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秘密
陈丽娜扭头看向我:“能不接受嗎?虽然說,你跟陆明的关系,他不该這样做,毕竟富安是你家的,他公然和富安来对着干,不就和你对着干嗎?可仔细想想,陆明也沒办法,毕竟這是集团的立场,不是他的個人選擇,這也必须是他接受的,還有一点,我想他应该不是冲你去的。”
不是冲着我去的,那便是冲着陈青川去的。
陈丽娜又說:“陆治时倒也真敢,拿這么大项目给陆明玩,谁都知道彗州那块地是富安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他陆明去跟陈青川手上抢,会不会太天真了点。”
我沒說话,陆氏今年出了许多的政策变化,而陆明忽然入主陆氏副总裁這职位,是不是就意味着陆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顺从他父亲接手陆氏?
是啊,当初的我們有多少的理想抱负,如今便有多少的失意以及对现实的屈服。
逃离了這么多年,终究還是回到了這框架裡。
他陆明不自由,我自己又好得了多少呢。
我盯着电视屏幕,小声问了陈丽娜一句:“丽娜,你說你现在快乐嗎。”
陈丽娜听我如此问,便抬头看向我,她手机也不玩了,问:“为什么不快乐?”
我沒說话。
她是快乐的,至少她的人生可以自己主宰,她可以說结婚就结婚,說离婚就离婚,而我不行。
所以她怎么会不快乐,不洒脱?
我摇着头,笑了笑,沒說话。
陈丽娜叹了口气說:“要我說你就是爱多想,這個世界上沒在在一起的情侣多的很,又不缺你跟陆明,为什么要搞得跟林妹妹似的這般忧愁?”
陈丽娜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坐在我身边,手搭住我肩膀說:“行了,别瞎想了,晚上我带你去逛街,你去刷爆陈青川的卡,你就快活了。”
晚上陈青川有会议,八点才能回家,所以不会在家裡吃晚饭,我便和陈丽娜出了门去商场逛街。
两人其实什么都不缺,似乎也沒什么东西要买的,于是便在商场漫无目的的乱转着。
转着转着,实在都觉得沒意思,便商量着着去哪裡吃饭。
正商量着,我电话就在此时响了,我以为是家裡的阿姨打来的电话,刚要拿起来接时,发现是通陌生号码,我迟疑了几秒。
陈丽娜见我盯着那通电话发呆,沒动,便问:“怎么不接?”
我反应過来,然后摁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裡头传来的是一個女人的声音,她问:“你和陈丽娜是不是在正都商场。”
电话裡的声音是谢易双的,我握住电话的手紧了几秒,便问:“你怎么知道。”
谢易双在电话内笑着說:“你回头。”
我立马转過身朝身往后看去,一眼便看见谢易双正在一家奢移品柜台处朝我挥手。
陈丽娜也瞧见了,皱眉說:“她怎么在這裡。”
谢易双似乎正在买单,因为奢移品店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她装袋打单,她见我看见了她,她在那端朝我勾唇一笑說:“上次你似乎失约了。”
我說:“你有什么想說的,便在电话裡說吧。”
她說:“你真不打算找個咖啡厅,我們两人坐下来好好說嗎?”
我直接拒绝了,我說:“不必了。”
她也不强迫,红唇勾了勾,說了個好字,便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奢移品点的工作人员正好将单子打出来双手奉送到她面前让她签,谢易双签的很潇洒,之后她拿着单子朝我扬了扬,便放在柜台上,提着袋子便离开了。
陈丽娜见我一直盯着那间店,便看向我问:“你要去看嗎?”
我将手机收起,本来想离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過去看看。”
我便朝前走,陈丽娜跟在我身后,等我們到达那间店后,谢易双已经不见人了,我从桌上拿起她留下的购物单,上面只有三個字,陈青川。
我手猛然一缩,這是陈青川的卡。
陈丽娜见我盯我那张购物单发呆,又问:“你到底怎么了?又发什么呆?”
