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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危险。

作者:未知
叶澜盛抛出問題,季芜菁自然要努力想办法解决問題。 她回头询问船夫,手裡是否有多余的矿泉水,船夫摆摆手,表示沒有。 总不能把自己喝過的给他喝吧,早不說晚不說,她喝完他才讲,老早讲的话,這瓶水就给他了呗。 现在好了,该怎么办呢? 她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其他工作人员的船,与他们隔的不远,她回头看過去,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自然也能够看到他们在船上做什么。 上司下属喝同一瓶矿泉水,這事儿传出去,估摸着能够编排好几段故事。 “爷爷,還有多久到山庄?我們叶总口渴,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她走到船夫身边,语气温和的询问。 船夫不太会說普通话,所以刚才想开口,還是忍下来了。 现在季芜菁坐到他身边,他想了想,用蹩脚的普通化工跟她說:“這裡的溪水很干净,可以喝的,還很甘甜呢。” 季芜菁:“是么?” 她趴下去,用手捞了一点水,就這么喝了一口,“真的哎,有点甜甜的。” 爷爷笑的很开心。 但很甜有什么用,叶澜盛那样的人未必愿意喝。 她想了一下,把唯一的一瓶水全部倒掉,而后将整個瓶子摁进溪水裡,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后换了個位置,灌了半瓶,回到位置上。 “這溪水可以直接喝,我尝過了,真的比矿泉水甜。你可以试试看。” 她将装着溪水的矿泉水瓶递给他,墨镜摘掉了,這边有树荫挡着,阳光就沒那么刺眼。 不等他說出什么难听话,季芜菁又道:“叶总要是喝不惯,那就忍忍,老爷爷說了,最快也要半個小时才能到。而且,這一條路過去,风景很不错的,要细细欣赏。我想啊,既然都到了這裡,還是不要错過了吧。更何况,喝水是沒什么問題,喝多了要上厕所才真的困难。” “我好多时候都希望自己身边有個多啦a梦,想什么就能有什么。” 這么一番话說完,要他怎么刁难? 当然,叶澜盛压根也沒想刁难她,渴是真的渴了,刚看她喝那一口水,就更渴。 他什么话也沒有,直接把水瓶接了過来,瓶口贴住嘴唇,抿了一口,好像是有那么一丝的甜味。 瓶身上都是水,他只喝了一口,便放在了跟前的桌子上。 季芜菁适时的递了纸巾過去,他接過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墨镜一直架在鼻梁上,瞧不出喜怒。 季芜菁沒有想到他真的会喝,不免多看了那瓶子一眼,而后坐回位置上。 周围鸟叫声,船越往裡走,空气就越发的清新,温度也跟着降下来许多,入眼的全是清新的绿色,令人心旷神怡。 季芜菁嘴角泛起了微笑,自从进了振锋,做了薛琰的助理以后,她的世界好像变得很大,她甚至還可以借着工作的便利,见识到湖光山色。 她以前都沒想過,自己能有這样一天。 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坐在船上游湖,赏景。 身边的人還是叶澜盛,神不神奇?反正她觉得還挺妙的。 她的笑容渐渐绽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唇红齿白。 “跟着薛琰感觉如何?” 叶澜盛說的方言,船上唯一季芜菁听得懂,老大爷连普通话都說不利索,就更听不懂深城那边的方言了。 季芜菁愣了一下,才转变了语言,說:“挺好的,薛总虽然严苛了点,要求比较高,但也只有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提高自身能力,对自己也有好处。” “跟他多久了?” “半年了吧。” “才半年,你就能负责這样的政府工程,可以啊。” “是薛总愿意给予机会。” 叶澜盛笑了笑,“也别高兴的太早,在那样的公司裡,最不缺的就是能力强的人,你要长久生存下去,不仅仅只展现能力,讨好上司,你好需要一個好的人际关系。半年時間,其他有人像你這样独揽工程么?” 季芜菁看過去。 “昨天的饭局,你自以为表现的如何呢?” 她沒有說话。 叶澜盛换了個姿势,面朝着她,說:“你又知不知道薛琰身边的王靖凯做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儿,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我沒想取代,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 “有能力是好事儿,能替上司分忧,但你现在的资历還不够格坐在這艘船上,你坐了,就要想一想往后你身后那些人,有几個是真心,几個巴不得把你拉下来。” 