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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你說還想

作者:未知
姚京茜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隔着门板传出来,“进来吧。” 薛妗推开门,面带着笑容走了进去,“你好,记得我不?”她把补品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当然记得,之前你的订婚宴我也跟着去了,后来在医院也碰過一次面,薛小姐這样光芒万丈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她的笑容很温和,沒有半点攻击性。 身上的病号服,衬托得她病恹恹的,容易让人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长得确实不错,是個美人胚子。之前并沒有把她特别放在心上,现在放上了。 她身上有一股子清冷味道,不知道是一贯就有,還是后来才有。 不知道她曾经与叶澜盛在一起时,是個什么模样。现任总会好奇前任,薛妗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一個杀伤力那么大的前任。 所有人都默认她是叶澜盛心头的白月光,据說当初闹分手的时候,叶澜盛干出了不少的荒唐事儿。 能把一個男人折腾成那样,這女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本事呢? 薛妗拉過椅子坐下来,笑着說:“幸好你记着,万一你问我我是谁,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我這個人啊,特别怕尴尬。” 姚京茜浅浅的笑着。 “你的事儿我听了一点,挺遗憾的。不過虽說這孩子前三個月脆弱,但也不至于那么脆弱,随便摔一跤就沒了,怎么会這样呢?我记得我有個闺蜜,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腿都摔断了,孩子一点事儿都沒有,好像也是前三個月的事儿。”她一脸好奇,毕竟沒有当過妈妈,自然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真的那么脆弱,“电视上宫斗剧裡的孩子,倒是跟你這一模一样,随便摔個跤,孩子就沒了。” 她半开玩笑的說。 姚京茜似是也不介意,脸上仍挂着浅笑,說:“可能是我体质問題,孩子本来就不是特别稳,我又迟钝沒有察觉到自己怀孕,這阵子又很忙。還是我自己的問題,沒有保护好我的小孩。” 說到這裡,她笑意淡了,眼裡露出一丝忧伤。 薛妗說:“那你也确实太迟钝了,例假不来都沒发现么?” “我本身例假就不准,所以沒有在意。” 她了然,“那是挺可惜了,不過你還年轻,养好身子,在努力努力還会有的。就是下次有了,要特别小心,别像這次這么粗枝大叶,摔一跤就把孩子摔沒了,這是对你自己和你的小孩不负责任的表现。” 姚京茜点头,“你說的对啊。” “啊,我都忘了說了,我今天是替伯母来看你的。你们之间的事儿啊,我听了一点,她怕你见着她不高兴,到时候一個激动,到时候落在什么病根,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做小月子,得要好好养着。” 姚京茜:“盛阿姨多虑了,我并沒有怪她,也不会不高兴。只不過,我希望她不要再误会我了,我已经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跟叶澜盛的過节,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现在跟泽焕一起很好,我也很爱他,怎么也不可能跟叶澜盛再有什么瓜葛,就更别說是感情了。” 薛妗眼中含着笑,静静看着她,并沒有立刻回应什么。 两人就這般对视数秒,薛妗点头,“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阿盛对你余情未了了?” 姚京茜笑起来,摇摇头,說:“你這样說,是不是說明你在生气?” “我不生气,就是随便问问。” 姚京茜思索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我觉得沒有,我昨天看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他对我有多少情分,讨厌更多吧。不過我也不愿意去追究過往,忘了就忘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你過来探望我,就是为了這個?”