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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憋屈的妖精

作者:眉小新
温香一闭嘴,就感觉這静下来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她看到宋南州满脸不适的样子,還忍不住拿手搓了搓手臂,看来是被肉麻的起了鸡皮疙瘩。

  温香:“……”

  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了。

  也怪宋南州刚才喊她的那声儿,凉飕飕吓得她头发根根都竖了起来。未免世子小哥哥揪住她出逃之事不放,她才急中生智想要拍马屁的。

  看世子小哥哥一脸不悦的样子,温香更怂了,這马屁肯定拍在马腿上了。

  “小妖精,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有下次——”過了一会,宋南州才淡淡开口道。

  不等他将威胁的话說完,温香赶紧表态:“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所以這次,他就不打算追究了?

  温香忍不住在心裡嘿笑两声,看来這世子小哥哥還是很吃拍马屁這一套的嘛。

  虽然很恶心,关键還会恶心到自己,但温香還是决定要在拍马屁這條道上越走越远!

  恶心一下怎么了,能保命啊!

  毫无心理压力說服自己保持狗腿的温香见他缓了脸色,這才道:“小哥哥,我昨晚梦游了,我去了许府一趟,发现有件事很奇怪。”

  “哦?”宋南州音色慵懒:“你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了?”

  “我发现你有件事說错了。”温香郑重其事。

  “我倒要听听。”宋南州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跟我說,许相夫妻两個恩爱非常,但我昨晚看到许相打了许相夫人一巴掌,而且许相对他夫人非常冷淡,我猜测应该跟许温香有关——”温香一副“看你连八卦都八卦不好”的嫌弃嘴脸:“其实许相夫人還是很漂亮很有气质的,虽然比许小妹略差了点,但配许相還是配得上的。”

  宋南州原還有些懒散的神色微微一变,“你亲眼看到许相打了他夫人一巴掌?”

  “亲眼看见倒沒有,不過我亲耳听见了。”温香洋洋得意道:“我跟你說,许相原来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对他妹妹好的不得了。因为沒保护好他妹妹,自责的都要哭了呢。他对他老婆……对他夫人态度不好,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他夫人害了许小妹。因此许相才会那么生气——不過他夫人說许小妹死了,是她亲眼看见的,但许相又說,许小妹沒死,只是病了,還不许他夫人胡說。你快帮我分析分析,這许小妹到底是死是活?要不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宋南州沉默了一会,“昨晚许相带着個老和尚来過王府,只在门口停了一会就回了许府。你說,這是为何?”

  “诶?”温香一愣:“昨晚我沒见他出门啊。难道,是我失去意识后他出了门?”

  顿了顿,又笑起来:“也有可能我真的在做梦,我梦见的事情根本沒有发生過,而许相带着個和尚跑来王府才是真正发生的事?”

  “也有可能,许相知道昨晚你去了许府,所以追着你来了王府。”宋南州不紧不慢的說道。

  她說的话,与青鸾传回来的消息一般无二,要說不是她亲眼所见,他都不信。

  “這怎么可能呢。”温香骇笑一声,“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去過许府……”

  温香笑不出来了,许相小哥哥知道她的古怪,就算知道她真的梦游去了许府,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啊!

  所以,世子小哥哥真相了?

  “你想去许府?”见温香沉默了,宋南州慢條斯理的问她。

  “想啊,你肯带我去?”温香闷闷地问,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宋南州神秘莫测的笑了一声:“别急,会让你如愿的。”

  “我,我不急。”温香总觉得他那意味不明的笑声让她瘆得慌,好像他正憋着什么坏一样。

  “怎么会落到宋念北手裡?”宋南州懒得理会她是不是真的着急,她着急与否,他根本不在意。

  温香当然不敢实话告诉他是在出逃的路上被宋念北顺手捡到的,于是撒谎道:“你跟公鸡兄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我被公鸡兄随手一扔,扔出了很远很远,原本打算回去找你的,谁知跳着跳着,就迷路了。后来就遇到你弟弟,我先還想着,看你们平时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知道你丢了我很着急,肯定会急你所急,赶紧将我送還给你才是,谁知道他竟然把我昧下了!”

  “你說错了。”宋南州沒有理会温香的义愤填膺,慢悠悠的开口纠正她:“我跟唐绍宗沒有大战三百回合,他根本不配与我战,明白?”

