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常乐拿到检查报告
常乐瞬间一愣。
祝黎那句看似无意间的话语,不知怎么的,偏偏往他的心裡狠狠地戳了一下,让他呆呆地懵了一瞬间過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觉得,其实……也并沒有很像。
姐姐是姐姐,他是他。
他们是不一样的,不同的两個人。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含笑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偷窥可不是什么文明的行为哦。”
常乐一愣,急忙看過去:“于,于少爷……”
于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正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手中還提着沒有吃完的早餐,似笑非笑道:“平时那么乖巧,也不像是会偷窥的人啊。”
“我……”常乐尴尬地站直了身板,一時間有点茫然无措,“我……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想……”
于烁依旧笑吟吟的,看不出喜怒哀乐,有些轻佻道:“只是想看看祈雁有沒有跟别人亲密?”
“……”常乐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抿了抿嘴唇,他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回应他的话。
好在于烁也沒追问:“吃早餐了么?”
常乐:“吃過了。”
于烁笑:“跟祈雁在别墅裡一起吃的?”
常乐:“……”
于烁弯嘴角慢悠悠笑道:“别误会,我只是听說他在医院,本来還好心想给他带份早餐的,不過那沒良心的混蛋拒绝了,說自己吃過了。”
常乐低头,现在依旧尴尬得很,手指都恨不得扣在一起,简直不敢抬头看于烁,内心已经混乱成一团了,毕竟于少爷跟封先生关系那么好。
于少爷看到了,那如果跟封先生說了……
他想象不出封先生如果知道他竟然做出偷偷摸摸作贼心虚地贴在病房门前偷窥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又会怎么想的,会不会生气……
于烁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低头忐忑不安的模样,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早餐:“我還沒上班呢,不如在我吃早餐的時間裡,顺便陪我聊聊天?”
“嗯?”常乐愣愣抬起头,看着于烁那张笑吟吟的脸,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不過也明白他肯定不是纯粹想跟他聊聊天,多半是有什么话說。
“好。”常乐应了下来。
现在大清早的,医院人不是很多,于烁拎着自己的早餐沿着走廊出去,就到外边一個小凉亭裡坐了下来,這儿安静,人少,還鸟语花香的。
“站着干什么?”于烁看着他乖乖站在旁边瞅着自己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难不成你平时更祈雁相处的时候,他也是這样让你站着的?”
“……”常乐摇摇头,“不是。”
封先生非但不会让他站着,就根据這段時間来說,他可能還会一言不合就抱他坐在他腿上。
“那就坐下啊,不用紧张。”于烁示意他坐下来后,自己已经开始拿出刚买的豆浆,還热腾腾的,一條吸管插进去,喝了几口后笑道,“還挺甜的,你要喝么?刚刚见你站在外边瞅着也挺累的,我這儿刚好還有一杯,就送给你喝了吧。”
“……”常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而于烁已经推到他面前了,他只好接過来說声,“谢谢。”
于烁问:“小乐乐对祈雁了解多少啊?”
常乐:“……”
小……小什么?
于烁见他一脸茫然,便笑道:“我想来你们也沒有认识多久,一年左右,這一年来,祈雁也很忙,你们两個人虽然住一块儿却很少有什么交流,对彼此应该也沒有多深的了解,有时候的一时冲动,并非长久之计啊,以后還很漫长的。”
常乐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低着头,盯着桌上的豆浆轻轻嗯了一声。
“小常乐你還年轻啊,”于烁问,“刚成年?”
常乐摇摇头:“十九了……”
“那也還很小,”于烁說,“還沒大学毕业呢,不過祈雁跟你不一样,他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他家裡那边最近催得很紧,他父母已经恨不得他今年就结婚生子,生一個白白胖胖的继承人出来,毕竟封家家大业大,沒個继承人不行。”
常乐双手捧住桌上那杯热腾腾的豆浆,眼皮半垂,脑袋瓜裡一片空白,轻轻应了声:“嗯……”
于烁:“到时候祈雁结婚了……你怎么办啊?”
