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婚礼
陈阖下了命令,坐在那的彭雾說:“你听见了嗎,陈丽娜,這是你哥自己說的。”
陈丽娜气到脸色发白,好一会儿她回了句:“我知道,我会尽量提早和乔斌的父母說的。”
她說完便对我說:“开颜,咱们走吧。”
其实我非常理解此时的彭雾,所以对于彭雾的话也未多說什么,只能朝陈丽娜点头,我便被她拉着从陈家离开。
我們坐上出租车后,陈丽娜坐在那沉默不语,她手紧捏着自己的包。
我伸手握住說:“别多想了,现在已经到了這地步,有些事情谁都沒办法。”
陈丽娜說:“我以前觉得,无论我在外面闯了多少祸事,身后都有家裡撑着,可现在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沒家了,那裡已经不再是属于我的家,开颜,你說那裡明明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何有一天我却变成了一個外人?”
我也不明白,說实在话。
我家只有我這一個女儿,所以无论我是结婚或者不结婚,那裡永远都是我的家,而陈丽娜却似乎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我紧握着她的手說:“别多想了,丽娜。”
她沉默的点头。
我送着陈丽娜回到家裡后,我這才离开。
在出租车上,我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手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是将手机握在手中解锁又开锁,开锁又解锁,反反复复好几次,当我终于翻到陈青川的号码后,正犹豫着该不该拨過去时。
陆明的电话播了进来,他问我在哪。
我看向车窗外,对他說:“我刚和陈丽娜见了面。”
他說:“還有一個星期,你紧张嗎?”
他问的是關於我們的婚礼。
我很淡定的說:“我不紧张。”
他笑了,回:“今天婚礼策划那边要同我們讲婚礼细节,我過来接你?”
他最近忙的很,开心的忙着婚礼的各种事情,倒是我闲得不行,自从定完婚纱,买完钻戒后,婚礼便和我沒了多少牵连。
听他如此问,我便說:“可以,你過来接我吧。”
陆明說:“到家了你给我個电话,我马上過来。”
我說:“可以。”
陆明在电话内笑了两声,他便挂了电话,我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看向窗外发着呆。
之后晚上我又跟着陆明去了陆家,听着婚礼策划师跟我們說了一下婚礼的程序以及全過程,有许多要注意的点,而且過程也特别的复杂,有多少人要打招呼,要招待要迎接,几乎都讲得面面俱到,可我坐在那要听不听的,也沒怎么记,整個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在别处游行。
在陆家待到晚上十二点,陆明送我回去,我們两人在车上谁都沒有說话。
陆明开着车,我看着车前方。
当车子行驶到半路,陆明询问我:“开颜,你是不是后悔了。”
听到他這话,我扭头看向他,我立马笑着问:“你怎么会這样问?”
陆明說:“你好像越来越心不在焉。”
原来我走神他已经注意到了,我說:“有点紧张,所以沒睡好而已。”
陆明也侧脸看向我,我們四目接触,我问陆明:“陆明,你应该已经不爱我了吧?”
陆明不解,他可能沒想到我会突然问他這個問題,他也怔了一会儿,紧接着他笑着說:“为什么要這样问,關於這点我想你应该不用怀疑,开颜,我因为你在慢慢变好,只因为是你希望的。”
他眼神坚定且真诚,看不到一丝的谎言,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却会如此的难過。
我笑着說:“嗯,我知道的。”
他伸手握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他握紧在手中說:“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就能够真正并且永远在一起,开颜你期待嗎?”
我很小声說:“期待。”
车子到达老宅后,我站在车外和陆明說了句再见,陆明坐在车内朝我挥了挥手,好半晌才笑着将车开离,等他不见影后,我才回大厅。
我到达大厅便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靠着,阿姨替我泡了杯热茶過来,她小声說:“小姐,婚礼只有几天了,您真想好了嗎?”
我瘫在沙发上沒动,沒回阿姨。
阿姨看出我现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不敢多问,便又退了下去,大约是回房睡觉了。
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到深夜。
婚礼剩下的一個星期,我都是待在家裡,不是看书,就是练瑜伽,也沒出過门,陈丽娜倒是比我還紧张打来电话给我,不断给我鼓气。
我笑着听着。
经管系的同学也在這几天裡,不断打电话過来对我們进行祝福,家裡的座机从早响到晚,有时候我会接,有时候阿姨接。
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家裡的电话响得更加欢快,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是一直想個不停,我在吃饭,阿姨不断過去接听。
這顿饭吃了半個小时,到晚上七点還在响,我直接从餐厅出来,在阿姨接电话时,走到电话旁便直接将电话线给拔了。
电话断线,阿姨抬头看向我,我說:“不用再接了,您去吃饭吧。”
阿姨接电话接到现在,连饭都還沒怎么吃。
阿姨看着被我拔掉的电话,她迟疑了会說:“這…這不太好吧。”
前几天都是同学之后便全是些不太认识的,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的。
我将电话线丢在桌上說:“有什么不好的,不用管,您去吃饭吧。”
阿姨听我如此,她倒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点头,迟疑的起身离开。
等阿姨去了餐厅后,我便上了卧室,像往常一般翻了翻杂志,洗澡然后护肤擦干头发。
做完一切上床的准备,我上床休息,八点的时候陆云清打来电话给我,同我說了婚礼上要注意的事情,說了差不多五六分钟,都交代完后,陆家那边忙的很,都需要通宵达旦的准备,所以陆云清沒同我多說,交代完便挂断了电话。
時間到十一点的时候,我放下手上的遥控器,躺在床上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陆明打来了电话,我摸到手机接听。
我迷迷糊糊喂了一声,我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明很是意外的问:“你睡了?”
