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凝视你的双眼(20)
何善看着白梓卿离去的身影感到无比奇怪,在白梓卿身上何善感到了一股恶意,這是以前的白梓卿身上所沒有的。
而且刚刚白梓卿脸色很苍白,手上還有淤青,如果沒猜错其中必定有江润俞的手笔。
许礼斯不怎么开心,虽然跟何善出来吃了午饭,但却遇见了讨厌的人,让他心情很不好,要是……
回到公司的何善给于秘书带了一份糕点,虽然于秘书刚用完午饭,但别人送的不吃白不吃,特别是還能看见狗老板那张羡慕嫉妒的脸。
许礼斯看着于秘书桌子上的糕点,非常羡慕,何善都沒给自己送過什么。
何善沒注意到许礼斯的小心思,回到许礼斯的办公室后也只是拿起自己的杯子准备去接杯水,水渐渐盈满杯子,转身离开时何善的手一松杯子掉落在地上。
“咚——”杯子跟地面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区域裡显得格外突兀。
许礼斯急忙赶上前,抓住的何善的手,担忧的看着。
“只是手滑沒拿稳,别担心。”
何善安抚的对许礼斯說,轻轻揉了揉手腕,仿佛刚刚瞬间的无力感都是错觉。
许礼斯看着何善浅勾着的嘴角,视线上移看到了那双眼睛,镜片后的眼睛裡只有无垠的沉静,蓦然间何善仿佛已经离自己远去,那种熟悉而又痛苦的情感再次淹沒自己。
许礼斯吻上了何善的唇,带着些许惶恐不安。
被许礼斯突然袭击的何善呆滞了一下,但也仿佛察觉到许礼斯身上那无故出现的不安,何善轻轻拥住了许礼斯。
分离时,何善抬手摘掉了碍事的眼镜,随手放在咖啡机旁边,然后低头看着怀裡情绪不太对的许礼斯。
“许礼斯,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明明午后的阳光最温暖,明明室内的温度最舒适,明明他们此时就在当下……
“何善,你会离开嗎?”
许礼斯的头埋在何善的颈侧一如那晚。
“为什么這么问?”
何善捧起他的脸,指尖轻轻拂過许礼斯的眼角。
“不知道,总感觉你会离开。”
何善不知道這么回答他,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因为好人是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拉别人下水的。
何善抱住了许礼斯,将他的视线吞沒在自己的胸腔裡,不被那热切的目光看着,仿佛什么样的谎言就都能說出口了。
“许礼斯,我不会离开,我就在這儿。”
亲吻和缠绵在两個身躯间蔓延,沒有助兴的药物,沒有捣乱的公主与女巫,原来王子与骑士的会面也不总是激烈的,也可以如同那杯打翻的水……
水滴在杯口慢慢徘徊,张力让水滴与杯子难舍难分。
只是……于秘书,你這样狗狗祟祟的听墙角真的好嗎?
苍天在上啊!于秘书表示自己真的沒想听墙角,谁让老板进去的时候不锁门,自己想送個东西进去,谁知道裡面的两個人在“打架”。
红着脸的于秘书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双手颤抖的打开度娘,這個沒见识的老妈妈要求助万能的網络来解答自己的疑惑:撞见上司妖精打架要如何保命。
经過這几天的事,许礼斯和何善达成了共识,接下来两人就要同居了。
同居的前一天晚上,许礼斯在家裡這么也睡不着,想着那天何善沒尝到自己的手艺接下来怎么也要征服他的胃,又想着晚上睡觉时要穿的睡衣款式,何善喜歡什么样的呢?不管了,各式各样的都让管家准备好……
何善這边就显得很平常,睡前惯例呼唤一边系统,回应何善的還是只有一片寂静,躺下身的何善回想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眸光暗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去,他大概会忘记自己吧!這样也好……
何善滑落的衣袖漏出来苍白的手腕,只是在左手手腕内侧出现了一块黑斑。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已经步入十一月了,夜裡悄然降下来今年的第一场雪,白茫茫的有雪花如同一张巨大的白布,想要遮住人的双目。
“下雪了啊!”
江润俞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白雪,有些意外。
他身后的地毯上瘫坐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将窗帘全部拉开,江润俞转過身,走到那個女人身边,在她惊恐的目光裡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拽向窗前。
“白小姐,我带你看雪啊!看雪!”
江润俞沒有丝毫手软,拖着她往前,白梓卿嘶哑的嗓子已经說不出话,但为了少受一些痛苦,四肢努力在地上爬着,附和着江润俞的动作。
白梓卿跪在了窗前,被江润俞强硬的摆正视线看着窗外。江润俞也坐在了窗前,坐在白梓卿的身边,无视白梓卿的恐惧,自顾自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外面的雪。
“何善最讨厌寒冷的天气了,但是在学校裡越冷他越要出门。”
“知道为什么嗎?白小姐。”
江润俞转過头温柔的看着白梓卿,喉咙裡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白梓卿努力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惹怒這個疯子。
“因为学校附近有一只很脏很臭的流浪狗,平时沒人愿意靠近它,只有何善会给它一些吃的。”
江润俞抬手抚摸着白梓卿受伤的额角,手指轻轻的刮過,看着被恐惧包围的白梓卿江润俞突然觉得很沒劲。
“后来,我花了几百块钱找了几個小混混,把那只狗乱棍打死了,尸体放在了何善经常遇见它的地方。”
“白小姐,你觉得我做的对嗎?”
江润俞对着白梓卿又问道,只是眉间早已沒了温柔,满是恶意。
白梓卿点头,江润俞沒有看她,只是缓缓站起身,乏味的看了一眼窗外。
“真沒劲啊!雪景也是,白小姐也是。。”
江润俞說罢就转身离去,只留下白梓卿一個人面对着孤独的雪景。
江润俞合上门的那一刻,白梓卿的心裡防线终于崩塌了,趴在地上无声的大哭,折断的指甲扣着地面。
江润俞是個疯子,是個神经病,无药可治的废人。
江重已经放弃他了,毕竟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儿子這么能主持大局呢!自己早该想到的,要不然這么会落到這個下场。
那天被何善赶出来之后,白梓卿就去找了江润俞,但恰好就碰见了江润俞发病时候的样子,刹那间,尽管身体上還有写燥热,但看到江润俞的那一刻白梓卿就吓得瘫软在地。
江润俞手裡抓着一只他养了很久的鹦鹉,白梓卿之前在江润俞公寓和他颠鸾倒凤时還见它活蹦乱跳的样子,现在就被江润俞攥在手裡,沒有生气的样子,另一只手裡還拿着一把小刀。
看到白梓卿来了,江润俞笑的更温和了,只是那如玉的面容上被溅上了那只蓝鹦鹉的血,慢慢靠近她,问她不应该跟许礼斯在床上嗎,问她为什么在這裡。
那话语仿佛是对着世间挚爱之人,但是却让白梓卿脊背发凉。
等到江润俞听到是何善将她赶回来而自己留在那时,白梓卿就成了江润俞手中的那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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