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33章 第33章

作者:追鹿
水上乐园的烟火晚会一共持续了一個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楚山野和顾轻言就這么静静地坐着看了一個小时,等临到结束时顾轻言坐得腿有点酸,起身时摇摇晃晃沒站稳,下意识地向楚山野撞去。

  “小心点,”楚山野扶住他,這儿都是石头,摔一下有你受的。

  他說這话的时候顺势牵住了顾轻言的手,顾轻言的指尖在他掌心中蜷缩了一下,像在挠他的手心。

  楚山野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连带着那张原本能說会道的嘴也像是被扎了一针,支支吾吾地根本想不出一個合适的理由。

  關於他为什么非要牵顾轻言手的理由。

  “我站稳了,”顾轻言轻声說,“你可以放手了。”

  楚山野“哦”了一声,有些狼狈地松手,欲盖弥彰道:真站稳了嗎?顾轻言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你要和住持师父道别嗎?”

  “不必了,”楚山野說,不问来路不问去处,我們的缘分只是借一处地方看烟火而已。顾轻言有些讶异地挑眉看向他:“你什么时候這么会說话了?”

  练出来的。

  楚山野說着,率先带着顾轻言沿着正门的那條石阶缓缓向下:這么多年的赛后采访练的,這帮记者可能曲解你的意思了,只要你哪句话說得模棱两可,他们一定会立刻写出来一篇狗屁不通的稿子发散你說的话,压根不考虑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嗎?”顾轻言說,“那你好辛苦。”

  “沒什么。”

  楚山野伸了個懒腰:“干這行的,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他說這话的时候恰好走到了一盏路灯下,禅寺昏黄的灯光映亮了他的侧脸,顾轻言看见他的表情是平日罕见的严肃和正经。

  這個弟弟好像确实长大了不少,顾轻言想。

  从前那個为了只猫和小流氓打架的小孩长大了,能保护更多想保护的人和东西。而与他相比,楚皓就更像一個很典型的,被家长惯坏的,常常无理取闹的坏小孩。

  “我什么风浪沒见過啊,”楚山野說,我——

  他的话戛然而

  止,动作极快地缩到顾轻言身后,心有余悸地看向路灯。

  顾轻言若有所觉地抬头,看见路灯下有几抹飘忽不定的黑影子掠過,继而一下又一下地撞向灯置,哪怕根本碰不到真正在发亮的灯芯,也坚持不懈地绕着路灯盘旋,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别怕,”顾轻言說,“飞蛾而已。”

  “飞蛾而已。”

  楚山野躲到顾轻言的另一边,和那盏被蛾子青睐的路灯拉开距离:“哥你不知道有一天杜兴贤递给我一本复盘笔记,我一打开一只飞蛾从裡面掉出来,笔记本裡全是它翅膀上掉下来的茸毛,我那天洗了五遍手還沒脱敏。

  真沒事。

  顾轻言哭笑不得,顺手抚了下他的头顶,像在安慰小狗一样:它们撞路灯呢,沒空理你。

  他說完這句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道:“其实我觉得飞蛾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啊?”楚山野显然還对复盘笔记裡夹着的那只蛾子耿耿于怀,“靠一身茸毛就能把我吓去世,多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觉得……”

  顾轻言微微蹙眉,转头看向那盏渐远的路灯,以及灯下重复着扑向灯罩的飞蛾:“它们一生都在扑向光,无论是灯泡還是火堆都对它们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是灯泡還好,顶多被灯置阻拦,可如果是火堆的话,只要一下就被烧死了。

  楚山野静静地听他說完,微微侧眸看向他的眼睛:“哥,那如果它们是自愿的呢?”“自愿的?”顾轻言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說它们是自愿的

  “你想想看啊,很多虫子這一辈子也就几十天好活,每天不是在吓人就是在繁衍的路上,”楚山野一本正经地說,“太闲了,也找不到班上,如果忽然有一天蛾子的某個领导說,往后我們這短暂但乏味的一生中必须有一個目标,于是他们就开始寻找光源,试图得到光源。

  给闲得不能再闲的蛾生找点事干,這不挺好的嗎

  他们說话间已经走到了石阶底下,能听见水上乐园入口处鼎沸的人声。潮湿的水雾将初夏的暑气冲散,轻轻附着在人的皮肤上,平添几分黏腻的感觉。

  “队长,学霸!你们

  去哪了?我們找了半天,电话也不接!”

