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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作者:追鹿
顾轻言看着他眼中的严肃和认真愣了一下:“什么是‘這种事’?”

  楚山野慢慢松开了按着他肩的手,看向远处的灯火:“就是沒有把握的事我一般不答应别人,答应别人的事我肯定做到。”

  是這個意思嗎?

  顾轻言蹙眉,总觉得楚山野好像话裡有话,却又猜不出他话裡的意思。

  “去吃小龙虾嗎?”楚山野问他,“他们应该還沒走,估计嫂子也不想就這么回学校吧?”

  确实如此。

  虽然刚刚他在酒吧裡和秦云放了狠话,但他实际上并沒有那么不在乎。

  還是会在乎一点的,现在一個人灰溜溜地回学校好像怎么想怎么憋屈。

  别人能嗨,他怎么就不能嗨?

  顾轻言的手机震了震,他解锁屏幕,发现是楚皓在给他打电话。

  顾轻言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微微仰起脸对楚山野說:“不会很麻烦你嗎?”

  “這有什么的。”

  楚山野笑了下:“隔壁战队的還来蹭過我們宵夜吃呢。”

  他說着拽了拽顾轻言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往那家小龙虾店铺走。

  顾轻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這次他甚至都沒挂断,直接关机了。

  “不接好嗎?”楚山野瞥了他的手机一眼,“接一下吧。”

  “不接。”

  顾轻言冷冷道:“和他沒什么好讲的。”

  楚山野耸了耸肩,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脚步轻快地推开了店门。

  离门口不远的一桌围坐了六七個人,正热火朝天地剥着小龙虾,面前的盘子裡堆着满满的虾壳。

  一個小胖子两條袖子挽得很高,手上全是红油,看见楚山野进来后高高举着两只手招呼他:“队长队长,刚上了盘十三香的你快来吃啊!”

  楚山野扬起眉“嗯”了一声,小胖子才注意到他身边多了個人,歪着脑袋看過来:“呦,這谁啊?”

  “我朋友。”

  楚山野隐瞒了顾轻言和自己真实的关系,往旁边让了让:“這是我們队上单杜兴贤。”

  “哎你好你好,你叫我小杜就行,”杜兴贤把手套一摘就要来握顾轻言的手,“你是队长的朋友嗎?队长居然也有朋友?”

  可他手還沒握到顾轻言,就被楚山野拍开了。

  “擦擦吧,一手油。”

  楚山野瞪了他一眼,给顾轻言介绍别人:“這是中单,這是射手,這是辅助,那两個是青训的小孩。”

  顾轻言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虽然现在也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但给他的感觉就会比在酒吧时更放松。

  “队长,从沒见你往队裡带過朋友。”

  杜兴贤好像很愿意聊天,楚山野刚落座他就凑了上来:“刚刚你說去接人,不会就是接他吧?”

  楚山野拧着眉看了他一眼:“你很闲?”

  “我八卦么,你知道的”

  杜兴贤被他瞪了也害怕,依旧乐呵呵的:“主要是之前别人都带家属和朋友来基地参观,就你沒带過,不八卦你八卦谁?”

  楚山野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下,什么也沒和他說,转头递给顾轻言一條一次性围裙:“吃点?他们点了很多。”

  确实点了很多。

  刚进门时顾轻言注意到這家店把菜单放在了门外,上面的报价是两斤100多,而桌上摆着的這些龙虾怎么看都快十多斤了。

  放眼整個x市的电竞俱乐部,出来吃個夜宵能吃四位数的也只有ngu這种豪门了。

  可就算這样也是人家的夜宵局,顾轻言還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吃。

  楚山野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戴上手套后将一只龙虾剥了出来,丢进他面前的碗裡。

  “你”

  顾轻言眨了眨眼,忽然被一直以来当弟弟的人照顾了,一時間有些不太适应。

  “别坐着了,”楚山野垂眸给自己剥了一只小龙虾,“赏脸吃一個。”

  话都說到這個份儿上了,甚至对方都帮着把虾剥了,他也沒什么理由再拒绝,将那颗虾尾夹起来吃了。

  结果他刚吃完,又一颗虾落在了他的碗裡。

  顾轻言抬头看向楚山野:“其实我自己能剥。”

  “剥一個剥两個都一样。”

  楚山野面上沒什么表情,自顾自地给自己剥了一個:“别问了,吃吧。”

  杜兴贤看见他俩聊天,也非得凑過来聊两句:“哎队长,你什么时候会给别人剥虾了?”

  楚山野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怎么?沒给你剥,你嫉妒了?”

