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安逸
我知道,今天的血并不是单纯月事的血。
陈青川他自然也清楚。
他看向摔在地下的那碗姜汤后,又說:“我让阿姨再端碗上来。”他便不疾不徐起身,朝着卧室外走去。
沒多久,阿姨又端了一碗姜汤上来,陈青川這個人什么都不好,唯一的一点,便是耐心好。
在那碗姜汤被我挥到地下后,他又再一次端着一碗新的姜汤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再次舀了一勺姜汤送到我唇边說:“多少喝点。”
我看了他良久,依旧沒有接那口姜汤,便躺了下去,翻了個身背对着陈青川。
陈青川端着姜汤,沉默的坐在那看向我。
他最终還是将手上的碗放了下来,然后替我将被子拉了拉,由着我躺在那。
我不知道那通电话最终是怎样断的,等陈青川终于从我身体离开,我整個人一点力气也沒有后,他去了浴室,我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便伸手去拿他的手机。
电话依旧保持通话中,并未有断,裡头還是一点声响也沒有。
我捏着手机,捂着唇在那哭着。
那一晚,我一直哭到天亮,之后手机从我手上脱落,是怎样挂断的,我也不知道。
天亮后,手机回到了陈青川的手裡,然后我便醒了。
陈青川坐在我床边坐了良久,之后她都沒出房间,一直在房间裡陪着我。
我终于安心的睡了過去,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后,竟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外面一片月光,风时不时吹动着树叶。
我动了两下,才发现自己被陈青川抱在怀裡,他似乎已经熟睡了。
我侧脸去看他,看了他一会儿,我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又朝着窗外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屋内的暖气足的很,我竟然觉得全身都是暖意,人也舒服了很多,听着外面时不时一阵风声,竟然难得觉得宁静安逸。
我卧在那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這個时候陈青川似乎是醒了,他将我抱紧了些,然后摸着我脑袋,声音带着醒来后的些许闷意,他问:“醒了。”
我沒有否认,也沒有說话。
他怕我冷,又将我报紧了些,然后在我耳边问:“還疼嗎?”手便移到我小腹处。
我依旧沒吭声,他倒也料到我会如此,反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饿了嗎,要不要下楼吃点东西。”
我闭上了眼睛,還是沒回应。
陈青川身上暖的很,他整张脸埋在我后颈处,被子内暖烘烘的,暖得有些熏人。
他舒服的低叹了声說:“好舒服。”
我不知道他是說哪裡舒服,他整個人埋在我后颈低叹完那句后,便沒再动過。
我后来竟然又再次睡了過去,這一睡醒来便是第二天早上。
阿姨在那打扫房间,我盯着阿姨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身边的,陈青川不再了,应当是去了公司。
阿姨替我将该洗的衣服全都收拾出来后,便朝着我走了過来,在我床边笑着說:“太太,您醒了?”
我嘶哑着嗓音问:“现在几点了?”
阿姨說:“正好十点。”
我沒想到一觉睡了這么久,脑海裡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半夜醒来时的画面。
我晃了晃脑袋,然后便从床上怕了起来。
我小腹依旧有点坠痛,月经第二天依旧不太舒服,我在屋内拖着脚走了一圈,便下了楼。
阿姨替我准备的早餐都是补血的,一直念叨着我哪样要多吃点,哪样是缓解痛经的。
反正今天在桌上的东西都不是我爱吃的,所以阿姨点什么,我便吃什么。
一顿早餐吃完后,院子外头竟然开进来一辆车,我以为是家裡的车,便朝外面看去,等那辆车靠近,我才发现那是陈丽娜的车。
车子才刚挺稳,她人便咋呼着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朝裡头走,一看到我正坐在餐厅吃饭,便提着一大堆东西冲了进来,一口气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甩,然后坐在我面前喘着气问:“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疑惑的看向她。
她喘着气,一点客气都不讲,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后,他喘着气說:“我是问你,你晕倒的事情。”
我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点,我淡声說:“大姨妈来了,虚的很,沒注意所以不小心晕了過去。”
