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对手
解說员已经就位。
這一场的解說员是林青和杨聪,杨聪和杨伯宁是叔侄,這对叔侄在雀坛裡职业解說過很多场比赛,和杨伯宁严谨略古板的解說风格不同,杨聪的解說更加活泼风趣一点,可能是因为年轻些,当然专业上是比不過杨伯宁,不過他的解說风格也更受年轻人喜歡。
林青正在介绍上台的四個赛队。
“今天上场的四個赛队,分别是夕阳红赛队,五毒队,甜心队和夺宝小分队。光听名字觉得這一场比赛好像很有意思啊。”林青笑道。
“是的,”杨聪开玩笑道,“感觉是四個画风很不同的队,有种很穿越的感觉。”
“我們說进入常规赛第二轮后,比赛难度就会提升一個阶段,今晚又是我們第二轮的第一场比赛,观众和选手,還有在這裡解說的我們都有点激动。让我們看一下四支赛队的选手。”
“甜心队,四位选手都分别在四桌上落座了。”杨聪說:“其实光听這個名字大家会觉得說甜心队的选手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当然看到了其实不是的,大家是很健壮的男生。”
甜心队的四個选手都是彪形大汉,坐在位置上反而比五毒队更像是混江湖的扛把子。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给他们取這么一個名不符实的队名?”
林青笑道:“聪哥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对,我有听說過,听說是因为甜心队的赛队负责人的偶像是国民甜心,建队的时候就把队名取成了甜心队。也是很用心良苦。”
林青被都逗乐了:“粉丝的力量真是无穷的,我們来看下一组,夺宝小分队的选手。我记得夺宝小分队在第一轮的成绩是刚好排在中间四十名的位置,算是一個很稳的位置,這個位置可以去争取第三轮的名额。夺宝小分队這個队建队有五年了吧?”她看向杨聪:“五年還是四年?”
“是五年沒错。”杨聪接過她的话头:“這個队的最初实力只能算作普通,五年也沒怎么招纳新的队员,但是每年的成绩都在稳定进步,是一個成长型的赛队,就像赛队的名字一样,這样下去,說不定到有一天是可以夺宝成功,拿到冠军的。”說到這裡,杨聪也稍稍严肃了点。
“我們能看到夺宝小分队裡有一位女士,也是他们的队长。”
“下一组是五毒队,五毒队我觉得大家应该都不会陌生哈。”林青笑道:“大家都知道五毒队裡的壁虎是一圈三局必胡的,所以才有‘壁虎’這個外号,壁虎壁虎,必胡嘛。其实看過第一轮的比赛就会发现,不仅是壁虎,第一轮裡他们整個赛队的选手运气都很好。關於五毒的运气年年都在說,但是年年都沒讨论出個结果,聪哥怎么看?”
杨聪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想了想,道:“其实竞技麻雀和民间麻雀的区别就在于,竞技麻雀削弱了运气的成分,主要是考验大家的专业技巧。但是运气我們也是不能否认的,有些人說,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這個确实如此。因为我們解說過很多场比赛,有的比赛裡其实大家的实力相当,技巧也不相上下,心态也一样的好,其他基础條件一样的情况下,那就得看谁的运气好一点。”顿了顿,他又很苦恼的道:“当然,五毒队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這种上手抓牌就是好牌的情况整個雀坛裡算是独一无二的吧。其实我個人還是非常希望能向他们讨教一下秘诀,明儿個就买彩票去。”
“运气可不是努力就能找到的,”林青道:“那我們最后一组的选手也落座了,最后一组的选手大家也认识,夕阳红赛队。夕阳红赛队上一场的表现我想大家应该還沒忘记,杨老师在上一场的时候也给了夕阳红很高的评价。怎么說呢,旧瓶装新酒?是老牌赛队,但是今天上场的這四個选手都是新人。”
“虽然是新手但是牌风還是很老道的,”杨聪道:“這一场其实很有看点,甜心队和夺宝小分队都属于中等水平,其实论团体分总数,夕阳红比起来要落后一些,但是夕阳红的每個选手潜力都很大,我們也无从知道上一场到這一场中间,他们的实力又进步了多少。而五毒队的运气又是每年的热门话题,所以我觉得,這一场应该会很精彩。”
