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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可以

作者:未知
叶澜盛是从公司赶過来的。 薛妗与他是六点半,傍晚临时开了個会,结果耽误了,从公司到餐厅這段路最是堵车,他能這会到很不错了。 路上,盛舒来了一次电话,那段绯闻她看到了。 倒是沒有发火,也沒有责骂,而是心平气和的与他說话。 叶澜盛猜测是大姨在旁边指导,她的母亲一般不屑于說道理,她认为他這么大的人了,道理都该懂,他缺少了不過是有人在身边鞭策。 而她自己就是那根鞭子,时时刻刻要在旁边提醒他是非对错。 那绯闻,背后有人操作,看散播范围也知道,只是小小提醒。 梁问前一天的时候就跟他說過了,這事儿就是薛妗做的,所谓的小惩大诫。并告知他,薛妗這次是来真的,是绝对的认真。 一個女人,一個有手段有背景的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心思之敏锐,手段之狠厉,也是不容小觑的。 曾经的薛家,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叶家,薛家老爷子做生意较为佛系,又太過实诚,他有一种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做派。百废待兴的时候,他這样做生意笼络了不少人心,薛家出品品质保障這句话到现在也时而能够听到。 可随着时代迅速的发展,他的那一套早就過时了,也导致他差一点沒跟上潮流,企业落败在自己手裡。 幸得他儿子能干,到现在的孙子更能干,前几年薛家涉足地产业,眼光独到,早年买下的几块地皮,随着城市的发展,逐渐成了中心,房子商场拔地而起,赚的盆满钵满。 近两年势头猛,到了今时今日,已经与叶家旗鼓相当,甚至有超越的势头。 商人重利,商圈裡沒有永远的对手,也沒有永远的朋友,虚虚实实,谁都看不透谁。 两家人恰好相反,便是叶敬之脑子极聪明,做生意从不失手,但下面的子孙,才能沒有一個及得上他。 他统共三個儿子,唯叶沛有些头脑,但不喜歡生意,很早励志就是从政,要干实事。其他两個有些小聪明,但不成大器,公司落在他们手裡,他一百個不放心。 然后,他把目光放在孙子辈裡,左右看着,唯叶泽善好一些,努力踏实又听话,但资质一般。其实与他最像的是叶澜盛,从小就能看出来,脑子活络,极聪明。 年纪小小就会买卖,盘算。高中时候,還学会了炒股,他自己开的户头,他给些钱让他玩,還真是玩出了点名堂。 他有做生意的天分,可最后選擇了从医,到如今变成個纨绔子弟。 太感情用事的人,要在這名利圈裡混,多少会束手束脚。叶敬之当机立断,便用心培养叶泽善,再沒把希望放在叶澜盛的身上。 联姻是叶敬之抛出的橄榄枝,他对薛家父子的做派十分了解,两人目标明确,要把振锋做成龙头,其過程首先对冲的就是源叶。 泽善不是薛琰的对手,所以他用联姻,将两家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由此,這联姻不容有任何闪失。 這些,在薛妗选中叶澜盛的时候,叶敬之就同盛舒說了。 前两天,盛舒将這事儿与叶澜盛說了一遍,希望他能够认真点对待,不要太過于随性。 這话才說完,還热乎呢,就出了這样的事儿。 她不可能不生气。 叶澜盛也能想到她多生气,即便电话那头有意克制,话到最后,反倒成了哀求,甚至于声音都有些哽咽,大概是說着說着,觉得心累难受。 叶澜盛在心裡叹气,应了一句,說:“行了,会如你意的。” 他紧赶慢赶到达餐厅,沒想到会看到季芜菁,餐厅裡人不多,他上楼,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即便背对着,也很好辨认。 他走過去,在薛妗身侧坐下,“抱歉,我迟到了。” 他沒多做解释。 薛妗笑着說:“沒关系,工作重要嘛。” 叶澜盛侧目,“你跟工作一样重要。” 季芜菁坐在两人对面,拿着杯子喝了口水,面上保持浅笑,听到他這句话的时候,笑意深了点,但并未抬眸去看他们,那笑容很像是真诚的祝福。 薛妗說:“不介意我叫朋友一起吧?菁菁通過我哥面试,后天就正式去振锋报到,厉害吧?” 叶澜盛脱下外套递给薛妗,嘴角泛起浅笑,看向季芜菁,“恭喜了,能過薛琰這一关,可不容易。” 季芜菁也笑,客气又疏离,“谢谢叶总。” 两人的对话,仿佛就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沒有任何多余的一点私情。 薛妗:“本来我也叫了许闻,但他好像受伤了,不方便過来。你沒回丰泽不知道,他升职了。這說什么你们两個在一起特别合适,才一起多久呢,就双双升职。” 