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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消受的善意

作者:舒长歌
“說谁到河裡洗澡了?”司南脸都黑了下来,刚回到這裡就碰到這一幕,刚要不是他刚好看到伸了把手,三丫都被這又黑又胖长得比黑妇還要难看的老村妇给推倒了。

  王家婆娘一见司南先是眼睛一亮,可待她看清司南扶着三丫时,立马就叫了起来:“哟,這不止到河裡洗澡,還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了!這位俊俏的公子,咱可是要告诉你,這小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好姑娘,可别让她那张小脸给迷住了,說不定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說在河裡洗澡也罢,可這坏人家身体清白的话就遭人诟语了。

  而且因为王家本就是外来户,三丫再怎么不好也是這村裡头的姑娘,有一半的人听了這话开始纷纷指王家婆娘瞎說话。毕竟谁的眼睛都不是瞎子,人家不過才十一岁的姑娘,就被這样子說,那以后還能出来见人不?

  就算是沒這事,以后也甭想嫁個好人家了。

  “你给我走开!”三丫一把推开司南,朝王家婆娘扑了過去,动作灵作地跳到王家婆娘的背上,一手抓住王家婆娘的头发一手使劲地往王家婆娘脸上打,边打边骂:“让你败坏我名声,让你败坏我名声……不過是個外来户而,又长得跟個蛤蟆似的,還想咱嫁给你那丑得不能见人的小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见咱不肯嫁就使劲败坏咱名声,咱就算是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嫁你们家……”

  村民们很多都听自個家孩子說過顾三丫凶悍的话,可平日裡见顾三丫文文弱弱的,大人们也沒咋往心裡去,以为只是一般凶悍而已。可谁也沒想到這小小丫头竟然能凶悍如此,還敢跟個猴子似的跳到人家后背上骑着揍人。

  說实话,谁家要是娶了這么個媳妇,的确是很头疼啊!

  不過听顾三丫這么一說,似乎這顾三丫也是气急了。

  换作哪家姑娘被人這么說不得给羞恼得上吊自杀?這要是自家姑娘被人這么說,自個這当爹娘的也会急,也会跟人家拼命啊!

  人家顾三丫是沒人护着,只能自個护着自個,這打人似乎也有理了。

  “不许你打我娘!”王虎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顾三丫竟敢骑在自個娘亲身上打,立马就无比愤怒地冲了過去,对着三丫的后背就是狠狠地几拳。

  顾三丫被打得身体歪了歪,可仍旧沒有放开王家婆娘,耳光打得‘咣咣’直响。

  司南本来顾三丫占了上风,便沒有打算帮忙的,可见王虎也冲了過去,顿时就急了起来,一脚踹向大富大贵:“你们俩還看啥?還不赶紧上去帮忙?要是三丫被打出個好歹来,本公子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公子,咱现在就去帮忙!”

  眨眼的功夫王虎就被拽了开来,并且還挨了大富几個耳刮子,大富振振有词:“娘们打架你一個小爷们也好意思上前凑和,還二打一,怪不得都說你不要脸呢,原来真是個不要脸的。”

  王虎挣扎:“你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我!”

  啪!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被打得脸蛋生疼的王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们這群不要脸的,都欺负咱家是外来户,娘咧,咱们赶紧搬走吧,要不待在這村子裡了。”

  瞧這哭得委屈的,大富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公子,這咋办?”大富不由得看向司南。

  司南皱起眉头:“问问這到底是因为啥事,還有……看好三丫了,要是三丫挨了打,本公子要你们好看!”

  大富听了连连点头,示意大贵小心瞅着点,然后又一巴掌打到王虎的脸上:“你小子說說這是咋回事?刚咱可是看到是你先挨打的,别說三丫霸道啥的,三丫在咱眼裡可是顶顶好的,铁定是你這小子不干好事才挨的打。敢說一句瞎怕,老子揍死你!”

  不等王虎說话,小伙伴们就嚷嚷了起来:“王虎說三丫在河裡洗澡让咱去偷看,咱到了河边啥都沒有看到,就见着三丫跟四丫在洗衣服来着。”

  “河裡洗澡?”大富嘴角一抽,是個姑娘家都不会干這事吧?

  小伙伴们又起轰道:“王虎說這事是真的,他都看到三丫白白嫩嫩的肚皮了。”

  “后来三丫洗完衣服又扛了把锄头带了個篓子回来,王虎就說三丫肯定要到河裡洗澡,不知咋地让三丫给听着了,就挨三丫揍咯!”