“实力,运气和潜力,碰撞在一起会擦出什么火花,說的我們都想看看了。”林青笑道。
观众席上,方大海问:“他们怎么把每個队都說的這么悬乎?這样下去多扫咱们威风。”
“职业赛和新秀赛本来不同,”燕阳說:“你不懂,在那些职业圈的选手裡面,新手都是菜鸟。先看着吧。”
窦豆有点紧张的攥紧了手裡的纸巾。
第一圈开始了。
郝萌這一桌,一個是壁虎,一個是夺宝小分队的队长,陈悦。陈悦今年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皮衣,短发,干净利落,是夺宝小分队的裡唯一的女士。甜心队的则是一個红脸大汉,胡雄。
郝萌虽然是新秀赛的冠军,但是论起名气来,比不上壁虎。壁虎的這個好运技能实在是太有噱头了,听說当初壁虎刚进职业圈的时候,就有人质疑,也是一路踩着别人脸過来的,现在這些人有多相信他的好运,当初這些人对他的质疑也就有多深。
雀坛每年都有新人进来,因此每年都有人质疑壁虎,每年的常规赛,都是壁虎证明自己好运的机会,年年打脸,年年如此。今天這场比赛,从某种方面来說,支持郝萌和支持壁虎的人对半分,支持壁虎的就希望壁虎继续维持這种好运给郝萌点颜色看看,支持郝萌的就希望郝萌能打破壁虎一圈必胡的诅咒。
简直腥风血雨,血雨腥风。
“现在四桌的选手都已经开始摸牌,四张桌子的起手牌都是一样的,這样的最大程度公平的情况下,考验大家做牌能力。但是在這种情况下,不知道壁虎還能不能维持他的好运。”杨聪道。
“场上四桌裡,壁虎這一桌应该算是实力最强的,四個队裡相当于比较顶尖的人在一起比赛,這個比赛排序上是不能占到便宜的,就是看彼此能力。就這样的对比下,我們其实是可以更直观的看出来各位选手的大致实力。”林青解释。
杨聪笑了笑:“壁虎、陈悦還有胡雄都是咱们的老朋友,過去的那些比赛裡能够清楚地看出他们的进步。這一桌裡值得观察的只有郝萌一個吧,新秀赛上证明了自己的個人能力后,在常规赛第一轮裡也证明了团体能力,就是不知道他是侥幸发挥的好,還是本身实力就這么稳定。”
正說着,大家各自打了几张牌又已经摸了几张牌,林青惊讶道:“等一下,我們看清楚,大家起手摸牌是一样的,但是這么几分钟下来,有沒有发现四桌的牌都不太一样了,注意一下壁虎。”
镜头晃到了壁虎的牌面前。
“壁虎到现在沒吃沒碰算门儿清,一万的刻子,三七條的刻子已经出来了,他是要做四暗刻。非常简单粗暴的花色。”杨聪道。
“這才几分钟。”林青声音忍不住有些激动:“一圈之内,三局之中必胡,今年难道還是要维持這個打不破的规矩嗎?至少现在起手這一盘裡他已经走在了其他三個人的前面。”
“不仅是壁虎,”杨聪道:“其他三桌裡面,看一下,五毒整個赛队的选手牌面都算是领先的。”
“难道现在已经不是壁虎一個人好运,整個团队都变成壁虎了?职业圈别的赛队会不会太烦恼了。”林青开玩笑的问。
“那倒不是。”杨聪說:“如果真是這样,那還需要咱们解說什么,直接换個风水学家来解說比较合适。造成這样情况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壁虎整個团队算是现场四個队裡比赛经验最丰富的,而且他们只打团体赛,针对团体赛应该有比较成熟的战略。当然话說回来,他们第一把运气确实都不错,摸的牌很利于做花色。”
就像是为了映证洋葱的话,壁虎接下来摸到的几张牌,都非常顺利,他顺其自然的摸到了东和发,流畅又漂亮的做完了一個四暗刻。
第一圈第一盘就做了個四暗刻,64番,分数上涨,壁虎赢的都沒什么悬念,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当然是嘘其他队的,其他队也不甘示弱的嘘回去。
方大海在胸前划十字,道:“妈的,這饼干怎么有点邪门啊?”
“他邪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燕阳老神在在,“要有信心,我們還是把信心放在秀秀他们身上吧。”
阮秀琴也皱了皱眉,轻声问窦宗明:“今年难道還是破不了他的运气?”
窦宗明摇了摇头:“但是郝萌现在至少沒被影响。”
虽然壁虎上手做了把大,郝萌還是沒啥影响,对比着陈悦和胡雄严肃的表情,他看起来還挺高兴。
五毒今天的状态尤其好,壁虎這边上手做了個大胡之后,蜈蚣蝎子和蛤/蟆也纷纷率先在自己一桌胡牌。
“今天真是令人惊讶呀,”林青道:“难道說除了壁虎以外,其他队员也受了影响嗎?”
