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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坏

作者:未知
這是第几個月了? 叶澜盛不太记得,从稻城回来到现在已经過去多久。 他们或近或远的见過很多次,再往后,他偶尔還能在别人嘴裡听到季若安三個字,或调侃,或认真的說着關於她的事儿,說她往后是第二個王靖凯,有可能做的比王靖凯還好。 因为性别便利。 更過分的玩笑,大概是說她是薛琰的女人,上床的那种。 他们說薛琰对這個小姑娘很有耐心,做错事儿也会包容,总之好之又好。 不過他知道,薛琰不会睡她,也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因为他這人想来公私分明,工作上用的人不会带到床上,床上的人不会带到工作上。 她在這個圈子裡,似乎越发的游刃有余,站在薛琰的身边,沒有怯场過。 当然,也许心裡很慌,只是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谁知道呢。 他好像越来越看不透這個女人,以前一眼可以看到底,现在仔细瞧着,也辨不出她心裡究竟在想什么。 她对着那些人,可以笑很灿烂,看起来也很真诚,那双眼睛熠熠生辉,闪着光。 她呀,再也不是当初那個眼裡只有他的女孩。 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也再不是那個眼裡总透出自卑的姑娘,她现在自信到,走到哪裡都像是带着光,让人不得不朝她看過去,逼着你看她。 数不清几個日夜,夜夜梦回,全是她拿烟头烫他的样子,眼裡是畅快,是狡黠,像只小狐狸。 什么时候兔子成了狐狸? 每一次与她相遇,便整晚无法入睡,她对着别人展颜微笑,大方得体的与人拥抱,贴面,都让他难以容忍。可他又想,凭什么呢? 她洒脱,他不行么? 她算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過是他心生怜悯时候捡来的,不要她,该是她难受,她痛苦,她日夜难眠,她深夜流泪。 而不是他。 可是并沒有,她一点也不伤心,不难過,不痛苦,也不会日夜难眠,更不可能深夜流泪。她事业成功,日子滋润,還有男人甜蜜蜜的叫她老婆! 嗬。 叶澜盛握着伞柄的手越发的紧,胸口发疼,就像是在稻城找到她的那瞬间一样,疼到难以忍受,不能呼吸的感觉,很痛苦。 她身边有個男人,抱着她,两人极亲密。 头晕目眩。 他脚步微晃了一眼,季芜菁越走越远,可他好像還能够听到她与电话那头的男人讲话,轻声细语,粘腻的很,他想到她叫他哥哥。 下一秒,他抬脚,朝着她大步走過去。 眨眼间就到了她的身后,一句话沒說,扔了她手裡的雨伞,抢了她的手机。 那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语气温柔,似是在哄着她。 “你把地址发過来,反正我夜裡沒事儿,开车過来很快的。夜裡陪你睡……” 后面的话,叶澜盛沒再听,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地上,使劲了全力,手机在地上四分五裂。 真的四分五裂,弹起来零件都弹到季芜菁眼睛了,幸好她反应快,迅速闭眼,只擦到了眼皮。 她吓到了,脚步往后。 叶澜盛沒有說话,可比說话還要恐怖。 雨落在脸上,钻进衣服领口,很冷。她看了他一眼后,迅速收回视线,幸好在薛琰跟前待久了,她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技能,薛琰也会发火,火起来也很可怕。 头一次面对薛琰发火的时候,她差点吓哭,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等人骂完,她出办公室,差点摊倒。 慢慢的,也就能应付了。 反正又不会动手。 她擦了把脸,去捡雨伞,刚撑上,叶澜盛又過来,给她丢掉。 反复三次,季芜菁不捡了,淋着雨,瞪着他。 叶澜盛:“你结婚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行为一点也不镇定。 她擦了下额头,說:“我结不结婚都跟你沒关系。” “忘了报恩了?” “沒忘。” “那你结婚就应当要来叫我。”他的语气透着戾气,恨不得把每一個字变成刀子,一刀刀割她的肉。 “叫不起。” “你都沒叫,怎么知道叫不起?所以,结沒结婚?” 她死死抿着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雨水冲到眼睛裡,使得眼睛有点儿发酸,发涨。 他撑着伞,她淋着雨,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在撒泼。 但其实不是,她绝对不会撒泼,对着叶澜盛撒泼。 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适应,看到他与薛妗出双入对,她觉得她也可以平静的看着他们拉着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抹了把脸,觉得這样的谈话实在可笑,又想去捡自己的雨伞,她刚伸手,叶澜盛长腿一扬,皮鞋擦過她的手臂,伞被踢开,季芜菁的手也被踢红了。 死疼。 差点摔倒。 季芜菁吸了口凉气,還沒从疼痛裡缓過来,手臂就被他捏住,疼痛加剧,紧接着,她只觉眼前一暗,后脑勺被顶住,下一秒,嘴巴就說不了话了。 今天她喝了米酒,他也喝了米酒,交织在一块,竟然有丝丝甜味。 那一点甜,让季芜菁都忘了疼。 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墙,在顷刻间倒塌了一半,還有什么在顶着,她听到谁在喊,不要功亏一篑! 