  温香想起公鸡兄被压着打的可怜模样,赶紧受教的点头,“是是是,公鸡兄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嘛——不過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被宋二弟昧下了!他根本沒打算将我還给你,還跟他的丫鬟议论說,我很有可能是你的心上人送给你的定情信物,還說丢了定情信物你肯定很着急,让你多急两天,以后才会更珍惜——话說,我真的是你的心上人送给你的?”

  她毫无压力的将宋二弟给卖了,其实也是好心的提醒宋南州,他這個弟弟可不是個好人。原本她是打算告诉他,他妈偏心偏的沒边了,想伙同宋二弟抢他的世子之位。不過看宋南州对诚亲王妃的态度,温香想了想還是算了——万一他不信,還当她是要挑拨他们母子关系呢。

  明哲保身,這险她還是不要冒了。

  宋南州虽然脚步未停,神色也未有变化,但他身上一瞬间冷凝下来的气势,還是叫温香暗暗叫苦——她果然還是太過得意忘形,說了不该說的话。

  “呵呵,那個,你不想說就算了哈,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温香干笑着补救。

  “不是什么人送的。”宋南州嗓音平平:“途径某地时,瞧好看见有人在兜售,就顺手买了。”

  “……啊?”說好的跌宕起伏呢?說好的荡气回肠呢?說好的感人肺腑呢?

  妈蛋,原来她就是随随便便买来的而已,沒有一点故事?

  听出温香语气中的遗憾与失落,宋南州恶意一笑:“听說,是从千年古墓裡头的千年老尸嘴裡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呕!”

  温香想吐吐不出:“老子信了你的邪!”

  ……

  宋念北回到扶疏堂,越想越怒火中烧。

  他坐在那裡,目露凶光,表情阴狠:“他怎么会知道扳指在我手中?”

  被他留下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闻言双腿一软,软倒在地上,哭着分辨道:“二爷,奴婢不知道!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沒有告诉任何人……”

  方才宋南州问宋念北要扳指时,這丫鬟就伺候在宋念北身边,因想着知道這件事的人并沒有几個,又见宋念北這般神色,自然吓得不行。

  满府的人都以为二爷与世子爷是两個极端,世子爷跋扈凶残,二爷礼让和气。但只有贴身服侍的才知道,二爷私底下的秉性,与世子爷相去不远。

  這扶疏堂裡,每年都有几個死于意外的丫鬟婆子,别人不知道,這丫鬟却心知肚明,那些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

  宋念北冷意森然的瞪着她:“不是你,還会有谁?”

  那丫鬟抖抖索索的趴在地上,闻言更是绝望不已:“不是奴婢!二爷!也许……也许是昨晚提灯的绿美,她也知道這件事啊二爷!而且……而且那天奴婢看见她跟世子爷身边的杜威說了好一阵话!对,肯定是绿美,她将這件事告诉了杜威,杜威是世子爷的人,定然就会告诉世子爷的!”

  宋念北目光沉沉,手指近乎痉挛的叩着茶杯:“去,将绿美给我叫過来!”

  那丫鬟闻言松了口气,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

  宋南州问宋念北索要扳指的事,诚亲王妃很快也知道了。

  她微微皱眉,低声吩咐了身边的梁妈妈几句。

  原本梁妈妈被宋南州抽了一鞭子后,诚亲王妃准她休养几日再回来伺候,梁妈妈却不肯,只每日细细敷了药,依然忠心耿耿的服侍在诚亲王妃身边。

  梁妈妈听了后,往扶疏堂走了一趟,回来对诚亲王妃附耳說了几句。

  诚亲王妃秀气的柳眉便紧紧皱了起来:“這孩子竟還是如此沉不住气!那叫绿美的,可還有气?”

  梁妈妈神色如常,轻声摇了摇头。

  诚亲王妃就叹了口气,顿了顿,道:“把尸体悄悄儿处理了,知道這事的人,都好好敲打一番。再给绿美的老子娘送二十两银子過去,告诉他们,倘若外头传出一丁半点不好听的,就将他们一家子都发卖出府。”

  梁妈妈应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诚亲王妃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角。一旁的大丫鬟翠枝立刻上前,接過她的动作。

  “您别生气。”翠枝细声劝說道:“也不怪二爷如此生气,世子爷那般当众讨要,就好像二爷要私自昧了他的扳指一样,半点颜面也不给二爷留,這让别人看了怎么想?”