  他說着手裡正好剥完了一颗,抬手就递到他嘴边:“喏,给你剥了,吃吧。”

  杜兴贤往后缩了缩脖子,打了個寒颤,双下巴都被挤得多了一层:“不了不了,我還是,還是”

  楚山野挑眉,举着虾尾的手稳得很,动也不动:“快点。”

  他說话的声音很冷,下命令一样,就好像手裡举着的不是一颗虾尾,而是一瓶毒药。

  杜兴贤干笑了一声,和顾轻言說:“你看,我們队长他就這样,明明很关心队员但是”

  “吃不吃了?”楚山野說,“废话這么多。”

  “吃吃吃。”

  杜兴贤把他拿着的那颗虾尾小心吃了,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扭曲”。

  顾轻言沒忍住笑了。

  楚山野看着他,轻声說:“终于笑了?”

  “嗯?”

  “刚刚脸一直垮着,”楚山野說,“一边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队友,一边還要哄你开心,我多累啊。”

  对面的中射辅三個人聊嗨了,除了刚开始见面时和顾轻言打了招呼外就沒怎么跟他们說過话,反而是杜兴贤更活跃点,一個劲地往他们身边凑。

  “你是我們队长第一個自愿给剥虾的人,”杜兴贤說,“上個月我們唯一的辅助童老师手坏了想让队长给他剥鸡蛋队长都不愿意。”

  上個月?

  顾轻言愣了一下,想起来了。

  原来這個“童老师”就是他们队裡手坏了去看病的那個,還顺便让自己蹭了個专家号。

  “我們认识很早了,小时候就给他剥過。”

  楚山野剥虾很快,不一会儿顾轻言面前的碗裡就满了一半。

  “那边有香辣味的,你要不要尝一尝?”楚山野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盆虾,“味道還不错。”

  顾轻言刚想点头,就听杜兴贤在旁边說:“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楚山野不能吃辣?

  不应该呀。

  他们两家都是土生土长的x市人,从小就沒有“不能吃辣”這一說,顾轻言還记得每年過年家裡拌面用的酱都是自制辣酱,怎么就突然不能吃辣了呢?

  楚山野“啧”了一声:“我给别人剥点香辣味的虾怎么了?就你话多。”

  “我话多?”杜兴贤不乐意了,“是教练让我看着你少吃辣的,你忘了上次你”

  “我沒忘。”

  楚山野打断了他的话:“你吃你的吧。”

  杜兴贤瞅着他脸色不太好,于是见好就收及时闭嘴,吭哧吭哧搬凳子去找自家中射辅了。

  顾轻言看着楚山野剥小龙虾的手,小声說:“你怎么就不能吃辣了?”

  前两年楚山野過年也沒回過家,而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這個弟弟好像确实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也沒什么。”

  楚山野将虾壳剥开,顺便帮他挑了虾线:“前几年刚从青训转正,本来以为能上场了,结果還是替补席看饮水机。我不想总是替补,那段時間训练得很疯,后来如愿以偿当了首发,但是手也练伤了,发炎,再加上饮食不规律,胃也有点問題,干脆就不吃辣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样,可落在顾轻言耳中却听起来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你为什么不和家裡說呀?”他问,“大家都很担心你,可是沒有你的消息。”

  “大家?”

  楚山野剥虾的动作顿了下,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眼中不知蕴藏着什么情绪:“你呢?有担心過我嗎?”

  有的。

  毕竟算是顾轻言看着长大的小孩,又是男朋友的弟弟,他当然会关心。

  顾轻言点了点头,看见楚山野唇角微翘,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别人我不关心,”他說,“你担心過就行。”

  什么叫他担心過就行?

  顾轻言還沒问,对方就又低下头去专心致志地剥虾,看上去好像不太想继续說什么。

  這顿夜宵顾轻言吃得很饱,也是他高中毕业以来头一次放肆地吃這么多平时不会吃的东西。

  楚山野很细心,剥虾的时候将鲜美的虾膏都留给他,但是虾线都被挑掉了,一口一颗虾尾的感觉非常不错。他被人這么喂着,嘴就沒停過。

  顾轻言想起上次和楚皓一起吃饭时都是自己忙前忙后地烤肉,可吃到嘴裡的食物却沒有多少,下意识地将兄弟俩放在一起比较,最后叹息一声。

  小时候他觉得楚山野是個很讨厌很不懂事的小孩,楚皓则是個斯文又温柔有教养的好哥哥,但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看人的眼光好像确实不怎么样。

  “之后你准备去哪?”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楚山野给他递了條加热消毒后的毛巾擦手:“现在你们学校门還开着嗎?”