季芜菁笑着,眼裡熠熠生辉,“对啊,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一顿饭,表面和谐,季芜菁吃完沒一会就找了個借口遁了。 不当這电灯泡,走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叶澜盛。 他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季芜菁自若的過去,拧开水冲洗,两人之间隔着一個洗手池的距离。她低眸,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上,仔细又认真的洗干净。 洗完以后,她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抽了纸巾擦干,转身就走了,全然一副陌生人做派。 叶澜盛沒立刻回去,到旁边窗户边上抽了根烟。 季芜菁回到位置,說:“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薛妗笑的灿烂,“下次再聚。” “嗯。” 她拿了包,正要走,薛妗又說:“在我哥身边做事,身上用的东西可是要注意点,作为他的助理,相当于他的门面。過一会我给你发几個牌子,你按照我說的去买就行。” “好,谢谢了。” 出了餐厅,季芜菁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身上的枷锁卸下来,整個人轻松了不少。 可她也知道,往后這样的场景只会多不会少,她要慢慢的习惯。 她相信自己可以习惯,等時間长了,她自然能磨练到再不会有任何波动,只是迟早的問題。 她拦了出租车回家。 季芜菁走后沒多久,叶澜盛才回来,他沒坐在薛妗身边,换了位置,坐在了她的对面。 “梁问已经跟我說過了。” 薛妗挑了下眉,笑道:“是么,怎么說的?” “你动她了?” “谁?” 叶澜盛勾了下嘴角,“你說谁。” “我怎么知道是你說谁。”她笑嘻嘻的,双手放在桌子上,认真的问:“所以你說的她,到底是谁啊?” “思琪。” “哦。”她恍然,“是啊,不過我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觉得她不配当老师。” 叶澜盛:“你不是世界巡捕,人家配不配你管不着。” “干什么?你护着她呢?” “是我找的人,我自是要护着的。你心裡不舒服,可以直接找我,沒必要去对付一個无权无势的人,与你而言,也是掉价,何必呢。” 薛妗撇撇嘴,“那我舍不得打你呀,可我心裡又不开心,总要找個地方出出气。” 不等叶澜盛說什么,薛妗立刻服软,“仅此一次,你可别出手去帮忙,不然以后只会更多人前赴后继的要扑到你身上来。” “可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别人因我而遭殃,谁都不行。” 他姿态坚定,显然薛妗自己不处理,那他必然是要出手的。 薛妗哼了声,“那你能答应我以后别乱搞了么?” “可以。” 她立马笑起来,“那行,這事儿我自会了结干净,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呀。” “嗯。” …… 第二天,季芜菁請周妍和周佔吃饭。 让周佔选的地方,再见到周佔,他沒怎么变,還是那样,就是头发长了一些。 他对季芜菁沒有什么偏见,坐下来后,也是自来熟,像是日久沒见的老朋友。他這样大方,季芜菁更不会扭捏,再加個周妍,餐桌上的气氛格外轻松。 可以看出来,周佔和周妍关系是突飞猛进,两人动不动就要斗几句嘴,特别搞笑。 周佔有车,饭局结束,他亲自开车送她们两個回家。 路上,周妍說公司裡有事儿,要去一趟公司,周佔就转道先把人送到公司。 她让他们先走,說可能会加班,沒那么快下来。 周佔:“那我先送季芜菁回去,一会再過来接你。” 周妍摆摆手,“用不着,我自己回去就行。” 车子开车,周妍也沒有进公司,公司裡可沒人,也沒有老板在等她加班。 此时,车上就季芜菁和周佔,季芜菁拿手机给周妍发信息,【你干啥?】 周妍沒回。 周佔透過车前镜看她一眼,随口找了個话题,“你跟在薛琰身边做事,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先撑過适应期吧,我也有点忐忑,怕应付不来。” “有什么好忐忑的,谁不是从新人做起来的。他薛琰也是,又不是打小就那么厉害。” 季芜菁笑了笑。 周佔說;“有什么要帮忙的,你都可以问我,既然是朋友,微信电话還是加一加吧。” “行,我到时候会问周妍要的。” “你别因为我是叶澜盛的表弟就刻意疏离我,他是他,我是我,你跟他什么关系我沒资格過问,那是你的事儿。但我并不觉得,這样我們就做不了朋友,你說呢?” 他沒回头,目视前方专注的开车,“你去给薛琰做事儿,你就得有心理准备,說不定日后還会认识不少叶澜盛的朋友亲戚,难不成你都要避让么?