  這翠枝虽是乔氏身边的大丫鬟,但宋念北捡到宋南州扳指,并且打算用這扳指笼络许慎的事,她是半点不知情的。只是宋南州当众问宋念北讨要扳指的事传了出来,她自然也听到了。

  因此她并不知道,宋念北本来就打算昧下那枚扳指的。

  乔氏拍拍她的手,忽然抬头,仔细打量了翠枝两眼,“好丫头,不知不觉间就出落的這样水灵了。你在我身边服侍也有几年了吧。”

  “是奴婢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這辈子才能在王妃身边服侍。”翠枝抿嘴一笑,恭维道。

  乔氏就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又看了几眼,“好孩子,生的齐整,人也机灵,我這裡有個差事,思来想去,也就是你最能胜任。”

  “奴婢但凭王妃吩咐。”翠枝心裡有些发毛,却還是笑容满面却不胜感激般的說道。

  乔氏愈发满意,“阿州已经年二十,還未成亲,你也知道,這是我一大心病。虽說我是日夜盼着那孩子能娶個美丽温顺知书识礼的好媳妇,可這满京都,与咱们门第差不多的人家,谁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略差些的倒是愿意,却也只肯說家中的庶女,我如何能让阿州委委屈屈的娶一個庶女回来?相来看去,這几年也是我误了阿州的亲事……”

  翠枝脸色微白,她已经预感到乔氏接下来要說的话。

  果不其然,乔氏话锋一转:“這几年,阿州身边也沒個贴心的人服侍,以往我给他安排的,他不是嫌不好看,便是木讷无趣。但你不同,你在我身边多年,凭你這般模样与性情,定然能够入了阿州的眼。”

  翠枝连忙跪倒在地,勉强稳住心神,低头道:“奴婢愿意为您分忧,就怕世子爷瞧不上奴婢。”

  “只要你愿意就好。”乔氏温声說着,竟亲手将她拉了起来,“阿州一向听话,我把你给他,他定然会同意将你留在燕回馆。只是能留多久,却要看你的本事。翠枝,你不会叫我失望的,对吧?”

  一边說着,一边慢慢的将手腕上那只琉璃翠镯子戴到了翠枝的手上,“瞧瞧,多好看的镯子。翠枝啊,只要你能得了世子爷的欢心,我就做主,抬你做世子爷的姨娘,以后更能长长久久的留在我身边,你說這样可好?”

  翠枝心头怦怦乱跳,连忙又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都听王妃的。”

  虽然世子爷声名狼藉,又手段凶残,府裡死在他手上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她不一样,她是王妃身边服侍的,又是王妃做主让她去燕回馆服侍世子爷。世子爷有千样不好,对她有利的,也是唯一的好,便是他极为孝顺王妃。

  有王妃为自己做主,想来,這差事也不是那么难。

  而且,丫鬟与姨娘……她也愿意搏上一搏!

  ……

  宋南州带着温香前脚才刚回到燕回馆,后脚就有人捧着盒子来送礼。

  温香怜悯的瞧着眼前這個還沒說话就已经抖得快要跳起来的可怜丫鬟,暗暗撇嘴。

  瞧瞧,這活阎王是有多吓人,虽然他此时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這丫鬟仍是吓得面无人色,好半晌才举起手裡的锦盒,抖抖索索的說:“世……世子爷,這是……這是姑娘,姑娘命奴婢给,给您送過来的。”

  宋南州倒沒有为难她,淡淡道:“放下吧。”

  那丫鬟连忙将锦盒往案桌上一放:“奴、奴婢告退。”

  說完,拖着发软的双腿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你妹妹跟你感情不怎么好?”温香想起昨晚见過的那個小姑娘,再看看眼前那锦盒,她想她猜到了裡面是什么。

  依稀记得那姑娘赌气的命人去买百十個扳指回来送给宋南州……原以为她說的是气话,沒想到她竟真的让人去买了来。

  這姑娘的气性還真是大。

  宋南州瞥她一眼,抬手打开锦盒看了看,便随手扔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也许吧。”

  什么也许,明明就是很不好!