  杜兴贤几人正围在门口,看见两人后连忙招手让他们過去:“正准备去吃晚饭呢,你俩吃什么

  楚山野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拽了拽顾轻言的衣袖。顾轻言回头,看见他眼中有着罕见的认真。

  “蛾子什么也不懂,但是能追逐光源就是他们最快乐的事,”楚山野轻声說,“其实人也一样,這辈子如果能追着一束光活着,倒也不赖。

  ☆☆★

  NGU的晚餐選擇无非就那几样,烧烤或是小龙虾。

  但是他们的民宿靠海,這次的晚餐局就变成了海鲜烧烤。

  程凯要处理俱乐部的事,付钱后就去车上等他们了。沒人看着這群網痛少年,他们彻底放飞自我,杜兴贤甚至還悄悄用自己的钱买了两瓶啤酒回来。

  啤的,度数不高,”杜兴贤說,“平时俱乐部不给喝,今天我請客,哥几個别客气。

  NGU俱乐部的规定很严,签约选手无论首发還是青训,都不许在基地裡喝酒抽烟,违反规定的人轻则罚款,重则直接连续两场比赛不准上场。

  对于职业选手来說,最怕的就是不准上场沒有比赛打,所以平时在基地裡除非重大节日,沒人敢提喝酒這件事。

  KPL有几個俱乐部管得不如NGU严,偶尔总有那么几個因为喝酒闹事被挂在热搜上,于是连选手带俱乐部一起罚。更有甚者管不住嘴也管不住下半身,酒后乱性,被彻底从俱乐部除名,這辈子估计都很难再继续做這一行了。

  “都少点喝,”楚山野微微蹙眉,“你就会带坏小孩。”

  杜兴贤“啧”了一声,给楚山野倒了一杯酒,“啪”地放在他面前:“队长,就這么一小杯,能带坏谁啊

  這一小杯确实很小。

  這家海鲜烧烤提供的与其說是酒杯,不如說是小茶杯,不過三四厘米的高度,就算满上了也喝不了多少。

  队长,下個周我們好像有活动,经理沒說,我先和你說一声。

  童然放下手机拿了只螃蟹,边剥边问:“出来玩之前经理和我提了一句,說是联盟举办线下活动,要我們和城市战队打表演赛。我寻思就一個表演赛首发就不用上了

  吧,让青训上

  “看程凯安排,”楚山野给顾轻言剥的虾能在碟子裡堆成一座山,“他說上哪队就上哪队,反正是表演赛。

  “我刚刚搜了下他们的战队成员,”童然說着将手机往他這边推推,指了下其中一個人,“這個TXG的射手好像很强,之前巅峰赛对面排到過他,一带四运营有一手的。

  楚山野“嗯”了一声,却并沒有看童然提到的那個射手,目光落在了TXG战队的打野位上。

  TXG.吕神。

  如果他沒记错,那天他第一次硬闯楚皓五排队时,楚皓那個学弟拉来89段打野就叫吕神。他原本以为吕神只是名字,却沒想到這個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真给自己的ID取名叫吕神。

  菜得要死,還好意思给自己封神

  楚山野嗤笑一声:“到时候我带队去吧。”

  啊

  童然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他。

  之前這种表演赛性质的活动楚山野都不愿意去,宁可自己在基地练一下午的补兵也不出门一步,這次是怎么了?转性了嗎

  “反正就是表演赛也不是正赛,”楚山野說,“你不是說他们射手厉害嗎?带二队小孩去见识见识。

  他說着,转头看向顾轻言:“下周末我們参加活动,你去看嗎?”

  “什么活动?”顾轻言问他。

  “电竞赛事的相关活动,”楚山野說,“到时候会有解說,coser和一些展子,我們還会和城市战队打表演赛,挺热闹的。

  顾轻言知道coser。

  上次温桥喊他陪着去漫展,因为温桥有一個酷爱ACG的妹妹,征用亲哥做摄影师。顾轻言在展子裡随便逛了逛,却被几個穿着C服的coser邀請一起合照。

  理由是他长得好看。

  “我看不懂,”顾轻言說,去了不太好吧

  楚山野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沒什么不好的,拼盘漫展,至少有一半的人也不怎么懂游戏。而且這种活动我們俱乐部一般准备家属票,我……从来沒人去看過,有点难過。

  真的是KPL的一些比赛确实会给选手的亲属和家人预留席位,让他们在台下为选手加油鼓劲。這么几年比赛打下来,其他队员的爸妈兄弟姐妹多少都来過,只有留给楚山野家人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可他却并不因此难過,因为那几個位置他本来也沒想让楚家爸妈来坐,他嫌烦還来不及呢。楚山野其实最想把那個位置留给顾轻言,也只想留给顾轻言。

  顾轻言听了他說的那句“难過”后果然有些心软:那我考虑考虑吧,但是我不一定有空。“沒事,”楚山野說,“有空就来,随时等你。”