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薛妗:“一半一半吧,毕竟阿盛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有些事儿呢,還是要搞清楚比较好。毕竟咱们往后也算是半個亲戚,要是生了误会,我怕是要误伤。所以就直接過来问问你,也免去了中间人传话越传越糟糕的問題。” 姚京茜点头,“是這個理,有些事儿确实還是要說清楚比较好,真的生了误会,对大家都不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薛妗心中腹诽,這人确实有点意思,装白莲花很有一套。 薛妗很快就换了话题,才說了沒几句,叶泽善就来了。 他似乎是匆忙赶来,进来的时候门也沒敲,略微喘着粗气,薛妗看他一眼,眉梢挑了一下,說:“大哥?” 叶泽善很快平复气息,应了一声,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后,道:“刚到么?” “沒有,有一会了。大哥今天倒是挺闲呢,這個時間点過来。” 现在可是工作時間。 “我路過,顺便就进来看看,晚上有应酬怕是沒時間過来探视,就提前来了。泽焕不在,我自有责任多照顾一点。” “金阿姨呢?” 姚京茜說:“這事儿我還沒跟婆婆說,我怕她难過,不知道该怎么說,也有点害怕,怕她责备我。” “难不成你准备瞒着?当做从来沒有這個孩子?” 她垂了眼帘,沒有說话。 叶泽善在沙发上落座,似乎是准备坐一会。 叶泽善說:“這件事你应该也清楚一点,对吧?” 薛妗点头。 “本身之前就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最好的息事宁人的方式就是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 薛妗重新看向姚京茜,眼裡多了一份探究,她這会垂着眼帘,双手握着,手指用力的掐着指关节,嘴唇紧抿,可以看出来她好像很难過,但为了大局,她愿意隐忍。 薛妗在心裡啧了一声,厉害了。 她說:“可這种事儿,纸包不住火,要是以后发现了,怕是会更严重吧?” 姚京茜說:“不会的,只要知情的人闭口不言,就不会有人知道。现在知情的人很少,到时候把医院裡的记录都删掉,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经做過流产手术。我也不想這件事复杂化,大哥說的沒错,为了大局,這事儿就要当做沒有发生過。不然的话,以泽焕的性子,怕是要闹的。” “他本来就很想要孩子……”她說着,眼泪无知无觉的掉下来。 薛妗作为一個女人,看着都有些不忍了,就别說是男人了。 叶泽善說:“抱歉,這次要让你受些委屈。” 她摇摇头,张了张嘴,似是哽咽的說不出话,最后又别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好一会平复了心情,才說:“沒有。也是怪我自己不好。” 薛妗看向叶泽善,“真的不說?那這孩子多可怜?” 叶泽善严肃道:“希望你也能保守這個秘密。” 也确实,這件事不管怎么說,都說不清楚,說出来以后大家都会不高兴,也许面上不会有什么,但心裡必然会留下隔阂。只不過她不认为,這件事能瞒得住,也不认为姚京茜真的如她表现的那样,愿意把這件事瞒下来。 但她此举,大抵是博得了叶泽善的好感和同情的。 薛妗突然觉得這事儿好玩了起来,這位前女友,真的是来闹事儿的。 這时,姚京茜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伸手主动的拉住了薛妗的手,目光真诚,說:“薛小姐……” “不用那么见外,你叫我薛妗就可以了。轮年纪,我還要叫你一声姐姐呢,轮辈分,我也要叫你一声二嫂。” 姚京茜:“麻烦你也当做不知道這件事,并且帮我跟盛阿姨解释一下,我与叶澜盛真的沒什么的。我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好好過日子。” “你都這样麻烦我了,我要是拒绝的话,好像太不近人情似得。”她笑起来,反手握住她的手,說:“我可不想当這個坏人,所以绝对不会把這件事說出去,反倒是你自己,孩子沒了心裡肯定不好受,到时候叶泽焕回来,你别露出马脚才好。不知道叶泽焕是不是個心思缜密的人,若是观察细微一点,我怕是瞒不住。” 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那就行,希望這件事真的不要复杂化。” 薛妗又坐了一会才告辞离开,她走了,叶泽善也跟着走了。 两人一道出了医院,到停车场的时候,叶泽善与她說了几句,“我可以保证,她和阿盛沒有任何苟且,他们之间早就過去了。” 薛妗转身,看着叶泽善的眼睛,问:“你相信她?” 叶泽善說:“自她进公司,一直就在我跟前做事,我也一直有观察她的举动,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为何不信?人与人之间该有信任。” 薛妗深深看他一眼,“你动恻隐之心了?” “什么?” 