季芜菁抿了下唇,眉头微的皱了皱,“你的意思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這一通电话,会打到你這裡。這個工程不是小工程,裡面的利益关系弯弯绕绕,也远不如你想的简单。照道理說,张局怎么都不可能打到你這個小助理這儿,级别差多少,你自己不掂量一下?” 季芜菁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可叶澜盛這么一說,又觉得好像确实有点問題。 可现在都已经在船上了,难不成要跳下去? 過了一会,她舒展了眉头,說:“可能是运气,反正都到這一步了,我做好自己的事儿,保证不出错就行。” “你做的挺好的。” 他突然转变话风,语气裡沒有调侃,是认认真真的夸奖。 季芜菁不免又多看他一眼,不等她說一声谢,便听他道:“从我這儿走出去的人,必然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你是托了我的福。” 季芜菁一顿,而后轻笑出声,点头,“是啊,所以說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 這是一句久违的话,她许久沒有說過,他也许久再沒听到。 “薛妗也是。”稍后,她又补了這一句,“她帮我挺多,你们夫妻两個,对我都有恩。我无以为报,但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叶澜盛只扬了下嘴角,沒有多言,隔着墨镜,季芜菁也猜不到他的情绪,当然也不必去猜。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抵达了避暑山庄,方总亲自来岸边接应,与叶澜盛简单寒暄,两人便一块散步进山庄,季芜菁走在后侧,俨然成了叶澜盛的助理。 到了山庄内,房间已经分配好,方总带着叶澜盛和季芜菁去房间。 季芜菁与叶澜盛一样住的是独栋小屋,面对着面,中间隔一個池子。 季芜菁听了叶澜盛的话,便不敢住這样的房间,就去前台交涉,想换個普通房,但前台表示沒有了,都住满了。 她自是不信,但对方坚定,她也不好在這裡闹。 房间暂时不想回去,她就出去四处逛了逛,這边的绿化做的很好,确实是避暑圣地。山庄裡人并不多,季芜菁逛了一会,也沒碰上几個。 她进了茶室,裡面沒人,茶具一应俱全,应该是可以自己动手泡的。她沒动,走到書架子前,扫了一圈,抽出一本,坐下来仔细翻看起来,想静静心。 這一坐,就坐到了暮色。 手机一直带着,但她沒想到這边信号那么差,别人给她打了好多电话,都沒打通。 小邵打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饿了,她正预备回去呢,电话刚一接通,门口便出现個人,她抬眼对上那人略带焦虑的眼睛,顿了顿,小邵說了点什么,她一时沒有听清楚。 但很快,她又立刻镇定住,让小邵又說了一遍,才知道都在找她。 這边的茶室位置偏角,不怎么容易找。 “你帮我跟他们說一声。”季芜菁挂了电话,看着叶澜盛,說:“你也是在找我么?” “沒有。”他的声音冷冷沉沉的,“我随处逛逛,见着這裡有個隐藏的茶室,进来看看。” “要吃饭了,张局在找人。” “嗯。”他应了声,收回抵在门框上的手,插进口袋,“回去吧。” 两人一块走,一前一后,一路无言。 這顿饭,应该叶澜盛的关系,气氛不是太好。 饭后,他们几個男人去活动,季芜菁则回房间休息去了。 男人间的活动不外乎那几样,叶澜盛兴致不高,与他们打了几圈麻将,就随便找了個借口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叶澜盛朝对面看了眼,全景玻璃窗,两间屋子隔的不算特别远,仔细的看,還是能看到对面屋内的一切,包括正在屋内走动的季芜菁。她应该洗過澡了,身上穿着睡衣,手裡端着茶杯走到茶几前面,落地而坐,似乎是在工作。 叶澜盛沒有开灯,走到落地窗前,如此站了好一会,直到手机响起,断了他的思绪。 他看了眼,是薛妗。 “阿盛。”电话那头,她声音甜甜蜜蜜的,像热恋中的少女。 “有事?” “沒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呀?”不等叶澜盛說什么,她已经自顾自的說下去,“应老头要被拉下马了,等他下台,往后丰泽就再不用被压制。可以成为制药界龙头。” “我還帮你平反了,到时候会专门发通知,证明你当初手术過程中沒有任何纰漏,是患者自身問題。医生不是神,只是人,你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努力,人活不下来,与你无关,這责任不该是你来背。连医疗事故都算不上。” 她絮絮叨叨的說,叶澜盛却沒什么心思听,他摁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几上,去倒了杯水,顺手开了灯。 