“……”常乐脸色倏地苍白,眼睫毛颤了颤。
封先生结婚……
他好像沒有认真地去想過。
于烁:“小常乐還這么小,十九岁了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在学校裡有喜歡的人么?”
“……”常乐脸色苍白地低下头,扣了扣手指。
于烁笑问:“有喜歡的人了么?”
常乐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到桌底下面了,明明于烁的問題也沒有带刺,甚至是很温和地问着,可是却偏偏的,他一個也回答不上来。
见他低下头扣着手指,面色苍白,于烁又笑吟吟地问:“那你喜歡什么样的?什么类型呢?”
“……”常乐声音沙哑,“我……”
于烁咬了一口面包,喝了一口豆浆,撑着脸看他结巴地卡在我字上說不下去后,于烁不疾不徐地帮他往下接了一句:“……喜歡祈雁那样的?”
常乐瞳孔一缩脸色倏地苍白,仿佛是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强行挖开,赤裸裸摆在台面,出现在阳光之下,让他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开始语无伦次道:“不,不是……我,我沒有……”
于烁打断他:“你不喜歡他?”
常乐结巴道:“我,我……只是,只是……”
于烁言简意赅:“喜歡?”
“……”常乐喉咙发麻,一脸无措,“我,我……”
如果有人看到他這样茫然无措又慌乱到不行的模样,大概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不過于烁显然不打算当這個不追问的正常人:“你不喜歡嗎?”
常乐快被他给逼哭了,眼睛已经开始红了。
于烁:“……”
完了,封祈雁看到肯定以为他欺负他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不对的,
他现在就像一個试着棒打鸳鸯的反派,正试着把两個黏在一起的人拉开,明知這点的于少爷不怕死地继续进行到底:“哎我說,封祈雁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我這還沒干嘛呢,就跟你聊一会天,问了你几個問題,這就快要哭上了?”
“……”常乐努力忍住地自己的情绪,他也只是太慌了,過于无措,眼眶就红了,“不是,我……”
他低声道:“……我沒哭。”
“哭不哭的不重要,”于烁道,“我就简单跟你說几句,祈雁到了结婚年纪了,就算他暂时沒有结婚念头,可能還想再玩個几年,他父母也不会允许,像我們這种,不太普通的家庭裡,有时候很多事是沒法做决定的,不管封祈雁他现在怎么对你,最终都逃不過要回家娶妻生子的命运。”
常乐低下了头,于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他估计也会难過的,但他說的這些话就是事实。
“這是今早我在外边的小摊子上买的糖果,還是挺有意思的,”于烁从兜裡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桌面上,“你尝尝,什么口味的。”
常乐拿了一個糖果過来,拆开糖纸含进嘴裡,浓浓的甜味与香味蔓延而来,低声說:“甜……”
“嗯,甜。”于烁笑着点点头,也不急着說话,反而喝了一口豆浆再继续问,“那么现在呢?”
常乐声音沙哑:“……苦的。”
“是的,苦的,”于烁听到满意的回答后,忍不住笑了,于少爷大概是平时自己過得太舒畅了,如今贱一下也能乐呵呵笑着,“這糖果很有意思,它外边只有薄薄的一层糖,浓香肆意,可其实只有外表是甜的,等你把外表裹着的那点糖给舔干净了,你就会发现剩下的裡面全是苦的。”
于烁顿了顿:“像不像现在的你跟封祈雁?”
“他现在给你的這一切都是短暂的,并非长久的,也许是一时冲动,或者什么其他原因,但不可能会一直下去,他会跟其他女人订婚成婚,生孩子,你明白嗎?”于烁說,“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不断沉浸在短暂的温柔裡,不如给自己一些時間,留给彼此一些空间,冷静下来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懂了么?”
