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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我不是断袖

作者:爱默丁
夏初分析的脑袋直发木,蒋熙元摆了摆手让她打住,,“這裡面可能性很多,别猜了,先弄清楚香包是不是刘樱的再分析下面的不迟。”

  “要不是刘樱的怎么办呢……”夏初叹了口气,回身对着万佛寺拜了拜,“佛祖保佑這案子能破。”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啊?除了闫正弘這條线之外,我沒有更多线索了啊!不是闫正弘,我查谁去呢?”

  “我昨天看過你的笔录了,還有一個人可以查一下。”

  “谁?”

  “刘榕。”蒋熙元一边慢悠悠地往前走,一边慢悠悠地說:“刘榕也是一個具备作案時間的人,而且我看你在笔录下面标注了三個字:沒感情。大概是你在问话的過程中看出来,刘榕对于刘樱的死沒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情绪。我猜的沒错吧?”

  “不错,大人有进步。”夏初赞赏地对蒋熙元点点头,换回蒋熙元不屑的鄙夷。

  “通常来說,自己的亲人死了,就算与自己的关系很一般,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刘榕不悲伤,很可能是她对刘樱的死是感到开心的,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两厢抵消就变成了平淡。”蒋熙元說道。

  夏初微微颌首表示赞同,却又道:“可刘榕是個女的。”

  “共谋。”蒋熙元說,“至少刘榕比别人更了解刘樱,更容易把她引出来。”

  夏初转着眼睛想了想,“嗯,有道理。比如,刘榕假借方义或闫正弘的名义将刘樱约到后面,那边再告诉珠儿哥哥刘樱要与他說珠儿的事,两厢一碰面……”

  夏初正說着,回头却见蒋熙元正往山崖外探出半個身子去,根本沒听自己說话。

  “大人你悠着点!回头你要脚滑了,我可拽不住你這么大的個头。”话虽這么說,夏初却仍是走到他身边揪住了他的袖子。

  蒋熙元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拉着自己的袖子,眼中神情担忧地看着自己,有点小感动,于是弯唇笑了笑。

  他折了一根树枝往下勾了勾,再将树枝拎起来时,头上多了一根杏黄色的穗子。蒋熙元取下来,回身放到了夏初手裡,“看上去還挺新。”

  夏初惊讶不已,看看穗子又看看蒋熙元,“大人你怎么发现的?有透视眼不成?!”

  “看這裡。”蒋熙元弯腰从路旁的灌木枝上捏起個东西,夏初眨眨眼,屁颠屁颠的换了個对着阳光的角度,這才看见他指间有一根丝线。

  “我去……”夏初看着那根丝线由衷的感慨,“這都能让你看见,真是好眼力!”

  “小意思。”蒋熙元矜持地谦虚了一下,“你看看那根穗子,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噢。”夏初摊开手仔细地翻检了一会儿,說:“从系绳的断口看来应该是被外力拉断的,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被灌木枝挂掉的。穗子确实還很新,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跟這次的案子有关系。”

  “十有**吧。這條路是给车走的,但上山礼佛的都讲虔诚,很少有人坐车,除非是身体不好腿脚不便的人。再說,好好的走着路,为什么要往崖边上来凑?”

  “這是個什么穗子?蒋大人看得出来嗎?”

  “看不出来。但以這條丝线挂着的高度看,应该是在腰部的位置,這個位置上会用到穗子的无非荷包香囊、扇套或者玉佩。這個杏黄的颜色多半应该是個女子的,不過也不一定。”

  又一個荷包嗎?

  夏初简直要怀疑這万佛寺裡是不是有卖旅游纪念品的了,哪就东一個西一個這样的东西。

  夏初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一处說:“那天我来這裡发现有树枝被压折的情况,按我估计的距离,這下面应该跟发现尸体的那块大石垂直位置差不多。如果刘樱的尸体是从這裡被抛下,那這個穗子很有可能是刘樱身上挂掉的,或者說是凶手的东西。”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嗎?”

  “沒有,漫山遍野的太难找了。”

  蒋熙元原地走了几步,“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裡就是第一现场?”說罢,回身伸手一拽夏初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夏初一惊,抵住蒋熙元的胸口往后挣了挣,“干……干什么?!”

  “模拟案发现场啊。”蒋熙元十分坦然地說,一边說一边把手放在了夏初的腰上,捏了捏,“你腰怎么怎么细啊?”

  還细?!就這,還是往腰上垫了两圈东西的结果呢!

