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月事
屋内安静的很,只听见外面有鸟叫声传来,半开的窗帘缝隙处,有阳光偷偷照射进来,洒落在屋内的各個角落。
我窝在床上半晌都沒动,這时阿姨敲门进来了,在我床边小声說:“太太,早餐备好了。”
我窝在那沒有动,只是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姨看了床上的我好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便从房间裡退了出去。
等阿姨一走,我才从被子裡钻了出来,我赤着身体坐在那发了一会呆,低头看了一眼落在手臂上的阳光,我身手去拂了拂,沒用,阳光依旧黏在皮肤上。
血管都被照得透明了,在皮肤下泛着淡淡的青。
我盯着看了良久,便下了床,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到达楼下餐厅时,陈青川正坐在那用着早餐,他翻着报纸,见我下来了,如往常一般同我打着招呼說:“早。”
早嗎?時間接近十一点,已经不早了,他倒是从未有過十一点還未去公司的时候。
我坐在那他对面沒說话,只是沉默的吃着桌上的东西。
陈青川抬眸看了我一眼,许久,他将切好的牛肉放在我碟子内說:“今天我陪你去医院看妈。”
我机械似的在那吃着,回了他两個字:“不用。”
陈青川也并未有不悦,沒再同我說话,在那用着早餐。
一顿饭,我們两人不发一眼吃完后,阿姨便過来收拾餐桌。
陈青川已经去了外头的车上等我,玉玲在那等着我。
我走到门外后,司机便将车门给拉开。
我站在那沉默了几秒,玉玲见我不动,别在一旁提醒我說:“小姐,夫人许久未看到您同陈总一起去看望過她了,您還是上车吧。”
车内的陈青川一点也不急,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上這辆车,他坐在那看着文件。
我站在车外看了他良久,還是弯身坐了进去。
车上我們两人也沒有說一句话,他在同玉玲交代着富安的事情,我便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等车子到达医院后,我們上了楼去了我妈病房,我妈果然如玉玲說的那样,相当的高兴,看到我們一起来,便满脸笑意的同陈青川在那說着话。
问的都是關於富安最近的近况,以及陈青川家裡的近况,我妈问什么,陈青川自然便回什么,老太太脸上全是笑意。
不過陈青川聊了一会儿,她似乎发现我坐在一旁一直都很沉默,一句话都未有,便看向我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這么安静?”
我妈如此问,陈青川也看向我。
我对我妈說:“沒什么,嗓子有点疼而已。”
我妈见我嗓子哑成這副模样,当即便满是关切的问:“怎么回事?感冒了?”
陈青川在一旁笑着說:“這几天天气有点凉,可能不小心受凉了。”
我妈语气带着责怪說:“肯定是为了漂亮,衣服都不肯多穿一件,宁愿去外头活活挨冻。”
对于我妈的话,我只是扯着嘴角朝她僵硬的微笑着。
可实际上我并沒有感冒,而是昨晚,我哭了整整一晚上。
我妈也沒有再往這边多关注,而是叮嘱陈青川让我回去记得吃点药。
陈青川笑着对我妈說:“妈,您放心吧,今早上我已经盯着小颜吃完药了。”
我妈满意的說:“這就好,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陈青川轻声說:“会的,您放心。”
几分說着說着,话题不知道怎么便說到了陆家的婚礼上,我妈說:“陆家那边的婚礼,你還是带着开颜去参加吧,毕竟礼都送到了,人不去不太好。”
陈青川說:“妈,那天便让开颜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一個人去便可。”
我妈皱眉說:“這像什么话?你一個人去,外头那些记者又要怎么写了?写开颜为何不出席?這不明摆着对外說,开颜跟那陆明有什么嗎?倒不如大大方方過去参加,也好過藏在家裡,让那些记者胡乱杜撰。”
我妈又看向我,冷着脸问:“开颜,是不是你不愿意去?”
我回過神看向我妈,完全不知道她们刚才聊到哪了。
我妈见我竟然在走神,她脾气有点躁了,大声问:“问你话呢,今天怎么跟沒魂一样?”
