惹到了這疯婆娘,而這個疯婆娘又拿那個人沒办法,所以才会自己生闷气,不過顾清并沒有打算去问点什么,而是直接转移顾盼儿的注意力道:“這牛车的事我刚跟岳父說了,岳父的意思是可以试着做做看,不過這钱却不乐意收,你怎么看?”
顾盼儿斜眼看向顾大河,那眼神看得人怪不舒服的。
顾大河就纳了闷:“大丫你這是啥眼神,怪渗人的。”
顾盼儿惊讶:“這是看傻子的眼神啊,你居然沒有看出来嗎?”
顾清:“……”
顾大河:“……”
“找你干活那不是看得起你,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钱自家人要是能赚就赚了,你居然還不收钱,這不是傻子還能是啥?”顾盼儿继续斜眼,冷冷地說道:“自個有钱赚不赚装大蒜,转過头来可怜兮兮地還要别人捐赠才能活下去,纯属脑子有病!”
顾大河不知道该說啥了,都快被挤兑哭了,真心不想跟這闺女說话了!
“喂,我說你意思意思得了,别說得那么难听。”顾清满头黑线,心裡头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劝劝這岳父,或者到时候直接给钱得了,干啥让這疯婆娘說话,這些话自己听着都嫌难听,更别說眼前這個当爹的了。
顾盼儿瞥眼:“实话实說咋地了?”
顾清抚额低声道:“你就不能婉转一点?”
顾盼儿白眼:“不好意思,這沒人教過!”
顾清:“……”
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岳父,原来养出這么個闺女不止是祸害别人家的,自家也被祸害得不行,瞧這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就知道這岳父正难受着呢。顾清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是向来拿這個疯婆娘沒辙的,嘴裡头說扣她口粮,可哪次自家娘亲都胳膊往外拐,每一次成功的。
到底是沒有找到办法惩治這疯婆娘,要不然也能振振夫纲了。
“咱這不是自個家人嗎?哪有给自家人做东西收银子的,這……這不合理不是?”顾大河面色青白了许久,终于开口替自己解释了一下。
顾盼儿就道:“我奶還是你亲娘呢,你赶紧给她做白费工去,最好把他们家的田全耕了,省得人家還花钱找人干活,早晨我還听到隔壁骂骂咧咧的說工钱太高了呢!”
顾大河又一次青白了脸,半天沒法吱声,有种自己敲自己棍子的冲动。
這嫁出去的闺女找亲爹干活给银子還是說得過去的,可這亲儿子给亲娘干活要银子,那简直就是大不孝。可让现在的顾大河给周氏去干活,顾大河這心裡头是一万個不情愿,周氏是咋对他的這心裡头深刻着呢,不可能這么快就忘了。
顾清突然就觉得自家岳父這是活该,刚劝了那么久,甚至担心其沒有工具還先掏了银子,结果這岳父非得打肿脸蛋充胖子,愣是把银子给推了回来。這干木匠活也是要有工具才行的,這要是沒有银子,上哪裡要工具去?
于是乎顾清也不同情自家岳父了,从怀裡掏出四两银子,塞到顾盼儿的手裡,小声道:“我猜你爹肯定沒了工匠的工具,就算是有也不太齐全,這银子你最好先给你爹,让你爹先把工具给买齐了,要不然這牛车也沒法做出来。”
這不提還好,這一提顾盼儿又挑起了眉头,扭头问顾大河:“我說那啥,你做木匠的工具带出来了沒有?那点工具能做得出牛车来?”