常乐呆呆地坐着,面色雪白,垂着眼皮,手指轻轻扣在一起,好像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告诉他,他不能跟封祈雁在一起,他要离他远远的……
见他沉默,于烁当他在思考,也沒再追问,直到常乐低声反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于烁毫不犹豫:“自己想。”
常乐:“……”
“反正我话都說到這份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還不明白的话,我也沒办法了,”于烁耸了耸肩,“祈雁有個弟弟你应该听過吧?祈裡,同性恋,之前谈過一個男朋友,因此跟家裡闹崩了,那段感情也不了了之,這几年他一直待在国外,跟家裡的关系至今也沒有缓和過来呢。”
于烁:“因为祈裡的事情,他父母对所谓的同性恋很排斥,想要在他们家裡修成正果這是不可能的。你现在還能過得舒服,那是因为他家裡那边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可纸包不住火,你能保证一直不被他家裡知道?那還算是在一起谈恋爱么?那只能算地下情,等到祈雁跟别人结婚后,就成了见不得光的情夫,你想要变成那样么?”
常乐手指抖了抖,他不想变成這样。
可是……
他不知哪裡来的勇气抬起头问于烁:“……可你怎么就确定,我們最后会走向你說的這样?”
“哦?”于烁稍微有点意外地看着眼前這有点倔犟地反问他的人,不由笑了,觉得還挺有意思的,与他对视了半晌后說,“那你是相信封祈雁对你的感情坚贞不渝?海枯石烂,至死方休?”
常乐眼皮一颤,手指微微扣紧:“我……”
“你看,自己不也沒勇气保证么,”于烁喝一口豆浆,慢悠悠地问,“所以你還在坚持什么?”
常乐闭上眼睛,手指攥紧在一起,如今的对于封祈雁自己的感情,他确实不明白,也无法确定什么,但是他听了于烁的话语還是很不爽……
“就算……”常乐捏紧拳头,睁开眼,鼓起勇气对于烁道,“就算你說的,他哪天结婚生子了……但我們也不会成为你說的见不得光的情夫关系,大不了就是……散了,彼此把事情给說明白了……”
于烁有点意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满脸坚定的人笑:“那他跟祝黎的事他给你說明白了么?”
常乐一怔,已经不想再继续坐着了,忽然站起来,将刚刚那杯热豆浆给推過去给他:“谢谢你的豆浆,我不喜歡喝,我還有事,先走了。”
于烁试着叫住他,不過常乐還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于烁一個人坐在凉亭裡慢悠悠叹气。
常乐脑袋昏沉沉地回到医院裡,祝黎病房门還关着,裡面的情景他看不到,忽然也不想看,怕自己看了只会更难過,便回了母亲的病房裡。
母亲躺在床上轻轻地喊一声:“乐乐……”
“妈……”常乐应了声,情绪還沒转换回来,声音有点沙哑,来到母亲身旁坐下来,握着他的手,“饿不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要吃水果么?”
他本来想给母亲削苹果,可拿起苹果时,他又想起祝黎病房裡的情景,双眼微垂,把苹果放回去,换成其他水果,再与母亲聊聊天,她最近情绪太不稳定了,需要他多在她的身边陪陪她。
常乐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出病房的时候,他忽然接收到一條来自于封先生的短信:【你现在還在医院嗎?我暂时走不开,他事太多,啧。】
常乐盯着他的短信发呆了几秒,心裡控制不住地有些难過:【沒关系,我也要去剧组了。】
给封先生发完短信的时候,医生忽然叫住他,跟他說检查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原本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過去,可拿到手的报告结果却一切正常,身体健康,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存在。
好像是哪裡弄错了……
他也不太清楚,但這毕竟是好事,之前封先生還为此担心了,他便想打個电话给他說一声。
封祈雁刚刚沉着脸给祝黎削苹果的时候,比起削苹果,他更想削的可能是祝黎,特别是到芒果的时候,封祈雁已经快撑不住了,一個熟透的芒果直接在他手中被捏爆,溅了祝黎满脸通黄。
祝黎苍白的脸上是湿答答的芒果,又黏又甜,他茫然了一瞬间,有些委屈又难過:“阿雁……”
