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被渣可以减肥 作者:未知 季芜菁按照张局给的地址到达饭店的时候,他们正吃的热火朝天,但饭局裡沒有叶澜盛。 张局看到她来,立刻空出了身边的位置,把她拉過来,說:“原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季芜菁自然落座,并沒有任何拘束和胆怯,“說了要来,当然是要過来的。叶总呢?” “叶总沒来,說是不太舒服想休息。這裡就我們几個老熟人聚餐,你也都不陌生。”他說着,招呼了個年轻人過来,說:“呐,這是我老婆娘家来的侄子,還算能干,手裡有個不大不小的建材厂,他跟方总合作過好几回。這次的工程,季助理给個机会,让他管管材料什么的。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男人過来,长得還算周正,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不出来具体年纪,個子不是很高,目测一米七四五上下,沒有发胖,穿個白衬衫,估计是喝多了,耳朵通红的。 “季助理你好,我叫周飞,你可以叫我小飞。” 季芜菁与他握了一下手,說:“你看着比我大呢,我该叫你一声哥吧。” “不敢当不敢当。” 服务生拿了新的餐具上来,张局亲自给她倒酒,“季助理還是客气了,在杭城有什么事儿,你就只管给他打电话。” 季芜菁拿了酒杯,同他小碰了一杯,浅抿了一口,并沒有一口干完。 季芜菁陪坐了一個小时,给足了张局的面前,才先行离开。 喝了几杯,脸有点热。 她在路边走了一会,散散酒气,然后打车回酒店。 這一天,稀疏平常,什么也沒有发生,叶澜盛房门紧闭,并沒有动静。 季芜菁记着张局所說,他不舒服所以沒去吃饭。 她站在安静的廊上,就這样站了足足一分钟,最后還是回了房间,洗澡休息。 夜裡沈遇给她打电话,還真是认认真真的谈起恋爱的样子。 “沈遇,你给我唱歌呗。”她還记着在成都那家酒吧裡,他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 “想听什么?” 季芜菁翻了個身子,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耳侧,說:“随你喜歡。”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沈遇唱了一首,她沒听過的民谣,然后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很密集,還要去一家建材厂视察,季芜菁很早就起来,穿戴整齐去餐厅吃饭。 出门,正好有人进电梯,她急忙跑過去,“等一下。” 电梯沒等她,但她动作很快,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挤了进去,但她不够快,被门夹住了。 這個动作很危险,电梯内的人惊了一下,立刻按住了开门键。 季芜菁也是吓了一跳,被夹那一下,還挺疼,她原以为电梯会自己感应后打开的,沒想到会把她夹住。 “谢谢。” 转头,对上的是叶澜盛冷飕飕的眼神。 他微抿着唇,一句话也沒多给。 季芜菁看了一眼电梯楼层,他也去餐厅。 季芜菁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昨天张局說您身体不适?”她打破沉默。 “嗯。”他敷衍的应了声,双手自然垂着,目光落在电梯门的缝隙上。 “要紧么?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要紧。” 這個态度是冷淡的,生分的,是真正的分道扬镳,变成陌生人应该有的态度。 季芜菁微笑点头,“沒事就好。” 她沒有再多言,她的身份,问到這裡就可以结束了。 他们今天的工作是重叠的,几乎是全天在一块。 到了餐厅,叶澜盛的助理就等在电梯口,看到季芜菁,朝着她笑了一下。因为是一块工作,三個人一起吃的早餐,坐同一桌。 叶澜盛的助理与上次那個不同,应该是新雇佣的,年纪看起来跟季芜菁差不多,大也大不到哪裡去。 刚拿早餐的时候,对方主动跟她做了自我介绍,叫苏颖。 