  顾轻言看了一眼時間。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早就過了他们学校门禁的時間。

  如果要回去也能回去,但就是不能走寻常的路。

  顾轻言正犹豫着,忽然听见身边的人淡淡道:“回不去的话,要来基地住一晚上嗎?”

  去基地住一晚上?

  這合适嗎?

  似乎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楚山野淡淡补充道:“要是比赛期间肯定不能带你回去,但现在是夏休期,很多人都回家了,带朋友去基地沒什么,不违规的。”

  那边的几個队友已经吃完了,战队的经理结好账喊道:“小楚,走了。”

  楚山野应了声,将自己搭在椅子上的队服拿起来:“走嗎?”

  反正也沒地方去了。

  今晚温桥回家住,他总不能也无缘无故逃回家去,肯定会被父母问及原因。

  如果放在平时他還能撒撒谎,但是现在他的情绪差得肉眼可见,一說谎就会被人看出来。

  “好,”顾轻言說,“那就麻烦你了。”

  楚山野似乎很轻地笑了下,而后带着他向门口走去。

  “你好,我是童然,”一個娃娃脸的青年主动和顾轻言打招呼,“早就听队长說過你,這次终于见到真人啦。”

  顾轻言愣了下:“說起過我?”

  “对啊,我們之前一起在青训营的时候他总是唔唔唔唔!!!”

  童然话說了一半,嘴上忽然被人蒙了块纸巾。

  楚山野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你长嘴会說话。”

  顾轻言挺好奇童然沒說完的那一半,但看着童然被楚山野人工静音還朝自己挤眉弄眼,猜测楚山野是不是說過自己什么坏话。

  等童然开始挠人的时候,楚山野這才放過他,将捂過他嘴的纸巾顺便丢进了垃圾桶。

  “我靠你杀人啊?”童然鬼哭狼嚎,“救命啊,打野杀队友啦!秋季赛我绝不再帮你守蓝区!”

  “那你就从大名单上滚下去,”楚山野冷冷道,“一点职业精神也沒有。”

  他說着,将一直拿着的那件队服披在顾轻言肩上:“今晚有点冷,你披着吧。”

  杜兴贤和其他几個俱乐部的选手站在他们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夭寿了。

  阎王爷怎么今天又是给人剥虾又是给人披衣服的?他居然也能這么柔情似水嗎?

  顾轻言拽了下楚山野的衣角,小声說:“你青训的时候怎么了?”

  “沒怎么。”

  楚山野从口袋裡摸出一包烟,瞥了他一眼,又乖乖把烟塞了回去:“和他聊了小时候打断事。”

  他垂眸看着身前的人,轻轻松了口气。

  青训的时候楚山野和童然一间宿舍,有一次沒藏好,让童然看见了他放在手机壳裡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趴在桌上睡觉,半张脸埋在手臂裡,睫毛很长,在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那大概是高三时期的顾轻言。

  童然当时八卦之魂就被点燃了,抓着楚山野问他照片上的人是谁。楚山野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垂眸掩去眼中的不甘和落寞,最后只声音淡淡地說——

  朋友而已。

  ngu的基地离這家小龙虾店铺不远,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可顾轻言怎么也沒想過他们会在别墅区买一栋房子当训练基地和宿舍。

  “那边是pel的队员,对面是lpl的,”杜兴贤给他介绍,“他们沒放假,平时我們說话都得注意点,别吵到他们。”

  顾轻言沒忍住還是问了出来:“你们俱乐部這么有钱嗎?”

  “据說我們是全kpl最有钱的俱乐部,”杜兴贤耸了耸肩,“反正隔壁战队天天抠抠搜搜的,好像饭都吃不起了一样。”

  楚山野站在楼梯上看着顾轻言和杜兴贤說话,半晌重重地咳了一声。

  杜兴贤一抬头就撞上了队长好像能吃人的目光,赔了個笑脸:“我话多,我反省,我看剧去了。”

  他說着就一溜烟地从顾轻言身边逃走,再沒多說一個字。

  顾轻言跟着楚山野上了楼,推开门后发现宿舍裡意外地很整洁。

  和记忆中他的习惯有些不一样。

  他印象裡楚山野是個不太会整理自己房间的小孩,高中时每次去隔壁给楚皓补习,楚皓都会看着房间裡的一地杂物拧紧眉头:“楚山野从来不知道自己收拾东西,乱死了。”

  不知什么东西被丢在他怀裡打断了思绪,他低头,看见了一瓶草莓酸奶。

  “晚上吃的东西太油了,如果闹肚子,”楚山野說,“這個還挺好喝的,尝尝。”

  顾轻言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目光将屋子裡的陈设打量了一遍,目光忽地落在床前摆着的电视上。

  电视开着,上面登錄的是steam的付款界面。

  “你买《双人成行》了?”顾轻言挑眉,“玩了嗎?”

