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回不去
我咆哮着說:“都是因为你!”
他再次吻住我的唇,挡住了我后面的话,哭声沒有了,只有我捶打着陈青川的声音。
沒用的,真的沒用的,如他說的那样,我們還是十七八嗎?還能回到从前嗎?
陆明還能接受這样的我嗎?
陈青川只是未将這句话說得太明白而已。
下午的时候,阿姨来敲门,在外头說晚饭准备好了,她知道我們在裡面休息,所以不敢太大声,也不敢直接进来,在外面候着。
陈青川醒了,我也醒了,躺在他身边沒多少反应,他报紧些我,才揉了揉眉角,对门外的阿姨說:“我們就下去。”
阿姨在外头听了,应答了一声,沒再說话,接着是脚步远去声。
等阿姨走后,陈青川躺在那半晌都沒动,我也沒动,我身上不着寸缕,整個人被他抱在怀裡,和他肌肤紧贴,說实话這不是個让人觉得舒适的温度,可我已经不想动,只是疲惫的躺在那。
陈青川醒酒后,便看向怀中的我,他温声问:“饿了嗎?”
我将脸埋在枕头裡,沒有回答他。
陈青川躺在那看了我好一会儿,也未在說话。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阿姨也沒有再上来催,陈青川抱着我不言不语好一会儿,才在松散的头发上吻了吻說:“我让阿姨替你端上来。”
可陈青川這句话刚落音,楼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阿姨在歪头敲门說:“先生,老夫人来了!”
听到這句话时,我是最先从被子裡抬起头来的,陈青川也沒料到,不過他沒我這么大反应,而是对阿姨說:“好,我现在就出来。”
接着,他看向我,拍了拍我抬起的脑袋說:“起来吧,妈来了。”
他說完,便松开了我,最先下了床去穿衣服,而我,自然也躺不下去了,我妈這個时候怎么来了?她不是在医院嗎?
我便在陈青川起身后,也随之起了身,不過我的衣服還在柜子裡,如果我要穿衣服的话,那就代表我要赤身裸体从沈青川面前经過去拿衣服,便又缩回了被子内沒动。
正在穿衬衫的陈青川似乎是发觉了,便回头朝我看了過来,他沒說话,便去了柜子内替我将干净的内衣内裤拿了出来,以及一套新的裙子。
他放在床边說:“穿上吧。”
我冷着脸,不想看他,只将脸别去了一旁。
陈青川看了我一会儿,便继续在那扣着衬衫的扣子,之后他披上外套,才又对我說了句:“我先下楼了。”
沒等到我的回应,他朝着卧室门走去,很快便出了房间下了楼。
剩下我一個人坐在床上。
我坐在那沉默了许久,才快速伸出手,拿起床上的内衣内裤迅速床上,然后又将陈青川替我拿的裙子套上。
等我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后,一眼便瞧见我妈正在楼下沙发上同陈青川喝着茶。
老太太可能是听到脚步声了,便抬头朝我這边看了過来,一看到我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睡意未醒的模样,我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问:“你们怎么睡到现在?這都快晚上了,也真是不像個样子。”
我望着她脸上的笑,倒是愣了两下。
一旁的阿姨笑着同我妈說:“先生和小姐可是从上午睡到现在,刚才才醒呢。”
话裡的暧昧暗示不言而喻。
我妈见我還站在那,笑着說:“行了,别傻站着了,過来坐吧。”
我這才磨蹭的走了過去,在陈青川身边坐下。
陈青川替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接過后,下意识问了句:“妈,你怎么出院了?”
我妈說:“医生說后天替我准备手术,所以今天放我一天假,我听你說青川有点发烧所以過来看看。”
我惊讶的问:“医生已经替您决定好手术日子了?”
我妈說:“青川沒告诉你?”