  该,這揍得還轻了!

  一旁听着的司南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看洗澡?還看到白白嫩嫩嫩的肚皮?

  “臭小子尽說瞎话坏人名声,這种人要是送到衙门可是得拔舌头的!”大富又一巴掌拍到王虎的脸上,恨不得一巴掌将這小子给打死,要知道自家公子可是对這三丫很有兴趣的,人家小姑娘的肚皮连公子都沒有看到,能让你這小瘪三给看了去?

  王虎立马叫了起来:“我沒撒谎,我真看到了她的肚皮,就是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跟那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可光滑了!”

  這一辩白让司南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满目阴恻恻地盯着王虎,一副要虐杀人的样子。

  “你這样看着我干啥?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实话!”王虎被看得害怕与心虚,其实他也就看了那么一点点,還沒有鸡蛋大那么一块,不過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却让他看直了眼,想起就口水直流,恨不得亲手摸上一把,可一想起三丫的彪悍這心裡头却是直发悚。

  哪怕是被扑倒在地上打,王虎也是不敢碰三丫一下的。

  “臭蛤蟆!”還骑在王家婆娘身上的三丫动作顿住,猛地扭头盯向王虎,那狼崽子似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一骨碌从王家婆娘的身上跳了下来,转而朝王虎直直扑了過去,不似刚打人般扯头发,而是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

  這一脚踹得太猛,连大富都沒有抓住王虎,王虎被踹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司南看得头皮发麻,谁說女人打架只会扯头发的,人家三丫還会无敌一脚呢!瞧這一脚把人给踹的,都摔蒙了吧,屁股上那块骨头会不会有事哦?

  “我让你瞎說,一天到晚尽瞎說……”三丫只缓冲了一下又扑了上去,将脚上另一只鞋子也拿了下来,鞋底‘啪啪啪’地往王虎嘴巴上打。

  那股彪悍劲看着,是個人心裡都有些发毛。

  王家婆娘好不容易才得了自由,扭头一看,自家小儿子又被摁倒在地上打了,而且還是用的鞋底打脸,這在乡下来說可是一件特别羞辱人的事情,哪裡還顾得着自己乱了的头发和打肿了的脸,赶紧冲上去阻止:“好你個小狐狸精,老娘非得跟你拼了不可!”

  大贵早在一旁看紧了,见王家婆娘冲了過来,赶紧就拦在了三丫前面。

  打女人這事大贵有点做不出来,只得用自己的身体去拦着。

  “你谁啊,赶紧给老娘让开,要不然老娘要你好看!”王家婆娘被拦住去路,顿时就指着大贵的鼻子骂了起来,可不管她怎么骂大贵就是不走开,一气之下干脆伸手去推大贵,推着推着還打了大贵好几巴掌。

  大贵脸都绿了,這打女人的事是有点做不出来,可不表示這人生气了发飙了会做不出来,任谁都打了几次脸都会恼吧?况且大贵還是個要脸的,当王家婆娘再次举起手来要打的时候,大贵就一把抓住王家婆娘的手,将王家婆娘给甩了出去,一屁股摔在地上。

  大贵毫不客气地上前下脚,专往王家婆娘脸上踩,嘴裡头骂骂咧咧:“好你個死老娘们,老子不动手,懒得跟你计较你還嚣张起来了。我让你打,我让你打……不就喜歡打脸么?看你脸有多大,老子踩死你!踩死你……”

  众人看得眼角一抽,都不由得退后了几步,离大贵远一些。

  至于要不要上前阻止一下,众人面面相觑,表示這事似乎不太好管。

  王家爷们都在田裡头干活呢,听說自家人挨了打,個個扛着锄头匆匆地跑了回来,刚挤进人群就看到王家婆娘跟王虎俩人正挨打,立马就急了起来,扛着锄头就冲了過去。

  “王家来人了!”不知是谁叫了這么一句。

  司南瞬间扭头看了過去,见对方竟然還拿着锄头,顿时這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伸手朝后一挥:“還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帮忙去!”不就比人多么?司南阴恻恻地想到,要比人多這王家人能比得過司家?随手就能招呼一群家丁上前。

  王家婆娘還以为得到帮助了,正要开心地尖叫起来,就看到本来拿着锄头要救自己的王老头一脚踹了出去,‘嗷’地一声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顿时就傻了眼,一时忘记护着脸又被踩上了几脚,疼得她嗷嗷直叫起来。

  大贵见家丁们都出来帮忙了,又踩了两脚才收回脚,朝五家婆娘狠狠地呸了一口:“什么玩意,真以为自己是個女的就了不起了,得罪老子女人也照打!”