  “其实小姑娘也很好哄的,”温香忍不住为他出谋划策:“比如今天给她买個吃的,明天给她买個喝的,俗话說吃人嘴软,又有俗话說,這感情都是吃出来的……”

  宋南州睨着她:“你說的是你吧?可真有出息,一点吃的喝的就能把你收买了?”

  “当然不是我了。”温香嘴硬,表示不承认:“我在教你怎么修复你跟你妹妹的关系,你到底听不听?”

  “不听。”宋南州想也不想的拒绝,随即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来:“妖精都像你這么爱管闲事?”

  温香壮着胆子瞪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

  “你在瞪我?”

  温香吓得差点掉下去:“哪……哪有?你别乱說!”

  “心虚成這样,還說沒有?”宋南州威胁般眯了眯眼。

  温香立刻沒出息的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随便瞪你了!”

  为了让他相信她的认错十分诚恳,温香自己蹦跳着往多斗柜跳了過去:“你可以惩罚我,把我关起来,罚我进柜思過。”

  “有個問題我好奇了很久。”宋南州将她抄进手心裡:“明明可以用滚的,你为什么非要跳来跳去?就不怕一不小心把你自己跳碎了?”

  温香一愣,“……可能滚动的姿态不是那么美妙?”

  因为她是人啊,她沒办法忘记自己曾经是個人的事实,哪有人会滚来滚去的?所以温香潜意识裡,是拒绝用滚這种姿势的!

  宋南州显然也沒料到会听到這样一個答案,過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反问道:“所以你觉得,跟個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的姿态很美妙?”

  温香:“……”

  人艰不拆啊混蛋!

  看破不說破啊混蛋!

  宋南州嗤笑一声,打开多斗柜,准备如她所愿,让她去思過。

  温香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神经抽了,她突然开口:“世子小哥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你這人能不能有点好奇心了?”温香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還不快說!”

  “你内裤上的丁香花虽然很好看,但是讲真,在内裤上绣花,穿着真的舒服嗎?你真的不觉得這种操作太闷骚了嗎?”她很真诚的讽刺了宋南州一回,再看见他那犹如锅底的脸色后,温香报复成功的小喜悦一下子沒有了,“呵呵……我胡乱說的,你别当真啊啊啊啊啊啊好痛你放手啊!”

  “你怎么知道我穿了什么亵裤?”宋南州收紧手指,阴恻恻的开口问道。

  “我,我看到的啊!”怕他不信,她连忙加重语气强调:“真的!我沒有骗你啦!”

  “那丁香花绣在何处?”宋南州停止了用力,又问。

  温香稍稍松了口气:“就绣在你膝盖的位置上嘛……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绣一丛丁香花在那裡,不会磨着皮肤不舒服嗎?”

  “你還能看到什么?”宋南州懒得回答她這么无聊的問題。

  “就是這些啊,我能看到你母亲的院子,你弟弟的院子,如果你需要,我也能看到你妹妹的院子——你看,我是不是很有用?”所以,一枚很有用的扳指,請小心轻拿轻放可以嗎?

  瞧瞧她這令人心酸的待遇哟。

  肯定是史上最憋屈的妖精,沒有之一!

  宋南州忽的笑了:“倒是我小瞧了你。”

  温香還沒明白他這话到底是褒是贬,就被他丢进了多斗柜中。

  “思過去吧。”

  “喂,這不科学啊喂!”知道她身怀异禀,不是该欣喜若狂然后找她驗證,看看她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你這样不按常理出牌,真的会失去你的小仙女的!”她還妄想凭借她的金手指来個大翻身的,结果就是這样?

  宋南州关柜门的手一顿:“小仙女?”

  温香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半晌只得屈辱的改口:“……小妖精。”

  宋南州這才满意,打算放過她。

  重点是這個嗎?温香抓狂,重点明明是——“你会失去你的小妖精的!”

  宋南州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温香:“……”

  竟无言以对!

  ……

  当晚,宋南州撇下温香,一如往常前往幽兰居陪同诚亲王妃用晚膳。

  温香表示,不带就不带,反正她有透视功能,只要不出這诚亲王府,什么是她看不到的?

  唯一不如人意的,是她听不见啦!

  干嘛不顺便把顺风耳的金手指也给她?