我揉了揉眼睛說:“对,太困了,所以睡了会。”
陆明說:“倒是我的电话打得太迟了。”他笑着說:“我沒别的事情,明天早上六点化妆师会上门替你化妆,你别睡太晚了,开颜。”
我声音懒懒的說:“嗯,我知道。”
他又說:“我們的车大概会八点過来接你,之久便是去婚礼场地,我姐姐会五点去老宅帮你忙,你听她的照做就好,不用太紧张。”
我无比困倦的回了句:“好。”
陆明见我是真困了,他在电话裡說:“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睡,婚礼可是很累的。”
我說:“我知道。”
他說:“那…晚安?”
我說:“嗯,晚安。”
陆明說:“好,晚安。”
我以为陆明会先挂断电话,所以并沒有去摁挂断键,而是在那等着,可等了一会儿,听着裡头依旧有他的呼吸声,我立马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了一眼,我說:“怎么了?你怎么還不挂?”
陆明轻笑說:“我本来想等你睡着,听听你的呼吸声,沒想到你竟然沒给我這個机会。”
我叹气說:“你幼不幼稚?你還要忙婚礼呢,快去吧,我真要困了,毕竟明天要当美美的新娘。”
陆明应答着說:“好的。”
我怕他依旧不挂,所以這次我直接在他之前挂断了這通电话,当手机上显示通话已结束,我便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继续睡,睡到凌晨两天,我从黑暗裡睁开眼,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在柜子内拿几件衣服以及自己的钱包充电线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背包。
装好后,我从卧室离开,直接下楼,阿姨已经睡了,我沒吵醒她,出门便进了车库,开着车从老宅离开。
A市的深夜已经进入一個极其安静的状态,路边已经未见有人影了,只有一排排昏黄的路灯,以及路边被风吹动的梧桐树。
在进入高速之前,我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之后便直接进入高速路口收费站。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车子是满油,我不断往前开。
开到凌晨六点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一块牌子,是开往另一個城市的入口,我有点累,所以毫不犹豫選擇朝那條路口开去,差不多两個小时,我的车到达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车子走了大半的油了,我不敢再走下去,而是用车上的导航仪导航了一家离我最近的酒店。
到达酒店正好是七点半左右,我将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停下,便拿着包从车上下来,坐上电梯直达二楼大厅。
我开了一间房,要了一份早餐,直接进了酒店的套房。
几乎开了一晚上的车,此时我知觉的身子酸痛到了极点,我进了浴室泡了個热水澡,出来后,我将窗帘拉上,开了电视机,此时我点的早点被工作人员送上来,我去开门接過早餐,给了工作人员小费,便又关上了门。
回身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在那狼吞虎咽着,一勺塞的比一勺大。
丰盛的早餐吃完,我便全身轻松的躺回了床上,我舒服的靠在枕头上,拿着遥控器在那换着台。
各大新闻都在播报陆氏和富安的婚礼,而且還直击了现场,婚礼還未开始,可已经可以窥见无比盛大,现场许多的工作人员在那有條不紊的准备着。
我看了几眼,便将电视换了個台,用被子蒙住自己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太困了,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第二天天气特别不错,我将窗帘拉开,這座城市的风景相当美,从二十楼往下看,可以看到這座城市的全部。
我伸了個懒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竟然莫名觉得心情好的很,我粗略的收拾了一番,便出了房间去了酒店楼下用餐。
悠闲的吃完,酒店的服务员推薦了我几個好玩的地方,我便又干脆开车出门去了這座城市的几個著名的风景点。
不過车开出去沒多久,我便在一处报社亭停下,要了几份报纸,我拿在手上大概的看了几眼,果然整個版面全是關於陆氏婚礼紧急取消,新娘富安千金不知去向的消息。
我想笑,将报纸丢在副驾驶位置上便去加油站加油。
我玩到晚上八点才又回到酒店,在房间裡点了外卖,点了一大堆的烧烤,以及辣的,還有啤酒。
放肆的吃完,第二天果然是满脸的疹子。
因为疹子所以我并不打算出门,干脆打算在酒店休息一天。
這一待,又是睡得昏天暗地的一整天。
到凌晨三点我醒来,我洗了個澡,之后便收拾东西去酒店退房,然后便又去了停车场,我在自己车内找到了自己许多天都未碰的手机,我开机,裡头是一连串的信息窜了进来,有陆明的,有陆云清的,有曹杰谭辉的陈丽娜许多同学的,還有报社以及不认识的人的。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又将车子深夜开回A市。
我知道回去必定会天翻地覆,可我早就已经有了這個心理准备。
早上八点我的车一路无阻的到达A市,我直接朝陈青川所住的位置开去,车子开到陈青川家院子外,我沒从车上下来,也沒有进去,只是在车内等着。
差不多八点,陈青川的车从院子裡开了出来,我开的是辆他不太熟悉的车,所以他车子从我身边擦過后,也沒太在意,缓慢朝前加速着行驶着。
我也发动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车后。
他的车去富安,我也紧随在他身后,车子到达富安的留下后,陈青川从车上下来,又是一大堆记者冒了出来,在富安的大门口将他围住,全都在争先恐和询问他我失踪逃婚的事情。
陈青川面无表情站在那,看着那群围着他的记者,始终都沒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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