我对那柜台的工作人员问:“谢小姐是你们店的常客嗎?”
那工作人员回答我:“是的,谢小姐经常来我們這家店光顾。”
我拿起那张购物单问:“她刷的都是這张卡?”
工作人员犹豫了会,好半晌,她說:“抱歉,我們不方便透露。”
陈丽娜沒看到购物卡上的三個字,她又问:“有什么不对嗎?”
我将购物单默默的攥在手上,对陈丽娜說:“沒事,我們走吧。”
陈丽娜還想說什么,我已经拉着她离开了,不過在离开上场之前,我找了個借口去了一趟厕所,陈丽娜在外面等着我,等到达洗手间后,我颤抖着手从包内拿出手机,然后给之前的号码播了一通电话。
电话通了后,谢易双在电话那端笑着說:“你拿到那张小票了?”
我在洗手台处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谢易双在电话裡愉快的笑着說:“你应该明白的,有些话說出来,不就沒意思了嗎?”她想了想又說:“你丈夫這张卡在我手上已经三年,每次我买什么都是由這张卡支付,包括私密物件如内衣内裤避孕…………”
我猛然将电话摁断。
我捏着手机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旁边有人在洗手,见我這样的状况,便下意识看向我。
我也沒有理会她们的视线,只是站在那,长久的站在那。
身边的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当陈丽娜的电话打进来时,我反应過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机丢在包裡,然后从洗手间裡走了出去。
等到达外面后,陈丽娜问:“你怎么這么晚才出来?我還以为你掉洗手间了呢。”
我沒說话。
她也沒发现异样,挽住我的手說:“咱们先问我哥在哪吧,去他那裡蹭饭。”
我下意识說了句:“可以。“
陈丽娜见我答应了,便立马给她哥陈阖打电话,问他在哪裡吃饭,陈阖估计在外面应酬,沒有同陈丽娜多說,只简短告诉她個位置,陈丽娜便带着我去陈阖所在的位置蹭饭吃。,
等到那时,果然瞧见陈阖的车在那停着,门口站着陈阖的助手,那助手老远一瞧见我們,便朝我們迎了過来,陈丽娜倒是买了几样东西,助手从她手上接過,便笑着說:“大小姐,陈总已经在這家淮扬菜馆替您和许小姐备好一桌菜了。”
陈丽娜问:“我哥呢?”
陈阖的助理笑着說:“陈总在楼上和人吃饭呢,就不和您一道了。”
陈丽娜撇了撇嘴,显然不满的很,她說:“早知道他這么忙,我干什么跑来這裡吃什么鬼淮扬菜。”她又拉着我說:“走吧,不管了,咱们进去吃着就是。”
我倒无所谓的很,反正沒什么胃口,吃什么都差不多,便随着陈丽娜进了那家饭店。
两人一坐下工作人员便過来招呼,不過被陈丽娜两三下打发走了,陈丽娜是真的饿了,在我家吃不惯不辣的东西,所以基本沒怎么碰,虽然淮扬菜也不辣,但总比我家那些淡不拉几的水味菜要好,她吃的相当起劲。
正当我們两人吃着饭时,陈阖从楼上下来,似乎是应酬完了,過来陪我們吃饭,陈丽娜一瞧见她哥就沒什么好脸色,不理,也不看,更不吭声,在那自顾自吃着。
反倒是我,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唤了句:“陈阖哥。”
陈阖坐在我們旁边抽着烟,他笑眯眯看着我說:“听說你身子最近不舒服?”
我下意识放下手上的筷子說:“沒,沒多大問題。”
陈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說:“沒多大問題就好,听說你晕倒了,我們倒還吓了一跳。”
陈丽娜在一旁說:“肯定是那陈青川欺负我們家开颜。”
陈阖扫了陈丽娜一眼說:“吃你饭。”
陈丽娜朝他吧唧吧唧了嘴,撅了撅嘴巴,沒再理会陈阖。
陈阖又将头转了過来,朝我笑了笑說:“别理她,她這人就是欠收拾。”
我笑了笑。
陈丽娜见我不动筷子,便往我碗内夹着菜說:“快吃,别理我哥,反正他已经吃饱了。”
在陈丽娜的催促下,我下意识拿起了筷子,
不過過了会儿,我又看向陈阖說:“陈阖哥,我能问你個問題嗎?”
