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過敏
陈青川冷漠着脸說:“爸,我和您解释過了,那是個误会。”
他放下手上的筷子,然后便又說:“既然妈生日過了,那我便带小颜先回去了。”
陈青川拉着我起身便要走,陈母一瞧這样的情况,便彻底急了,立马起身拉住陈青川說:”青川!你知道你爸的脾气!你别同他见识!”
陈麟也沒想到陈青川会来這招,也赶忙站了起来。
這個时候陈父坐在那冷笑一声說:“是啊,我們管不了你了,我們本来就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不過是在你一岁的时候捡了你,养到十六七岁而已,你现在自然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們哪裡還有這個资格去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
陈青川带我离开的动作一顿。
婆婆沒料到丈夫竟然会說出這番话来!当即将他一推问:“你怎么又拿這些话出来扯了!”
陈父直接将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拍,然后冷声說:“出了這個门,就别姓陈,就当我陈复从沒你這儿子!”
陈青川他爸說完這些话,也不在這多停留,起身便从大厅离开了。
一屋子寂静,屋中间那盏微弱的光,更加将此时裡头的一切,衬得清冷无比。
婆婆大约是觉得丈夫刚才那些话說得太過分了些,等丈夫走远后,才敢走到我們身边,她一脸焦急对陈青川說:“青川,你爸刚才那些话你别当真,他說的是气话。”她又說:“你知道你爸脾气的,你别跟他犟,当时给妈一個面子,今晚先别走行不行?”
陈麟见事情不对,也赶忙走了過来說:“哥,是啊,爸都是为了你好,你别和他這样。”
婆婆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赶忙对我說:“开颜,你帮我同青川說說,這好好的回趟家,别闹得這么僵。”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她妈都這样求我,我便看向陈青川說:“要不我們還是回房吧。”
陈青川大约也不太想跟他们闹得太僵,虽然他和陈家并未有血缘关系,可他却是拿陈父陈母当亲生父母来对待的,而陈父陈母也是同样的,不然也不会在今天多嘴来同他說這些。
陈青川站在那良久,也不太想让婆婆多担心,便对婆婆說:“妈,爸的脾气我知道,我不会同他计较,您别担心。”他停顿了几秒又說:“很晚了,我便先带小颜回房了。”
陈母听陈青川如此說,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连声回着:“好好好,你们快些回去吧。”
陈青川沒再多停留,便领着我回了房。
等到达屋内后,我见他脸色似乎很不好,也不敢說话只是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陈青川坐在窗户口处沉默着。
他手心握了個银白色的打火机,被他拿在桌上翻来覆去翻转着,他不是個非要抽烟的人,大学时候不抽,后来接管富安,也不過是烦闷的时候偶尔抽上两根,当他握上打火机,我猜他心情现在应该不太好。
我們回来后,這是陈青川和他父亲发生過的第二次争吵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够說点什么来。
陈青川可能是顾忌我在,中间沒点燃桌上那根烟,他放下手上的打火机后,便对坐在床上看向他的我,温声說:“不早了,睡吧。”
我立马点头,便立马脱着衣服上了床,躺下。
陈青川沒有睡,因为就在他要换衣服上床的时候,他手机便响了,是定坤打過来的,他怕影响我休息,便去了外面接听。
我躺在那,隐隐能够听见陈青川在窗外同定坤說话的声音,都是些公事。
我听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何,竟然又觉得有些困了,便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自己睡了過去。
可是睡到半夜后,我忽然浑身难受的很,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摸到陈青川后,我小声唤了句:“青川哥哥。”
陈青川的睡眠一向很浅,他听到我這样唤他,他回握住我抓住他衣服的手,小声询问:“怎么了?”
我說:“难受。”
我抬手便在颈脖上四处抓着,痒得很,头又热又晕。
陈青川伸手开灯,我有些呼吸困难看向他,手下下意识又要去抓脸,陈青川忽然脸色一变,他立马控制住我的手,好半晌他說:“应该是過敏了。”
然后便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有气无力說:“痒,头晕。”
我又想去抓脖子,陈青川再次扣住我手,语气难得对我严厉說:“别抓。”
他用最快的速度替我穿好衣服,裹好棉袄,然后便抱着我下床說:“便說:“今晚我們回去。”
陈青川也沒让我多问,便抱着我出了门径直去了车旁。
我太难受了,头晕又想吐,整個人病恹恹的靠在他怀裡。
他时不时伸手来探我额头的温度,大约是温度不太妙,他微皱紧了眉头。
他将放在车上做好后,婆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立马从屋内走了出来问:“青川,你這是要干什么?”