紧接着,她睁开眼,入目的是叶澜盛深沉的眼眸,他一直睁着眼看着她,观察她,這让季芜菁不舒服,更快的清醒過来,她想挣扎,可叶澜盛捏着她发疼的手臂,下了重力,她疼的眼睛都红了。 眼泪滚落的瞬间,那股力道消失了,季芜菁也得以从他的怀裡挣脱。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打他。 但沒有。她只是推开两步,忍下疼痛,用手擦了擦嘴巴,說:“我還沒结婚,但我有男朋友了,我們感情很好。” 是的,感情很好,他见识了,感情有多好。都已经开始喊老婆了,能不好么?! 他笑了下,往前一步,季芜菁后退,一直到她背脊贴住墙面,退无可退。 他从衣服口袋裡掏出烟点,咬着烟嘴,又拿了打火机点上,从始至终他都沒有松开過雨伞,也沒有淋到一滴雨,他還是衣冠整齐,反倒是季芜菁狼狈不堪。 内裡的衣服都已经半湿了。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而后用手指夹住烟,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缓慢的吐出来,全部喷在季芜菁的面上。 猩红的火点,此刻显得有几分诡谲。 她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着,叶澜盛身上散出来的戾气太過浓重,她有些不敢說话。 他一口一口缓慢的抽着烟。 她是第一次见他這個样子,脑子裡只有一個字,就是坏。 抽烟的样子坏,眼神也坏。 话也不說,就這么站在她的跟前,好像是要用一支烟的時間思考要怎么对付她。 季芜菁盯着那点猩红的光,脑子裡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說什么。 叶澜盛沒有全部抽完,只抽到一半,就把烟扔了。 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想在這裡,還是找個干净的地方?” “什……什么?” 他嘴角一勾,“你說什么?” “哪裡都不要。” “你以为你有得选?你以为你把钱和房子都還给我,你我之间就算清账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结婚了,我要你照样要你,谁敢阻止?” 风吹過来,季芜菁浑身一颤,觉得冷。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手指力道很重,捏的季芜菁說不了话,她也不想說话。 就只用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一点点憎恶。 他又靠的近了一点,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他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强上,說:“你尽管找男朋友,找老公。我保证让他绿帽子戴到死了为止。” 季芜菁微微吐口气,垂着眼,沒再看他,“你到底有多喜歡我?” 他冷笑,“喜歡你?做什么梦。” “那你何必……” “我的东西,我不要了,也不会给人。” 季芜菁說:“我不是东西。” “你是我的,生生死死都是。”說完,他松开手,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冷声道:“跟我回房。” 季芜菁吸口气,她现在整個人发凉,从裡到外都冷。 “我可以拿伞么?” “拿。” 她走過去,弯身把伞捡起来,将伞内的雨水抖掉,然后撑着。 其实撑与不撑沒什么区别,她已经淋湿了,头发都湿掉了。 季芜菁站在原地,看向他,說:“我跟你。” 這句话放在這裡,意味不明。 叶澜盛沒理会,不管她說什么。他从她身前走過,季芜菁跟在他屁股后面,三步之遥。 叶澜盛的耳朵竖着,仔细听着她的脚步声。 但是,季芜菁還是跑了。 在乖乖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猛地才左侧的路跑,跑的飞快,伞都不要了。那條路一直跑可以跑出农家乐。 叶澜盛沒追,他盯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夜中。 眸色比夜色還要深。 她变心了,他這样想。 不過她跑不了。 …… 季芜菁逃跑的一瞬间,什么也沒想,她就只是不想跟着他回房间。 跑出农家乐,她喘口气后,又继续走,走過山间小路,到了外面的停车场。 這边沒有路灯,周围黑漆漆的,雨又下的大,能见度就更低。 跑出来也不明智,手机也沒有,要出去很难。 她靠着一辆车,蹲下来,就這么淋着雨,天气太冷了,衣服渐渐湿透,她感觉自己要被冻死在這裡。 她把脸埋在臂弯间,觉得累,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经冷到浑身僵硬,快要沒有知觉的时候,身后的這辆车灯光闪了闪,她脖子僵硬,抬不起头,但還是能听到声音。 “跑什么跑?好玩么。” 跑不掉啊。 车门打开,叶澜盛把她塞了进去,而后跟着一块上车。 沒了冷风,季芜菁稍微好了一点。 叶澜盛:“脱了。” 季芜菁四肢不听使唤,但還是艰难的用双手抱住自己身体,表现出抗拒。 叶澜盛等了几秒,沒有耐心,直接上手,很容易就给她把湿衣服弄下来。而后一件大衣盖在她身上,带着他身上的气味,将她包裹住。 她抬眼,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但感觉他還是衣冠整齐,头发都還是一丝不苟的。 明明是他发神经病,为什么狼狈的是她? 她把衣服裹紧,却還是很冷。 