所以,你可以先从我這裡开始训练,而且相对来說,我這人好相处多了。” 季芜菁安静的听完他的话,而后說:“所以我现在不是很坦然的约你吃饭了?都能跟薛妗成为好朋友,我避讳你做什么。只不過你现在還在读研究生,我已经出来工作了,社交圈重合不起来,自然就沒那么多见面的机会。周佔,我沒必要故意躲着你。我沒偷沒抢,也沒做小三,我与叶澜盛以前是正当关系,现在是沒有关系。”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本来就跟你沒关系,是叶澜盛老不正经……”后面的话他沒讲。 季芜菁被他那句‘老不正经’给逗笑了,笑声让车内气氛变得很轻松,两人之间似乎就沒了芥蒂。 把人送到西门小区,季芜菁說:“你打电话给周妍问问她在哪儿,我猜她根本沒加班,就是为了让咱们单独說說话故意的。大晚上,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知道,你不說我也正准备打电话的。” “那行,我回去了。” 季芜菁推门下车,周佔坐在驾驶室裡,一直瞧着她的身影隐藏于暗处,才收回视线,给周妍打了电话。 对方半天沒接,他连续打了三個,然后发了信息,【我已经把季芜菁送回家了,你在哪儿?谢谢你制造机会,我請你喝一杯。” 五分钟后,周妍把电话打過来。 周佔過去接她。 …… 第二天,季芜菁就去振锋报道,在人事部办好入职手续。 很巧,她再一次遇到了宁桃,两人职位一样,都是薛琰的助理,据說他這次招揽了四位,都是大学毕业沒多久的,初出茅庐。 他开掉原先的四位,如今身边只有一位特助一位秘书,两個都跟了他好些年,分别是王靖凯和温漾。 身边的人大患血,有利有弊,但利大于弊。他需要培养自己完全信任的人,薛琰与他父亲一样,生性多疑,能够得到他的完全信任,并不容易。 如今他父亲身体抱恙,不得不退居二位,公司裡有些人便蠢蠢欲动,沒把他薛琰放在眼裡。 大公司相比之前在丰泽,人事上复杂很多,在這裡工作,首要便是谨言慎行,审时度势,万不可有任何偏差。 温漾亲自過来带他们四個到二十八层,电梯裡,她简单的讲了一下薛琰对助理的要求,而后给他们做了一下分工,助理有专门一间办公室。 刚落座,温漾拿了钥匙走到季芜菁面前,說:“薛总的车子今天要做保养,我约了下午,你准时开過去。” “好。”季芜菁接過。 “我倒是会给你发送定位,车子会开吧?” “应该沒什么問題。” 温漾微笑,“有問題可以找我。” 然而,季芜菁想错了,她以为所有车子都一样,结果并不是。薛琰的跑车是兰博基尼限量款,季芜菁沒见過几次,约的時間是下午一点,季芜菁十二点下去,坐在车子裡,一筹莫展。 她真的不会开,她揉了揉额头,翻了翻手机目錄,原本想给周佔打的,看到沈遇,想都不想直接给他打了過去,這人百分百知道。 “咦,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季芜菁沒工夫跟他扯别的,“我這儿有一辆兰博基尼,你能不能教一下我怎么开啊。” “买新车了?果然是小富婆。” “别开玩笑,我這是工作。”她說着,转了视频通话,将车内各种给他看了一下。 之后,在他的帮助下,季芜菁开出了车库,而后她开着跑车,在路上龟速前进。 她第一次开這样的车,不太熟悉,车子贵重,万一撞了,她赔不起。 许是车子拉风,她能注意到其他车子从她身边开過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慢下来,看一看。 总算开到目的地,按照他们的指挥停下车子,季芜菁询问了時間,因为要做全车保养,所以得两到三天。 季芜菁留了联系方式,他们拿了另一辆车给她,相比较保时捷好开多了。 還沒到公司,温漾给她电话,报了個地址,让她去拿衣服,晚上薛琰应酬要穿。 一個下午,季芜菁几乎沒有喘息的机会,事儿太多了,即便都是琐碎的事儿,也是一样接着一样,几乎要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占满。 回到公司,快要下班,王靖凯给他们各自分配了工作,每人一摞文件,都是下面地上来的方案企划,让他们各自删选,划分重点。 幸好周佔给打過预防针,季芜菁一点也不奇怪,第一天上班工作强度就那么高,一天下来,她与宁桃甚至都沒有時間說话。 温漾见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来這裡是做事,不是学习,学习应该去学校。 第二句:薛总要的是能够替他分担事务的人,而不是拖后腿的人,试用期半年,希望你们谁也不要掉队,薛总十分看好你们每一位。 下班前,温漾给他们发了车钥匙,是公司配他们的,因为要随时配合薛总時間,有车子更方便。 下了班,季芜菁才有時間跟宁桃聊天。 “我們也太有缘了吧。” 宁桃說:“我听到說你也辞职,有点想到,竟然是真的。本来吃散伙饭那天我想问你的,不過那天你跟许闻是主角,我找不到机会跟你单独說话。