  众人无语,這事不用重提,大家都有眼共睹了!

  而冲過去想要帮王虎的王家几人也被司府家丁给拦着了,二十几個家丁将王家众人团团围住,那架势吓得王家众人话都不敢說出来,王家婆娘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這一幕差点沒被吓尿了,与自家爷们相互搀扶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裡。

  三丫终于打累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踹了王虎一脚,才将手上的鞋子穿回脚上,然后又四处找自己的另外一只鞋子。

  “鞋子在這呢!”司南赶紧将早已捡在手裡的鞋子递過去。

  三丫接過鞋子朝司南翻了個白眼,然后又自顾自地穿了回去,发现鞋子竟然因为打人又破了一些,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虎。

  王虎哇哇哭着爬了起来,往自個爹娘身后躲去。

  “這事還沒完!”三丫虽然有些烦司南多管闲事,但也不是個看不清形势的,知道要不是司南的到来,被打成猪头的肯定是自己。心想反正都仗了這病娇的一次人势了,不如再多仗一次,反正债多就不怕压身了。

  于是三丫单手叉腰,一手指着王虎的鼻子骂道:“你個蛤蟆看着本姑娘的肚皮了?”

  王虎哇哇哭道:“就是看到了!”

  三丫阴恻恻道:“白白嫩嫩的,干干净净的,還很滑?”

  王虎缩了缩脖子,哽着嗓子道:“就是那样!”

  三丫脸色更沉了,阴得能滴水,咬牙切齿道:“谁家未出嫁的姑娘肚皮不是白白嫩嫩干净净,又有谁家姑娘肚皮能跟個老树皮似的?大家都来說說,你们家闺女的肚皮是個咋样的?你個蛤蟆這么說,是不是你娘出嫁之前這肚皮就不干净?自然,你娘的肚皮肯定不白,這一点就拉倒了。”

  “你個小狐狸精肚皮才不干净咧!”王家婆娘立马就叫了起来,這一大把年纪還让人给說闲话,让她這老脸往哪裡搁,顿时就急了起来。

  而王家婆娘不急還好,這一急众人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自家闺女肚皮长得啥样,围观的爷们自然是不清楚的,可自家媳妇刚嫁给自個的时候肚皮可都是干干净净的,也白白嫩嫩的,這点肯定是沒有错的。况且别說是小丫头了,就是小小子這皮肤摸起来不也是滑滑的,比大人滑溜多了。

  村妇们可就简单多了,直接就骂了起来,骂王家人不厚道。

  虽然這些话是三丫先說起来的,可這事却是王家人给闹出来的,而且這闹闹也就罢了,竟然還說到自家闺女的肚皮来了。這三丫可是說得很对,闺女们不說個個都這样,可至少有一半以上是那样的,以后要是去河裡洗個衣服啥的也被王家人這么一說,自家闺女還怎么嫁人,這名声還要不要了。

  于是乎王家這外来户就成了众而所矢,王虎更如過街老鼠一般。

  “這,這還讲不讲道理了,這事明明就是我們家吃了亏,咋就成了我們家的错了。這事要不是這顾三丫到河裡头洗澡让我家王虎给看见了,我們家王虎能說這话嗎?”王家婆娘還是比较相信自個小儿子的,毕竟自個小儿子可是指着天发誓真看见了,這事绝对假不了!

  三丫眼神阴狠地瞪向王虎:“你真看到我洗澡了?”

  一问這個,王虎的眼神就躲闪了起来,分明是心虚了。

  三丫大方地承认:“我的确是经常下河,可我从来就沒有脱過衣服,向来都是穿着衣服下水,而且我下河也不是洗澡而是为了抓鱼。這件事很多人应该都知道,因为我经常穿着湿衣服在烤火,难道這也有問題?不就下水抓個鱼而已,难道咱村子裡的娃子就沒抓過鱼?”

  這抓鱼是常事,可女娃子下水摸鱼却少有,村民们心底下暗暗道。

  不過想起前不久全福家传出来的,顾大河這一房老把人给饿晕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村民们就体谅了。难为一個姑娘家大冷天的下河抓鱼,要不是饿急了也不会干這事啊!