陈丽娜說:“难怪一向不喜歡我們接触的陈青川,今天竟然难得打电话给我哥,让我過来陪你。”
我倒沒发表任何意见。
陈丽娜问:“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好的,竟然会找我過来陪你。”陈丽娜见我脸色苍白,又說:“你怎么憔悴成這样?前几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沒想到陈丽娜眼睛如此之尖,我对她摇头笑着說:“沒事,我沒多大的問題,大姨妈来了的缘故。”
陈丽娜說:“得,那今天我便在家裡好好陪你吧,反正我也沒事干,每天都无聊的很。”
我今天也确实不太想动,陈丽娜陪着我一起在楼下用完早餐后,我們便上了楼。
两個人卧在暖气十足的卧室裡,倒是动都懒得动弹,屋内开着电视,陈丽娜趴在我床上玩手机,我缩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翻着翻着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陈丽娜跟乔斌的情况。
陈丽娜听我如此问,她玩手机的手停了停,然后翻了個身,继续在那玩着說:“我們之间又沒什么。”
我在沙发上翻着杂志說:“你别同我說,你不知道乔斌对你一直以来的心意。”
陈丽娜說:“他对我……应该也就那样。”
我瞟了她一眼,对她进行警告:“乔斌這個人不错,你别逗他玩,要是真觉得他不错就好好同他讲。”
我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离婚后,便一直沒动静了?反倒是整天跟在你哥身后瞎跑。”
陈丽娜也不知道是在跟谁回着笑意,脸上洋溢着笑意說:“急什么,结婚有什么好玩的,待在家不是挺好嗎?不愁吃不愁穿。”
陈丽娜自从离婚后,倒一点也不愁了,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潇洒,想到之前她背着陈阖和认识才三十天的男朋友打完結婚后,被陈阖一顿好整顿,三年裡,断卡断粮,只差沒和她那前夫饿死在路边。
后来,爱情還是抵不過现实,她玩够了,便乖乖跟她那前夫离了婚,回到了娘家,才算恢复锦衣玉食的生活,对她那前夫至今是半個字都不提,对于那两年他们是怎么過来的,也不透露半字,连带着对我。
正当我跟陈丽娜卧在房间闲聊的时候,這时电视裡忽然有则新闻跳了出来,是陆明正式入陆氏入职的消息。
本来這则消息也不觉得任何奇怪,毕竟陆明若任职陆氏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們沒料到竟然会這么快,有点出人意料。
电视上的画面,陆明随着陆治时出息某场慈善晚宴,一身黑色西装的他,端着香槟杯彬彬有礼的立在陆治时身边,倒是說不出的出挑。
随在他身边的,還有他即将過门的妻子谢易双,两人伴在陆治时左右,各自脸上带着笑面对着镜头。
对于這样的场景,两人非常有默契的配合得游刃有余。
而這时镜头忽然一扫,镜头正好扫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被一堆记者围住进行采访。
那笑对记者的人,正是刚入场的陈青川。
有记者问他,对于陆氏也在竞争慧州那块地皮有何要說的。
陈青川面对记者的询问,他站在镜头前,微笑应对說:“彗州這块地前景可期,有人竞争很正常。”
记者又說:“可這次陆氏对彗州那块地也势在必得,陈总這次对彗州這项目把握有几分呢?”
对于记者的追问,陈青川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說:“不评估,尽全力就好。”
他向来不爱把话說太满,這是他一惯的风格。
有记者又问:“您和陆明先生曾是A大校友,又与您太太是多年挚友,对于陆明先生上任陆氏集团副总這次人事变动您持怎样的看法?”
陈青川脸上看不出半点和与陆明有意见的痕迹,依旧笑容满面說了三個字:“祝福他。”
那些记者還要问更多,可显然時間已经不再允许,定坤走了上来挡在那些记者面前說:“抱歉,陈总還有事,請见谅。”說完,便护着陈青川朝晚宴大厅走去。
记者還是不肯死心想追過去,不過陈青川在层层保镖的护送下,连背影都离他们十分遥远。
陈青川在镜头裡出现的時間并不长,很快镜头一转,便又去了别处。
我沒想到陈青川竟然也在那场慈善晚宴上。
陈丽娜见我盯着电视看,便干脆翻身坐了起来說:“陆明入职陆氏后,接手的便是彗州那块地,富安也准备吞下,陆治时這是打算跟富安彻底過招了。”
商场上的事情我向来不懂,但這么多年来陆氏跟富安一直明争暗斗我是清楚的。
听陈丽娜如此說,我皱眉问:“陆明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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