许闻也升职了,你要是在這裡坐稳了位置,你两以后加起来一個月工资好几万呢。许闻還有房有车,生活不要太好了。” 季芜菁:“我跟许闻分手了。” “啊?”宁桃很惊讶,“吃饭的时候不是還好好的么?” 她耸耸肩,沒有多言。 到了地下车库,找到各自的车,就回家了。 之后几天,季芜菁都极其的忙碌,从早忙到晚,又要学习补充知识量,除了睡觉以外,時間都安排的很满,但也十分充实。 季蔓菁回家那天,季芜菁請假一天,很早去巡捕局接人,季甘蓝也来了。 两人在门口打了照面,季芜菁当沒看见,自顾自进去,季甘蓝也无所谓,跟在她后面。 季蔓菁瘦削不少,从裡面出来,一把抱住季芜菁,倒是沒哭,就是抱着她发抖。 “沒事了。” 出了巡捕局,正好看到季华强和杨菊打车過来,两個人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到季蔓菁立刻跑過来,杨菊拉住了小妹的手,說:“你受苦了,我今個买了很多菜,给你压压惊。” 季蔓菁沒有說话,脸色是冷的,眼裡氤氲了雾气,她转头看向季芜菁。 “去吃吧,我与你一起去。” 季华强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些警惕。 季甘蓝過来,說:“大家都一起吧,当做是迟来的年夜饭,当时就沒到齐。现在老四回来,也算整齐,二哥会高兴的。” 其他人沒問題,但对季芜菁二老都有顾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下头。 季芜菁自己开车来的,季蔓菁跟着她一道。 季甘蓝看了一眼,沒多问,只說:“你跟着我的车走。” “知道。”她沒看她,从头到尾,一眼都沒有。 车子启动,季蔓菁這会才开口询问:“姐,你怎么有车了?” 季芜菁解释,“公司配的,我换工作了,现在的工作比以前更好,也更体面。” 季蔓菁看着她,“姐,你总是很幸运。” 她笑了一下,“你也会的。” 季甘蓝给他们租的房子,比季芜菁的好不知道多少倍,中档偏上,房子還是精装修的。 进去的时候,季璞玉和石汀在,两人凑一块不知道在做什么,见人进来立刻收起了手机。 季芥蓝去医院陪着老二了。 季璞玉看到季芜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也沒有发作,咧嘴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季芜菁难得平静的与他们待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季华强去医院把老二一块带回来。 12点整,一家子整整齐齐坐在大圆桌前,菜很丰盛,大半都是季甘蓝打电话从酒店裡送過来的。 杨菊是個粗野妇人,做菜很粗糙。 季怀瑾看到季芜菁,主动坐在她身边,她也沒有說什么。 他說:“我换了病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我也来不及补偿你们了,只能留着下辈子,你在当我妹妹……” 此话一出,季芜菁便看了過去,那眼神直接阻断了他的话。 她眼神很冷,透着极深的讽刺,让季怀瑾說不下去。 下辈子谁還要当他的妹妹。 若真有来世,她压根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季甘蓝說:“别說了,吃饭吧,难得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块吃饭,其他先不說。” 季芜菁收回视线,自顾自的吃菜,顺便给季蔓菁夹菜,让她多吃一些。 這饭吃的闷气,但大家都忍着,尽量吃完。 饭后,季华强让季芥蓝和石汀把老二送回医院,等人走了以后,几個人才露出本该有的样子,瞪向季芜菁,說:“算你還有点良心。你說吧,你来肯定是想說点什么,现在老二走了,你可以說了。” 季芜菁:“沒别的,刚才那顿饭,是小妹与他们的散伙饭。” 不等他们问,季蔓菁点头,“是的。” 季华强說:“你這是怪我們了?” 季蔓菁低着头不說话,季芜菁也沒多言语,毕竟扯皮他们最厉害,說什么都沒用。 她起身,“饭吃完了,话也說過了,我們先走了。” 想走,当然沒那么容易。 杨菊一下冲過来,一把将季蔓菁抓過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我养你那么大,說断绝就断绝?我哪裡对不起你了?璞玉的事儿我沒逼你吧,是你自己愿意去替罪的吧?你现在這样算什么?” “你也要学你姐那样是么?啊?!你们一個两個都怪我,都怨恨我重男轻女,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觉得我做人很舒服么?!”她咬着牙,突然冲到季芜菁面前,眼眶通红的,“我告诉你,你可以走,但你要把小妹带走,绝对不行!” 