  他還沒来得及趁热打铁再說几句好话,就听杜兴贤喊自己:队长,你酒還沒喝呢,大家可都喝了

  顾轻言抬眸,果然看见其他人面前的小酒杯基本都空了,唯独楚山野的還满满一杯,动也沒动。

  “喝了喝了,喝完回基地了,”杜兴贤說,“刚才经理還打电话催我。”顾轻言蹙眉:“你之前不是說胃不好嗎?别喝了。”“沒事,”楚山野說,“就這么一口。”他說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喝完了,走吧。

  有几個青训的小孩沒怎么喝過酒,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這会儿脸上多了几分泛红的醉意,摇摇晃晃地你追我赶着上了车。楚山野安静地跟在顾轻言身边,不吵不闹,比平时還安静了不少。

  顾轻言侧過头看他,发现他脸上也泛着红晕,眼中像蒙了层水雾,看上去应该是醉了。

  “楚山野,”他說,“你是不是喝醉了?”

  唔

  楚山野撩起眼皮看他,唇角翘起一個弧度:“我沒醉,就是…”

  有点晕。

  他說着往顾轻言身上靠去,顾轻言不愿和一個醉鬼斤斤计较,于是只能任由他撒娇似的黏在自己身边。

  “走慢点,”楚山野嘴裡念念叨叨,不着急。

  顾轻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不着急?车都要开了,就等我們两個呢。”楚山野眨了下眼,眸中掠過几丝难過。

  “上车,然后开一個半小时回市区,你就要走了,”他低声說,“我舍不得你走。”

  顾轻言发现楚山野真的很会装可怜,

  每次求他满足自己愿望时,一双眼睛都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让他根本說不出拒绝的话。

  “還会见的,”顾轻言說,嗯…下周你们比赛我去看,好不好?楚山野眼睛倏地亮了,头上也像竖起了两只耳朵:“真的嗎?”

  “真的。”

  顾轻言這么說着,又半是诱哄地将人推上了车,轻声說:“但是你现在要听话。”

  闹腾了一天的網瘾少年们在自己的位置上东倒西歪地坐好,有几個应该是上车就困的体质,眼睛已经合上了。

  程凯刚挂断电话,看见楚山野上车后忍不住道:怎么磨磨蹭蹭的,全队就差你一個了。

  楚山野看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声:“抱歉。”

  抱歉

  等等。

  程凯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往常如果自己這么說他一句,楚山野肯想着法儿阴阳怪气一句,怎么今天和他說“抱歉”了?楚山野被顾轻言推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把头往他的肩上靠。

  顾轻言脸侧被他头发蹭得发痒,小声說:“别太過分,沒有你這么撒酒疯的。”

  “你還见過别人撒酒疯嗎?”

  楚山野微微抬眸,眯着眼看向他:谁啊?什么时候?顾轻言垂眸:沒什么,忽然想起来了而已。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楚皓。

  楚皓是典型的人菜痛大,明明喝不了几口,但每次和舍友聚会的时候都硬要喝很多,结局就是别人還沒怎么样,他先喝醉了,要么闹人要么吐,是非常标准的撒酒疯。

  有好几次晚上十点多,顾轻言都能收到来自楚皓室友的电话,让他帮忙把楚皓哄回宿舍。楚皓平时在别人眼裡是学生会骨干,是斯文温柔的好学长,可偏偏把所有不堪的样子都给了顾轻言。

  顾轻言很多时候睡得早,不愿意去处理楚皓的這一地烂摊子,十次有八次都装着沒接到电话,第二天问起来就說自己不知道。

  可楚山野喝醉了就像一只非要黏着他的小狗一样。

  胃不好,酒量也不好,往后不能让他再喝了。

  顾轻言收回思绪,肩上蓦地一沉,他

  低头,看见楚山野窝在自己肩旁睡着了。

  ☆☆★

  大巴车在X大校门口停下时楚山野才醒来。

  他睁着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向顾轻言,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要走了嗎?”顾轻言点点头:嗯,你继续睡吧。

  楚山野醒了却不愿意再睡,而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跟在顾轻言身后:“我送送你。”他让司机继续开车,自己会喊出租车回去,非要执拗地跟着顾轻言向X大走去。“别闹了,”顾轻言說,“都醉成這样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楚山野却歪着头,紧紧跟着顾轻言走到了学校门口,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轻声說:“說好了,下周的表演赛你来。”

  “嗯,我会去的,”顾轻言转头看着他,“去之前我给你发消息。”

  楚山野点了点头,目送着他往学校中走去,却看见他走了几步忽地又跑了回来:“等下,我忘了件事。

  顾轻言从自己的背包裡拿出来一個笔记本递给他:“你帮我签個名吧。”

  签名

  楚山野挑眉,双眼微眯,露出几分不易被察觉的愉悦:“怎么忽然想要我签名了?”“我舍友不是看你比赛嗎?”

