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女犯王蕊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朝她笑了笑,急忙给女孩做盐水法查血型,然后跟白素說道:“關於怎么抽血這個我有跟你们說過,一会儿人来了,你照我說的做就行,现在情况紧急,我沒時間去一個個查,你问她们的名字,要是知道血型的就写下来。”
白素点点头,忙着去准备。
很快,刘管教她们就带着人进来,先刺一点血到玻璃瓶裡,然后回到外面等着。
几分鐘后,我总算是把女孩的血型给查出来了,很幸运,O型血。
而O型血的人也比较多,每個人轮流抽一点出来,我把這些血送进女孩的身体后,她的脸色终于逐渐恢復過来。
随后我又开始给她缝合伤口,還真是幸运至极,大动脉仅仅是划破一小道口子,要是再深一点,把整條大动脉都割开,凭藉這裡的医疗條件,我還真是回天乏术。
包扎好后,我长长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度過危险期了。”
侯队长也跟着松口气:“幸好有你在,要不然她這條命還真是要去阎王爷那报导了,你又帮我一次大忙,谢谢你。”
我不禁有些骄傲起来,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有名的外科医生,别的医生怎么能跟我比?我做過的手术就几千场。
她扭過头对着冯管教道:“你现在去查查她为什么要自杀,然后写份报告给我。”
冯管教垂头丧气的道:“是!”
侯队长几人走了沒多久,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幽幽醒来,眼睛左右转了两圈,然后落在我身上,羸弱的道:“谢谢你沉医生。”
我轻声道:“不用客气,這是我应该做的。”
白素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刚才我看到伤口都怕了。”
薑玉洁跟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再這裡熬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千万不要想不开,要不是沉医生在這裡,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女孩双眸看着天花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過了好一会儿,女孩突然开口說道:“沉医生,我能麻烦你件事嗎?”
我說道:“你說,只要不是太麻烦就行。”
她一脸哀求的看着我:“你能不能跟侯队长說說,我想给家裡打個电话。”
我還沒說话,白素就蹦了起来:“胡闹,沉医生又不是這裡的狱警,怎么能帮你?而且這事你找沉医生也沒用。”
她继续用焦急的眼神看我,语气裡带着让人不知道怎么拒绝的哀求:“沉医生,求求你,我真的想给我家人打個电话。”
我摇摇头:“我不是狱警,真帮不上你的忙。”
薑玉洁也跟着道:“你還是不要有這個想法,沉医生真帮不了你,這裡的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她一脸的哀求和焦急,我心裡也动了惻隐之心,可我自己的事情都沒搞定,哪裡還能管得了别人?
我也只能是同情她和帮她治疗,其他的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她显然還不甘心:“沉医生,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把能给的给你,只要你帮我這個忙,我愿意给你。”
她边說,边窸窸窣窣的解开衣服扣子,露出那一片雪白。
我瞬间愕然,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她身形轻轻一颤,眼角泛着泪花:“沉医生,我求求你,只要你帮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给你做奴为婢。”
我哭笑不得:“我真是帮不上你的忙……白素薑玉洁,你们帮我劝劝她。”
白素和薑玉洁两人上前开始劝她,可是她却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双手抓住我的腿,泪落如雨的继续哀求:“沉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有急事……”
我沉声道:“你求我沒用的,我真帮不上你的忙,其实我也是這裡的囚犯。”
她眼裡闪過绝望,身形轻轻一颤,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心裡不禁一酸,可我真帮不上她的忙,就算她把身体给我,也依旧沒办法去解决。
我让白素和薑玉洁把她扶到病床上去,被我拒绝后,她仿佛沒了力气一样,躺在床上双眸空洞无神,那是一种绝望至极才会有的眼神。
看她這样,就算是好了以后,我怕她往后還会找時間自杀,当下便决定对她进行心理辅导。
“你叫什么名字?”我轻声說道:“你這种状况很不好,到时候把身体整垮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她眼睛轻轻眨了眨,总算是回過神来,不過语气裡還是带着浓浓的绝望:
“我叫王蕊,我說我打了個电话就被判了十年你信嗎?”
白素诧异的道:“什么意思?”
王蕊的眼睛裡带着泪花:“我真的就是打了個电话,就被法官判了十年,你们能理解那种绝望嗎?”