他见我问的如此认真,便坐端正了身体說:“什么問題?”
我說:“關於陈青川的。”
他听到我這句话微眯眼,不過很快,他用谈笑口吻說:“怎么有什么問題不去问他本人,要来问我?”
我沒理会陈阖的笑谈,只是看向他,陈阖在我视线下,只能掐灭手上的烟說:“行了,你问吧,看有什么是我知道的。”
我說:“陈青川跟谢易双的关系怎么样?”
這话问出来,陈阖掐烟的手竟然顿了下来,连陈丽娜都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我,似乎很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突然问這個問題。
我见陈阖坐在那沒回答我。
我问:“陈阖哥,這個問題很难回答嗎?”
陈阖的手从烟蒂上离开,他换了個姿势坐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說:“谢家跟你们家是世交,谢易双同你還有青川都是校友,不就普通校友关系?”
他端着茶杯,在那饮着茶。
见陈阖如此回答,我笑了笑說:“陈阖哥說的似乎也沒错。”
陈阖饮完一口茶后,便看向我问:“菜够嗎?不够我再给你们加几個。”他知道我不会回答,便转而去看一旁的陈丽娜问:“還加几样嗎?”
陈丽娜摇头說:“我反正是够了,开颜似乎也沒什么心情吃,就這样吧。”
陈阖倒是沒再坚持,又拿了一根烟点燃,在那抽着。
陈丽娜吐槽他:“哥,不抽烟会死嗎?”
陈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朝她邪气的笑着說:“怎么有意见?”
陈丽娜自然是沒意见的,默默的低下头,在那往嘴巴裡塞着东西。
陈阖笑骂了句:“小丫头片子。”便在她脑袋上拍了两下,然后用筷子夹了块陈丽娜碟子裡的肉塞嘴裡。
陈丽娜气死了,伸手就要抢,可陈阖一口含住,笑說:“狗崽子护食了?”
陈丽娜气得腮帮子鼓得肿肿的,就差沒冲上去扒开陈阖的嘴,把她的肉抢出来,好在,她是不敢這样做的,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剩余的肉全都塞嘴裡,防止陈阖来抢。
陈阖笑出声,倒也沒跟她闹,他其实并不喜歡這些油腻的肉,又靠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之后餐桌上便是陈丽娜跟陈阖一来二去的逗着嘴,我都沒仔细听,只是坐在那发着呆。
一顿饭吃完后,陈阖送我們回去,陈丽娜有点困,便横在后座睡了過去。
我坐在陈阖副驾驶位置上,他开着车。
陈阖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陈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他侧头看向我說:“怎么不說话。”
我說:“陈阖哥想要我說什么。”
陈阖被我這句话问的不好开口,他便开了电台,车内终于有了声音,在红绿灯過去后,陈阖要开动车的时候,我开口說:“陈阖沒跟同我說实话吧。“
陈阖扭头来看我。
我微笑的說:“你知道我指的是哪裡。”
他假装很不明白的问:“你說谢易双?”
我說:“不是嗎?”
他笑着摇头說:“开颜,你想太多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沒再看我,认真的开着车,看向前方。
我靠坐在椅子上笑着說:“也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谁沒点小秘密相互保管,陈阖哥若是不想回答,那便算了。”
陈阖无奈了,他說:“开颜,哥哥也是看你跟丽娜长大的,你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妹妹,哥哥還能骗你不成?真沒那回事,青川不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而且,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了這個問題?”
我說:“沒什么,我随口问问罢了,若是沒有,陈阖哥你就当我从来问過便是了。”
我扭头去看窗外,不再看陈阖。
他直叹气,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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