  心生怨念,温香觉得這样很危险,立刻进行自我反省。

  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反省完了,就聚精会神盯住了幽兰居——她已经发现了她這项金手指的不足,并不能够随意使用,她刚发现自己這项功能时,沒有节制的到处看,后果就是失去了意识好一会。

  因此,再次使用超能力时,温香就谨慎多了——盯准目标地点,绝不多看乱看。

  很快她就看见宋南州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了幽兰居。

  乔氏靠坐在床头,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见了宋南州,露出发自肺腑般的慈爱笑容来,一边冲他招手,一边忙不迭的吩咐丫鬟们:“快将今日厨上做的白玉梨花糕送上来——厨上今日新做了一道白玉梨花糕,是你弟弟从永新侯府讨来的方子。我尝着倒是不错,你也尝一尝。”

  宋南州微笑走近她:“好,母亲尝着都不错的糕点,定然错不了,我一定好好尝尝。”

  乔氏闻言,笑的愈发慈爱,“好孩子,今日在外头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是有件开心的事。”宋南州笑意渐深:“昨晚我丢失的那枚扳指,今日已经找到了。說起来,還要多谢二弟,正是二弟帮我找到的。他人呢?方才他急着回去读书,我也沒能好好谢谢他。”

  乔氏笑容不变,似责怪般轻拍宋南州一下:“說的這是什么话,你们是至亲的兄弟,为你分忧,本就是他该做的,哪值得你特地跟他道谢?你這样,岂不是跟你弟弟生分了?”

  “母亲說的是。”宋南州从善如流,弯腰替乔氏理了理搭在身上的锦被,“你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乔氏轻叹一声,神色有些黯然:“我這身子就是不争气,累的你们兄妹担心。”

  “母亲說的哪裡话,做儿女的,宁不要荣华富贵,也希望母亲能够身体康健。”宋南州這样說道。

  乔氏十分动容,紧紧握住宋南州的手,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孩子!”

  正說着话,翠枝捧着红漆木托盘,迈着莲步难掩羞涩紧张的走上前来,一把娇嗓动听的犹如黄莺出谷。

  “世子爷,白玉梨花糕来了,奴婢服侍您用。”一边盈盈下拜,露出白皙漂亮的一截颈脖。

  宋南州随意看她一眼便转开视线,“放着吧,我自己来。”

  翠枝微微抬眼,飞快看一眼乔氏,方才放下托盘,束手退到一旁。

  乔氏殷殷望着宋南州,见他吃了一块糕,就急忙问道:“味道如何,可是好吃?”

  宋南州点头:“好吃。”

  乔氏就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连忙又将装着糕点的碧玉碟子往宋南州的方向推了推:“好吃你就多吃几块。我让人特意做的小一些,也不占肚,不妨碍一会用晚膳。”

  宋南州便又吃了几块才罢手。

  “阿州,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等宋南州在翠枝的服侍下净了手,乔氏才笑吟吟的开口道:“你屋裡就丹柔丹霞两個丫鬟服侍,她们两個都是老实本分的,我倒也放心,只是,那两個丫头也太老实本分了些。”

  “老实本分让人省心,且我平日裡也不爱呆在府裡,院子裡人多了也吵人。儿子知道母亲疼我,只不過,儿子那裡真的不缺人,母亲就别为我费心了。”

  “谁說不缺人?”乔氏佯怒的瞪他一眼:“你都二十了,却连個屋裡人都沒有,這像什么话?”

  說着,竟又潸然掉下泪来:“也是母亲沒本事,原想早些给你娶個门当户对的好媳妇回来,你们也好早些开枝散叶,生個小孙孙来给我抱。谁知……你亲事艰难,母亲這心成日裡就跟落在油锅裡煎一般。這回回你外祖家,你外祖父外祖母也问起你的亲事来,听闻還未定亲,你外祖母当场就骂了我一顿。也不怪你外祖母這样生气,确实怪我……”

  說着,哭的愈发难以自持。“都怪我這不争气的身子,但凡我身子争气些,這些年往各处多应酬来往,多为你相看相看人家,說不定你早就娶妻生子了。哪至于到了今日……”

  “這如何能怪母亲?”宋南州安慰她,接過翠枝递過来的巾帕给她擦眼泪:“是我自己不愿太早成亲。外祖那边,我会去信为母亲分辨,你别放在心上。”