季璞玉說:“季芜菁,你自己不孝顺就算了,你干嘛還要教唆季蔓菁?亏你還是高材生,我看你书全读到屁眼去了,我都做不出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季芜菁坐回去,她看向季甘蓝,說:“你们抓着小妹做什么呢?小妹這样学历,一個月能赚多少钱?你们留着她,反倒是给季璞玉和季怀瑾抢钱。她离开了,季甘蓝所有的全都给你们花,這样不好么?多一张嘴,你们就会少一分,划不来啊。” 杨菊瞪着季蔓菁,“你就是听了她這些话,要跟我們断绝来往?”她狠狠的戳她的脑子,“季蔓菁如果我真的一点都不疼你,当年被卖掉的就是你,不是她!” 季蔓菁眼泪刷一下掉下来,她用力挣扎,想要跑回季芜菁的身边,但杨菊手劲大,死死扣着她的手腕,“你好好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說,要不要我說出来让你好好回忆一下?”她声音很大,一字一句的說:“你說過你会好好孝顺我,以后会完全听我的话,会帮我分担一切,你苦苦求我不要卖掉你,你会听话,以后赚的钱会贴补家用。你现在竟然学着她来反我?!要跟我恩断义绝?!” 杨菊看向季芜菁,“当初你逃跑,知道是谁出卖你的么?” 季蔓菁哇的一下哭了起来,直接坐在了地上。 季芜菁面上沒有任何变化,她坐在沙发上,盯着杨菊,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觉得她很可怜。再低眸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季蔓菁,倒也不觉得难過。 谁都自私自利,血亲也不例外。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话說死了的。父母是個什么样子,就该知道自己将来孩子会什么样。 季芜菁突然觉得她被卖掉,竟然成了一條出路。 她现在与他们,再不是一個层次上的人了。 她一言不发,其他人心裡都沒底。季璞玉坐在她身边,嘁了一声,說:“季芜菁,說起来你也自私啊,你恨爸妈卖掉你,可你也不想想不卖掉你,二哥就得死。你不還是为了自己,想让二哥死么?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在這裡装。” 季芜菁侧头,淡淡扫他一眼,季璞玉被她看的心慌,但還是挺了挺胸,理直气壮的說:“我說的不对么?” 季芜菁沒应,季华强倒是应了,“你說的很对。老四,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你不是個好东西!” 她笑了笑,沒說话。 季甘蓝把小妹拉起来,說:“以前的事儿還拿出来說做什么?這次让小妹去替罪确实是不对的,她心裡不高兴也很正常。二哥现在身体這样,大家都别闹了,事情過了就算了,安分一点不行么?” 杨菊捂着脸哭,“谁想闹,现在是谁在闹?她也不看看现在到底谁日子過的舒服,還在那裡抱怨,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一样。” 這话裡的自然是季芜菁。 季甘蓝過来拉她,她立刻避开,自顾起身,走到杨菊身边的时候,停了停,深深看她一眼,一句话都沒有說,径自离开了。 她走的很快,连小妹都沒去拉。 下了楼,小妹很快就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下跪在她的面前,哭着說:“我……”她想解释,却解释不出来,泪流满面,眼裡是痛苦和哀求。 季芜菁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够控制情绪了,她看着她的眼泪,沒有任何反应,只是把她拉起来,“回去吧。” 她摇头,“我想跟着你。” 季芜菁說:“那你自己想办法与他们断绝,你总不能指望我代替你跟他们对抗。” “我知道,我知道。”她用力点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季芜菁从包裡拿出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呢,解决不了任何問題。当年的事儿,我不怪你,不怪你作弊,也不怪你偷偷告诉爸妈我逃跑的事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懂這個道理,你也害怕,我知道的。” 她露出一個浅笑,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收回手,转身走了。 季蔓菁沒有跟過去,季甘蓝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說:“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若是你愿意,我送你出国读书。” 