双腿屈膝,想把整個身子统统都缩在大衣裡,幸好衣服大,她半到了,只露出脚趾。 叶澜盛一直盯着她,慢吞吞的做完這個动作,应该是冻坏了。 這天气,淋着雨,吹着山风,不冻坏就出鬼了。 活该。 他拿了根烟,還嘴上咬了一会,最后沒有点燃,又放回了烟盒裡,而后,挪過去,隔着衣服,将她抱进了怀裡。 季芜菁抬起头,头发還湿的在滴水,她看着他,眼泪混合着雨水落下来,她沒有出声,所以叶澜盛也不知道。 慢慢的,她身体回暖了一点,但湿透的头发,让她头疼。 “叶澜盛,我沒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不该這样对我。”她声音极小,在這样的雨夜裡,不仔细听的话,很难听清楚。 叶澜盛:“你說什么?” 她咬咬牙,觉得他可恨死了,下一秒,她扑過去,咬住他脖子,狠狠的咬,她想她要是吸血鬼,她就直接把他脖子咬断,把他的血都吸干,不给他变成吸血鬼的机会! 他沒反抗,一只手摁着她的背脊,忍了疼。 咬完以后,她舔了下唇,還未等說出一句恶毒的话,嘴唇就被堵了。 车内空间太窄,做什么都施展不开。 但一点也不妨碍叶澜盛对她的索取,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就要了!谁能阻拦?谁都不能!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都快气死了,他都差点被她给气死了! 她却還能快快乐乐的搞事业!竟然還找别人谈恋爱! 他要弄死她,必须要弄死她! 要让她求饶才行,让她道歉,让她說她错了! 外面的雨下的又密又急,砸在车身上,噼裡啪啦的响。夜色靡靡,荒郊野岭,谁也沒注意到车子晃动,更不会听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车子玻璃升腾起了雾气,将车内的画面牢牢遮盖住,老天爷都看不清楚裡面的人在做什么。 …… 叶澜盛:“說你错了。” 季芜菁抓着他,哭道:“我错了。” 叶澜盛:“還跑么?” 季芜菁:“不跑。” 叶澜盛:“叫哥哥。” 季芜菁:“哥哥。” 叶澜盛:“說你爱我。” 她停顿了一下,叶澜盛半秒都等不了,力度重了点,催促,“說。” 季芜菁受不住,小声的說:“我爱你。” 他很满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记住你說的话,也记住我說過的话。” …… 叶澜盛穿好了衣服,爬到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开了除雾空调。 不消多时,四面窗户上的雾气慢慢散掉,已经十二点了,雨小了。 车灯一亮,便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季芜菁卷缩着躺在椅子上,身上仍盖着叶澜盛的大衣,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叶澜盛的气消了一半,但依然未平。 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之后,才回過头,此时他只着一件浅色毛衣圆领毛衣,袖子挽起,头发被抓乱了,脖子上的齿印很明显,脸颊還泛着红。 他又转身,把掉在位置下面的香烟捡起来,点了一根,顺手把车窗降下一半。 风呼呼吹进来,一下子将车内的热气驱散。 季芜菁缩了缩,唤了一声冷。 叶澜盛沒动,但抽了两口之后,還是把烟丢了,把车窗关上,加大了暖气。 過了会,他启动车子,开出了村落,一路开回了杭城。 他沒有回原来的酒店,而是重新找了家酒店,把人弄到房间费了点功夫。 季芜菁淋雨又吹风,此时脸颊红的异常,他让酒店弄了姜汤,又让他们去买药。自己则在浴室裡放了热水,温度适中,把人放进去。 季芜菁睡的迷迷糊糊,身子疲惫不愿意醒来,他拉她手的时候,她很烦躁的甩开。 然后卷缩到另一边,拿背脊对着他,像是生气。 可明明都睡迷糊了,竟然還生气。 他盯着她,那眼神,简直要在她脑壳上开洞。 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夜半三更来的电话,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他并沒有立刻起身,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這才起来,走到外面,把电话接起来。 来电是叶泽善,就更不是好兆头。 “喂。” 叶泽善:“沒打扰你休息吧?” “沒。” 叶泽善默了一会,說:“薛家老爷子不行了,你最好明天一早回来,或者现在就买最近的航班。” 兵败如山倒,薛家老爷子年轻时候消耗過多,老了就一身毛病,最坏的還是這個糖尿病,并发症不少,脑袋,心肺都不好。一天要吃很多药,薛家不缺這個钱,但其实有时候钱也留不住一個人。 生命太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知道了。” 叶泽善:“需要我這边帮你订机票么?” “不用,我自己会搞定。” “那行。” “你多安慰薛妗吧。” 叶泽善默了一会,又說:“她需要你的安慰,老爷子也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挂了电话,叶澜盛抽了根烟,才回浴室,把人从水裡捞出来。正好姜汤和药也到了。 他亲自给她喂,强行喂下去。 把季芜菁彻底弄醒了,她睁开眼,眼睛亮的不行。 她說:“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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