“纸在旁边。”封祈雁沉着脸站起来,芒果刚刚捏得太用力,也溅在他身上,便进洗手间了。
祝黎咬了咬牙,吸了一口气后,憋屈地拿過纸擦了擦自己脸上那黄黄的如同一滩屎似的芒果,越擦脸就越臭,刚好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刚刚封祈雁拿着发短信时放那儿的,忘记揣回兜裡了,而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常乐。
祝黎犹豫了一瞬间,悄悄看了一眼洗手间裡的人,见门是关着的,便拿過手机,点了接通。
“喂,”常乐轻轻地喊了一声,“封先生……”
“你找阿雁?”祝黎的声音轻飘飘从听筒裡传来,還带着一点虚弱的喘气,“他现在忙,沒办法接你的电话,刚刚我們两人……不小心弄脏了,他进洗手间裡去清洗了,现在還沒有弄好。”
祝黎回答完常乐后,冲着封祈雁埋怨地喊了一声:“阿雁,你好了么?帮我也弄一下……黏糊糊的,太难受了……你怎么弄那么多在我身上……”
常乐挂断了电话,脸上一片茫然,也不知是不是身体最近太差的缘故,脚下也跟着踉跄了几步,勉强地撑住了旁边的墙,却又一阵反胃,急忙跑去洗手间裡一阵呕吐,最后离开了医院裡。
關於那天在医院裡的事,常乐闭口不提,封祈雁也沒有解释什么,大概是有了他的照顾,祝黎的气色好了不少,常乐一次偶然从祝黎的医护那儿听說,祝少爷最近心情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开始叫顶尖的服装师量身定制礼服了。
其他护士不明地问:“這好端端的,忽然定制什么礼服?难不成是为了庆祝自己出院嗎?”
瞬间有人白了他一眼,笑着說:“废话,当然是封先生的生日宴会啊,這不是近在眼前了么,当然得打扮一番,出现在封先生的宴会上。”
“原来如此,封先生的生日宴会啊……”一個护士露出羡慕的神情,“听說宴会上来的都是各种大人物,有钱人家的富家弟子,各种大帅哥!听說還会有顶流明星過去热场子呢,羡慕死了!”
就在众人的羡慕与讨论声中,封先生的生日宴一天一天接近,而常乐已经连续几天,借着“工作忙,太累了”为理由,拒绝封先生一次次凑過来的亲密接触,包括所谓的拥抱,他的亲吻。
他每次的拒绝,都能从男人的眼中扑捉到一点失落,不過男人沒有怪罪他,只会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一声:“沒事,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常乐就会把他拒于门外。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封祈雁实在沒忍住,犹豫一会后问:“乐乐,你最近是不是有意躲我?”
常乐僵了一会后,轻轻摇头,只是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沒有,我只是太累了……拍戏完,還要学习,课程赶不上的话,明年就不好毕业……”
男人皱了皱眉,对他的话大概是沒有全部相信的,只是也沒有追问,随着他說:“用功归用功,也不要太累了,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還行,”常乐低声說,“過段時間就好。”
两人沉默了下来,顿了顿后,封祈雁试着开口问:“那……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常乐埋低头,這段時間他其实也有努力地想封先生的生日礼物,想送点特别的,可是他脑袋贫瘠,想不出什么特别礼物,并且金钱也不够。他小声說道:“……比较普通,你可能不会喜歡。”
听到還有生日礼物,封祈雁悄悄松了口气,他又不是傻子,根据常乐這段時間的态度转变,他怎么可能会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只是有些事心照不宣罢了,他不想把一些事摆在台面上来說。
他的骄傲不允许,受不得這個气。
但听說還有生日礼物时,他心裡又窃喜,温声地笑着說:“沒关系的,乐乐送的我都喜歡。”
两人好像一直僵持着,让于烁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私底下偷偷询问封祈雁怎么回事儿,他们两個人是不是在冷战了,不過封祈雁却冷笑了一声:“冷战?冷什么战?有什么可冷的战?如果是冷战的话,我大不了跟他认错道歉,哄一哄,实在不行,我還能给他表演個当场跪榴莲呢。”
于烁:“……那你跪一個?”