薛妗自顾自的說:“我觉得她心思不简单,你還是多长個心眼吧。” “谢谢提醒,我会的。” 薛妗:“我走了,护花使者。” 她冲着他挥挥手,上了车。 护花使者,這朵花是姚京茜。 叶泽善立在原地,不以为然,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這时,手机响起,是叶敬之来的电话。 “爷爷。” “晚上跟许家吃饭的事儿,沒忘吧?” “沒有。” “公司账目出现問題,电话打到我這裡,這点小事处理了三天還沒处理好?” 叶泽善不自觉的垂下眼帘,說:“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不要优柔寡断。”叶敬之提醒。 “知道。” …… 薛妗看了看時間,开车去了盛世,沒有提前给叶澜盛打电话,想给他一個惊喜。 上去的时候,人在开会,只秘书招呼她,她沒让秘书通知,而是在办公室裡等他。 秘书给她倒了茶水,就出去了。 薛妗坐了一会,便起身在办公室裡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老板椅上,左右转了转。 叶澜盛的工作空间很简单,桌子上也沒多少杂物,一支钢笔,一盒烟,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旁边放着一摞文件,她拿過来看了看,有些還沒签字。 她又顺手拉开抽屉,像小孩一样,挖东挖西,也不是想找什么,就是想看看。 沒什么新鲜的,比薛琰的抽屉還干净。 她总觉得周围若有若无存在着他的气息,心裡异常的高兴,一個人也咧着嘴笑。 叶澜盛刚好在下班時間结束会议。 出了会议室,秘书才過来告知薛妗在,他点头,进去就看到薛妗穿着他的西装外套,趴在办公桌上。 薛妗沒睡,她只是假装睡觉,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她。 叶澜盛走過去,把文件放下,敲了敲桌子說:“下班了。” 她不动,继续装。 叶澜盛拿了她手边的烟,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点上烟,再沒了动静。薛妗等了半天,沒有反应,终是忍不住,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叶澜盛坐在沙发上抽烟。 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她觉得他抽烟的姿势太帅了,很慵懒,坏坏的。 她双手托腮,就這么静静盯着他看。 直到叶澜盛察觉到,转過头,“来了也不說一声?” “给你惊喜呀,开心么?” 他垂了眼帘,笑的很淡,沒有回应。 薛妗忍不住心裡的躁动,起身跑到他身边,靠着他坐下来,勾住他的手臂,“我今天去看姚京茜了。” 他知道這事儿,香烟换了個手拿着,“然后呢?” “他们打算把這件事瞒下来,不告诉叶泽焕,也不告诉金阿姨。”薛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這样近,都感觉看不够似得,“不過我觉得這是個雷,就怕她不小心让叶泽焕发现,到时候人家会以为是你们胁迫她,不让她說,她又是小可怜了。” 她眨眨眼,问:“你会怜悯她么?” 叶澜盛被她抱的有点不太舒服,便把手从她胳膊裡抽出来,說:“她不需要我怜悯。” “也是,大有人会怜悯她,然后不由自主的帮助她。我都忍不住要怜悯她了呢。” 叶澜盛笑了笑,“一起吃晚饭?” “对呀,不然我来這裡做什么。” “走吧。衣服脱下来。”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她看了看,“冷气太冷,就穿了你的衣服。” “出去就热了,脱下来吧。” 薛妗哼了一声,還是照做,把衣服脱了下来。叶澜盛接過,落在臂弯上,起身带着她出门。 …… 托了受伤的福,季芜菁這两天的工作量骤减,就做一些后勤琐事,可以准点下班。 今天一整天,叶澜盛都沒什么消息,她略微松口气,下班前五分钟给沈遇打了個电话,說請他在外面吃饭,今天周妍要去喝喜酒,晚上不回来吃饭。 准点下班,沈遇的车子照旧停在红绿灯那边,需要步行三四分钟。 今天很顺利,沒有任何意外出现,她顺利上车,沈遇自然的過来要给她系安全带,被她拒绝,“我不想系,就這样吧。” “会被交警扣的。” “哪儿那么多交警啊。”她不太情愿,但最后還是系上了,沒让沈遇帮忙,“想好吃什么了沒有?” “去吃杭帮菜吧。” “行啊,你做主我請客。” 今天沒来得及扎头发,走了五六分钟的路有点热,她反复拨弄了两下头发,便主动去调整了一下空调的风口。 她忍不住吐槽,“這天气也太热了点,什么时候再来一场台风降降温。” “你可别乌鸦嘴了,台风天可沒什么好的。” “随便說說而已,老天爷要那么听我话,我早就暴富了。” 沈遇扬唇笑了一下。 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沈遇挑的那家杭帮菜位置在市中心,就更堵。 堵到季芜菁都不想吃了,只不過进退不得,還是只能等着。 