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共同進退呢? 作者:未知 蘇聞無語,還真是片刻都不消停。 御靈器默默的將她護在身後,囑咐千手拂羅,“護好她。” 靈器與靈器之間是有感應的。 方纔御靈器讓千手拂羅去救宋延河,並順着感應菩提珠的靈力,這才從黑暗裏將人拉上來。 不曾想拉上來的不是宋延河,而是這討人厭的臭丫頭。 由此可見,宋延河把菩提珠給了她,且蘇聞在宋延河心中的地位遠超他自己的性命。 就衝這兩點,他也不得不站出來護這臭丫頭周全,否則誰都別想入谷。 “嗯。”千手拂羅沒有御靈器的七巧玲瓏,只一心服從。遂急忙伸出枝葉將蘇聞捲起,放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往反方向狂奔,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你們以爲都跑得掉嗎?”天邊的烏雲裏,傳來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蘇聞坐在千手拂羅的枝丫上,猛然回頭。 這聲音,很耳熟...... 旋即,她對千手拂羅說:“老東西,別跑了,趕緊回去!” 千手拂羅氣的吐血,“臭丫頭你瘋了不成!沒看到鬼面魘追上來了嗎!?” 蘇聞聲線平靜且堅定的說:“你也知道後面追的人是鬼面魘,強大如他們,你真要跑,能跑得過嗎?” 千手拂羅喫噎,腳步還是不肯停。 蘇聞繼續說:“我知道進谷的路線了。” 千手拂羅來了個緊急剎車。 “真的假的!?”語氣裏滿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它和御靈器找許久了,進谷的路線始終無法堪破,本想着救宋延河出來一起想辦法,誰知宋延河把生的機會讓給了這麼個臭丫頭,氣的它們都想吐血。 可此時看着臭丫頭胸有成竹的臉龐,千手拂羅竟覺得,或許它可以信她一次,左右如她所言一般,鬼面魘真要追,早晚都會追上,而他們遲早一死。 不如......信一回? 千手拂羅揣着懷疑的口吻問:“入口在哪兒?” 蘇聞指着天邊黑雲翻滾的地下說道:“在那邊。” “!!!!” 千手拂羅要是有臉,估計都要黑了。 “臭丫頭你耍人呢!這不是你剛剛爬出來的坑嗎!想讓我們救人也要看清楚形式!” 千手拂羅快氣瘋了,這丫頭看着狡猾聰明,怎麼空有其表呢!?他好想絞死她,省的逃跑的時候還要多帶個累贅。 蘇聞看白癡似的看它,“拜託你動動腦子好伐,你們在外頭走了這麼久,周圍的黑森林依舊漫無邊際,黑牙谷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走不到邊,難道你們就不奇怪嗎?” 千手拂羅聽着聽着竟覺得有些道理,不滿聲漸漸降低,“說不準是路還很長,我們沒走到罷了,凡人不是常說看山走死路嗎!?” 蘇聞踢了一腳它的身子,催促:“別磨磨唧唧了,再囉嗦一句,御靈器要神魂俱滅了!” 在她們說話期間,翻滾的黑雲裏伸出兩隻巨大的黑手,和御靈器打鬥起來。 本來御靈器的本事不低,可偏偏這裏是鬼面魘的主場,仙門的法器到了這裏靈力要削弱大半,所以施展不開的御靈器很快落了下風,被兩隻手壓的跪在地上。 御靈器還拼死抵抗着,奈何頭頂上的巨手力氣賊大,一點一點往下使力,漸漸的,他的身子被壓得下沉,一寸一寸陷入土裏。 御靈器目光死死盯着頭頂那兩隻巨手,脣邊溢出一絲血液。 他快堅持不住了! “纏住它!” 嬌俏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御靈器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千手拂羅的枝丫飛了過來,將那兩隻巨手纏繞一起,並迅速打了個結。 接着,另一節枝丫貼着地面而來,將陷入一半身子的御靈器卷緊,迅速後拖。 發現是蘇聞去而復返,御靈器很是感動,可感動歸感動,他還是忍不住教訓:“誰叫你們回來的!她瘋了你也瘋了嗎!” 千手拂羅有些委屈,“是臭丫頭說找到了谷口。” 