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蟲兒飛

作者:煙雲緋
既然賀今寒這麼愛她,那她也迴應他一點點愛好了。

  凌俏第二天就買了去巴黎的機票,尋找一家定製珠寶的工作室。

  異國他鄉,沒有狗仔,她一張精緻美豔的臉大大方方地露出來,駝色大衣,細高跟,腰帶把一截小腰束得纖細盈盈,雙手插兜,步履生風,氣質迷人。

  法國浪漫之都,從街頭走來,一路上凌俏遇到不少異國帥哥搭訕,她下巴微揚,是個高傲的姿態,也不管人家聽不聽的懂,用中文說:我有男朋友,正要去赴約。然後輕笑着加快腳步,把人甩在身後愣怔着。

  工作室的位置很隱蔽,穿過幾條街道,然後上階梯,推開沉重的木門,踩着木地板的樓梯上二樓,最後敲門。老闆的助手來開的門,請她坐好之後端來一杯現煮的黑咖啡。老闆放下手裏的活計過來招待客人。

  凌俏一邊往咖啡里加糖加奶,一邊用蹩腳的英語說出自己的要求。

  老闆聽不太明白,看看助手,助手也搖頭,凌俏無耐,要來紙筆在紙上畫起來。她要定做一枚男戒,內圈刻字。

  凌俏多加了錢,效率很高,第三天下午就拿到戒指,在一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子裏靜靜躺着,很簡單,卻又很有設計感的一個鉑金圈,圈中央凹進去一個小方塊,裏面鑲嵌着鑽石雕刻的玫瑰,上面用通明且薄的水晶片蓋着,鑽石精細小巧,巧奪天工。拿起來才能看見內圈的小字:HJH要永遠愛LQ哦。

  賀今寒要永遠愛凌俏哦。

  俏皮驕傲中帶着蠻橫霸道,大小姐的一貫作風。

  當天晚上,凌俏又連夜乘坐飛機回國,第二天中午下飛機,她直接打車去東山。下車,她小跑着過小徑,進花園,手心裏握着絲絨盒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天公作夢出了大太陽,暖陽將她整個人淺淺籠住。

  客廳裏沒有人,只有哆啦AI迎接她。

  “賀今寒呢?”凌俏問,她小臉跑得紅彤彤的,紅脣微張着,一口接着一口地輕輕喘氣,一雙清澈的眸子望着旋轉樓梯。

  AI:“大小姐,賀先生前幾天去沁園了,一直沒有回來。”

  凌俏輕車熟路地找到車鑰匙,去車庫裏開一輛車,往沁園去。

  唐韻和賀希澤在客廳裏說着話,見凌俏進來他們便立即停住話頭,神情略顯侷促。

  “賀今寒呢?”凌俏直接問,毫不在意他們剛剛正在討論着什麼不方便她聽到的內容。

  唐韻想起賀今寒臨走前的再三囑託,“出差了,他沒跟你說嗎?”

  凌俏來的路上給賀今寒打過電話,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他從來不關機的。發微信他也沒有回。“沒有,可他一直關機。”凌俏不信,出差爲什麼要關機呢。

  “俏俏,是這樣的,你哥哥這次出差走得急,說是什麼很重要的生意,關機是怕被打擾到吧。”唐韻笑了笑,神情僵硬,一點也不自然,輕而易舉就能讓人看出端倪。

  “唐阿姨,你就和我說實話吧,他去哪裏了?”

  “真的只是出差了,你多兩天再跟他聯繫,說不定生意談好了就開機了。”

  “是嗎?”凌俏眉頭皺着,心裏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嗯嗯,過兩天再說啊。”唐韻急着轉移話題,看向賀希澤,“希澤,你不是說晚上想喫糖醋魚嗎,我們現在去超市買魚。”

  說着,唐韻拉住賀希澤往外走,又轉過頭來:“俏俏,我們就不送你了。”

  這是急着趕她走。

  越發的古怪。

  “賀叔叔呢?怎麼沒在家?”凌俏問。

  唐韻神色一怔,急忙忙道:“他呀,生意沒起色,正四處找那些朋友談合作呢,”像是刻意掩飾什麼,她話鋒急轉,“哦,我想起來了,我錢包還在樓上,希澤,你等等啊,媽媽上樓去拿。”

  “噔噔噔”的腳步聲上樓。

  凌俏看向賀希澤,走近他兩步,眼睛盯着他深褐色瞳眸:“我覺得你也知道,說吧。”

  賀希澤從小到大說謊都不敢看她眼睛,她就直直地盯着他。賀希澤躲開,“我不知道。”

  很明顯在撒謊。凌俏擡手捏住他耳朵,把他臉帶過來看着自己,咬着牙,兇巴巴地道:“說!不說耳朵都給你揪掉!”

  她手上用力,賀希澤疼得咧嘴:“姐,我說我說,你先放開。”

  “放開你就要跑,先說!”

  賀希澤心裏那點小九九被看穿,只好老老實實地交代:“爸爸談生意捅了簍子,被人綁去金三角,哥救他去了。”

  金三角?