封祈雁当时瞬间臭了脸,恨不得直接踹他一脚:“問題是现在不是冷战的問題!問題在于……”
他话說到一半,眉头拧紧,脸色更难堪了,转過一边去抽了一根烟,不說话了,把于烁的好奇心都给吊了起来:“我說大哥,你說话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一下子给我說完行不行!到底因为什么!理解一下我這個吃瓜群众的心好么!”
封祈雁懒得搭理他,而于烁也问不出什么,最后就想出個贱贱的点子,請封祈雁出去喝酒,最后喝醉了开始套话,终于从他嘴裡套出来了!
封祈雁醉醺醺告诉他,常乐如今会对他這样的态度,回避他,避开他的亲密接触,与他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冷战,而是因为他的白月光!
于烁人都傻了:“啥?白月光?!”
不得了!
常乐竟然還有白月光!
“对!白月光!”封祈雁醉醺醺地喝了一口酒后冷笑道,“他以为我不知道?呵!我就是知道了!他之前就跟李叔提起過他那個白月光!念念不忘!之前跟我睡时,你能想到他睡在我的怀裡,竟然還做梦梦着那個白月光!還喊着对方!”
于烁继续震惊:“他這么大胆?!”
“可不是么!”封祈雁有苦說不出,又狠狠灌一口酒,抓着于烁的手跟他吐苦水,“他如今对我這样的态度,开始疏远回避我,多半是他那個白月光!要么回来了!要么再次相遇了!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跟我保持距离!撇清关系了!”
于烁满脸震惊,已经忍不住开始心疼他了,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又忍不住拍着他后背安抚他道:“沒事沒事,别难過了,他既然有着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要弃你于不顾,你也就不要留恋了,早点断了吧,就你還怕找不出更好的人嗎?!”
“你不懂,”封祈雁踹了他一脚,“滚开!”
“我怎么就不懂了啊!我這不是正在想办法帮你了么!”于烁拍了一下大腿,有点气不過,“你說這常乐也太過分了,亏我之前還以为他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還找他谈過话,谁知道他竟然有白月光?!那我那些话不是白說了么!非但白說了,還显得自作多情啊!他压根不喜歡你!”
封祈雁气得当场想揍他:“闭嘴!滚!”
“哎,别难過了,”于烁不忍心跟他计较,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我打個电话,喊几個人過来给你玩玩啊,放心,都是干净的,你随便挑!”
于少爷說到做到,一個电话過去,很快就有六七個年轻漂亮的男子出现,在封祈雁的面前。
“放心,绝对干净,不会有什么問題的,”于烁拍了拍坐在旁边醉醺醺的封祈雁,“天涯无处何芳草呢,你說是吧?還得打电话炫耀一下!”
封祈雁醉醺醺的,沒太明白于少爷的话,而于烁已经拿過他的手机,先是发了拍了一段视频,也不知道发给了谁,接着就拨打了一個号码,对封祈雁說道:“等会儿电话接通了,你就对着听筒喊,看到沒有!這么多漂亮的男孩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沒有呢?多的是人让你选!”
于少爷沒有注意到对方已经接通了,并且是从他說“看到沒有”這几個字开始,将他后面的话都听了清清楚楚,然后“嘟”的一声,对方挂了。
封祈雁清了清喝多后有点滚烫发麻的嗓子,醉醺醺地看了一眼屏幕,号码上显示着:常乐。
封先生瞳孔骤然一缩,血丝都蔓延了上来,下一刻石破天惊的吼声从包厢裡传出:“于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众人都傻了,特别是工作人员,還以为要发生什么血案了,已经打电话要报警,结果就看到平时花丛中流连忘返的于少爷被封先生怒气冲天地追着一路跑出来,于少爷一路飞快地奔跑着,嘴上還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人命关天!别顾着看了!可以的话给我报個警!封祈雁疯啦!”author_say下章一定写到宴会了,一定一定,本来這章要写到了,结果太长了,下章再写不到我切腹自尽Or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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