  而且這好像也沒啥,人家不還穿着衣服么?

  這才十一岁的女娃子,就算浑身湿嗒嗒的也正常,反正也看不出来啥不是?

  王家婆娘掐了一把王虎,让他赶紧解释一下,可不想自家成为众而矢之的。

  可王虎哪裡有话說,這眼神躲躲闪闪的,倒是想再瞎编一下了,可旁边這几條大汉虎视眈眈的,纵然他心裡头有百般歪歪道歪,也万万沒有那個胆量說出来啊。

  “编啊,咋不编了!”三丫冷冷地盯着王虎。

  王虎被三丫這么一激,就想将自己瞎编给小伙伴们的话再說一遍,可這话還沒等說出来呢,就被司南一句话吓得脸色苍白,差点魂都沒了。

  司南黑着脸阴笑道:“官府有宗罪,瞎编乱造坏人名声造成恶劣影响者,处以拔舌之刑。”然后扭头看向三丫,表情立马变换,无比温柔地說道:“三丫你看,咱要不要把他告到官府裡头,让他吃吃牢饭,顺便把這舌头也拔了。”

  之后又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哦,咱衙门裡有人,等他舌头拔了以后還能关他個十年八年的。要是這样還不解气的话,咱走走关系,把他送到官矿上,让他天天挖矿去!”

  看起来那么俊俏温润的一個人,說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生生吓退众人,王家众人更是脸色骤变,苍白惊恐,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哗啦哗啦……

  王虎吓尿了,白眼一翻,晕了過去!

  “沒出息,我呸!”三丫狠狠地呸了一口,看向王虎的眼神满是嫌恶,這样一個沒出息沒胆子的人還想娶她,還不如趁着现在尿裤子了赶紧照照看自個的样子,捂着鼻子退后几步:“還十三岁了能娶亲了呢,我呸,估计是個人都看不起你,打不赢我個姑娘不說,還跟個姑娘似的哭爹喊娘,丢人都丢到家了。”

  司南一脸温柔:“就是,我們家三丫哪是這小瘪三能肖想的,下次還敢乱說话,咱就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可好?”

  三丫瞥了一眼司南,小声嘀咕:“你不能打也生活不能自理!”

  司南:“……”

  打够了骂够了,三丫這心情也愉快了起来,白了一眼司南后向守着锄头跟篓子的四丫走了過去,打算還去挖蚯蚓抓鱼,不能被王虎這蛤蟆一气就让四丫吃不着鱼不是?

  司南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那啥,三丫呐,這几個人咋办?”

  三丫扭头看了一眼,道:“都是一個村子的,還能咋地?反正我這气是出够了。人是你抓的,你說咋办就咋办,要是不高兴揍他们一顿也行。”

  于是司南下令:“揍他们一顿,然后放了!”

  三丫:“……”

  随口說說而已,這病娇還真是狠,怪不得這肝那么毒。

  身后传来王家人鬼哭狼嚎的声音,饶是刚三丫刚狠狠地揍過人,此刻听着仍旧心底下颤了颤,头皮略为发麻,对司南這等有钱有势之人也‘高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以后就算再看這病娇不顺眼,也尽量不当面翻脸,否则這病娇要是翻脸自己估计沒啥好果子吃。

  司南又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三丫這是要去哪?”

  三丫看在司南帮了自己的份上,虽仍未正眼看人,却也声音平和地回道:“四丫想吃鱼,我去河边抓几條鱼,你应该是刚从县城過来,這一路上应该挺累的,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对了,你那屋子裡放了我家的粮食,你要是不高兴的话,等我抓了鱼以后,我就去搬走。”

  司南立马道:“高兴,怎么会不高兴,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就知道三丫最好了,会关心人!不過不用担心,本公子一看到三丫身体立马就好多了!”

  大姐所說的蛇精病,莫非就是如此?

  三丫疑惑地看了司南一眼,心道:若如此,這司公子果然病得不轻!

  “回我大姐那裡,你這病還是得好好治,省得我大姐老說你变态蛇精病。”三丫语气难得的温柔,面带同情,眼中含有可惜意味。

  司南瞬间呆滞,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抽搐了起来。

  大富大贵低头忍笑,肩膀头一耸一耸的,眼看着就要忍不住。

  饶是司南再是温柔多情,刻意地讨好,人又长得再是俊美,而家世又显贵,落在才十一岁還尚且年幼的三丫眼裡头,還不如一個铜板来得吸引人。司南這算是白费心思,浪费表情,心碎了一地了。

  扭头看向忍笑的二人,司南恼羞成怒,抬脚就踹了過去。

  三丫看在眼裡,心裡头嘀咕,這是蛇精病又犯了?