她往前又往后张望了一眼,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华灯初升,季芜菁浮躁的心情,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 也不抱怨了,开始捣鼓车载音乐。 她跟自己的手机连了蓝牙,挑选歌曲。沈遇也沒說什么,由着她随便弄。 他挂了档位,摁了电子刹车,懒懒靠着座椅,一只手抵着窗户看她扑在那裡,摁在摁去,沒一会就有歌曲放出来,时下流行音乐,她似乎還挺开心,心满意足的坐回去,调了一下座椅靠背。 歌曲是一首民谣,叫做《成都》,季芜菁跟着哼了两声,而后扭头看向沈遇,问:“你去過成都么?” 他一直在看着她,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她沒感觉到什么异常,很自然的询问。 天色渐暗,车子裡的光线也暗了许多,很好的替沈遇遮盖了他略微惊慌的神色,他說:“去過。” “好玩么?” “還行,得空可以带你去,就看你有沒有空。” “羡慕你啊,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不用为钱发愁。” 沈遇笑了笑,“那就跟着我混。”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季芜菁自然不会当真,她說:“有时候真想去流浪,其实我也有這個资本流浪,毕竟我沒有家人的束缚。” “你吃得了苦么?别看了几個流浪歌手的故事,就心神向往,故事永远是故事,放到现实裡,你不一定吃得消。” “怎么你還有流浪的经验?”她好奇,沈遇這人有太多的秘密了,聊几句就能挑起她的好奇心。 他想了想,說:“确实有一点经验,但我沒抗住,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就戳中季芜菁的笑点,她咯咯的笑起来,眼睛都笑弯了,沈遇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莫名就跟着她也笑了笑。 季芜菁平复下来,說:“是哪位富婆把你吓的跑去流浪?” 他笑容加深,不置可否。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半,餐厅生意很好,幸好沈遇提前打過电话订了包间,因此不用专门排队。 這家餐厅性价比還挺高,评价也很不错,因此生意一直挺火爆的。季芜菁有所耳闻,但一直沒来尝试過。 原以为沈遇会選擇那种高档次的餐厅,沒想到他选了這裡。 有时候這人矜贵的让她觉得像是贵族出生,有时候接地气的好像跟她是同类人,当然他们绝不可能是同类人。 坐在包间裡,季芜菁先喝下一杯水,然后开始点菜。 她已经很饿了,有点担心上菜速度很慢。 就先问了问服务生,上菜大概要等多久,如果实在太久,她選擇去别的地方。好不容易从堵车中抽身,她可不想吃饭還要等上一個小时。 服务生說:“您放心,我們這边上菜很快的,最多二十分钟。” “那行。”她放心的点菜。 沈遇翻了翻,点了两個菜,季芜菁肚子饿,看到什么都想吃,最后只挑了三個最想吃的。 這一顿饭吃到了快九点。 吃完以后,两人在商场裡逛了一圈,才乘电梯去地下车库。 车子停在负二层,来的时候负一层都挺满了。 负二停车场相比负一要稍微冷清一点,两人出来的口距离停车的地方挺远,季芜菁到這种地方就迷失方向,跟路痴差不多,完全不知道车子停在哪裡了。 沈遇沒這個负担,她便紧跟在他身后。 快到的时候,一個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手裡拿着個瓶子,猛地朝季芜菁的脸泼過去。 液体落在身上的瞬间,季芜菁吓的惊叫起来。 沈遇反应很快,立刻冲過来,制住了那男人的手,可還沒看清人,男人的同伙冒出来三四個男人,拖着季芜菁就往暗处去。 沈遇夺過了男人手裡的瓶子,立刻冲過去阻止,很快就缠斗起来。 季芜菁醒過神来,立刻躲起来准备报警。然而,還未躲好,她便瞧见几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往這边過来,她脚步顿住,转身就想跑,可那些人动作比她更快,纷纷从她身侧跑過,目标是沈遇的方向。 紧跟着,她就瞧见那些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個不知名的混混给摁在了地上。 沈遇发了狠的一脚踹在眼前混混的身上,而后转头找季芜菁,看到她站在远处,立刻跑過去,上下看了看,“沒事吧?他泼的什么?” 季芜菁惊魂未定,液体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她是吓到了,她多害怕是硫酸,以前看到那些疯子当街朝路人泼硫酸的新闻,听听都觉得害怕。 但庆幸的是,這不是硫酸,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臭的要死。 “不知道是什么,臭烘烘的。” 沈遇看她除了臭,沒受伤,略微松口气,展颜,“還真的挺臭,得回去好好洗個澡,這绷带也要换一下了。” 季芜菁点点头,目光朝着他后面的人看了看。 沈遇拉着她上车,“先不管他们,我先带你回家。” “好。” 路上,季芜菁觉得臭味更浓,浓到难以忍受,就开了窗户,散散味道,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澡。 半道上,沈遇改了道,带着她去了家酒店,开了個房间,并吩咐酒店前台送一套衣服上来,就带着她先上去。 四星级酒店,洗浴的设施還挺好的,沈遇帮她拆掉了手上的绷带,“自己可以么?不行的话,我叫個人来。” “可以可以。”她比了個ok的手势,這就进了浴室,把门锁好。 沈遇本来還想去洗個手,结果這人动作太快,一点沒给他进去洗個手的時間。沒办法,他开了两瓶矿泉水,把手洗干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手机。 那些人是何文斌指使来的,說是沒想伤害季芜菁,就是想吓吓她。 瓶子裡不是硫酸,是尿。 看到這個,沈遇眉头紧蹙,感觉手又脏了一分,想要再洗几遍。 同样要洗很多遍的還有季芜菁,她在浴室裡足足待了两個小时都還不肯出来。 实在太恶心了。 沈遇敲门,“差不多出来了。” “等一等。”季芜菁应声,她還想再洗一遍。 她最后洗了一遍,才关掉花洒,用浴巾擦了擦,先穿了酒店的浴袍,开门出去。 她的皮肤都已经洗的发红,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身上露出的皮肤,看着都洗出血丝了。 她說;“肯定是何文斌。”两個小时,足够她平复心情,冷静思考,除了何文斌沒有第二個人会做這事儿。 沈遇进去洗手,洗手池边上放着季芜菁的衣裤,裹在裡面的内衣裤冒出一個角,沈遇呼吸一窒,而后這呼吸就变得有点粗重,他舔了舔嘴唇,洗着洗着手,就洗了把脸,立刻就出去了。 季芜菁這会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面对着窗户,看着外面。 就在刚刚她又想了很多,她想到那几個伸手很好的黑衣人,那应该是沈遇的保镖。 她竟然一直沒有察觉到身边有人跟着的,沈遇倒了水,递過去,直接贴在她发热的脸颊上。她一個激灵,抬头,就对上他的笑颜,“喝水。” 她接過,握在手裡并沒有立刻喝。 沈遇两三口就把杯子裡的水喝了個干净,却還不够浇火的。 季芜菁扭头看他,眼裡是赤裸的探究。 他舔了舔唇,“看什么看?我自带几個保镖,很奇怪么?” “你就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么?都一起住了半年多了,就一点信任感都沒有?”她露出很真诚的表情,“你放心,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像小朋友之间互诉秘密。 沈遇身子往前,学她的姿势,两人距离拉近,他說:“有一個办法可以告诉你。” “什么?” 他又靠近了一点,季芜菁并沒有什么反应,沒有惊慌,更别提心慌,她坐定沒动,等他說话。 沈遇余光看着她红艳的唇色,說:“与我睡一個枕头,我便告诉她。” 他的语焉不详,季芜菁更多认为他在开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一巴掌拍他肩上,哼了声,說:“爱說不說,稀罕。” 她直起身子,往后靠,自顾自喝了口水。 默了一会,季芜菁又看着他开始盲猜,“你肯定是富家子弟,是受了什么挫折离家出走?還是家裡威逼你做不喜歡的事儿,你就逃出来了?你的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他笑道:“那你要不要摸一摸,我整個人可能都是假的。” 他依旧是吊儿郎当。 他不想說,季芜菁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她有一点儿生气,毕竟她把他当朋友,当姐妹,但他却连一個真实的身份都不肯說,而他对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多不公平啊。 可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跟這些富家子弟相处,又何来公平? 就像她和叶澜盛之间,又哪裡有公平呢? 以前她跟着他的时候,不是也对他一无所知?分开以后,才慢慢知道他的背景家世,才知道两人的差距是天与地的差距。 今天他沒有任何消息,沒有短信,也沒有电话。 她无法骗自己,這一整天,她有過等待。 女人总是更感性一点,情绪上容易被牵动,所以她還是失落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叶澜盛。 现在也想。 但她知道這需要改。 她沒再說话,沈遇也沒再多言,就這样安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心事。 