杨聪摸了摸鼻子,他刚刚才說了不是运气的原因,這五毒就给忙不迭的证明了他们运气有多旺,他只好含糊应付道:“嗯,可能是开场状态比较好。”
每年的五毒队比赛的时候,只要有壁虎,那一场的解說必然就解說不出個什么名堂,运气這种事谁能解說的出個道理,所以每年有壁虎的常规赛,解說都会被人骂的狗血淋头,沒啥干货,所以后来就干脆派不是很专业有娱乐精神的人来解說了,比如杨聪。
第二盘哗啦啦的开始打起来,唐霄龙還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和他一桌的是蛤/蟆,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的目光,偶尔目光不小心在牌桌上碰到了,還有一丝敬畏,不過敬畏归敬畏,他自己做牌的功夫一点沒落下。
应秀秀恰好和蜈蚣分在一组,在后台的时候,蜈蚣說過应秀秀毫无素质,应秀秀也骂過他们先撩者贱,這一上场,两個人都恨不得坐下来砍对方两刀。
蜈蚣自己上手做了把24番的全双刻,心情很好,就对应秀秀道:“今天运气不错,你第一盘沒得分吧,好可惜哟。”
屏幕上直接就放出来蜈蚣的声音,方大海一巴掌拍桌上:“我靠,敢欺负我們秀秀妹妹!”
“這有什么可惜的?”应秀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家比赛只比一盘?一圈都沒完哎。”
她一点不生气,這么一說,反而衬的蜈蚣像是很狂似的,赢了一局就迫不及待的炫耀。
夺宝队和甜心队的两個选手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蜈蚣,蜈蚣得分,這俩人分沒蜈蚣高,蜈蚣仇恨不小心拉多了。
蜈蚣打了一张发财,看着应秀秀道:“我是怕你们队运气不好,关心关心。”
“我們队怎么会运气不好?”应秀秀把散在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去,看起来更像個樱桃小丸子,她笑眯眯道:“我們运气很好哟。”
她坐直了身子,就让人看到她大红色毛衣衣领处挂着一個绿色的玉佩。玉佩绿的不正常,又圆又大,中间写一個“发”字,特别醒目,一下子就能看到了。
镜头马上给了那個玉佩一個特写。
应秀秀好像還很骄傲似的,道:“這個玉佩可是被阳明山烟丛寺空幽大师亲自开過光的,逢凶化吉,万事如意,哦,還辟邪。”她說到辟邪的时候,還认真的看了一眼蜈蚣。
蜈蚣立刻不屑的回道:“骗人的吧,一看你运气就不好。”
应秀秀笑容一收,气势汹汹的打出了一张九條:“星座运势上說,我這周运气可好可好了,尤其是事业运!而你的运势,非常不好,万事成空!”
“阳明山在哪?烟丛寺沒听過啊,空幽大师又是谁,很有名嗎?”方大海纳闷。
窦豆小声道:“是萌哥說的,說很有名。”
這個变故突如其来,在场的观众也有点反应不過来,镜头在郝萌应秀秀和唐霄龙身上转了一转,每個人胸前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林青道:“难道夕阳红赛队为了克制壁虎的牌章,特意给每個人买了块玉?這也太……”她想說荒唐或是奇葩,最后還是咽了下去,道:“别出心裁了吧。”
“說不定真的有用。”杨聪却很兴致勃勃:“如果這也可以的话,那以后对壁虎是不是就有一個很好的克制办法了?”
林青笑的很干:“你觉得有用嗎?”
玉佩假的不能再假,就是地摊上旅游景点卖的,十块钱三個不能再贵了。就這东西怎么可能那么玄乎啊!
观众席上,五毒队的粉丝也纷纷开始大声嘲笑,說:“這玩意儿地摊上一百块我能买一把,夕阳红也太寒碜了吧!你们看看,那個玉中间都有划痕,塑料的吧!颜色敢不敢再假一点?!”
远在另一個城市的郑太,此刻正和斯文郑宏义一起坐在茶苑的大厅看电视,周围也有茶馆的服务生跟着一起看,有個服务生就嚷嚷道:“买假的也要买高级一点,买块玻璃也好呀,太穷酸了!”