  顾轻言轻咳一声,面上多了几分赧然:“我想帮他跟你要個签名。”

  楚山野的唇角還沒来得及上扬就倏地垮了下来。

  他接過顾轻言递来的纸笔,咬牙切齿道:“啊,原来是帮舍友要的签名,那么要给舍友写点什么呢

  顾轻言听在耳中,觉得楚山野几乎要把牙咬碎了。“不用写什么,”他說,“就正常签吧。

  楚山野笑了下,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用的力气很大,几乎称得上“力透纸背”。顾轻言伸手想拿回纸笔,可他却拽着那只水性笔不放手:“你呢?要我签名嗎?”

  要.…嗎

  顾轻言不看比赛,对选手签名這种事沒什么概念,還沒开口,手腕便被人扣住了。楚山野微微俯下身,几乎贴着他的耳侧道:“签在手腕上吧,這样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呼吸很热,喷洒在顾轻言的颈侧,在耳后燎起一片野火。顾轻言的呼吸下意识地放轻,半晌“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

  “签什

  么呢?”

  楚山野喃喃着,不知是在问顾轻言還是在自言自语,水性笔的笔尖轻轻划過顾轻言手腕处最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就写個TO签吧,”他說,“TO言言?”顾轻言脸上发烫,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楚山野就這么搂着他的肩,在他手腕上签下了“TO言言”和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腕本来就白,這会儿上面多了一行黑色碳素笔写下的字,和皮肤下隐隐透出的青色血管互相纠缠着,像是在互相调情。

  顾轻言的耳尖红得像是被烫了一样,避开了楚山野的目光:“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等楚山野再說点什么,转身匆匆向学校中走去,背影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出沒多远,放在口袋裡的手机轻轻震了下。

  【楚山野:到宿舍和我說一下】

  【楚山野:走路的时候别着急,注意安全】

  顾轻言正要回复他,却见备注下的微信状态变成了“正在输入中”,過了一会儿又跳回微,信状态。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后,对方终于发来了第三條消息。

  【楚山野:言言,如果我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楚山野一直站在校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顾轻言的背影后才收回目光。他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靠在墙上低头点了支烟,却被烟味呛得直咳嗽。

  盯着袅袅而上的烟雾,他又想起来上次在基地外面顾轻言掐了他的烟,一本正经地让他注意身体的样子。

  又在想顾轻言。

  明明刚分开沒有几分钟,他已经想過无数次顾轻言了。

  之前的几年两人一面也沒见,楚山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教得住对那人的思念,却沒想到不過相处了短短几日,就让眼下的分别变得這么难熬。

  好想见他,好想抱他,好想……

  楚山野微微仰起头,有些后悔刚才在门口和人耍流氓了,更后悔一时冲动发了那條短信。

  過去每次给顾轻言发消息前,他总是先在备忘录裡打一份草稿,斟酌着哪一句合适,哪一句不合适,挑挑拣拣下来能发過去的也不過三两句话。

  可或许是因为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因为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刚刚

  直接给顾轻言发了那條消息

  如果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哪怕顾轻言对他的态度和几年前相比已经好了太多,他也不敢赌。

  作为KPL的新生代选手,楚山野身上最广为人知的标签一直是“敢打”。他虽然不是队伍中指挥决策的位置,但是非常会抓机会,非常敢打,很多操作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为队伍争取机会。

  可现在他害怕了,拿着手机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回過神来,甚至已经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

  那现在就這样了。

  楚山野叹了口气,站起身刚要走,手机屏忽然亮了起来。来电界面上是明晃晃的“傻逼”二字。他正烦着,看见楚皓打来的电话更烦,接起来沒好气道:“神经病么你這個点打电话?”

  对面的人听起来情绪很激动:“好啊,你可算是愿意接我电话了?我问你,你们官博上发的照片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家属?你他妈的能耐了,你会撬墙角了

  這都說的什么和什么

  楚山野光听他的声音就觉得烦,切出去登了微博,才发现在五分钟前NGU的官博发了他们這次团建的照片。

  【@NGU竞技王者分部:答应你们的夏日特辑来啦~[撒花][害羞]让小恩数一数,一二三四五……咦?怎么多了一個人?這個帅气哥哥是谁的家属呀[害羞]快来认领一下噜!不然好看的小哥哥会被小恩拐回基地哒!叉腰】

  楚山野忽然笑了。

  他切回通话界面,垂眸看向地上的砖缝,在他亲生哥哥愤怒的指控中慢條斯理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

  “顾轻言就是我的家属。”

  他的声音骤冷,带着警觉和敌意传到楚皓耳中,那個两人心照不宣回避了几年的冲突在這個晚上

  第一次被摆在了明面上:“我傲得和你玩兄友弟恭那一套,也不想再对着他喊嫂子了。”

  “哥,我喜歡顾轻言,很久之前就不想他当我嫂子了,”楚山野轻声說,“我喜歡他,我要追他。這是通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