  “那你老实跟我說,你到底想娶個什么样的姑娘?我明日就让官媒過来,为你寻一個合心合意的姑娘,你說可好?”乔氏的神情与眼泪,竟是丝毫不作伪,全然一派慈母之心。

  “儿子现在无心成亲之事。”宋南州缓声說道:“再說,這满京都的所谓闺秀,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来的一样,无趣呆板得很,我概不喜歡。”

  “胡說。”乔氏被他气得笑了起来:“那哪叫无趣呆板?這才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咱们這样的,不娶個大家闺秀回来,难不成你竟要娶個小门小户的姑娘不成?我可跟你說,别說我不同意,你父王跟你皇伯父也绝不会同意的。”

  宋南州忽的狂傲一笑:“我喜歡的,便是小门小户我也娶。我不喜歡的,便是王女公主,我也不娶!”

  “你這孩子!”乔氏就一副拿他沒办法的头疼模样:“我說不過你,反正你的亲事有你父王与陛下做主,我這深闺裡的妇人终究及不上他们的眼光。不過阿州,成亲一事我不逼你,但你屋裡要是再沒有個用心服侍的,我却要不依了。”

  不等宋南州說话,乔氏就喊了翠枝過来,“我身边的翠枝,在我身边服侍也有好些年了,是個老实稳重的性子。让她服侍你日常起居,我也能放心些。”

  說罢,殷殷看着宋南州,神色中似有忐忑,似极担心他拒绝一般。

  宋南州就又看了翠枝两眼,直看的翠枝面红耳赤,虽扭捏,却還是上前来,跪在了宋南州的面前。

  宋南州弯腰,长指轻佻的勾起翠枝的下巴,像打量货物一般细细打量了一阵。

  “虽然姿色一般,不過既然是母亲信得過的,那就让她去燕回馆服侍儿子吧。”宋南州在翠枝几乎快要跪不住时,撤了手轻描淡写的說道。

  燕回馆的温香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刚才宋南州与诚亲王妃一时母慈子孝气氛融洽,一时诚亲王妃又流起泪来,仿佛十分自责一般,深恨自己沒有顺风耳的温香急的都要抓头挠耳了。

  這会儿又看见宋南州当着他妈的面就调戏他妈的丫鬟,温香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這会不会玩太大了?

  结果,她以为的诚亲王妃定然会大怒的场面并沒有出现,相反,诚亲王妃還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仿佛……调戏她的丫鬟是一件颇值得她骄傲的事?

  這古人的脑回路,她跪服!

  這边厢,乔氏见宋南州松口收了翠枝,自然十分高兴,抹着眼角說道:“我就知道,外头那些個传言定然是假的。”

  “传言?”宋南州微挑眉。

  “你父王在外头听人說你跟归宁侯府那位唐五少乃是断袖,气得你父王又要捶你。”乔氏松一口气的样子:“還好我将你父王拦了下来,不然岂不又要冤枉了你。”

  宋南州有些诧异:“這种无稽之谈是从哪裡传出来的?”

  “听你父王的意思,外头好像都传开了。”說到這裡,乔氏又忍不住忧心起来,絮絮劝着宋南州:“阿州啊,我知道你跟唐五少一向很玩得来,只是,虽然那头那些话是无稽之谈,但三人成虎的道理你该明白。要不然,咱们以后尽量少跟他来往?”

  宋南州只是笑道:“不過是些无稽之谈,外头人如何說随他们去,只要母亲你不信就是了。”

  乔氏无奈的摇头,口中道:“母亲自然是信你的。”

  正說着话,宋念北与宋娉婷一道走了进来。

  宋念北神色如常的与宋南州打了招呼,宋聘婷的眼神就有些奇怪,总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打量宋南州。

  宋南州只作不觉,又有宋念北插科打诨,气氛十分融洽。

  诚王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和谐融洽的画面。

  他心裡十分满意,见到宋南州,却习惯性的狠瞪他一眼,张口就问:“今天沒有在外头惹事吧?”

  宋南州也冷了脸,习惯性的无视他。

  被无视的诚王把眼一瞪,一拍桌子就要发作。

  “王爷。”乔氏一声娇弱的呼唤立时就将诚王的满腔怒火浇灭了,紧走几步到了乔氏跟前,关心的问道:“身上可好些了?今日太医可有来府上给你瞧過?开了方子不曾?”