顾大河讪讪道:“還在老屋工具房,分家的时候沒能带出来,不過那些工具老屋也沒人用得上不是?到时候爹去借一下,不够的话再想想别的法子就好了。”
顾盼儿冷笑:“你說你要是去要工具,我奶会不会想起被我劈坏了的那些家具?她自然是不会找我算账,不過会不会找你算帐就不知道了。我倒是想知道,要是她找你算帐,你会不会老老实实地再做一套,又或者赔钱啥的。”
顾大河刚想說做一套也不难,可在顾盼儿冷飕飕的目光下,愣是沒敢张口。
“我還不至于缺钱到這四两银子都沒有,反正這银子我就撂這了,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拿去孝顺我那奶得了,反正你最擅长干這样的事情!”顾盼儿說這话的时候沒有发现四丫正扒着门口看,而四丫看到四個一两的银锭被拍到炕上眼睛便闪闪发亮起来,眨也不带眨一下的。
顾盼儿說话就拉着顾清出了门,真心懒得跟這包子爹废话了。
顾清回头对顾大河道了一声:“岳父,那我們先回去了,岳父要是想通了,就到我們家去一趟,量量大黑的個子,好做出個合适点的牛车。”
顾大河能說点啥,只好点头应‘是’,瘸着條腿也赶紧从炕上下来,送俩人出门去,却沒有看到他下炕送人以后,四丫窜了出来,一把抠出那四個银锭子,然后又迅速窜回裡屋。
顾盼儿這心裡头不爽快,见那头司南還一直缠着三丫,眉头立马就竖了起来:“那边的蛇精病,你是打算回来治病的還是回来把妹子的?你要是打算治病就立马给我滚回去,要是把妹子……给你两個選擇,一是把這個村裡子除了我家妹子以外的所有姑娘都娶了,二是我打断你的第三條腿,你打算选哪個?”
三丫愣,把妹子?這是啥意思?
虽然‘把妹子’這三個字很是新奇,可不防碍司南是個成年人,這稍微一思考便知道是個啥意思,顿时那张俏脸就涨红了起来,一脸讪讪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這不对啊,明明自己只是看三丫善良,所以比较友好一点,哪裡是把妹了。
可是,可是……
司南一脸愣愣地,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啥想法了。
“還不走,我大姐虽然一直說话不着边儿,可是說揍人的话可是一定要听的,若然不听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三丫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司南,满目同情,觉得這病娇得罪自家大姐铁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不過看在他现在也是自己雇主的份上,提醒他一下好了。
司南立马回神,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追了上去,走路的样子比起之前来要稳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碗鱼碗的原故,感觉浑身都挺有劲的。
不過這人跟着回去了,心裡却在想,有空還要来這裡吃鱼丸。
大富大贵面面相觑,也赶紧跟了上去。
目送着神色不好的顾盼儿出门,张氏面露不解,疑惑地伸出胳膊顶了顶顾大河问道:“你這是把大丫咋地了?咋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呢?害得人家司公子也遭了秧。我這還想着留人家公子下来吃顿饭呢,菜都摘好了,這人却让大丫给叫跑了。”
顾大河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吃啥吃,就他那個破身子能吃得了你做的东西?還是得了吧你,人家身子娇贵着呢,少在這裡乱张罗,到时候吃坏了身子看你咋办!”
张氏也不高兴了:“你說话咋那么冲呐?咱又沒惹着你。”
咋沒惹着了?那病秧子有啥好的,一直瞅着就跟丢了魂似的!顾大河心裡头嘀咕,然后又看了一眼三丫,心想自家丫头還這么小,那小子就跟只苍蝇似的,咋看都不顺眼!
“那啥,大丫俩口子找你啥事?”张氏又顶了顶顾大河。
說到這個顾大河這脸色又不好看了,青着张脸道:“女婿要咱给做個牛车,這牛车咱学木匠的时候倒是见人做過几次,就是沒自己做過,這心裡头也沒啥谱。不過女婿說這不管干啥都得做了才知道行不行,让咱试试,咱心裡头一想,觉得這话說得在理,也就答应了。”
张氏道:“那答应就答应了,你脸色咋那老难看?”
顾大河面色难看道:“大丫给银子了,给了四两银子。”
张氏惊讶:“你咋還收银子呢?”
“可不是?”顾大河面色一阵青白,有些不情愿地說道:“咱本想着這闺女出嫁咱也沒给嫁妆,這女婿好不容易找咱做個牛车,咱肯定不能收這钱,就当是给闺女的补尝,可這事女婿不答应,跟大丫說了,然后大丫来了,你猜怎么着?”