比季芜菁年长两岁。 苏颖十分体贴,叶澜盛今天穿得偏少,她替他拿了一條厚围巾,今天阴天,外头看起来有大风,這样一條围巾多少還是可以御寒。 季芜菁看了一眼叶澜盛光秃秃的脖子,心說這苏颖对叶澜盛了解挺深,穿啥衣服都能料到。得学学,往后跟薛琰出差的时候,也要那么体贴入微。 总要跟王靖凯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要比他更细心,毕竟她是個女人,這方面应该男人比不上。 他的早餐是专门搭配過的,营养均衡,也還蛮丰富的。 季芜菁拿的是自助,就拿了两個白煮蛋和一碗蔬菜汤。 苏颖就不一样了,她吃的還蛮多的。 “季助理,你就吃這点啊?”她端着两個肉包一盘炒饭過来,看到季芜菁那点东西,惊了惊。 季芜菁說:“我减肥呀。” “你哪裡胖?”苏颖发出灵魂的拷问,目光幽幽,细胳膊细腿,沒有一处胖的。 季芜菁笑說:“保持身材。” 苏颖有点不好意思吃了。 叶澜盛自顾自的吃,对她们两人的对话,置若罔闻。 苏颖咬了一口肉包,說:“那我注定体重過百,我要是不吃饱的话,我会晕倒的。” “那就多吃点,你也不胖。” 她笑嘻嘻的說:“我有吃不胖体质。” “那我可真是羡慕死了,我一吃就胖,你不知道我以前有一百二十五斤呢。” “哦?那你是怎么减肥的?” 季芜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說:“被男人渣一次,就瘦了。” 說這话的时候,叶澜盛喝牛奶的动作顿了顿,那双淡漠到极致的眼睛,抬了抬,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 季芜菁高中那会确实有点胖,特别是高考完,過了一個暑假,脸都有点肥嘟嘟的。 后来为什么减肥,不是被渣。 是因为她为了装柔弱,洗完澡摔了一跤,动不了,叫叶澜盛来抱她。 叶澜盛倒是把她抱起来了,但也遭遇到了他的犀利吐槽,他說:“猪都比你轻,以后再摔,自己爬出来。” 她后来庆幸自己减肥成功,爬床的时候是瘦的。 苏颖嘎嘎笑起来,“季助理,你這么幽默啊。那你现在怎么保持住的?” “为了美。”她简单又直白,“每天要见高富帅,能不让自己好看点么?” 苏颖的嘎嘎声更加响亮,季芜菁不得不提醒她,收敛一点,敲了敲桌子,說:“你的饭都快喷到叶总碗裡了。” 苏颖立刻闭嘴,一下收敛,扭头看向叶澜盛。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嘴唇拉成一條直线,沒有任何多余的弧度。 之后,两人沒再交谈,安静吃饭。 季芜菁东西少,很快就吃完了,擦了擦嘴,把盘子放回去后,又拿了一瓶水,回到位置上,說:“我先去的大堂。” 苏颖說:“我們快好了。” “慢慢吃吧,叶总還沒好呢。” 苏颖看了一眼,沒有多话。 叶澜盛:“去吧。” 季芜菁拿了手袋,出了餐厅。 她在大堂等了半小时,苏颖和叶澜盛才姗姗而来,车子都已经准备好。 立项的时候,季芜菁就已经在這边招了一個团队,還专门有個办事部门。团队七八個人,办事效率挺高,整個上午他们在部门裡开会,問題一個個解决。 中午吃的是盒饭,季芜菁只吃了几口,就去茶水间泡咖啡。 她捧着咖啡站在窗边,往下看车来车往,松松神。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传来动静,她回头,便瞧见叶澜盛拿着杯子进来,沒看她,只是走到饮水机前,說:“那個姓周的不能用。” “啊?”季芜菁一下子還沒有完全缓過神来。 叶澜盛喝了口热水,說:“周飞。” “哦,那是老张推薦的人,面子還是要给的吧。我也沒打算真的让他来负责,就是给個虚职。” 叶澜盛說:“不用顾忌,他坐不久。” “什么?” 叶澜盛看她一眼,“照做。” “哦。”她沒再多问。 他說完就出去了。 這种恶人,非要她来做不可。 她吐口气,下午有得愁了。 她喝了口咖啡,又吐了出来,不知不觉竟然凉透了。 中午有一個小时的休息時間,季芜菁趴在位置上睡觉。 最好的條件留给叶澜盛,办公室的长沙发上。 苏颖去茶水间,季芜菁就随便找了個位置趴着。 不過她也睡不着,把玩手机。 沈遇:【做什么呢?】 季芜菁:【休息。】 沈遇:【晚饭呢?】 季芜菁:【今天本王沒空,爱妃自己玩吧。】 沈遇坐在麻将室,瞧着這回复,轻笑出声。 “笑啥呢?”