不然它肯定早就跑沒影了,纔不會回來呢。 御靈器聽出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無語的嘴角抽搐。 原來......他們不是爲了救自己回來的。 虧他感動的差點落淚。 “谷口在哪裏?”趁着千手拂羅一時束縛住鬼面魘,御靈器趕忙問蘇聞。 蘇聞指着三人腳下的土地說:“這裏。鬼面魘急哄哄的要把我們三個絞殺在洞裏,雖說我們身上有他們可圖的東西,但我想,更多的是防止我們發現入口!” 彷彿是爲了印證蘇聞的話,那雙巨手聽到後驟然收回,巨大的枝丫撲了個空,被他逃了。 緊接着,半空裏的烏雲上下翻涌,仔細看去,十分駭人。 蘇聞眼中閃過驚喜,真被她猜對了! “奶奶的!真的在下面!”御靈器跳下來,卻發現剛剛的洞口已經被黃沙填平,再想找,找不到了。 方纔她不過是隨意猜測罷了,回來大聲跟御靈器解釋,也只是想看看這鬼面魘是否會焦躁。 果不其然,等她說出入口其實就在剛剛的洞裏時,對方着急了。 那麼...... 那些變異的雨蝨和狼角獸的出現,就更加合理化了...... 他們都在千方百計阻止他們三個前進,因爲入谷的道路其實就在地底下! 轟隆隆,轟隆隆。 烏雲裏竟打起了雷。 蘇聞眉頭一擰,默默的擡手咬破手指...... 另一邊,地底下。 屠殺盡所有的雨蝨後,宋延河純白無暇的衣上早已血跡斑斑,且多了許多黏糊糊的液體,不過縱然環境如此惡劣,依舊不影響他的仙風道骨,他仍舊是那風度翩翩的一門之主。 同樣,尉遲楠身上雖說也好不到哪去,也仍舊是那邪魅狂狷的一族之長。 二人竟不分上下。 但跟對面的柳正比起來,二人着實慘烈,至少柳正身上還是乾淨的,唯有那把劍上,沾染了許多黏糊糊的液體,那是雨蝨的腦漿。 盯着面前的二人,柳正氣喘吁吁,手中的劍又握緊幾分,“你們......該死!” 話音未落,柳正的劍逼向了二人。 天殺的才知道,他剛剛明明驅使雨蝨羣去攻擊他們,誰曉得那羣雨蝨突然也朝他攻擊而來,弄得他防不勝防,只得提劍一同廝殺。 三人到底都是各有弟子追隨的頂流人物,是以下起手來,快準狠! 不過片刻,就將滿洞的雨蝨殲滅殆盡,但也或多或少掛了彩,頗爲狼狽。 宋延河和尉遲楠倒覺得過癮,本來數量如此多的雨蝨光靠他們斬殺,得費不少功夫,還不算柳正在旁盯着。 只怕到時候雨蝨消耗光他們的體力,柳正便會來漁翁得利。 是以二人一個對眼,便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液趁柳正不注意,抹在他身上。 雨蝨分辨獵物都是靠氣味,是以部分雨蝨纔會朝柳正而去。 這招禍水東引二人配合的那是相當默契! 尉遲楠一邊接柳正的劍一邊對宋延河說:“這老東西狡猾的很,多虧了宋宗主的計謀,否則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呢。” 宋延河還在微笑:“?!!!” 明明是一起想到的計策,尉遲楠竟把鍋都推給他?! 果不其然,柳正的劍又往這邊凌厲了幾分。 好在宋延河也不是喫素的,“哪裏,還得尉遲族長點撥,在下才能想到這等計策,說起來還是尉遲族長足智多謀些。” 彼時正在休息喘氣的尉遲楠微微蹙眉,這傢伙! 柳正的劍又驅向這邊。 二人其實早已力氣耗盡,此時的抵擋弱不可擋,推來推去無非是在拖延時間罷了,給彼此喘氣的機會,不至於全軍覆沒。 柳正彷彿看穿他們的伎倆,冷笑道:“強弩之末,都得死!” 言罷,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 尉遲楠接了一劍,震的手臂發麻。 “宋延河!還不過來幫忙!” 宋延河正盯着他們來時的路發呆,突然間,他提步就走。 尉遲楠大驚:“!!!” 說好的共同進退呢!!說好的緩兵之策呢!!他居然獨自跑了!!! “宋延河你大爺的!老子要是死了,你也跑不了!” 尉遲楠罵罵咧咧地聲音漸行漸遠,宋延河伸手在牆壁上摸索。 方纔他明明記得蘇聞摸過一處地方,滿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