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你這個自恋狂
“還在查。”夏初含糊的回了一句,關於案情本身她不想說太多。
“哟!還沒找到人呢?我看這寺裡的人可都已经回去了呀,那是不是就逮不着了啊?”
夏初听得不太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怎么会逮不着。不過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婆子是個粗人,听不明白那什么漏不漏的话,只是继续发挥着自己打探与八卦精神,又问:“官爷,那后面车裡跟的是不是就是杀人犯啊?”
“不要乱說,不過是有嫌疑而已。”夏初严谨的纠正婆子的话。
“有嫌疑還不就是杀人犯?”婆子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他要是沒杀人,咋就会有嫌疑嘛,官爷您說是不是?”
夏初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吓唬道:“這话不要乱說,假如你去跟别人乱說,我也是可以抓你的。”
婆子睁大眼睛噤了噤声,“不說不說。哎,我這不就是跟您這问问嘛。官爷,我可是好心,那刘家小姐死的惨,我心裡不忍,盼着早点抓到凶手呢。”
“哦,這次的事情還要多谢你了。”夏初說完便将目光转向车外,不愿意再跟這婆子多說了。缺乏交流基础,說话累得慌。
可那婆子并沒有這样的自觉,依旧喋喋不休地說:“官爷您可不知道,刘家小姐那话儿伤的厉害呢,受罪啊。我看那刘夫人哭得惨,真是不忍心告诉她。”
夏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把婆子刚刚說的這句在心裡過了一遍,忽然觉出点問題来,便回头问道:“你刚才說伤的厉害?什么地方伤的厉害?”
婆子侧目看了看夏初,表情有些暧昧,“哎,怎么說呀。我看您年纪尚轻,是不是還沒娶亲呀?”
“你直說就是,现在我是问案子,不是跟你闲聊天。”
“噢,得了,反正婆子我年岁大了也沒皮沒脸的。”婆子想了想說:“楼裡有时候有姑娘也会伤着,有些男人就是好這口的。那刘家小姐可不光是被破了身,依我的经验看,是受了折腾的。”
夏初些微的有点脸红,抹了抹鼻子,“是什么样的伤?你能分辨的出来嗎?”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好多细口子。”婆子翻着眼睛想了想,“我也不是仵作,您要是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可說不上来。”
這么变态?
夏初隐约的觉得有些問題,一时又想不出来哪不对。
午饭前,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府衙。蒋熙元早就到了,正坐在刘起的师爷书房裡跟许陆說话。
夏初进去看了蒋熙元一眼,便转向许陆问道:“怎么样?珠儿哥哥那边有沒有什么突破?”
“我正跟蒋大人汇报這件事呢。珠儿哥哥不是凶手,他在三月三日当晚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证明?很充分嗎?”
“特别充分,我都去调查過了。笔录我刚给了蒋大人。”许陆转头看着蒋熙元。笔录正在蒋熙元手裡拿着,他听许陆這样一說不禁坏笑了一下,抖了抖笔录,睨了夏初一眼。
幼稚!
夏初沒搭理蒋熙元,问许陆:“我不看了,你直接跟我說吧。”
“嗯。是這样的,珠儿哥哥三月三日确实到過万佛山,拦了刘樱的马车让她给個說法。可刘樱沒有理他,让车夫直接打马冲過去了。他哥气不過,从万佛山回去之后带着家中父母弟弟到刘大人家门口烧纸去了。”
“烧纸?”
“那天正好是珠儿的头七。那一家人嚎的声音很大,刘大人的街坊都听见了,看见的人也不少。我找了几家问過,情况属实。”
夏初点了点头,“這個不在场证明果然够充分。那,街坊们确定那天晚上在场的是珠儿哥哥?不是什么其它人?”
“确定。”许陆笑了笑,“我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特地還问過的。珠儿死了之后,她哥沒少往刘家去闹,所以不少街坊都是见過的,能够确定。”
得,又排除一個。
“又排除了一個。”蒋熙元把夏初心中所想說了出来,将手中的笔录递给了许陆,许陆接過来转交给了夏初。夏初闷头看着,连句谢谢也沒說。
蒋熙元不高兴了,起身出了房间。
一直坐在一边的刘起瞧出些端倪来,“夏兄弟,你跟我家少爷是吵架了?”
“你们怎么都這么问!”夏初抬起头来回了一句,又沒好气儿地說:“沒吵架,就是懒得讲话而已。”
旁边的许陆抱着胳膊,摆出一副兴致勃勃准备听故事的架势。夏初瞥了他一眼,“沒事做了是不是?很闲是嗎?”