张氏疑惑:“怎么着?”
“咱被闺女数落了一顿,挤兑得都沒脸见人了!”顾大河想起来這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讪讪地說道:“闺女骂咱是傻子,那么喜歡白做工干脆回老屋去做白工去,說咱要是這么做她奶铁定高兴,毕竟省了银子又省力的。”
张氏点头道:“闺女說得有道理啊!”
顾大河郁闷道:“可咱就是觉得,這收闺女的银子,就是不妥当。”
张氏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這要不是想让咱们赚点银子,估计闺女也不会找你做這事,到镇上随便找一個木匠不定能做得比你這沒做過的做得好多了。算了吧,這事咱也别想太多了,闺女让你做你就做,给咱们银子咱们就收着。你不也沒做木匠的工具?這银子正好能用来买工具,等做好了這牛车,說不好以后還能接点活来做。”
顾大河却不太自信:“咱這手艺能行嗎?”
张氏回忆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說道:“应该也不差吧?我瞅你做出来的东西跟别人做出来的也沒差多少,就试试呗?再不成能做点自家用用,咱家可是连個凳子都沒有。到时候要是做得好的话,给大丫家也做上一套家具,我看她家裡头也挺简单的,家具看着挺少的。”
這個可以有!顾大河立马眼睛一亮,打心底下应了這事。
“說起来這银子……银子……這银子呢?刚明明就在這裡的,這炕上還有四個凹点呢,就是被银子给拍出来的。当时大丫可气了,那拍银子劲可是吓了我一跳,可我刚才明明就沒有把银子抠出来,這银子跑哪去了……”顾大河一看银子不见了,顿时就大急起来,连拐棍也不要了,赶紧跳了過去,摸着凹点四处找了起来。
张氏也帮忙找了起来,边找边道:“家裡也沒来别人,這银子不可能是别人拿的啊,這银子难不成還能自己找腿……”
四丫不知何时从裡屋出来,幽幽道:“银子我拿了!”
张氏与顾大河停了下来,立马扭头看了過去,双双皱起了眉头。
却听四丫說道:“大姐說爹這样的喜歡的做工,而且爹也老把喜歡把咱家的东西拿去孝顺奶奶,所以我把银子藏起来了。反正爹也不打算要银子不是?那你们就不要找了,当大姐沒有给過你们银子,這银子我跟三姐收着以后买家裡要吃要用的东西,反正你们又不管家。”
四丫很少說這么长的话,這次估计看在银子的份上,一口气說了這么多。
顾大河惊讶于四丫其实不太傻,样子虽然呆呆的,可脑子却有那么点精,只是……這银子老子還得拿来买木匠工具好不好?丫头,你都這样說了,让咱這当爹的咋好意思开口要回来?
张氏嘴裡讷讷地,也說不出话来,好像這家自分出来就是三丫在管来着。
可是這银子,小孩子管着不太妥吧?
怎么個不妥法?张氏愣愣地想了许久,咋都觉得這银子放在三丫的身上会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安全得多,于是乎要回银子的理由似乎也沒了。
“买木匠工具要花多少银子?”三丫走进来直接开口,显然也听到了四丫藏银子的话,心中表扬了四丫一番,觉得這事做得好极了。
顾大河琢磨了一下,道:“大概得花二两银子吧。”
三丫点头:“二两银子嗎?我知道了。”
顾大河却沒听出三丫话裡的意思,這知道了并不表示会给银子,于是乎顾大河等啊等啊,从中午等到了晚上,再从晚上等到了睡觉,也不见三丫把银子给拿出来。
左思右想,顾大河感觉不对劝,不由得推了推张氏:“婆娘,你說三丫头是啥個意思?這银子是给還是不给呢?咱都眼巴巴地等了一整天了。”
张氏白眼:“這我哪知道?”
顾大河郁闷:“這不你生的闺女?你咋能不知道呢?”
张氏嗤了一声:“难道就不是你闺女?”