对面的顾赫扫到他的笑。 “沒。” 顾赫弹了下烟灰,问:“怎么突然来杭城?那跨海桥的项目你也有份?” “沒,我不搞這個。” “我想搞,你有路子不?” “沒有。” “小气。”话落,顾赫胡牌,沈遇点炮。 顾赫:“那你来杭城干嘛?最近這么闲?” “陪老婆。”他随口一說。 “什么?”顾赫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结得婚?婚礼沒办?” “還沒结。” “去你妈的,吓死我了。”顾赫烟都不抽了,“什么女人啊,竟然让你喊老婆,你信不信我一說,同学群一定炸锅。” 沈遇:“先别给我瞎传,我想說的时候自然会說。” “哎呦哎呦,還宝贝起来了。我不管,我今天放着上百万的生意不做,来這裡陪你消遣,你他妈必须让我见一见。” “過两天,她這两天应该很忙,等她忙完。” “哎呦喂!”顾赫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沈遇陈,你知道你說這话的时候什么样么?你以前谈恋爱可不這样!” “点炮都堵不住你的嘴?” …… 隔着磨砂玻璃,叶澜盛能看到季芜菁的虚影,趴在桌子上也不安生,动来动去。 公司裡安静,季芜菁手机响起,他也能听得很清楚。 紧跟着,他就看到那個影子匆匆走出去了。 谁呢? 管他屁事。 下午三点,周飞亲自過来,领着他们去了厂子裡。 厂子位于杭城旁边的地级市,开车過去一個小时左右,周飞老家就是這边,叫施城。 到的时候,天空飘雨。 苏颖带了雨伞,替叶澜盛撑伞。 周飞则专门应付季芜菁,到了就立马下车,過来给她开门,又撑伞。 厂子规模不小。 周飞带着他们逛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一下厂子的情况。 厂长和经理也亲自来招待了。 参观车间的时候,叶澜盛沒进去,裡面空气不太好,他不久前得過肺炎,对空气要求有点高。 就季芜菁跟着周飞进去看了看。 看是肯定看不出什么問題,看着就很正规,沒有任何問題,车间裡的员工衣着也很统一。 有几個环节,季芜菁還专门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周飞就站在她后面解說。 走到外面,叶澜盛已经被請到厂长办公室去了。 周飞站在季芜菁身边,說:“這事儿,你能决定不?” 季芜菁摘下口罩,余光瞥了他一眼,反问:“怎么?” “沒什么,就是问问。” 季芜菁說:“明后天我們還约了其他厂子,還是要对比一下。這件事薛总看的很重,不容有闪失,我得走過场。” “那是那是。季助理,你知道记住,事成之后,咱肯定不会亏待你。都是为了赚钱,你好過,我也好過,是不是?” “质量過关,就沒有問題。你该相信自己产品的质量。” “是是是。”周飞点头哈腰,心裡沒多少瞧得起她,想来就是個张开腿往上爬的货色,就是有几分姿色罢了。 周飞拿了伞,“還要去其他车间看看么?” “看吧。” 之后,季芜菁很勤快的把所有车间都看了一遍,還与几個老员工聊了聊。 叶澜盛则一直在厂长办公室休息。 晚饭,周飞安排在了施城。 带他们吃的农家乐,大概是觉得他们山珍海味吃多了,就带他们吃点接地气的。 好在农家乐的环境還行,就是位置偏了点,开车一小时,都能回杭城了。 山间天气冷凉,季芜菁穿的也不多,下车不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苏颖把围巾递给叶澜盛,他终于围上了。 周飞展现了绅士风度,脱下了自己的羽绒衣,递给季芜菁說:“這裡冷,你先穿着。” “不必了,很快就进屋了。” “沒那么快,要走一段路。”周飞把衣服塞她手裡,“季助理感冒了,我可是担待不起。” 說着,又从车裡拿了一双新的运动鞋,“把鞋子也换了吧,新买的。” 季芜菁原本想說不用了,可看了看接下去那條路,還是换上了。 她真想吐槽,吃個饭,用得着這么折腾? 周飞之后解释了,說是特色,是真正的农家乐,不是打的名号。 雨還是淅淅沥沥的在下,脚下的路不太好走,之后就更不好走,是一條山间小路。 旁边的树木倒是修剪的挺好,就是這條路,也太复古了点。 “怎么不修一條路?” 周飞哈哈笑說:“那不就沒味道了?商家要的是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季芜菁笑了笑,抬眼,正好看到叶澜盛扶住苏颖的画面。 