薛妗說了许久,才察觉到对面過分安静,“阿盛?” “我在。”他回的很快。 薛妗展颜,简单两個字,让她心裡又暖又痒,她真想从电话裡爬過去,立马到他面前,钻进他怀裡去。 她說:“阿盛,我好想你,你這次要出差多久才能回来?” “還要再過几天吧。” “菁菁是不是跟你在一個地方?我哥回来了,我听他說了几句。” “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叫她看着你,不让你乱来。” 叶澜盛简单发出两声笑。 “不過也你要照顾她一点,她现在资历還浅,肯定有人要欺负她。她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叶澜盛默了会,随意应了。 又聊了几句,两人便挂了电话。 他刚准备洗澡休息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不大,但這周围就他们两栋小屋,夜裡安静,這尖叫声格外的清晰。 不像是幻听。 他立刻拉开门走到外面,一眼看過去,便能看到一個男人,正欲对季芜菁做苟且之事。 显然,季芜菁并不是男人的对手,很快她就被捂住了嘴巴,再沒有呼救声。 叶澜盛几乎沒有多做思考,一头扎进水裡,他心急如焚,恨不能将這池子炸平,他用最快的速度游過去,等上岸的时候,屋子裡变得很安静,人不见了,他走到门边,门被反锁,进不去。 他用力踹门,大声叫喊:“季芜菁!” 他喊了几声沒人应答,心裡沒個底,左右看了一圈,也沒有趁手的工具,就只能撞门。 撞了几下,纹丝不动,异常牢固。叶澜盛急红了眼,裡面安静的让他一秒钟都冷静不下来。 两边看着是绿植,但其实织了电網,山庄工作人员說過,电压很高,会电死人的,所以绝对不会有人敢攀爬。 他步入旁边的花坛裡,找到了电網所在的位置,与藤蔓交织在一起,藏的很深,但旁边树了警告牌。 叶澜盛想骂人,他来的匆忙,手机也沒带。 不過他怀疑山庄裡的人是危言耸听,這电压網弄的那么隐秘,是很容易误伤的。所以一般来說,觉不会配备過高的电压,更不会电死人。 此时此刻,他是不够理智的,当他的手一把抓住电網的时候,他的脑子有一瞬的清醒,觉得自己太贸然了,万一真的有高压电呢?那他岂不是就死在這裡了? 死了以后,别人会怎么說? 为了偷情而死?然后他死了,留季芜菁一個人承受一切? 但最终是沒有发生這样的事儿,压根沒有电,一点都沒有。 他迅速的爬過电網,穿過绿植,迅速的绕到房间的正门口。 门开着,裡面仍是安静的,周围静寂无声,只有不知名的虫叫声。 他提着一口气,快步进去。 過了客厅,就是房间。 房间裡乱七八糟,季芜菁的笔记本电脑成了两半,他扫了一圈,沒找到季芜菁的人。 就在叶澜盛往最坏方向想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啜泣声,就在房间裡。 “季芜菁?”他环顾一圈,轻唤了一声,“你在哪裡?我是叶澜盛,你出来。” 他声音温和,似哄小猫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 好一会之后,他才听到季芜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澜盛?” 她努力克制着恐惧,带着哭腔。 他一转身,便瞧见她可怜巴巴的从床底下探出来半個身子。 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剥光了,只着一件内衣,带子离了肩膀,落在手臂上。 他過去,一把将人从床下拉出来,抱进怀裡。 季芜菁因为害怕,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他,双手双脚将他牢牢缠住,她努力忍着的眼泪,在這一刻终于可以放肆的落下来,但她仍不敢大声哭出来。 只在他耳边轻声呜咽,而后叫他的名字,小声的,却十分入骨入心。 “我敲门你沒听到?” 她不知道,她過于慌乱,已经不会思考,整個人缩在他怀抱裡,摇了摇头。 她爬进床底以后,感觉一切像一部恐怖惊悚片,那個男人就在床边来回走,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时刻警惕的四周围,让他不能进来,也沒法拉他出去。 再后来一切静寂无声,她好似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還听到粗暴的撞门声,她只觉得害怕,根本不敢出去看。 她怕一出去,就被那男人逮住。 叶澜盛能感觉到她的害怕,不再多问,拍拍她的背脊,柔声宽慰,“沒事了,那人已经跑了。” 她咬着牙,微微发颤,好久以后,才稍稍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她便一下从他怀中退出去。双手抱着身子。 此时,她身上只着了内衣内裤。 与男人撕扯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受伤,她身上一片一片的红痕,還有抓伤,皮肤白的关系,小伤口都显得特别清楚。 