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协警刘起
刘起沒抬头也沒說话,手裡拿了根枯树杈子在地上画圈。
“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都是我平时给你惯的!”蒋熙元一甩袖子就往裡走,刘起赶忙跟過去,在他身后怨念道:“少爷,少爷,怎么府衙那便抓了九湘您也不管呢?要是她在裡面受了什么欺负,受了刑……”
蒋熙元刹住脚步,回头瞟了刘起一眼,“啧啧,我怎么有你這么個沒出息的手下!一天倒晚就是九湘九湘,倒底谁是你主子你還认得清嗎!”
“主子我還是认得清的,可是九湘……”
蒋熙元狠狠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刘起面上一喜,随着蒋熙元瞪他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去。
“人又不是九湘杀的,府衙那边抓她无非是给吴宗淮卖好,另外就是想要些银子罢了,对她用刑干什么?”
“银子啊,那,那……”刘起眼巴巴地看着他。
“从我這支钱,明儿你先把九湘弄出来。找别人去办,你不要出头這件事。然后去莳花馆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少爷您說,我尽心的办。”
蒋熙元冷笑一声,“你倒是敢不尽心。明天去莳花馆找一個叫夏初的杂役,她說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
“杂……,杂役?”刘起往前迈了一步,“少爷您這是罚我?”
蒋熙元敲了他脑袋一下,“罚你?小爷我是让你去学习学习!给我长点儿心!”
“跟個杂役学什么?洗碗還是扫地啊?”刘起咕哝道。
蒋熙元懒得理他,“李二平的事,你找几個人到酒肆茶馆裡去散一散。另外,她家裡你也找人去說說,怂恿他们来衙门前喊冤。”
“少爷你這是要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
“嗯,這回你說对了。”蒋熙元笑了笑,“冯步云断案不清,這是吴宗淮用人失察;龚家领工部肥差,定有贪银受贿行径,不然龚元和如何出入得了莳花馆那样的地方,這是吴宗淮任人唯亲之罪;還有……”
刘起张了张嘴:“少爷我明白了。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乱用词!”蒋熙元瞪他一眼,又轻飘飘地說:“你知道是這意思就行了。”
刘起点头,却仍不太明白:“少爷,您就那么肯定李二平是冤枉的?冯步云就一定会断案不清?万一……”
“应该沒什么万一,就算有,我让你做的這些事也沒什么大碍。”蒋熙元很认可夏初的分析,虽然查找真凶還需要時間,但李二平是无罪這点他基本肯定。至于冯步云,他還是比较清楚的。
這個人能力非常一般,但胜在对吴宗淮十分忠心,吴宗淮也需要一個听话的京兆尹方便他在京城做一些台面之下的勾当。這些年冯步云帮吴宗淮压下不少案子,手段用习惯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改了路数。
那天他沒有任何态度的让冯步云带走李二平,未尝沒有纵容的意思在裡面。苏缜最近想要做什么,蒋熙元知道。
蒋熙元是個面儿上纨绔,实则内心非常清楚的人。
从前他是五皇子的朋友,五皇子登基他就是皇上的忠臣,這個标签在他身上贴的牢牢的。除了皇上,也沒有别的路可以容纳他。所以苏缜要做的事,他必须要帮着一起做,倘若苏缜的权力被吴宗淮架空,蒋家是要跟着一起倒霉的。
“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但是动静别太大,保九湘出来這件事你让莳花馆的人去。另外,你跟着夏初查案子的同时也给我留心观察着他,如果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报我知道。”
“哦。”刘起挠挠头,痛惜自己拿蒋熙元的钱去英雄救美的算盘落空了。
转天,刘起安排了蒋熙元交代的事,又拿了两千两的银票,让莳花馆的账房去府衙赎人,自己则奔了杂役的住处去找那個夏初。
刘起见到相貌清秀的夏初,第一個念头是:坏了,少爷是不是要断袖啊!
夏初不知刘起所想,倒是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问刘起是不是蒋熙元派来协助她的。
“你怎么知道?”刘起问她。
夏初笑了笑,“猜的呗。我只认识莳花馆裡的一些人,能叫出我名字的最多也就十来個,都是下人,哪裡会有您這么称头的朋友。蒋大人昨天說他会安排,今天您就来了,着实的不难猜。這位大哥怎么称呼?”
刘起觉得夏初還真有那么点意思,于是抱拳道:“在下刘起,刑部从六品主事,是蒋大人的手下。”
“刘大人,有劳了。”夏初也客气回礼,心說那蒋大人還真慷慨,直接给她安排了個六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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