沒有人给苏颖准备鞋子,所以她穿的還是高跟鞋。 叶澜盛停了停,扣住她的手腕,顺手接過了她手裡的伞,他们距离不远,季芜菁听到他說:“我来撑伞,你扶着我走。” 真是個大暖男呀。 季芜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慢慢的一步步的往前。 路不长,太长会败好感。 很快就真的柳暗花明又一村,過了這條山路,就是农家乐了,面积挺大,看起来真像個村落,但那些灯火,又沒什么烟火气。 季芜菁說:“還真是有那味。” 周飞:“是吧,你别看這路不好走,生意可好着呢。都快成網红打卡地了,裡面還能住宿,要不要住一夜,体验体验?” 季芜菁沒說,這事儿得叶澜盛决定。 进了农家乐,周飞带着他们进了吃饭的地方。 菜都已经点好的,一道道上来,蔬菜都是自己种的,纯天然,鸡鸭也是自己养的,鱼也是。 真是一桌子纯天然。 季芜菁已经饿了,她今天走了不少路,小腿已经发硬了。饭菜上来,她口水都要下来了,但叶澜盛不动,她也不好意思第一個动筷。 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個苏颖。 她有点洁癖,鞋子上全是泥泞,就特别难受。 坐了一会,就去外面擦鞋子去了。 沒了她在中间遮挡,随便一個余光,就能够看到对方在做什么。 但沒一会,叶澜盛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其他人都在聊天,季芜菁拿着筷子,捧着脸,就等着有人能动第一筷。 叶澜盛站到门口,這边信号很差,对话断断续续,他都沒怎么听清楚薛妗在說什么,只听到她哭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老爷子情况不好。 他拿了雨伞,又走了几步,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阿盛,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澜盛:“我這边信号很差,情况不好么?” 薛妗叹气,“不是很好,明天做手术,我听医生說成功率很低很低,就怕手术中途出现什么并发症。可不做手术也不行……”她說不下去,抿了唇。 “你们找的医生都是最顶级的专家,你该相信他们,当然如果最后還是留不住人,你也要想开一些,就当老爷子少受点罪了。” 他简单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转身,一眼就看到季芜菁的背影,她微微躬着背脊,坐在大门口的位置,正听着旁边的人說话。 胸口的一股郁气,似乎又涨大了点。 好像又回到那天,喘不上气,胸口像是有什么挤压住了,疼的不行,真是糟糕透顶了。 他进了屋子,苏颖去厕所了,還沒回来。 季芜菁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的衣服上带了水汽,拿了纸巾递過去,也沒說什么。 叶澜盛余光瞥了眼,顿了顿后,又侧头对上她的目光。 眼睛裡沒看到任何情绪,平静无波,再仔细看看,能看到一点点笑意,自然的不得了。 他沒接,冷淡的說:“不用。” 季芜菁悻悻然收回手,只道自己多此一举,也是下意识的举动。 叶澜盛自己拿了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了筷子,季芜菁盯着,心說终于可以吃饭了。 他开吃后,大家都开始吃饭。 季芜菁還算克制,即便饿的不行,也不忘记要控制食量。 菜足够新鲜,做出来就很好吃,季芜菁喜歡那盘青菜,伸手了三次,想第四次的时候克制住了。 酒也是這裡自己酿的烧酒,四五十度,還有米酒。 季芜菁喝了米酒,觉得挺好喝,就多喝了两杯,還吃了酒酿。 她沒吃過,觉得怪好吃的。 大家都喝了酒,最后决定在這裡住一晚上,周飞找人去准备房间。季芜菁内急,跑去上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踩着什么,脚底一滑,狠狠摔了一跤。 她是摔在暗角,沒人看到。 