郑太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
就這种色泽浓郁的塑料玉,不反光也沒啥光泽,就不会被眼力超群的人看出反光,郝萌那么小心谨慎面面俱到,一定是故意买這個的。
郝萌就是這样,别人看着他又笨又好笑,其实他最奸诈,不知不觉就运用了自己的小tips。
“第二局過后,得分发生了一些变化,夕阳红赛队的其他三位选手已经拿到了分了,不過我想应该不是那块开光玉的原因。”林青笑道:“因为郝萌也戴了那块玉,但是第二盘還是沒有得分哦。”
第二盘裡,壁虎又是率先做了一個混幺九,陈悦和胡雄也得了分,郝萌仍旧一分沒得。
“很奇怪啊,郝萌在第二盘中间的时候,其实是有胡牌的机会的,他可以做三顺青龙,但是他拆掉了顺子,我觉得他不至于犯這种低级错误,但是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沒看明白,到最后的结果呢,他也沒得到分,现在第一桌郝萌的分数是垫底的。作为上一场单局最高分,他今天发挥的不是太好,這是什么原因?”林青道。
杨聪呵呵一笑:“也许是因为壁虎的气运太强,他的玉压不住吧。”
林青:……
杨聪比她還不靠谱,她虽然专业不出色,但是也是正经解說比赛,杨聪简直就是胡說八道。林青感觉心很塞,预感到這一场后解說必然又要被喷個狗血淋头,不過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一直被喷是花瓶。
林青打起精神,道:“虽然现在分数垫底,但是郝萌的状态還是非常不错,打牌的节奏還是跟开始一模一样,他的心理素质真的非常优秀。”
“确实,他的心理素质和职业圈的老手差不多了,新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令人吃惊。其实也不仅是郝萌,整個夕阳红赛队的选手心理素质都非常优秀。”杨聪总算是回到正道上了,他說:“在整個职业圈都是让人羡慕妒忌的。”
“可是郝萌今天的打法有点不一样,”林青說的也有点不确定:“和新秀赛的打法不同,和第一轮也不一样。”
杨聪问:“哪裡不一样?”
林青恨不得咬杨聪两口,她当然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样啊!她只能感觉的出来不对,但是具体就沒杨伯宁那么犀利的眼光了,杨聪還问,她只好說:“可能是因为今天面对的对手不同吧。”
這话题转的生硬的,观众都觉得尴尬。
“现在郝萌手裡的牌,我們能看到青龙已经做成一半了,青龙是16番,如果郝萌能做成的话,可以把比分追回来一点,虽然還是落后,但是差距就小了。哎?”她刚說完,就愣了一下:“他把顺子拆了?”
刚才第二局的时候郝萌也是這样,青龙都快做成了突然拆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林青有点着急,她觉得郝萌不会乱打,但是她专业水平本来不够,而且郝萌又是她解說過的选手裡打法最变化莫测的,一点章法都沒有,她接不下去。
杨聪当然也接不下去。
两個解說只好很无聊的說“他又拆了顺子”“顺子拆完了吧”“青龙肯定是不做了”“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花色我們一起来看吧”這样的话。
在解說懵逼,观众懵逼的情况下,沒有人发现,郝萌打牌的节奏快了一点。
“壁虎的牌一直很稳,现在還差一张发才一张一万就可以做无番和了。”林青正說着的时候,看见郝萌突然把摸到的牌翻开,這代表他胡了。
“郝萌胡了?”杨聪一看,镜头转過去,他道:“一二三五六,四五六六七八东东?這是连六?郝萌做了连六?”
“郝萌拆掉了刚才快做成的青龙,换成了连六?青龙16番,连六一番,這样的话,对得分很不利呀。”林青奇怪。
壁虎问:“你做一番?为什么?”
赛场上,为了争取分数,大家尽量做大一点,虽然极品难做,但是一番的牌除非是沒得选了才做,但是這一局還沒打几张,并不是沒得选。
郝萌道:“你沒发现嗎?”
壁虎皱眉,瓮声瓮气道:“发现什么?”
“一圈以内,三局之中,必胡,這個规矩被我破了呀。”郝萌說:“這是第三局。”
观众席鸦雀无声。
解說也呆了两秒。
片刻后,场上突然沸腾起来!
壁虎這個诅咒,从他加入职业圈开始快十年了,沒有人打破過,但是现在,突然被郝萌打破了。在大家疑惑郝萌這看不着北的思路时候,郝萌暗搓搓的做了個鸡胡。
然而就是一個一番的连六,却让持续了這么多年的,怎么都破不了的“天生好运”成了過去!
杨聪又激动起来,他道:“难道之前郝萌拆掉青龙做连六,就是因为连六能胡的快一点嗎?得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事破掉壁虎的好运!原来是這样!”
窦宗明有点看不下去:“這解說……”
壁虎也愣住了,郝萌這一桌的选手都愣住了,壁虎问:“你今天牌章這么奇怪,就是为了赢我?”
“我牌章天天都很奇怪,你不要研究了,研究不出来的。”郝萌說。
“你承认是针对我才打成這样了?”壁虎追问。
郝萌“”了三声,目光扫過一边的陈悦,笑了:“绝对不是。”
电视外,郑太问郑宏义:“爸,他刚才为什么要放弃青龙做连六,真的是为了赢壁虎?”
“不是。”郑宏义盯着电视,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有点感慨的說:“他要這么打,是因为他发现了真正的对手。”
不是壁虎。
是真正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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