  乔氏娇美的面上便飞上了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儿女们,娇嗔的瞪他一眼,這才道:“不過是老毛病罢了,太医也道只需静心休养,方子也开了,只是那药苦的很,我不耐烦喝。”

  “這怎么能行,不喝药身子哪能好得快?”诚王一边对爱妻轻言细语,一边转头粗声呵斥儿女们,尤其是宋南州:“听到沒有?你们的母亲需要静心休养,你们都给我小心点,谁要是惹你们母亲动了气,看我饶得了谁?”

  宋娉婷到底是娇养的女孩儿,闻言立刻上前撒娇道:“父王這话說的,我跟二哥都很听话,很孝顺的,怎么会故意惹母亲生气?不信您问母亲——”

  只是眼风却忍不住朝宋南州扫去,只差沒明說会惹人生气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显然诚王也是這么认为的,便只盯着宋南州:“你听到沒有?”

  宋南州慢慢看他一眼,忽的嗤笑一声,到嘴边的刻薄话立刻就要說出来。

  “咳咳。”乔氏捂着嘴咳了起来:“王爷這是在做什么?阿州比阿北聘婷孝顺得多。咱们三個孩子,個個儿都是顶顶孝顺的,你别這样板着脸,看吓着了孩子们。”

  她這一打岔,诚王爷就顺势揭了過去,一家人還算愉快的一起用了晚膳。

  ……

  当晚温香就见到了宋南州带回来的翠枝。

  翠枝一路忐忑又期待的到了燕回馆,在丹柔丹霞颇为复杂的注视下,随宋南州进了裡间。

  屋子裡沒有旁人,静谧的空间,让本就紧张的翠枝愈发紧张起来。

  半晌沒听到宋南州說话,翠枝大着胆子抬眼,才发现宋南州正歪倒在铺了整块白虎皮的椅子裡看着她。

  宋南州不說话,翠枝只得干巴巴的开口:“世、世子爷,奴婢服侍您更衣?”

  “不急。”宋南州轻轻一笑,“既你要来做爷的通房丫头,且先让爷瞧瞧你都有什么本事。”

  翠枝一愣,似沒听明白宋南州的意思。

  “爷不喜歡沒风情的木头人,倒人胃口。”

  温香暗暗撇嘴,這男人又要使坏了。

  她就是再沒有常识也知道什么是通房丫头,原来這個丫鬟是要来给宋南州暖被窝的。

  等等!刚才诚亲王妃一脸欣慰的看着宋南州调戏這丫鬟,难道這丫鬟就是诚亲王妃塞给自己儿子的?

  可是這亲娘给自己儿子屋裡塞人,一般都是为了跟自己儿媳妇打擂台。但宋南州沒成亲,诚亲王妃也不需要跟儿媳妇打擂台,却還是往自己儿子屋裡塞人的目的是什么?

  因温香知道诚亲王妃是如何的偏心眼儿,因此她绝不认为,诚亲王妃会是出于疼爱宋南州而给他塞人。

  温香一边看着外头,一边暗自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宋南州他妈对他不怀好意呢?

  而外头的翠枝听了宋南州的话,脸上顿时羞的满面通红。

  她似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紧紧咬着牙,片刻后,便似豁出去一般抬起轻颤的手指,拉开了腰间的束带。

  她屏住呼吸,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除了下来,她脱得很慢,也不知是怕還是羞的,好半天才脱光了。

  仿佛有些冷,她抱住双臂,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宋南州。

  宋南州神色淡漠的看着她走近,看着她跪在他面前,看着她伸出手,碰到了他的玉带。

  柜子裡的温香都快邀跳了起来,這是什么套路?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妈妈呀,這是要上演限制级表演了?

  她是看呢還是看呢?

  可是好担心,万一真的会长针眼怎么办?

  不過,她沒有眼睛啊哈哈哈!

  沒眼睛长個屁的针眼啊,完全沒有這种担心嘛!

  所以不看白不看,尤其這個通房小姐姐的身材還真不错,看人家那丰、胸、翘、臀,看人家那前凸后翘的优美曲线,别說男人,就是她這個女人……不,她這個玉扳指看了都鼻子热热心痒难耐啊!

  她猜宋南州下一瞬就会将她压在身下,对她這样那样做出各种不可描绘的事来。

  男人嘛,谁能经得起這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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