  蚯蚓很快就挖好,将其绑在篓子底下以后,三丫就将篓子用绳子绑上扔到了水裡,然后抓着绳子端在河边等鱼上篓子。不一会儿三丫眼睛就亮了起来,四丫說的這個办法挺管用,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好几條大鱼,虽然沒有顾盼儿抓的那么大,但看起来也有四五斤重,三丫赶紧将篓子拉了起来。

  只可惜速度慢了点,仅抓住了一條鱼,且只有两斤多重。

  這样的鱼烤着吃比较好吃,若是用来做菜的话就稍微小了点,吃着刺多有些麻烦。不過三丫也不乐意将這鱼扔回河裡去,這鱼再小也是肉,自己就算是下河裡抓也只能抓到這样的,想想也沒有多失望,将鱼扔在了岸边让四丫抓住。

  再次将篓子扔下水,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三丫再拉绳子的时候速度快了许多,這一次比上一次好一些,抓了一條三斤多重的,做着吃的话不算小了。

  不過想起鱼丸,三丫還是打算再抓多一点,又放了几次篓子。

  司南看了一会儿,惊讶于三丫的聪明,连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到,不過他也好奇:“三丫你抓這么多鱼做什么?不会是抓来吃吧?家裡头又沒粮食了嗎?這鱼本公子可是听說過,味道腥得很,可不怎么好吃,你怎么還抓呢?”

  三丫扭头问道:“蛇精病的問題都是那么多的嗎?”

  司南无语凝噎,直到现在他也沒弄明白啥叫蛇精病,却又老被說成蛇精病,听多了司南都觉得自己有了這种不知为何病的病了。

  好在四丫比较老实,呆呆地說道:“鱼丸好吃,酸菜鱼好吃,水煮鱼好吃!三姐要抓来做鱼丸给我吃,所以要抓得多多的。”

  司南沒听過這些菜名,听着也沒有什么感觉,毕竟胃口不好啥美食在他跟前都不是美味,对于四丫所說的這三道菜自然沒多少好奇。况且他也认为,這鱼也沒什么好吃的,味腥得很,大多数人都不爱吃,不過司南好奇于为什么不做另外两道菜。

  便问:“为什么只做鱼丸,不是還有酸菜鱼和水煮鱼。”

  四丫木着脸道:“家裡沒有酸菜也沒有油,所以做不了。”

  司南:“……”

  好心酸的感觉,他可怜的三丫竟然连酸菜和油都吃不上,他虽然生活在县城裡头,也很少出门来,可他却是知道酸菜几乎是乡下人每家每户都会有的菜,可三丫家居然沒有得吃,能不可怜么?酸菜都沒得吃了,這油沒得吃也不奇怪了,只是司南心酸呀,越发地怜惜人了。

  “咋了?肚子疼?”三丫看着一脸‘难受’的司南,满脸疑惑。

  司南哀声:“我心疼!”

  三丫皱眉,对大富大贵道:“你们家公子說心疼呢,是不是有什么病?要不你们快点背他回去,让我大姐看看,說不定我大姐能看好。”

  司南:“……”

  大富大贵再次忍笑,肚子都抽搐疼了。

  司南再次恼羞成怒,对着大富大贵就是一人一脚,黑着脸道:“都傻站着干啥?沒看到三丫一個人抓鱼很累嗎?赶紧帮忙啊!”

  “是是是,公子,咱现在就帮忙!”

  在大富大贵的帮助下,三丫很快就抓了半篓子鱼,估摸着有三四十斤,能做出不少的鱼丸子。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变暖,三丫也担心做多了会坏掉便不打算再抓,让大富大贵停了下来,将鱼装到篓子裡跟四丫一块抬着回去。

  司南见状又很干脆地踢了踢大富大贵:“愣啥,沒看到這篓子沉么?赶紧给抬去啊,吃那么胖都是虚的么?俩白痴玩意,以后甭吃了!”

