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试探一下
寻思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一边沿着游廊走一边回想着刚才夏初所說,等到再次站到夏初面前时,才提出自己的质疑。
“你的所有分析都是基于李二平一人的口供,倘若她的口供是假的又如何?她身上确实沒有血迹,但倘若作案者并不是她一個人呢?她混淆视听,既用這诸多疑点摘清自己的嫌疑,同时又掩护真凶逍遥法外呢?最终让這案子变成无头公案。”
“蒋大人這個問題提的很好。”夏初笑着点了点头。
蒋熙元心中舒坦,也想笑一下,唇角還沒弯起来又迅速地抿了下去,心說小爷我干什么需要的你的肯定和夸奖?
“我也曾疑惑過,因为我在问李二平话的时候,觉得她应该是认识或者說是知道死者的,而且颇有怨恨的样子,但具体怎么回事我却沒有问出来。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是沒有作案动机的。但蒋大人刚才所說的,细分析起来其实有個矛盾点。”
“什么矛盾点?”
“假如李二平真的是伙同他人预谋杀人,那么她又何必告诉我她撞上了廊柱的事?她的口供与案发现场的细节都对的上,如果是预谋,不得不說她缜密到了個令人发指的地步。蒋大人您觉得您做得到嗎?在挣脱逃避死者的同时還能算好自己的步距,甚至死者的步距和反应?”
蒋熙元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十分中肯地摇了摇头。
“您看,您這样有智慧的刑部从业人员都做不到,试问天下几人能!”
蒋熙元侧目瞥她一眼,“谢谢。”
“不客气。所以,倘若李二平真的有這么缜密,就不会抛出‘撞上廊柱’這個疑点了。”
蒋熙元点点头,心說找這小子查案算是找对人了,同时又对夏初的身份和背景多了一层疑惑。
“廊柱啊廊柱。”夏初拍了拍身边的廊柱,“撞上一個人,却觉得自己是撞上了廊柱,這裡虽不乏李二平慌乱之下的误读,却也說明這行凶者是一個十分壮硕的男子。”
“嗯,至少与死者不相上下。”蒋熙元接着她的话說道:“凶手是从前面刺死龚元和的,李二平說她听见了闷哼声,证明凶手杀人时捂住了他的嘴,比较可能的姿势是左手抱住死者的头,右手行凶。或者是将他按在墙上捂的嘴,那龚元和還算高壮,女的這么杀人很吃力,也不像女人的做法。”
“哦?”夏初侧头看了看他,“女人都怎么杀人?”
“龚元和好色,如果是女人,近身趁其不备杀死,或者干脆把他杀死在床上更容易操作一些。”
夏初轻轻咳了两声,沒說话。
“怎么?夏兄弟還沒娶亲?”蒋熙元看夏初神色不太自然,故意地问道。
“沒有。”夏初又清了清嗓子,“我一個杂役,温饱尚且不稳,娶什么亲啊。”
“你家人呢?父母就沒给你說门亲事?”
夏初神色暗了暗,“小的我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蒋大人就不要操心了,還是說說案子吧。”
“案子還說什么?”
“刚刚不過都是给李二平脱罪,那真凶可還沒找出来呢!”
“哦对,怎么,你有什么方向了嗎?”
夏初叹了口气,摇摇头,“沒有。凭我的力量查不到,就算是想问问第一個发现死者的柳莺人家都不理我。這事,恐怕得麻烦蒋大人您了。”
“這倒好說。”蒋熙元点点头。
夏初侧眼看了看他,感叹道:“這就是权力的好处啊!我绞尽脑汁也办不成的事,放到您那轻飘飘的就解决了。”
“既知道权力有好处,为何甘心做個杂役?以你的這番本事,去衙门投考捕快也不是不行的。”蒋熙元趁机探问道。
“穷!”夏初只回了他一個字,便涵盖了所有的內容。
蒋熙元被噎了一下。也是,沒钱怎么投考?不打点考官,人家随随便便一個理由就踢出去了。
他设想過夏初的回答,也想過如何从她的回答裡寻到漏洞,结果人家只给了他一個字,非常理直气壮。
就一個字,你往哪找漏洞去?
“罢了,你先歇着吧。询问人证的事明天我帮你安排。”蒋熙元有些郁闷的走了。(..)
(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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