她回头,眼裡是惊。 季甘蓝抱了她一下,說;“我知道這次的事儿,是個错误,我对不起你,自是要补偿。你好好想想,有了决定再来告诉我。至于老四,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怪你。” …… 季芜菁原本想回家,最终沒回,她直接回了公司,销假上班。 工作多了,就不会去想那些沒用的东西。 那日以后,季芜菁沒再管季家任何事儿,至多与季芥蓝会打個电话,随便聊一聊,有那么一段時間,她也不想联系季蔓菁,不知道要說什么。 也不是责怪,就是心裡也有些难受,需要時間稍稍抚平一下。 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和学习上,到了這個位置,她才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知识储备量也不够,她报了夜校,一边上学一边工作。 周妍见她那架势,特别怕她身体撑不住,可她每一天都精神奕奕,沒有半点累的迹象。 竞争太激烈,她不想自己掉队。 她很快就习惯了這样的日子,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学习,她满脑子大概只有這两件事,再沒有第三件能挤进来。 由此,她甚至连叶澜盛都忘了。 再次碰见他是半年以后的事儿了,她随薛琰出差杭城,谈的是政府工程。這事儿是季芜菁在负责跟进的。 正好,盛世也受到邀請,参与竞标,盛鸿把這事儿交给了叶澜盛,让他全权负责,机会還是挺大的,要看怎么谈。 最大的竞争是振锋。 盛鸿沒给他太大的压力,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沒什么。反正大家一家亲,谁做都一样。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同一家。 叶澜盛是晚上的飞机,团队先過来,他忙完手上的事儿才来。 到的时候有点晚了,酒店大堂裡沒几個人,他沒让人来接,自行過来的。 穿過门厅,入眼的便是酒店前台,他需要去拿房卡。 而此时,前台处站着一個女人,身上套着一件连衣裙,裙子不长,一双腿修长笔直,而且很白。头发還是湿的,被盘起来,用东西扣后脑勺上。水珠顺着发丝落在白净的皮肤上,而后滚落,消失在衣衫内。 他走近,便能听到女人轻声细语的与人交涉。 是房间的淋浴坏了,她刚洗一半水沒有了,令她很尴尬。 叶澜盛走過去,另一位前台小姐立刻起身,“您好,叶澜盛先生吧。” “是我。” 两人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周围较为安静,他的声音一下就落到她耳朵裡。 季芜菁愣了愣,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果然是叶澜盛本人。 两人许久沒见了,自那一日三人一块吃饭后,好像就再沒有碰過面,他沒再找她,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人。 他头发好像短了一点,人也瘦了点,其他沒什么变化。 她沒有刻意去打听過什么,但她如今也杵在這個圈子裡,所以时常能够听到一点關於他的事情。 他现在是盛世的总经理,着手做了两個项目,還都挺成功的。 据說,他与薛妗打的火热,两人感情很好,出双入对,薛妗還在丰泽,应教授快要下台了。 叶澜盛在圈内的声誉在慢慢扭转過来。 越来越多人說他们是金童玉女,太般配了,而且是男强女强,双强联合。 叶澜盛沒看她,像是沒看到,他拿笔签字,而后拿了房卡,从她身后走過去。 自顾自的进到电梯,他一人站在裡面,对面镜子裡,倒映着自己的脸,他吸口气,抬手扯松了领带。 多日不见,人好像长漂亮了,就是穿的太少了点。 …… 季芜菁立刻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淋浴间的問題上。 她等了一個小时,酒店才叫人過来修理,修了半小时才修好。她重新洗澡,然后休息,明天還要打仗呢。 然而,她却一下睡不着了。 第二天,她差一点睡過头,因为沒睡好,她脸色有点差,仔细上了妆,太遮掩住。 這次温漾沒跟着来,生活方面一些琐事儿全由她来负责,她先去餐厅准备好了早餐,先让酒店工作人员送上去,而后自己去酒店洗衣房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熨烫整齐,亲自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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