  大富大贵:“……”

  虽然也不明白啥叫蛇精病,可大富大贵也觉得自家公子得了這病,且病得不轻。

  到了三丫家司南也不打算离开,大摇大摆地跟着进了院子,然后便四处观察起来。三丫也不管司南,跟四丫一块杀鱼。鱼有点多,俩人杀起来有些麻烦……不過這是司南這么认为的,所以见俩人开始杀鱼又让大富大贵去帮忙,总之不管三丫干啥,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司南都会命令大富大贵去帮忙。

  有了两個大男人的帮忙,這鱼丸做起来特别的快,不到中午就全做了出来。

  闻着鱼丸的味道,司南竟然食指微动,竟有尝尝的想法。

  顾大河从三丫回来就一直闷声看到现在,越看這心裡头就越是堵得慌,虽然這很感谢這司公子帮忙,使得俩丫头轻松不少。可這司公子毕竟是個男子,老那么靠近自家闺女那算啥?于是任司南长得跟朵花似的,顾大河就是看不顺眼,恨不得一拐棍将其打出去。

  相比起顾大河,张氏虽然一直欲言又止,可对司南還是满心感激的,之前的事情张氏听别人說了,若非這位司公子来得及时,自家闺女可就得吃大亏了。不過這事张氏還沒来得及跟顾大河說,所以顾大河对三丫又打架了的事情是丝毫不知情,否则這态度可能会友善一些。

  “尝尝?”三丫感激于司南的帮忙,替司南舀了一碗。

  很奇怪,這旧瓷碗虽然看着十分破旧,让人心生不喜,可司南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恶心,還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将勺子接了過来,舀起一颗丸子吹了吹,然后含进嘴裡,皱着眉头嚼了起来。

  奇怪的感觉又有了,虽然有点腥,可竟然感觉味道還不错。

  于是乎司南又吃了几個,最后连汤也喝了個干净。

  “味道咋样?”三丫看着不免惊讶,对這病娇司公子的饭量三丫也是比较清楚的,一碗粗米粥都硬挺着吃下去的,肚量也小得很,沒想到他不但把丸子全吃了,還把汤也喝了。

  司南也奇怪,愣道:“好吃!”

  若非只吃一碗就有种撑着了的感觉,司南觉得自己還想再吃一点,回想了一下,這鱼丸也的确有些特别,可也沒特别到自己能吃下一碗的程度。可是很奇怪的是,三丫给他舀了,所以他就吃了,甚至连汤都喝干净了。

  三丫点头:“好吃就行!”

  见已经招呼好了司南,便打算招呼大富大贵也一起吃一点,毕竟若沒有他们的帮忙,自己也不可能做得這么好這么快,谁知刚转身就看到两大一小正在抢食的疯样,顿时嘴角就抽搐了起来,看来他们很是自觉,都不用她去招呼了。

  好吃好吃!大富大贵大呼爽快,一副从来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东西的样子。

  反正鱼丸多,三丫也沒管他们,拿大盆子装了一盆子,又拿了两对碗筷,给张氏与顾大河送了過去,之后自己也回到厨房加入抢夺的行列。

  本来吃足了的司南看着又忧伤了,好想加入呀有木有!

  這俩狗奴才,得找机会教训教训才行!

  王家人挨了揍,原因是王家小子污蔑顾三丫到河裡头洗澡,想要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這件事很快就被村长婆娘黄氏传到了顾盼儿家。此刻黄氏正坐在长板凳上說得唾沫横飞,那双眼却时不时往大黑牛那裡瞅上一眼,眼裡头尽是算计。

  只是黄氏這种算计的眼神却不让人感到讨厌,倒是好奇起来。

  不過顾盼儿并沒有打算开口去问,這黄氏真要算计点啥,還是让她自己說出来的好,只要不是過份的事情,看在村长的份上就不会拒绝。

  “三丫又打架了?”眼前顾盼儿最关心的却是這個。

  黄氏一听顾盼儿开始搭话,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将自己看到的全抖落了出来。那时黄氏刚好从地裡种菜回来,将那一幕看了個正着,本以为三丫要吃亏正要帮忙呢,沒想到半路跑出来一群帮忙的,黄氏也就淡定看戏了。

  顾盼儿听着好笑又好气,自己還真小看了這三丫,還能把人家十三岁的小子给打了,也不知道是這丫头太過能耐還是那小子太无用,竟然凭着自己小小的身子就让人家母子俩都吃了亏。虽然有司南的帮忙,可就算当时司南不帮忙,三丫也不见得能吃多大的亏,那丫头可是狼着呢,打不過可是会用咬的。

  完了黄氏又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說你们家要建房子,這是打算這会建還是等到秋天的时候?”