叶澜盛只一眼就看的清楚,他喉结滚了滚,這一瞬,他脑子裡生出一個可怕的念头。 他抿了下唇,转开视线,拿了旁边的毯子,稳步上前,季芜菁下意识的后退,但腿沒有人家长,躲也躲不开,被他用毯子一下裹住,顺势拉到了跟前。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语气很淡,淡到好像沒有什么情绪。 季芜菁呆了几秒,摇摇头,“沒有。” 他的脑海裡,仍沒法忽略她身上那些红色痕迹留给他的刺激,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破了,挂着一点血。怎么說了,她此时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美,破败之美。 勾人犯罪的美。 他摸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蛊惑般的询问:“疼么?” 季芜菁低头,避开他的手指,“有点。”两人靠的很近,能感受道彼此的呼吸,温度,還有滋生出来的情绪。 她下意识的舔了下唇,想要转换一下气氛,“你,你看到了?” “嗯。”他敷衍的应了声,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嘴角,他以为轻,但其实有点重,季芜菁眉头皱了起来,眼眶裡都蓄了眼泪。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好一会才敢抬头看他。 她說:“我想报警。” “是认识的人么?”他沉着气,抓着她的手沒有松开過。 她摇头,“說是山庄员工,给我送东西的。我看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职工的装束,就沒有怀疑。” 她沒有防备,应该說万万沒有想到会在這裡遇上這样的事儿,所以沒有顾忌开了门,结果开一门,那男人就直接闯进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自然是一下得逞。 季芜菁都来不及反抗,对方似乎只是冲着她身体来的。 她快吓死了,她从来沒有遇到過這样的突发情况。 就算是以前的赵显,她也都是有防备的,不会在這样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人摁倒。 那男人有些身手,对于她的反抗,一拿一個准,她压根就不是对手。 她小心翼翼抬眸,对上叶澜盛深谙的眼神,她心跳突突加快了一点,刚才的紧张又徒然升起。她都不敢仔细去看他,只粗略的瞄了一眼,发现他浑身湿透,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上還挂着叶子。 她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从水池游過来的,然后爬了电網。 对啊,那电網不是有高压电的么?他…… 她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一点儿狼狈,這样的狼狈,让季芜菁有些恍惚,心乱的厉害,眼睛莫名发热,她吞了口口水,压下狂跳的心脏,客客气气的說:“谢谢,要不是你及时過来,后果不堪设想了。” 叶澜盛沒有說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掐着她的手力道挺大,有点疼了。 “去洗澡。”他突然开口,语气還是那样,沒什么起伏。 两人之间莫名生出异样的氛围,奇奇怪怪的。 “嗯。”她小声应了一下,眼睛盯着他的手,稍稍动了动,提醒他松手。 過了一会,他才松开。 季芜菁进卫生间,沒一会又出来,她穿了房间的浴袍,手裡多了一條浴巾,递给他。而后,并沒有立刻去洗澡,她坐到床上,還有些惊魂未定,她其实有点怕叶澜盛,但又想跟他多說些话。 “我想换個房间,但前台跟我說沒有其他房间了,是不是他们故意的?” 叶澜盛沒应声,擦了一下头发和脸,而后毫不避讳的直接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季芜菁一顿,立刻别开视线,咳了一声,“可以报警么?” “我会让人调查的,若是有备而来,你报警也无济于事。” “你觉得這不是個意外?” “不像。” 季芜菁仔细想了想,“我也沒得罪人啊。” 他简单擦了下,并沒理会她的话,把浴巾搭在身上,又看了看她,话题又转了回去,“确定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沒有。”她摇摇头。 “那我回去了。” 季芜菁抿住了唇,她差点說出不要两個字,要她一個人待着,還是有些害怕的,她想身边有人。 但她也知道,這個人不能是叶澜盛。 她点点头,“好的。” “之后再有人来就不要开门了。” 