顾大河认怂了,直接就沒话了。
在心裡头想了想,顾大河觉得自己這是活该,女婿說给银子的时候自己死活不要,這等大闺女挤兑完了以后才不情不愿的把银子收下。本来還是觉得這样不妥当的,可等小闺女把银子藏起来以后,顾大河才发现要是沒了這银子自個還真沒法把這牛车做出来,因为沒有工具啊!
可這银子却被藏了起来,自己還沒脸去要,這不是活该么?
谁让自個当初不好好收银子,非得矫情啥的!
哎呦,這要是沒银子买工具得咋办啊?顾大河翻来覆去,直到困得不行了才睡過去,睡過去之前還想着,天亮找闺女谈一下,好歹要出二两银子来。
谁知這一天亮,俩闺女都不见了人影,顾大河就彻底傻了眼了。
四丫天還沒亮就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心裡惦记着练武功的事情,脸都沒来得及洗就摇摇晃晃地朝顾盼儿家奔了過去,生怕晚了又会错過。而三丫也爬了起来,因为打算好要到镇上,所以早早地把要干的家务活都干了,等到天亮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做完,之后在大富的陪同下去了镇上。
去镇上自然是为了买木匠工具,不直接给顾大河银子也是三丫在防着顾大河,担心顾大河银子拿到手裡還沒有捂热就让人给哄了去。在三丫看来,顾大河是绝对干得出這样的事情来,所以一点儿给钱的打算都沒有。
之所以问顾大河要多少银子,也是想要知道该带多少银子去。
总不能把四两银子都带上吧?
相对来說顾盼儿家昨儿個可是热闹了一個晚上,司南带来的二十几個家丁并沒有回去,那是司南带過来修棚屋的。之前棚屋做得不靠谱,司南气得不行,回去以后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前带来的人,现在带来的這些人都有那么点懂這個,再修建一個好点的棚屋应该不是問題。
原本的棚屋司南本想让人拆掉重建的,可见屋顶已经被修理好,而且屋裡头又放了三丫家的东西,司南就犹豫了,到了睡觉的时候也沒决定好要不要拆了。
然而睡了一個晚上起来,司南决定,這棚屋就這样了。
反正這屋顶也修好了,不会再漏雨了。
這天气现在也不太冷,住在裡面也不会太显冷,所以還是讲究一点吧!
于是乎二十几個家丁算是白在院子裡吹了一個晚上的冷风了,也不知道他们吹着冷风听着大黑牛不停反刍的声音是咋個心情,而且可能是野生的原因,這大黑牛在夜裡头,那双牛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月光下還会冒着幽光,正好這两天月亮很圆。
顾盼儿一大早练完拳,正打算洗完澡继续挖桶,隔壁传来陈氏骂骂咧咧的声音,貌似顾二丫做错了点什么被陈氏骂太笨,不如卖了啥啥啥的。
突然就想起之前四丫說過的话,略为犹豫了一下,对司南道:“蛇精病那厮,找你办個事!”
司南惊讶于顾盼儿竟会有事相求,不免好奇:“什么事情?”
城裡人就是矫情,啥事就啥事呗,還什么事情!顾盼儿腹诽完后道:“你人手不少,关系也应该不差,帮我查一下隔壁我大伯那俩口子以前干過啥好事,比如有沒有卖過人啥的!”
司南点头:“這事好办!”
之后司南又疑惑:“你咋对這事好奇起来了?莫不成這什么人被卖了不成?”
顾盼儿皱眉:“這事說不定,你且查一下再說。”
按理說這事不应该放在心上,可這一听到卖人一类的话,顾盼儿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這事,心裡头总觉得哪裡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哪裡不对劲。這种感觉让人很是厌烦,還不如将事情查個清楚。若是顾大江与陈氏沒干過卖人的事,只是随口說說也罢,可這要是干過這事……并且這事与自己有关,那就……
往下去想却是一片茫然,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谁会知道能咋办?
什么样的人和事与自己有关?
顾盼儿渐渐沉默,哪有這么巧的事,定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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