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辞职信
我和陈丽娜都沒想到這样的结果,陈丽娜拿着我手机愤恨的說:“這還是個男人嗎?!這肯定是個假男人!”
我咬着冰棍說:“陈青川一定是老妖怪。”
陈丽娜放下手机问:“你的私家侦探到底靠不靠谱?”
我翻了個白眼說:“我同时找了三個私家侦探,你說靠不靠谱?”
陈丽娜一脸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她也同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說:“不過陈青川這個人,我听說在大学时便是学校裡品学兼优的风云人物,当初A大一個校花因为爱慕他,可是追了他整整一個学期,可那校花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未摸到,之后莫名奇妙的不了了之了。”
我沒想到還有這事?有些怀疑她话裡的真假。
陈丽娜见我這副表情,推了我一把說:“人家在你眼裡什么都不是,可在别人眼裡可是一点儿也不差,陈青川到底哪点差了?你要這么嫌弃他?”
我咬了一口冰棍,含糊着說:“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讨厌他。”
就在這时我电话响了,我随手摁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传来秘书玉玲的声音,她說:“许小姐,陈总让您来一趟公司。”
我下意识问了句:“你說陈青川?”
秘书玉玲說:“是的,许小姐,有几分文件需要您处理。”
我将电话摁掉后,便将手上未吃完的冰棍塞到陈丽娜手上,我从沙发上起身說:“不跟你闲聊了,那人让我去趟公司。”
陈丽娜說:“找你有事?”
我随便抓了一把头发,然后抓起包說:“不知道,我看他到底要跟我耍什么招数,哼。”
我从陈丽娜那出来后,便直接开车去了富安,到达公司后,玉玲便抱了一大堆文件来到我办公室。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问:“什么意思?”
玉玲瞧着說:“這是陈总派我给您送過来的。”
我随手拿了几分翻了翻,都是些需要处理的文件,而這些文件平时都是陈青川在处理。
我又皱眉问:“他人呢?”
玉玲便将一份辞职信放在我面前說:“這是陈总让我交给您的辞职信。”
我看了一眼辞职信,想說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說什么,我沒想到陈青川竟然给我来這一招。
我很平静,甚至還有一丝窃喜,他主动从我公司滚蛋,我是觉得再好不過了,脸上虽然沒有表现什么,可语气還是忍不住有些雀跃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玉玲走后,我便着手处理那些文件,可是两個小时過去后,我整個人瘫在了椅子上,用文件罩住头,只觉得头痛不已。
這個时候门又推门进来,這次她手上又抱了一堆文件。
我立马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问:“還、還有文件?”
玉玲将文件搬到桌上点头說:“是的,许小姐,平时這些文件陈总都会在一天之内处理完。”
我彻底疯了,望着那堆文件,双目失神的坐在那。
她见我半晌都沒反应,便又說:“许小姐,如果沒别的什么事,我便下班了。”
我只能撑着脑袋,无力的点头說:“行,你去吧。”
我再次拿起桌上那些文件快速翻着,裡面的內容,我发现自己居然一個字都看不懂,自从和陈青川结婚以来,集团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我从来沒過问過,甚至来集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說实话,虽然我一直念叨着要跟他离婚,可我還从来沒想過,离婚后集团裡的大小事务该怎么办。
我望着那堆文件头疼欲裂,抱着脑袋在那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天啊——
为了不让陈青川看扁我,我又鼓足了精神重新开始看文件,看到凌晨一点,我彻底崩溃了,甚至有些认输了,此时公司裡已经一個人都沒有了,想到玉玲說這些文件明天要用,我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陈青川电话,电话拨出去响了三声,电话那端果然传来陈青川的声音。
我立马开口說:“你来一趟公司,我有事找你。”
陈青川却并不买账,他提醒我說:“秘书应该给了你,我的辞职信。”
我說:“不,我還沒同意你辞职,我是公司董事长,我命令你现在立马给我回来处理你的工作,你可别忘了,就算普通公司也不是当天想离职就离职的,就算你要走,也要等我找人代替你的位置,同你交接,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大约是我說的有道理,陈青川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沒有反驳,他說了句:“知道了。”便掐断了我的电话。
当我听到电话内的嘟嘟嘟声时,直接将话筒摔了下去,骂了句:“王八蛋!”