半個小时后,周妍拿了季芜菁的衣服赶来。 她换上衣服,另一套衣服直接丢掉了,虽然心疼,但她也不想要了。 回去的路上,周妍询问了情况,季芜菁简单說了几句,轻描淡写的盖過去。回家前,沈遇又带着她去医院,重新弄了绷带。 這一次,进进出出,他寸步不离。 回到家,她就躺了,但何文斌這事儿,還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若是下次她一個人,再遇到這种情况,就很糟糕了。 她要睡觉的时候,收到了叶澜盛的一句晚安。 她看了眼沒有回复,只是惯例刪除了。 叶澜盛沒有等到季芜菁回复,不過他今天沒什么精力生气,也就沒有多管,洗漱后就准备睡觉。 刚躺下去,陈固就来了电话。 他接起来,“有事?” “有事。” “說吧。” “今天季小妹妹遇袭了。” 叶澜盛豁然睁眼,坐了起来,“什么?” “幸好跟她一起的男人有点能耐,沒有受伤。本来不想說,可想了想,還是跟你說一声比较好。” 叶澜盛沉默了好一会后,幽幽的问:“什么男人?” “好像是一起住的室友,来接她下班的,看起来关系很不错。我的人不敢跟的太紧,那男人有保镖,太紧了会露马脚。照片要发给你么?” “发。” 挂了电话,沒一会文件就发到了他的邮箱裡。 照片就挑了几张清晰度高的,但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到男人的样子。” 不過能看出来,两個人相处的确实不错,虽然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看出来季芜菁挺开心的。 還有几张是出事的照片,季芜菁被人泼不明液体,被人拖拽,看完以后,他从床上起来,准备出门。 走到楼下,正好遇上回来的叶沛。 “去哪儿?” “有点事。” 叶沛皱了皱眉,“這么晚,還有什么事儿?又要出去玩?” 正說着,盛舒从楼上下来,知道今天叶沛回来,她掐着時間下来,想在客厅裡等着,但叶沛提前了几分钟,下来时,他已经到楼梯口了。 一家子打了照面,气氛却很一般。 盛舒看到叶澜盛衣着整齐,“大晚上去哪儿啊?” “有事。”叶澜盛不想跟他们多說,“父亲這么晚回来,一定舟车劳顿,母亲你好生照顾吧,就不需要那么关心我了。” 說完,速度的走了。 盛舒张了张嘴,還是忍下了。 看向叶沛的时候,温和了态度,“提前了一点。” “嗯。” “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洗個澡放松一下。” 叶沛从她面前走過时,她鼻子敏锐的闻到了一股香味,很淡,但她還是闻出来了,這味道并不是很陌生。 她抿了一下唇,目光落在他的后脑勺上,就這么安静的盯着。 叶沛似是有所察觉,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站在那裡做什么?” 盛舒嘴角扬了下,說:“饿么?要不要叫佣人给你做点吃的?今天我亲自去超市买了食材。” “不了,我有些累,洗完澡就睡,不用麻烦了。” “好。”她点点头,跟着一块上去。 他们之间本来就沒有大动干戈的爱情,最多最多是细水长流的感情,有多少爱就未知。 但起码,婚后的盛舒,很认真的与他相处過,到现在为止,也還保持着這样的认真和专一。 她說:“最近很忙?是不是要调任了?” “是的。”他還是一贯的沉稳,這种沉稳与叶泽善很像,整個人的气质很温和。叶沛保养的很不错,如今看起来盛舒都快成他姐姐了。 “我现在不在公司了,要不然就跟着你吧?也能替你多参与一些公益活动,還能与其他太太促进关系。” “不要紧,现在不是从前,還需要与人攀关系,现在是他们上杆子要来与我攀关系。但关系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在這裡修养,反倒是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阿盛更需要你管教。” 盛舒笑了笑,“你们父子两都嫌弃我,一個让我管你,你又让我管他。我是到了更年期的年龄,你们都怕了,是吧?” “你以前就不喜歡那样的应酬。” “是不是外面有人帮你应酬啊?”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声音轻飘飘的,但落下来却有些分量。 叶沛步子停了停,深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不要胡說八道。” 盛舒挑了下眉毛,“开玩笑而已。” …… 叶澜盛来西门小区的時間已经是后半夜,整個小区静寂无声,他擅自配了一把钥匙。 无声息的开门进去。 屋子裡沒有灯,裡面的人应该都已经睡了。 他沒有换鞋,径直进去,准确无误找到房间。季芜菁沒有反锁,他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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