  楚山野在电视前的地毯上坐下:“刚买,沒玩,怎么了?”

  “之前我一直想买来和楚皓一起玩。”

  顾轻言提起楚皓,原本還算高兴的眸子瞬间暗淡了几分。

  楚皓让他陪自己玩王者他答应了,让他陪自己玩pubg他也答应了,唯独顾轻言提過好几次想玩的《双人成行》他一直都沒记住。

  楚山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从前面的柜子裡又摸出来一個手柄丢给他:“沒事,现在能玩了。”

  《双人成行》前面有一段剧情和新手指引,讲的大概是一对夫妻濒临离婚却穿到了两個玩偶身上,为了找到恢复身体和感情的办法而踏上了冒险的旅途。

  “fixyourrelationship”

  顾轻言跟着屏幕中蹦来蹦去的那本书念道:“fixyourrelationship,你觉得破碎的亲密关系能被修复嗎?”

  楚山野向后靠在床上,思索半晌后說:“那要看亲密关系是为什么破碎的。”

  “破碎的原因可以接受可以原谅,那就修复。如果不能接受,那就不原谅。”

  他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顾轻言一眼:“如果是我的话,单纯感情淡了陪伴少了,這种原因我可以努力去修复,但如果是出轨的话”

  楚山野停顿了一下,开始“咔哒咔哒”地摆弄着手柄。

  后半段時間,顾轻言沒有再說话。两人沉默地打着游戏,大部分玩家刚开始玩时会出现的“鸡飞狗跳”的情况并沒有出现。

  直到第一段关卡最后,屏幕中的女角色“小梅”忽然不动了。

  楚山野将自己的“科迪”停在“小梅”身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后侧過头,发现身边的人睡着了。

  顾轻言蜷缩在床脚,拿着的手柄“啪”地一声落在地毯上。

  不知道他睡前想到了什么,眉心還是蹙着的。

  楚山野慢慢起身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坐下。

  上次看顾轻言睡觉還是高三。那会儿他刚从外面疯完回来,热得要命,去厨房的冰箱裡拿了根雪糕出来吃,正“咔嚓咔嚓”撕包装袋时才意识到家裡好像有人。

  他放轻了动作偷偷挪到房间外,看见了正在睡觉的顾轻言,鬼使神差地拍了那张照片。

  照片還放在他的手机壳裡,之后每次上场比赛前,他都会下意识地轻轻抚過手机壳,就好像听见顾轻言给他加油打气一样。

  楚山野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轻声道:“高二那一整年,都是我骑车载你上学。楚皓說要学骑自行车說了一年,连车都沒有。”

  “那台自行车還是我去废品回收站搬回来自己改的,被我爸发现后挨了一顿揍。”

  他說着說着自己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有很多苦涩:“但是我沒告诉你,這有什么好說的,挨了顿揍而已。”

  “楚皓在背后怎么编排我的我都知道,我懒得和他计较,”楚山野說,“但他怎么使唤我帮他追你的,我猜你根本不知道。”

  “你高中时候收的那些花都是我挑的我买的,那一罐子许愿星星是我折的,毕业时夹在书裡的情书是我写的,甚至和黄牛拼手速抢到的演唱会门票也是我抢的。”

  楚山野還记得那天下午他蹲点抢票,终于抢到了两张看台的连坐,正兴高采烈地想去和顾轻言炫耀时,却看见顾轻言和他亲哥并肩站在楼下。

  两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哥脸上露出一個讨好又刻意温柔的笑,伸手去牵顾轻言的手。

  那個笑容让他很恶心。

  他原本以为顾轻言会甩开他哥的手,却发现那人任由楚皓牵着,耳尖微微泛红。

  那是個夏天,窗外蝉鸣阵阵,热浪随着风扑面而来,可楚山野却觉得如堕冰窖。

  楚皓牵着顾轻言的手走进居民楼时,楚山野才回過神来,无力地后退几步,愣愣地看着眼前有着细密裂纹的玻璃。

  就在那個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和那玻璃一样碎了,蜘蛛網一样的裂纹蔓延开,让他胸口闷闷地疼。

  自己的付出被人心安理得地偷去,楚皓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偷了我所有的努力,偷走了我喜歡的人,”楚山野轻声道,“那时我什么都沒有,我争不過他,所以我逃掉,再也沒回過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嫂子。”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掺杂着嫉妒和不甘,将那些不敢在顾轻言清醒时說的话全都說了出来:

  “這次我不会再逃走,我不会让他抢走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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