差不多一個小时,陈青川才到达公司我办公室内,他似乎是刚从家裡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棉质长裤,简单的白色衬衫,白衣黑发将他衬托得眉目清朗,整個人气质干净。
此时的我在這等他,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了,听见他来的动静,我冲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說:“你快過来帮我处理。”
這一刻我甚至忘了讨厌他,只当他是救世主。
陈青川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毕竟前一個星期,我对他的态度不是又一般的恶劣。不過很快,他未說话,只任由我拉着,随着我来到了办公桌前。
我急得要死,将桌上的文件全都推到他面前說:“我快要被它们给搞死了!”
陈青川伸出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发现我是将這些文件原封不动的還给了他,他知我在這方面几斤几两,他也沒有說话,只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我是有求于他,我怕他真的就撂担子不干了,又立马谄媚的說:“你渴不渴?饿不不饿?我给你倒杯咖啡如何?”
我說完转身就想走,可還沒走多远,陈青川便在我身后說:“不用了,你過来。”
我脚步一顿,听到他這话,便回头看向他,想了想,還是慢吞吞朝他走了過去。
到达他身边后,他指着身边的椅子說:“你坐下。”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惕的瞅着他,不過最终還是坐了下来。
陈青川拿了几分文件翻开摆放在我面前說:“我教你。”
我略有些意外。
他也不看我,只是在文件上标记着什么,一边标记,一边低声說:“我不可能永远替你处理這些,這些事情你总有一天要独立承担,我只教你一遍,你要认真听。”
我坐在一旁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他见我不吭声,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向我问:“怎么。”
我說:“你可以改天给我教嗎?”
他微皱眉,知我是懒得学。
我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就朝沙发上那端走說:“不行,我困死了,我现在要休息。”
可陈青川這次不再跟我开玩笑,而是在我身后重声唤了句:“许开颜!”
我脚步顿住,衡量再三還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陈青川也不管我开不开心,他开始指着那些他划過的重点替我讲解起来,他讲解的语调倒不似刚才那么凶,细声细语,声线竟然還有种說不出的耐心和温柔。
望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高中那一年,也是這样的夜晚,父母双亡来我家暂住的陈青川,也是以這样的声线给我耐心的讲着题,讲了整整一個夏天。
那时的我,同现在一般同样很讨厌他,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穿的不顺眼,說话方式不顺眼,他的低眉顺眼不顺眼。
所以他给我补习,我基本上都是吊儿郎当的坐在那,时不时碰碰這,摸摸那,小动作多的很,经常用假装肚子疼這招骗他。
每次他都上当,屡试不爽。
這一次,我又开始作妖了,二十分钟過去后,我手下意识的去捂肚子,然后曲着腰一脸痛苦的說:“陈青川,我肚子疼。”
正在教我怎么看文件的陈青川,立马停下手上的钢笔,侧眸看向我。
我声音带着哭腔說:“是真的疼。”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正当我心裡打着鼓的时候,他将我的手从肚子上拿来,然后他略带冰凉的指尖在我之前捂過的地方轻轻按着,他低声问:“這裡疼嗎?”
我說:“疼。”
他又挪了個地方摁一下,我整张脸便纠结成一团。
他瞧了我好一会儿,终于還是将我从椅子上给扶了起来,他說:“先去沙发上休息会。”
我說:“那些文件怎么办?”
陈青川說:“我来处理。”
我在心裡狂笑,想着這個笨蛋果然又上当了,我立马眼泪汪汪的点头。
等到达沙发上后,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喝完后,便卧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陈青川将一旁的毯子罩在我身上后,便陪了我一会儿。
大约二十分钟過去,他见我气息平稳,似乎逐渐熟睡過去了,這才起身去了办公桌那端。
我睁开一只眼偷偷瞧了他一眼,不過很快,我又立马闭上,继续假装熟睡,而陈青川果然开始着手处理那些文件了。
我心裡一阵雀跃,之后便真的不知不觉睡了過去,不過迷迷糊糊,耳边时不时有文件纸张的翻阅声,那声音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渐渐消失。
接着,我感觉身子一轻,感觉被人从打横抱了起来,等我睁开眼时,发现陈青川正抱着我朝办公室外走。
我沒想到会是這样的情况,立马又死紧闭上眼睛。
這时,我听见有高跟鞋的走路声传来,是玉玲,她刚想问陈青川什么,陈青川朝她嘘了一声。
玉玲明白,抱着文件,便低头退去了一旁。
天,這时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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