“沒有啊。”许陆很无辜,“我就是……”
夏初把那個海棠色的香包和那條穗子拿了出来递给他,“去刘家,找刘樱的丫鬟竹青问一问,這個两個是不是刘樱的东西。”
“是。”许陆抓過香包,回头对刘起使了個眼色,推门走了。
刘起颠颠地跑到夏初跟前,“我們少爷怎么得罪你了?”
“哟?你到知道是他得罪我?”夏初侧目道,“到底還是你了解他,是吧?”
“那是。”刘起得意地笑了笑,“我家少爷那性子,有时候幼稚的很,夏兄弟别跟他一般见识。”
“谁希的跟他一般见识。”夏初嘟囔着說:“自恋狂!”
“对对对。”刘起听见后猛点头,“他就是那样的。不過這也怪不得我們少爷,他家世好,功夫好,生的模样也好,又是個风流倜傥出了名的。其实也不是他自恋,恋他的人的确也不少就是了。”
“嗬。”夏初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怎么着?大众情人,青春偶像啊?”
“差不多。”刘起中肯地点了点头,“原先尹家的归禾公子還能压過我家少爷一头,不過现在归禾公子不在了。再有嘛……,今上也是個宋玉潘安之姿,只不過人家是皇上,惦记的人自然是沒我家少爷多。”
“刘兄還真是不吝夸奖您家少爷。”夏初讪讪地道,将手中的笔录交给了刘起,“這個笔录麻烦您归档。饿了,我先吃饭去了,吃完饭還要再查一查闫正弘。”
夏初一开门,余光瞥见蒋熙元就在门口,于是目不斜视地走了。
刘起随后跟出来,看见黑着脸的蒋熙元,“少爷?你在這干什么呢?”
“谁让你那么多废话的!”蒋熙元劈头盖脸的說。
“我沒說你的坏话啊。”
“好话也不能說!”
刘起不明白了,“为什么?這算個什么道理?”
蒋熙元瞪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压低了点声音說:“你不觉得夏初有点奇怪嗎?”
刘起一脸的茫然,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哪奇怪了?”
“细皮嫩肉的太清秀,有时候有些小动作還带点女气。今早上我摸他的腰,他的反应十分奇怪,我怀疑……”
刘起一脸的悚然,“少爷你還摸人家腰?!”
蒋熙元拍了他脑袋一下,“想什么呢!我那是要模拟案发现场。”說完两手往刘起腰上一拍,扶住了。
刘起下意识屈腿撤步,摆出防御的姿势来,然后愣愣地低头看了看,又抬头:“怎么了?”
蒋熙元在他腰上捏了两把,松开手,“你看!你這样的反应我還觉得比较正常。夏初当时却脸红了。”
“那怎么了?我跟你多熟了,小时候被你抱着腰摔地上摔了多少次,我会脸红才奇怪。”
“啧。跟你這個木头我說不明白了!”
“少爷,你就說你怀疑什么吧。”
蒋熙元竖起手掌拦在嘴边,靠近刘起耳朵小声地說:“我怀疑,這個夏初是从哪個南风馆跑出来的小倌,改换了姓名到莳花馆做杂役的。难怪我查不到他的背景。”
“小倌?!”
“你小点声!”蒋熙元又拍了他一下,“這话你烂在肚子裡,别胡說去。”
刘起皱了下鼻子,斜眼对蒋熙元說:“少爷,說句公道话,你這样可是不对的。不管夏兄弟原来是什么人,但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可不能因为人家以前的事就瞧不起人。”
“我当然沒有瞧不起他!怎么可能。”蒋熙元高声的否认,清了清嗓子又道:“共事当然沒問題,我也很认同他的能力。但是如果他以前是小倌,保不齐是喜歡男人的,這每天相处下来……”他眉毛挑了挑,“是不是?”
刘起看着蒋熙元,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噢——,噢噢噢!”
“你噢什么啊!”
“难怪夏兄弟說你自恋狂。”刘起低声的笑了起来,片刻后又变成仰声大笑,捂着肚子,“少爷啊!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就這么跟他說了?难怪他懒得理你。哎唷……”
蒋熙元火冒三丈,把刘起往旁边一推,甩开袖子大步而去。刘起追在后面,一边笑一边问他:“少爷你干什么去?不吃饭了?”
“不用你管!你這個叛徒!”
“哎哟,少爷,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還不成嗎?”(..)
(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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