我說:“你们拿主意吧。”
我妈奇怪的很,我竟然半点也不挣扎抗争,她看向陈青川說:“既然她沒意见,那便让她去吧,我們家和谢家那边关系匪浅,一個人去自然不像话,你们夫妻一起,以表示我們对他们谢家的重视。”
我妈决定好了,陈青川自然也不好反驳,他低声說:“好,妈我会安排的。”
我妈见我今天实在沒魂,以为是我沒休息好,便对陈青川說:“你带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一早上就跟丢魂了一般。”
陈青川說了個好字,便将我从椅子上牵了起来說:“昨晚睡太晚,走吧,回去先休息。”
我沒有挣扎,而是对我妈說了句:“妈,那我們先走了。”
我妈望着我們两人相互牵着的手,她笑着說:“行了,去吧。”
陈青川這才带着我朝外走。
等回到家后,我将手从陈青川手上抽了出来,阿姨走了過来,对陈青川說:“先生今天中午在家用餐嗎?”
陈青川說:“今天留家裡。”
阿姨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应该听到昨晚我的哭喊声,便小声說:“那我带太太先上楼休息。”
陈青川嗯了一声說:“倒杯温牛奶上去,有助睡眠的。”
阿姨点头說:“是。”
便扶着我,对我說:“太太,咱们走吧。”
到达楼上卧室,阿姨将屋内暖气开的很足,她扶着我躺下后,便又替我下楼端了一杯牛奶上来,可我并沒有碰那杯牛奶,只是闭着双眸躺在那。
阿姨以为我是睡着了,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也沒有敢打扰我,便放下那杯温得正好的牛奶在床头,悄悄退了出去。
我觉得头疼的很,躺在那沒多久,便是噩梦。
這极其不安的一觉持续了两個小时后,我被小腹的疼痛给疼醒,我整個人蜷缩在床上,感觉下体有什么液体在源源不断流着。
我挣扎从床上起来,将被子一揭,才发现床单上全是血,我浑身都冷汗。
我捂着小腹下床,便朝拖着腿朝浴室走去,還沒走到浴室门口,我整個人忽然倒在了地上。
我听见身后的阿姨发出一声尖叫,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下,阿姨从门口冲了過来,一把抱住满脸紧张问:“小姐!您怎么了!”
她一看,我白色睡裙上全是血,越发被吓住了,便松开我,冲出房间朝外大喊:“先生!先生!”
陈青川听到阿姨的呼唤声从楼上迅速上来,走到门口拧眉问:“怎么了?”
可他话刚落音,一看到倒在地下的我,便冲了過来,一把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我沒有理会他,只是用手死死摁住小腹,他看到我裙子上全是血,一把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然后迅速对一旁傻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阿姨說:“立马给家裡的医生电话。”
阿姨一听陈青川如此說,便立马出了门,迅速下楼。
差不多半個小时,医生赶了過来,替我进行检查。
阿姨生怕我是有孩子了,我們两人都不知道這点,加上昨晚如此哭闹怕是出了事,便在一旁着急的问医生:“徐医生,太太怎么样了?”
那徐医生替我诊脉說:“是月事,不用紧张。”
阿姨一听,竟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還是该惆怅,她再次问了句:“真是月事?怎么会這么多血?”
医生看向我說:“开颜最近应该是沒休息好,身体有些虚,又加上痛经所以這次会比平时更痛好几倍,這几天還是好好在床上休息。”
那医生說完,便又起身对一旁站着的陈青川說:“青川,不用太過担心,不過开颜身子有点受寒,最好给她煮点姜茶去去寒寒发发汗。”
医生是家裡很多年的私家老医生了,小时候我生病打针都是他,所以相当熟稔了。
陈青川說:“麻烦您了。”
那医生說:“沒事,這是我应该的。”
那医生想到什么,又說:“房事這方面還是注意些。”
阿姨一听在一旁低下了头,陈青川倒是脸色未变,他对徐医生說:“我会注意的,您放心。”
那徐医生這才点头,也沒有多留,陈青川送着医生下楼。
沒多久,他便回了卧室。
阿姨沒有多呆,留下煮好的姜茶便从卧室内退了出去。
陈青川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握住我放在被子上冰凉的手說:“先喝点姜汤好嗎?”
我冷冷瞧着他。
对于我的眼神,他也只当沒看见,然后替我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說:“喝点。”
我挥手,便将陈青川手上盛着姜汤的碗摔在了地下。
我只說了一個字:“滚。”
那姜汤摔在地下后,化为粉碎,犹如我此时的身体,沒有一处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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