這個时候,陈青川出声笑着对我說:“前天妈和医生都给了我电话,本想告诉你的,一时忘了。”
前天,正是我很晚回来的那天,陈青川那個时候估计也沒多少心情来同我說這件事情。
我有些担心,可因为我妈在,又不敢将担心太過表露。
我便问我妈:“那后天我去医院陪您。”
我妈直接拒绝:“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手术,而且還是激光,两三下就行了,你去了反而吓人的很。”
我還要說什么时,陈青川忽然在一旁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侧眸看向他。
他說:“只是個小手术,金姨在那守着不会有多大問題的,做完休养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陈青川轻轻朝我摇头,动作幅度很小,我這才明白出什么意思,便立马对我妈笑着說:“行,那我們晚上等您从手术室出来再去看您。”
我妈笑得开心說:“這样也行。”
我不能表现得太過紧张,接下来的過程,我都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同我妈聊着。
而我妈,从我从楼上慌慌张张下来开始,脸上的笑容便沒断過,她在为什么而开心,我心裡很清楚。
所以我也未在這边多言语。
到晚上七点,医院那边打电话催我妈回医院,我妈也不能再多待下去,便沒有多留,又由着司机送走。
她一走,我便开始心乱如麻。
陈青川看出来了,便对我說:“不会有多大問題的。”
他话是這样說,可這毕竟是個手术啊,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手术。
我沒說话。
阿姨在旁边提醒說:“先生,太太先吃饭吧。”
陈青川在我身边說:“先吃饭吧。”
我也沒時間去跟陈青川计较白天的事情,便起身同他去了餐厅。
可是并沒吃多少,不過两三口便放下了筷子,接着,我便去了楼上给医生打电话。
医生在电话裡和解释說:“许小姐,前天晚上我给您打了几通电话,想要同您說您母亲手术的事情,可是您的手机一直未接通。”
我想到那天晚上,只能满是歉意說:“那天我手机出了些問題,所以未能接听到您的电话,所以实在抱歉。”
医生在电话那端笑着說:“哦,沒事的,我已经给您先生电话了,同他說了手术的细节,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你母亲现在心态相当的好,所以請别多太担心。”
我說:“实在麻烦您了,這段時間让您费心這么久。”
医生說:“這是我应该做的。”他想了想又說:“对了,忘记同您說件事了,我和您先生商量,手术当天您和您先生等手术過后再来医院便可,目前你母亲心态相当好,若是太多人過去,和過于重视,会引起老夫人不必要的怀疑。”
想到陈青川刚才朝我使眼色,我握着手机半晌都沒說话,我实在有些不放心,让我妈一個人在医院完成這项手术。
我說:“我們不出现在我妈面前可以嗎?”
那医生說:“当然可以,只不過照顾您妈妈的阿姨在,所以……”
我倒還真忘了這点,我妈手术那天金妈肯定会全程陪伴的。
医生见我沉默,便在电话那端安抚我說:“您放心吧,不会有多大的問題,手术完我会第一時間给您电话。”
因为医生還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我們未能多聊,便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那沉默着。
這时又有一通电话窜了进来,我看了来电提醒,是陆明打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手竟然有些软,想都沒想,便立即摁断。
沒多久,陆明便发来一條信息過来說:“沒别的事,就想问问你吃饭了沒有。”
我脑海裡忽然想起陈青川白天时同我說的那些话,他說,你和陆明還能回到以前嗎?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我闭着双眸站在那,冰凉的手死死握着手机。
就在這时,门忽然开了。
我立马侧脸看去,陈青川站在门口,我吓得身子一震,便下意识将手机往身后一别,便什么都沒同他說,径直朝浴室走去。
我不敢看陈青川一眼,便直接关了浴室门。
我靠在门上喘息着,又低头去看手机。
陆明又发来了一條消息,他說:“我会等你,永远等你,开颜。”
等我嗎?可是白天我才和陈青川翻云覆雨完,他怎么等我?
我松开了手,手机便从我之间脱落,摔在了地下。
我整個人也缓缓从门上滑了下来,蹲坐在那。
也不知道在浴室裡我待了多久,外有传来陈青川的敲门声,他在外头询问:“开颜,好了嗎?”
我反应過来,偏头去看,便看到他的身影在外面门上晃着。
我沒說话,继续在那蹲着。
他又唤:“开颜。”
我還是沒动。
他见沒动静,便說:“我开门进来了。”
我立马說:“我在洗澡,忘记拿衣服了。”
陈青川要开门的动作,便在我這句话中停顿了下来。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终是回了句:“好,我帮你拿。”
接着,他的影子从门上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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