  顾盼儿微讶,不由得看向顾清。

  顾清回顾盼儿一個白眼,然后对黄氏道:“這会建吧,等到秋收前就能住进去了。”

  黄氏听着眼睛微闪,又问:“那你们打算咱建?這人請好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话,我這倒是有個好介绍,就是不知道你们家打算建啥样的。”

  顾盼儿立马道:“要大,要牢固,還要好看一些!”

  听着要求好像挺高,好像又不咋样,黄氏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顾盼儿是啥想法,干脆就问道:“你们建這房子打算花多少银子?”

  說到银两顾清就犹豫了,要换作以前花個三四两都嫌多,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被顾盼儿吃掉的人参就觉得哪怕花上百八十两都不嫌多,可真要花上百八十两,顾清還是觉得很是肉疼,怎么也舍不得掏出這個钱来。于是乎顾清在三四两以及百八十两间来回犹豫着,真心拿不定主意要建多少钱的房子。

  可顾清拿不定主意,顾盼儿却有想法啊!

  這房子的构思早在就脑子裡回放了百遍了,扭头就冲进棚屋裡头,将顾清常用的笔墨给拿了出来,纸也抽了好几张,往凳子上一铺就开始画了起来,几张图纸一气呵气,笑眯眯地往黄氏手裡一塞:“就建成這样的,咱沒建過房子,也不知道這样的房子要多少银子。黄奶奶既然有认识的,就帮忙打听一下呗,這钱不是啥問題,顾清他有的是,主要是這房子一定要建顶好的!”

  钱有的是?顾清抽搐,有种胃疼的感觉。

  黄氏接過图纸小心亦亦地折好放进自己怀裡,這上面的东西她不会看,打算拿回去让村长看看,然后笑眯眯地回道:“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芒种快過了,找活干的人也越来越多,這春天虽說雨水多,房子不太好建。可咱认识的那個人還不错,一年四季都有接活,這建房子的事在行着呢。”

  顾盼儿点头:“得,咱信你!”

  办好這事情,黄氏又将视线落在大黑牛身上,靠近顾盼儿耳边贼兮兮地问道:“你们家這大公牛看着挺不赖的,打算一直养着呗?”

  顾盼儿道:“小相公有這個打算。”

  黄氏又道:“要是打算养着的话,等到六七月的时候,借咱用一下呗?”

  顾盼儿不知黄氏借牛来做什么,倒不是不愿意借,实在是对這泼皮牛不太放心,于是摇了摇头:“不是咱不肯借你,而是這头牛不是個好的!你也知道,這牛就是头货真价实的野牛,一般人降不住它,搞不好還会弄出人命,所以我可不敢把它借你。”

  黄氏肘顶了顶顾盼儿,声音变得更低:“到时候你帮忙牵一下不就行了?我就想着這牛看起来挺骏的,要是配了种生出来的牛崽子說不定也赖不到哪去。我家那黄牛今年就能配种了,到时候让你這牛给配配。”

  顾盼儿顿觉头顶一群乌鸦飞過,膛目结舌地看着黄氏,整個无语了。

  “咋滴?說這個你還害羞了?”黄氏不由得侧目,看了顾清一眼后,将顾盼儿拉到一边,一副生怕顾清会听到的样子說道:“不過话說回来,咱瞧你這還像是個黄花闺女,不会是你俩還沒那個啥吧?”

  那個啥?顾盼儿囧,更加无语了。

  黄氏惊讶:“不会真让咱给猜对了吧?”

  顾盼儿抚额:“那啥,他不是還小嗎?”

  黄氏斜眼:“你這孩子懂啥,男娃子可是十二岁就能挺起来了,你们家清哥儿都已经十三了,不算小了!不会是他身体太差,那啥還沒发育好吧?要我說你不是经常打猎?猎到的那些鹿鞭虎鞭啥的,就别卖了,留着泡酒给你们家清哥儿用。你這才成亲,又沒经历過那事是不懂,男人那方面要是不行的话可……”

  听着黄氏叨叨絮絮說個不停,顾盼儿感觉不止是满天乌鸦,還有成千上万的羊驼驼在狂奔,整個脸色越来越囧,更是彻彻底底地无语了。

  這种善意的提醒,真让人难以消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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