  夏初急的脸都红了,生怕他再捏到别处去。她推着蒋熙元,尽量与他拉开距离,慌裡慌张地說:“那,那是因为小时候饿的!大人,你……你說就行了,别比划了。”

  “你干什么?脸怎么那么红?”

  “我痒痒!”夏初吼了一嗓子,用力把蒋熙元推开到一边去,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腰,“痒痒会脸红,不知道啊!”

  “唔……不知道。”蒋熙元支起胳膊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初,神色忽然间变得有点古怪,“夏初啊……”

  夏初挑起眉毛警惕地盯了蒋熙元一眼,“大人要說什么?”

  “嗯……,沒什么,等案子结了我請你去莳花馆。”

  “去莳花馆干什么?”夏初有点跟不上他思维的跨度。

  “去莳花馆能干什么?吃饭喝酒,听姑娘唱曲儿,你要是愿意的话,点個姑娘也沒問題,我請你。”蒋熙元拍着胸脯說,笑的有点假。

  “不……,我不喜歡……”

  “不喜歡什么?你不会是不喜歡姑娘吧?”

  “我……”夏初担心自己的性别暴露了,后背冒了一层的汗。支吾了几声后突然有点急了,大声道:“大人你到底要說什么,痛快点說了吧!”

  蒋熙元做了個安抚的手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思忖着开口道:“也沒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呐,直說了吧,如果你喜歡男人呢,我得先把话跟你說清楚。”

  “說什么清楚?”夏初听得眉毛都皱起来了。

  “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是我不是断袖,我只喜歡姑娘,所以……”

  夏初愣愣的听着,片刻后忽然明白了蒋熙元的意思,气的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当即一個侧踢直奔蒋熙元的脑门。

  蒋熙元双臂交叉一挡,往后撤了一步站稳,再看,夏初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

  “喂!”蒋熙元喊了她一声,夏初理也不理。

  神经病!自恋狂!你才是断袖,你们全家都是断袖!断的不能再断,断的就是個背心了!

  夏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吃早饭的时候,夏初与王槐和武三金坐在一起,低声的讨论着案情。蒋熙元端着两個素包子過来往桌上一放,還沒来得及說话,夏初就站起身来走了。

  再低头,俩個素包子已经被王槐和武三金分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京兆尹!”蒋熙元气道。

  “大人,您是得罪我們头儿了嗎?”

  蒋熙元眯起眼睛来看了看两個吃包子的,“凭什么就是我得罪他?!還有,你们俩给我认清楚,我才是你们的头儿!”

  他转头看着夏初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分不清上下高低了,我是你上司!有你求我的时候!

  蒋熙元饭也沒胃口吃了,一抖衣摆,甩着袖子气哼哼地出了饭厅。

  夏初生气归生气,但是蒋熙元說的第一现场的事她倒是沒忘,叫上王槐和武三金,在离开万佛寺之前去模拟了一下。

  答案是:不能排除。

  夏初之前的思路上有個盲点,她觉得奸杀這种事应该是在一個相对隐蔽的地方发生,而不是大大咧咧的在路边。可实际上,這條路白天走的人就不多,晚上则是根本就沒有人,与树林山洞的其实沒区别的。

  夏初扫清這個盲点之后,觉得作案的這個人心理素质真不错。

  因为這种‘应该隐蔽’的心理暗示不是独属于夏初一個人的。什么叫做贼心虚呢?這也是其中一种心虚的表现,而凶手克服了這种心虚。

  下山离开万佛寺回城,蒋熙元骑了自己的马,王槐驾着府衙的马车,夏初便带着那個莳花馆的验身婆子坐在车裡。后面還跟着闫正弘的车,武三金赶着。

  蒋熙元跟着马车旁走了一会儿,几次想给夏初找点什么麻烦,讽刺她几句或者跟她斗斗嘴之类的。但是夏初就稳稳当当地在车裡坐着,连個头都不露。

  跟了几裡路之后,蒋熙元扬鞭一打马,扬起丈高的烟尘来,先行一步了。

  等蒋熙元的马蹄声远了,夏初才把车帘掀起来。暖洋洋的风霎时灌满了车裡,夏初舒服的叹了口气,挪了個舒服的姿势靠着。

  “头儿,你跟大人吵架了?”王槐在车前面侧着头问她。

  夏初冷冷一笑,“怎么会呢?我們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蒋大人,我敬爱都来不及,吵什么吵。”

  “那你们這……”

  “讨论案情出现分歧而已。”(..)

  (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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