  泰國,老撾,緬甸的交界處,山高林密,交通閉塞……凌俏還是在電影裏知道這個地方,危險邊緣,灰色地帶。

  她憂心忡忡從沁園出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找賀今寒。

  ……

  窄小的屋子裏只有一張簡單的木牀,棉被是舊的,散發着一股黴臭味,牀前有一張小方桌,一把長條高凳子。

  屋子整日關着,外面落了鎖,打不開。幸好屋子有個小窗戶,透進來日光。凌俏憑藉窗口的明暗光記錄下時間,她已經被關在這裏六天了。

  中午十二點的光會映在牀頭,和往幾天一樣,是一個農家婦人送飯菜進來,一開始的時候凌俏嫌棄難喫,不願意喫,餓了一天後她忍不住,再難喫也要喫幾口,好維持生命。

  “今天做的可樂雞翅,估計你愛喫。”婦人把飯菜裝在一個大碗裏,那碗粗糙泛黃,碗邊還有兩個缺口,雞翅黢黑,米飯倒是顆顆潔白。“快喫吧。”

  凌俏吊腳坐在牀頭,把自己映在那道明媚的光裏,閉着眼,下巴微微揚着。“放着吧,我等會兒再喫。”

  光影的空氣裏漂浮着細小塵埃,一浮一動閃出金色的碎光,少女五官精緻,肌膚雪白,她靜坐着,美得像是一幅畫。

  婦人有些羨慕,擡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她不過才三十歲,皮膚已經粗糙不堪,她以前也是城裏的,男人犯了錯,兩人一路逃亡,隱姓埋名來到這裏。他們幫寨子裏的人幹活,得到一些報酬過活。

  誰不喜歡美的東西呢,光是看着就賞心悅目,所以少女來這裏她並沒有苛待她。

  “趕緊喫吧,喫完我男人帶你上山。”婦人把現燒的開水倒在另一個粗碗裏,手拿着來回晃動降溫。

  凌俏睜開眼瞥那婦人:“上山做什麼?”

  突然,靈光一現,她眼裏閃過驚惶,瞳孔驟縮,只剩深深的恐懼,“你們要殺……”

  婦人呸呸呸幾聲打斷,她不樂意見血腥,忙糾正說:“你不是找你哥哥嗎?你哥哥在山上的寨子裏。”

  凌俏不說話了,下牀坐到桌前,端起碗開始往嘴裏扒米飯,吃了幾口,她迫不及待道:“我喫好了,走吧。”

  “山路不好走,昨晚上又下了雨,滑的很,平時都要走三個小時,現在怕是要走四個小時,你就喫幾口撐不住的,喫完吧。”婦人說。

  凌俏咬咬牙,咬了一口雞翅肉,不知道是不是可樂放多了,還是故意放了白糖,甜得釀人,只這一口,她就把一碗米飯都喫光了。婦人把水遞過來,她又端起來全部喝完。

  喫飽喝足,婦人領着凌俏出門,乍見天光,她眼睛被刺到,下意識地閉眼低下頭。揉了揉眼睛稍微睜開一點,適應了再慢慢地完全睜開。

  來的時候她是被蒙着眼的,現在環視四周,是一個農家小院,一粗狂漢子蹲在院門口看過來。

  婦人說:“我男人,你就跟着他上山。”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朝凌俏看過來,他今天剛回來老婆就跟他說送人上山,他原本還有氣,但現在,他嘴角一歪笑了笑,又往地上吐一口口水,走過來。

  “找哥哥的姑娘就是她?”他問自己的老婆,眼睛卻一直盯着凌俏,他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比明星還漂亮。

  男人身材粗曠,長相彪悍,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長疤,眼神不僅兇還猥瑣,凌俏往婦人身後躲了躲,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男人。

  自己男人看着別的女人發饞,婦人自然非常不爽,狠狠瞪男人一眼,厲聲警告道:“鳴哥發了話,這女人不能動,你要是敢,”婦人放低了語氣,帶着幾分勸戒:“鳴哥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臉上的疤還記得吧。”

  男人摸着臉上的疤,心裏一陣發怵。

  最後,婦人還是不放心,決定跟着他們,三個人一起上山。男人拿來粗麻繩,要給凌俏雙手綁上。

  “我又不跑,你綁着我我肯定走得慢。”凌俏說。

  “不跑,萬一你後悔了,不要你哥哥了呢?”男人不信,一團繩子散開,捏住繩頭就要往凌俏手上捆。

  凌俏急了,往後退兩步,擲地有聲,“我沒有後悔!”她聲音又輕了:“我怎麼會不要他。”她買給他的戒指還掛在脖子上,她還要親手給他戴上。

  婦人推開男人,“算了算了,快走吧,鳴哥說了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人送上去。”

  凌俏走在前面,山路陡峭,還要撥開擋路的樹枝,沒走兩步,只聽後面的兩人吵起來。

  “鳴哥鳴哥,口口聲聲都是鳴哥,怎麼趁我出去辦事,他操|你了,你這麼聽他的話。”男人惡狠狠地開罵。

  婦人也不甘示弱,“對啊,上個月你把鳴哥看上的女人睡了,要不是我去求鳴哥,陪他睡覺,他能放過你?你以爲在你臉上劃一刀就完事了?”

  男人臉上的疤很深,沒好全,縫隙很寬,裏面泛着紅紅的嫩肉,肯定不是劃的,而是砍。他又朝凌俏盯去,視線在她身上流連,“那這樣,我把她幹了,你再讓鳴哥睡一次。”

  說完,他大手就朝凌俏的細腰伸去,要把前面的人拖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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