她睁着大眼睛,努力克制情绪,点点头,也不說话了。 叶澜盛瞧着她的眼睛,默了片刻,“我再留一会。” “不用,我给小邵打电话,让她過来陪我好了。” “你打。” 季芜菁左右看了看,回忆了一下刚才纠缠的情景,而后到电视柜下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给小邵打电话,打了几個都沒打通。 叶澜盛站在边上,眼睛盯着她,耐心的等着。 “小邵沒接。”她皱了皱眉,“我等会再打打,估计已经睡了。”她苦笑,這個時間点也确实该睡了。 “你去洗澡,我等你睡觉了再走。”他淡淡的說。 “不用,我沒事儿。”她立刻回绝。 叶澜盛笑了下,“你是觉得我会动你,還是觉得因为薛妗的关系,要避嫌?如果是后者,我现在可以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整件事,這样你总沒有顾虑吧?” “至于前者,你放宽心,我对你沒那心思了。” 季芜菁不免觉得脸热,好像她自作多情了一样。 默了一会,叶澜盛催促,“還不去?” 最后,季芜菁在他的注视下,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裡传出水声,叶澜盛就地而坐,他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吐出一口浊气,就差一点,感觉要控制不住。 她只简单洗了洗,神经放宽下来,身上的疼痛感觉就占据了全部感官,她在镜子裡照了照,身上大片的红,有几处已经变成青紫色,看起来有点可怕。 因为睡衣给撕烂了,她還是穿房间裡准备好的睡袍,很轻薄,還有点透。 她在裡面多穿了一点短袖。 “我好了。” 热气将她的脸,蒸的通红,露出的皮肤也泛着红,她脚上沒穿拖鞋,人好像比刚才好很多,她笑着說:“今天谢谢你,叶总。 洗完澡的她,好似彻底恢复過来,那疏离客气的做派又回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坐着沒动,似是沒有离开的打算。 季芜菁不知该如何說,主动下逐客令,好像也不合适。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夜裡,若是传出去,沒事儿也会变成有事儿。 她现在的身份,就更应该要避讳他的。 她立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位置,有一点局促,好像他进来以后,她就沒有认认真真的看過他一眼,一眼都沒有。 叶澜盛:“怕么?” 季芜菁笑了下,目光落在外面,“不怕肯定是假的,但我现在有防备了,就不会像刚才那么慌张。刚才我是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发生這样的事儿,我以为這裡是绝对安全的。” “沒有任何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他說,语气严肃,“你既然到了這個圈子,你就该有防备心理,对谁都是。大家都是追名逐利的人,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沒有底线,不要把对方想的太好。” “可我也沒得罪谁,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一個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为什么要弄我?” “你昨天表现的那么出色,怎么会认为自己還是名不见经传。” 季芜菁一顿,‘出色’两個字让她有点开心,她以前几乎沒有听過叶澜盛夸她,大多数时候嘴裡沒有一句好话。由此,听到他這句话,心裡跟开花一样。 她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說:“你有认真看啊?” “不然呢?你当我坐在那裡是块木头?” 她笑容深了一点,眼睛亮晶晶的,朝着他看過来,“那倒不是。” 叶澜盛的心上被什么抓了一下,“去睡觉,我等你睡着了就走。” “真的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少废话,我說怎样就怎样。”他拧了眉毛,有些不耐烦。 十分钟后,季芜菁躺在床上,叶澜盛拉了窗帘,把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夜灯。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沒有出声。 房间裡,只余下空调风的声音。 季芜菁缩在被子裡,闭着眼睛,却沒有睡意,哪裡会睡得着。即便她现在浑身酸疼,又很疲劳,可脑子却格外活跃,闭着眼睛会想很多事儿。 再者,這房间裡還有個人呢。 季芜菁想到他浑身湿的,在空调风下面吹着会感冒,便一下睁开眼,撑起身子,看過去,說:“你還是回去吧,你衣服湿的,别到时候感冒了。