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逃
男人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有節奏地響徹在焉玉綰耳邊,鑽進她的耳膜裏,像根釘子一樣,颳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焉玉綰定在原地愣成了一座石雕,眼神隨着男人移動。
特麼祁爺爺的孫子居然是他?!
祁湛嚥下第二口香檳,身上的黑襯衣熨帖得十分平整,領帶也系得一絲不苟,是剛回家的模樣,他在焉玉綰面前停了下來,視線在焉玉綰頭得那麼委屈,你那麼老,我還不想嫁呢!”
祁湛忽地擡頭盯住她,小姑娘繃緊着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正怒目橫陳地瞪他,纖細冒着根根細瑩的腳上,穿的是他的涼拖鞋,小小短短地攏在裏面,有種莫名的喜感。
心裏這麼一想,祁湛就這麼挑起了眉頭,饒有興致地瞧着焉玉綰:“正好,省得我再抓你去小黑屋關一次,所以你趕緊離開,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又威脅她是吧,還想對她施暴是吧,不知道她別的不會幹,就會記仇吧?
而且這大晚上的讓她去哪裏,焉明許還發了話,她要是敢離開祁家,估計連臨江鎮都回不去,她沒有地方待了。
焉玉綰憋着一鼓氣,嫩白的腳指頭蜷縮起來,她擡頭挺胸大言不慚道:“我不走!”
祁湛眸子一暗,“反悔了?”
焉玉綰聳聳肩,微微擡起下巴俯視他:“沒有啊,我只是說不想嫁,又沒說不能嫁,反正祁爺爺保證過不會委屈我,你如果敢欺負我,我就去告狀!”
祁湛指尖的菸頭掉了一些:“你敢……”
焉玉綰打斷他:“我打小就生在鄉下,性子野得很,有什麼不敢的,還有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了,你把我關在別墅的那幾天,我不小心發現了一些你的祕密,已經存檔了,以後你要是讓我有一點不開心,我就把它曝光給媒體。”
祁湛:“……”
“最後,一樓浴室的花灑水流量挺大的,洗着很舒服,以後你不許跟我搶。”
祁湛:“……”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不想娶她就偏要嫁,人性泯滅道德淪喪也要嫁!
懟了一通,焉玉綰瀟灑轉身,大步流星地朝樓梯那邊走去。
第二天,是一陣手機鬧鈴叫醒了焉玉綰。
她睜開眼,白色薄紗被窗外闖進來的春風吹開,落了一些到她的臉上,涼意四下散開,她把臉埋進被子裏,過了好半天才又露出來,掀開被子,穿鞋,隨便薅了兩把凌亂的頭髮,就戴上兔子帽下樓去洗漱。
別墅裏多出了幾個人,看穿着打扮,是這棟房子的傭人,其中以昨晚打掃衛生的阿姨爲首,正和管家張原在客廳說話。
焉玉綰聞到從廚房那邊飄來的飯菜香味,肚子咕咕咕地就叫喚了起來,她餓得心慌,腳步雀躍地跑下樓,就衝去衛生間裏。
祁湛要出來得晚一些,身上的黑色西裝穿戴得十分平整嚴謹,他一邊繫着衣袖的扣子一邊往樓梯下面去,剛走下最後一層臺階的時候,視野裏突然出現一隻粉色大兔精,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溜過去。
祁湛眼色一沉,一把逮住大兔精的耳朵,給抓到面前來。
衣領勒得大兔精的脖子有些難受,看到是他,大兔精就抱住他的手腕,兩道黛眉就深深皺起來:“幹嘛呢你?”
祁湛眯着眼打量她一會兒,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不過半晌,祁湛想起一些什麼,表情變回往常的冷淡,鬆了手,祁湛單手揣進西褲褲兜裏就往飯廳那邊去。
“先生早上好!”在周圍幹活的三個傭人連忙齊刷刷哈着腰向他問好。
焉玉綰瞅着他的背,摸了摸頭點什麼,焉玉綰兩隻手插在荷包裏,踩着棉拖大剌剌地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就兀自往飯廳裏面走了。
祁湛:“……”
濃郁的香味又接二連三地躥進焉玉綰的鼻子裏,一坐下,焉玉綰就開喫,才懶得跟他勾心鬥角猜來猜去,早餐它不香嗎?
填飽肚子後,祁湛還坐在她對面慢慢地喝着粥,吳姨和張原都沒在旁邊,兩人單獨待着的十幾分鍾裏,一句話未說,氣氛緘默得十分詭異。
焉玉綰覺得祁湛也挺詭異的,簡單喫個早餐也要擺着一派別看老子老子很無情很冷血的架勢,配上他暗黑風格的西裝,左胸上彆着一枚價值不菲的玄色胸針,是一彎血色月牙的形狀,手上還有紋身,特別像島國電影裏的那種反派病嬌。
真不知道他這樣是爲了什麼,嚇唬人麼……
捉摸不透男人,焉玉綰擦乾淨嘴,就像陣風一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在裏面搗鼓一通,換了套新的衣服,挎着她ck的梯形包就出了門。
這會兒,張原站在車身外面給祁湛關門,看見焉玉綰着急忙慌地從家裏跑出來,眼睛就眯成一條線,喊住她:“焉小姐,需要我派車送你嗎?”
“不用啦張管家,我約了車,已經過來接我了,”說完,焉玉綰揮揮手,把梯形包甩到後背去,就朝反方向跑去,“我有點着急,先走了,拜拜!”
“注意安全焉小姐。”張原笑着叮囑了句,就回車裏來。
後排,祁湛盯着後視鏡裏,焉玉綰一頭微卷長髮迎風甩在後背,垂感很好的短裙包裹住她兩條纖細的白腿,看上去有點瘦過了頭,卻跑得飛快,眨眼間,她就沒影兒了。
張原見他目不轉睛,便試探道:“先生,焉小姐這一來,有董事長在背後幫襯着,之後恐怕很難離開了。”
“你覺得她會主動離開嗎?”祁湛靠回椅背,閉上了眼。
張原猶豫,“這個……焉小姐看起來挺好說話的,您跟焉小姐好好談談,沒準……”
“她要留,就讓她留下來吧,”祁湛打斷,“先不要對外公佈她的身份,我倒要看看,她想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湛爺說:寶貝,我房間的花灑也挺舒服的,你來霸佔吧,我也給你霸佔。
短小君,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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