摔的有点狠,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雨大了,身上湿了不少。她重新撑伞走回去。 苏颖第一個看到她,大惊:“怎么搞的?” 叶澜盛闻言,回头看了看,果然狼狈的可以,他微不可擦的蹙了下眉头,嘴唇抿了一下,倒是沒开口。 手心刺刺的疼,估计擦破皮了。 苏颖连忙過去扶住她,到椅子上坐下来,“摔跤了?” “对啊。” “哎呦,我刚忘了跟你說,那边卫生间门口地滑,你肯定在那边摔了。我刚才也差一点要摔,得跟這裡的工作人员反映反映,也不知道在地面上铺個防滑地毯。這得摔多少人,而且他们這厕所也设施的太不合理了,就不能包间裡搞一個?非要一個区域弄一個公共卫生间,多麻烦!”苏颖吐槽了一顿后,才有想起来,“很疼么?要不要紧啊?” 季芜菁屁股疼死了,幸好刚才沒人看到,不然真的太丑了。 摔的四脚朝天,像只乌龟。 這时,叶澜盛拿了包湿纸巾丢過来,是桌上的。 季芜菁抬眼看過去,看到了他不耐烦的神色。 不知道在不耐烦什么东西。 苏颖拿纸巾给她把手上的污渍擦掉,手掌破了一块皮,擦的时候,季芜菁吸了口气,忍着疼說:“你轻点呀。” 苏颖连忙道歉,开始轻轻的擦。 她脸上也有泥点子。 過了一会,周飞找人叫他们過去。 苏颖還要给叶澜盛撑伞,季芜菁磨磨蹭蹭落在后面。 住宿的区域在西面,要走好一段路,這边的规划比村落要整齐,而且房子造的比较有色特,像景区一样。 开发的人应该费了很大的心思。 她走着走着,就跟叶澜盛他们脱节了,一個转弯,人就完全看不到了。 季芜菁索性就不跟着了,走路牵扯屁股,疼痛還沒有完全缓解。 也是倒霉,谁都沒摔,就她摔了。 心情不太好,她走了另一條路,想散散心。 分岔路口,叶澜盛他们并沒有走太远,他偶然一回头,就正好看到季芜菁走了另一條道,不知道是走错還是什么。 他忍了忍,沒管。 季芜菁独自走了一阵,疼痛感慢慢减退,雨逐步变大,逛也逛得差不多了,她就准备回去。 刚一转身,就瞧见不远处一個高高的身影往這边過来,她停了停,然后朝着那人過去。 是叶澜盛。 他脖子上的围巾摘了,露出脖子,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喉结。 黑色的大衣,把他脸色衬的也挺黑的。 两人对视了一阵。 還是季芜菁先开口,“叶总。” 叶澜盛沒有立刻开口,他的目光深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后,說:“走了。” 這样的天气,這农家乐沒什么客厅,周围只有密集的雨声。 他转身走的贼快,季芜菁沒追上去,照样按照自己的步子走。她走的慢,他走的快,距离很快就拉开了许多。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后,垂了眼帘,看脚下的路。 她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握着口袋裡的手机。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等了两秒,才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沈遇。 她接起来,放在耳侧,手露在外面冷的很。 “我打你好几個电话了,一直打不通。”沈遇說。 “我在山裡的农家乐,信号很差。” “怪不得。” 他在电话那头听到清晰的雨声,“你還在外面?” “嗯,正要去住的地方。” “住山裡了?” “嗯。” 沈遇默了一会,說:“我還在酒店等你了。” “啊?啊!”季芜菁注意力太专注于电话了,一时沒有发现,前面的叶澜盛停下来,因为冷,她裹紧衣服,步子不由加快,差点撞到他怀裡去了。 两把伞碰撞,落了不少雨点子到身上。 她连忙后退,手机另一头的沈遇询问:“怎么了?” 她抬眼,看到叶澜盛黑沉的脸,不由吸口气,他這样子是准备黑化么? 她吓的一时沒有回应电话那头的沈遇。 “菁菁?” 沈遇反复叫她的名字。 雨那么大,却沒有遮盖住他的声音,每一遍叫唤,都落在了叶澜盛的耳朵裡。 “老婆!” 沈遇叫了她四五遍也沒個反应,‘老婆’两個字,把季芜菁给炸回神,“啊?”她立刻转身,疾步走开,把叶澜盛一個人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