她靠着床头,把她的故事慢慢跟我們道来。
原来,她的一個男性朋友让她帮忙打电话约她闺蜜出来,她也沒怀疑,就照那個男人說的,把闺蜜约出来。
可是沒想到那個男性朋友想要和闺蜜交男女朋友,闺蜜拒绝后,那個男人就恼羞成怒,不但合伙他人把闺蜜给强J,然后還残忍的杀了她闺蜜。
就這样,那两個男人被判死刑,而王蕊则被判了十年,她在判刑当场就晕了過去。
十年。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我心裡唏嘘不已,虽然明面上看,王蕊這個官司吃得很冤枉,可站在法律的角度却不能這么說,如果不是她把闺蜜约出去,又怎么会吃上官司?
我不禁又想我的故事,我也从来沒想到那個老东西居然会那么阴险,居然不断给我下绊子。
可是话說回来,能說我和王蕊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嗎?
她刚收到男朋友来的信,說她男朋友家裡不同意继续等她,于是就和她分手,并且在信裡說马上就要结婚,让她在裡面好好改造。
在這裡面活着,需要一個精神支撑点,倘若這個点一旦倒了,人就会变得崩溃,或许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精神支撑,难怪她会一时想不开。
她跟我說,若是真的能死去也好過在這裡面受罪。
而她想要打电话,也是为了那卑微的一丝希望,不愿让這個精神支撑点破灭。
我心裡叹了口气,心裡也有些难受,难道我要安慰她那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话来?
白素和薑玉洁两人听完后,也都沉默不语,她们正是二十多岁的花样年华,却触犯了法律,還要這裡面来改造。
過了一会儿,我才說道:“你還年轻,要努力保持一個向上的心态,争取减刑早日出去,在這裡沒人疼你,你就要学会疼自己。”
她幽幽道:“活着還有什么意义?說实话,我真是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两個王八蛋,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进来這裡?十年啊,我人生能有几個十年?”
我說道:“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的家人還在等着你出去,你若是就這么死了,真要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嗎?你一死了之,可留给父母的却是无法修补的伤。”
白素跟着說道:“是啊,你也不要去想那么多,我們都是受了男人的骗,等我們出去了,我們就组团做生意,先开一個小工厂,然后做专案,接着开分厂,接着再找加盟商,再集资,再上市。”
我听白素這么一說,心裡顿时哭笑不得,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
不過人活着就是要精神支撑,也需要一個前进的动力,当下也就沒有打击她们的激情。
其实,或许這样也挺好的。
王蕊轻轻一笑,笑容裡带着几分苦涩:“真的嗎?梅姐之前也是這么跟我說,等我出去了,她就给我安排一個好工作,可是我還要坐八年的牢。”
我眼皮一跳,梅凝居然這么跟她說?
看来梅凝拉拢人心還真是挺有一套的。
我好奇的道:“那你瞭解梅姐嗎?看你们挺熟的。”
王蕊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過沒說话。
白素吃吃一笑:“我們的沉医生可是梅姐的男人,要不是梅姐发话,我估计還要再過几年才能尝尝男人是什么味道了。”
王蕊說道:“我也不是很瞭解梅姐,不過她真的很照顾我們,還让我們组团计件工作,工分一起平摊,大家都很有干劲,有不少的姐妹都提前出狱了。”
我知道這裡面的工分制,只要每年到达高分就能换来减刑的机会,看不出来,那個社会大姐大一样的梅凝居然還会這么照顾人,要是换成别的大姐大,估计早就把那些工分抢過来了。
正說着,铁门哐当一声就被人打开,我回首一望,顿时心裡一喜,梅凝终于来了。
白素她们叁個恭恭敬敬的喊道:“梅姐好。”
梅凝对她们点点头,然后走到王蕊的床前,叹了口气:“王蕊,不要想不开知道嗎?哪怕天大的困难,也只是暂时的,熬過去就是彩虹了。”
王蕊银牙咬着嘴唇,轻声說道:“梅姐,我……”
梅凝轻轻抓着她的手,說道:“傻丫头,不管是在哪,都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心有多大,舞台也就有多大,看你胸這么大,心也应该大点才对。”
“梅姐……”王蕊的脸蛋瞬间通红。
接着,梅凝给我拋過来一個娇媚的眼神,舔了舔嘴唇,忽然道:“我的男人,我来找你示范咬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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