陈青川此时已经坐到了车上,他怕我冷替我将身上的衣服给掖好,然后才对车窗外的婆婆說:“妈,开颜過敏,我现在要带她回A市。”
婆婆惊讶了一声,沒料到会是這样的情况,当即扭头来看车内的我。
她惊声问:“怎么一脸疹子啊!”
她问完這句话,见陈青川沒太大表情,可能是想起晚上比我吃的辣椒。
婆婆下意识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這么娇气,說過敏就真過敏了。”
陈青川冷着脸說:“這和娇气无关,她从小就不能吃辣,来的时候我就同你们說過很多次。”
陈青川话裡毫不掩饰的责备。
婆婆也沒料到真会如此,她见我靠在那呼吸困难,便问:“那、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同你爸去說一声。”
陈青川說:“不用了,我现在带她回A市,您帮我同爸說一声。”
婆婆還想說什么,陈青川便发动了车,直接开离了。
陈青川怕我晕车尽量将车速控制得平稳,他向来是個不急不躁的人,不過今天這個情况,他耐心显然沒平时那么好,时不时会伸手来探我体温。
我卧在那沒有半点力气,他說:“先吃点药。”
以前我也偶尔有過這症状,不過是四年前,還是在我大二那年,我跟陈丽娜逃课逛街,两人嘴馋去吃了一顿火锅,以为不会有多大問題,回来和情况也同现在這般,大半夜发烧呼吸困难,全身红疹。
从那天起,他几乎都会替我备上一盒過敏药,给我做紧急备用。
我以为那一次過敏都過去四年了,陈青川应该不会再准备這些,沒想到他车上還有会有备過敏药的习惯。
我過敏比平常人严重,所以那些過敏药是特制药,难吃的很,我当即便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陈青川见我如此,便不再对我和颜悦色,而是低声說了句:“开颜,别让我說第二遍,把過敏药吃了。”
我卧在那假装沒听到,脑袋靠着窗户。
陈青川冷冷朝我瞥了過来。
在他视线我只能坐起身子,然后老老实实去储藏柜裡把药找了出来,他又单手替我拿了瓶水,我从他手上接過后,便死闭着眼睛,和鼻息,将那好大一颗的過敏药死命咽了下去。
等我吃完后,也不理他,又痿了下去,靠在窗户上。
陈青川扫了我一眼,不再打扰我。
那過敏药似乎有安眠的作用,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后来什么时候到的医院我也不是很清楚。
之后那几天因为過敏严重,所以在医院住了几天院,医生說不能出门吹风,所以陈青川严格控制我出门的次数。
我几乎就是在病床上躺着度過。
正无聊的很的时候,陈丽娜不知道从哪裡得知我从乡下回来并且住院的事情,在他哥来探望我时,一道跟了過来。
陈阖跟富安一直都有往来,說是来看我,应该是来同陈青川谈事的,看我只能算是顺便。
他在病房内同我打了几声招呼,便和陈青川去了病房外的阳台上谈事。
等他们一走,陈丽娜這才凑到我床边问我:“感觉怎样?”
我躺在床上翻白眼,陈丽娜一看我這表情便知道我在乡下這几天是有多悲催,她安抚着我說:“行了,现在不是回了嗎?你還得感谢你過敏這毛病。”
我說:“照你這么說,還真是?”
陈丽娜嘻嘻笑了两声。
我现在依旧有些难受,而且還有点饿,便对陈丽娜說:“给我倒杯水過来,要温的。”
陈丽娜一见我回来,便支使她,骂了句:“你大爷的。”不過還是起身去一旁给我倒。
我躺在那假装很舒服的长叹着,不過過了一会儿,我又想起一件事,问陈丽娜:“对了,上次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样?”
问到這上头,陈丽娜赶忙放下热水壶对我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她端着水過来,然后坐在我床边說:“我同你說你可能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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