你感冒,薛妗要担心了。” “睡不着么?” 他沒回答她的话。 “嗯。”她沒有骗人,“你在我睡不着。” “那我走了。” 季芜菁闻声,坐了起来,正好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浴巾拉下来,拿了自己的衣服。 “你从哪儿走?” “从哪儿過来就往哪儿走。” 她从床上下来,跟着他走到外面,“你小心些。” 他什么也沒讲,直接入了水裡,季芜菁站在门内,眼睛落在他身上,一直看着游到对岸,双手一挺,整個人从水裡出来,利落上岸,而后进了屋内。 他进去的那一瞬,季芜菁莫名其妙的掉下了眼泪,她很快擦干,关上门,把窗帘拉上。 房间裡只剩下她自己,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把房间门反锁,又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沒有人了以后,才躺回床上,却依然辗转难眠,无法安心入睡。 她迫使自己不去想刚才的危险,她回忆過去,回忆她自以为最快乐的时光。 她仔细搜索,最快乐的时光好像是高二的时候,她时常可以看到叶澜盛回家,他還会给她补习功课,虽不耐烦,脾气也差,但她竟然甘之如饴。 叶澜盛哪裡会知道她的小心思。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季芜菁眼裡,叶澜盛比西施還要美,骂人的时候,跟唱歌一样好听。 高二的暑假她每天都待在家裡,叶澜盛给她布置好多作业,题目都很难,他得空的时候,会来改作业,然后抽出半天给她讲题。 他哪裡知道,有很多题目,季芜菁是故意写错,就想他讲得久一点。 他肯定也不知道,有一天,他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她偷偷的亲了他一下。暗恋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儿,高兴自己的高兴,难過自己的难過。 那种不经意之间的小举动,在自己的分析解释之下,可以开心很久很久,并且特别容易满足。 她想念那個时候的自己,每一天都开心,每一天心裡都是满满当当的。 比后来,两人勾搭在一起還要开心。 …… 第二天才正正经经的谈了谈工程的事儿。 一個下午的時間,全部谈妥,三天后办個發佈会,公布消息,并签约合作。 跨海大桥工程,项目签下以后,事情才真的多,但季芜菁准备回去以后跟薛琰商量,将事情转手给更熟悉這方面的人。叶澜盛說的对,她现在的资历,一個人撑這個工程,還远远沒到那個份上。 出了张局的房间,季芜菁觉得小腹坠疼,紧跟着便又一股暖流涌出,她眼皮突突一跳。 紧跟着,突然有人从后面,盖了件衣服上来,她扭头,是叶澜盛。 他拍拍她的背脊,說:“回去吧。” 她了然,估计身后的情况很糟,她脸颊微红,“好。” 她的房间远,便问了小邵是否有姨妈巾,小邵摇头,表示自己月底来,所以沒带。 季芜菁回到房间,在镜子前一看,确实很糟糕,裙子上有一大片。 她吸口气,觉得脑仁疼,翻箱倒柜找出姨妈巾,换了衣服后垫上。 而后,整個人虚脱一般,趴在床上,不想再动。 怪不得感觉那么疲劳,情绪還不稳,原来是因为姨妈。 她两只手捂着小腹,熟悉的疼痛感袭来。幸好明天休息,否则的话,她感觉自己会死。 晚上,她沒去吃饭,窝在床上,哪裡也不想去。 小邵给她送来饭菜,還短了一番红糖生姜茶,“若安姐,你這房间可真好。” 季芜菁喝了一口姜茶,“托了薛总的福。” 她懒洋洋的,一只手托着头,浑身不舒服。 小邵转了一圈,坐回她身边,盯着她的脸,說:“若安姐,你這個是怎么回事儿?” 季芜菁摸了嘴角,想了想,說:“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這解释很勉强,小邵噗嗤笑出声,“你還刮胡子呢?” “对啊,不然很难看的。” 正說着,门铃响了,小邵立刻起身要去开门,季芜菁吓了一跳,抓住她,說:“我先看看。” 她放下筷子,起身到门口,透過猫眼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人,她就沒开,吃了之前的教训,她现在听到敲门声都觉得可怕。 小邵過来,见她惊慌的样子,问:“怎么了?外面是谁啊?” “沒人。” 她刚走开,小邵就直接开了门,季芜菁差点叫起来,但外面确实沒人,只门口放着一袋东西。 小邵拿进来,“這是什么?”她看向季芜菁,眼裡是疑问。 “我怎么知道。” 小邵打开,“都是姨妈巾,你跟酒店裡的人要的啊?” 季芜菁沒有,她自己带了,怎么還会跟人要。 她接過来看了眼,心头一跳,而后笑說:“可能刚才回来的时候遇上山庄裡的人,知道以后给我送来的,還挺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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