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史裡芬少校的决策
普洛森军坦克全都装备无线电,所以他刚刚全程监听了最后四個车组的无线电通话。
“敌人在后面!在我們后面!”
“我們包抄它!”
“它不见了!”
“187号!187号你听到了嗎?”
“全员注意,就剩下我們了!”
……然后就再沒有更多的信息了,显然伴随进攻的所有四号坦克都被干掉了。
听起来像是有一辆敌人的坦克绕后发动了偷袭?
敌人也有這样经验丰富的坦克手了嗎?
這时候无线电裡史裡芬少校手下头号王牌霍夫曼說:“少校,再发动一次进攻吧!我去会会敌人的王牌!”
“不。”史裡芬冷冷的拒绝道,“三号坦克不适合支援步兵作战,50毫米炮的榴弹威力太小了,对這种砖石建筑很多的村庄沒有太大的作用。”
“可是……”
“你想吃敌人的燃烧瓶嗎?”
进攻的装甲二连已经报告敌人大量使用燃烧瓶,村庄裡每一座二层以上的建筑对坦克来說都很危险。
不对,如果伴随步兵被火力遮断的话,任何建筑对坦克来說都很危险。
史裡芬战斗群本来配属了两個四号坦克连,但是在几天的进攻作战中损失了一半——大部分還都是机械故障导致不得不暂时遗弃。
帝国军工部门引以为傲的双排负重轮在加洛林战役的时候就出现了大量的問題,而安特帝国糟糕的路况更是把双排负重轮的缺陷无限放大。
就在刚刚,史裡芬战斗群失去了所有的四号坦克,只剩下设计用途是用来对付敌人坦克的三号坦克了。
除了這点之外,步兵和半履带车的损失也令人担忧,史裡芬战斗群组建的目标是快速穿過敌人沒有设防或者少量设防的地区,打乱敌人的部署。
不過,史裡芬少校并不打算放弃进攻,他扭头看向炮兵参谋:“我們的车载迫击炮還有多少高爆弹?”
“每门炮十发,少校阁下。”参谋毕恭毕敬的回答。
史裡芬撇了撇嘴:“那烟雾弹呢?”
“每门炮只有两发了。”
史裡芬思考了几秒,又问:“我們背后的第三百五十一装甲掷弹兵团還有多久能上来?”
参谋长耸了耸肩:“看堵车的情况。不是特别堵的话下午就上来了。实际上半夜经過的那支部队,很多人就以为是351装甲掷弹兵团。”
351装甲掷弹兵团也是加强给史裡芬战斗群的部队,不過史裡芬为了进攻速度,把摩托化程度稍低的他们扔在了后面。
351团装备了十八年式75毫米步兵炮,发射的高爆弹能有效的弥补缺乏步兵坦克的問題。
同时這還是一种曲射炮,可以用曲射火力先进行覆盖,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和工事。
另外351团還有战斗工兵,他们的喷火器和爆破筒都能让敌人好看。
短暂的思考之后,史裡芬作出了决定:“收拢溃兵,了解裡面的情况,包括敌人的防御布置,火力配备。从溃兵中征召志愿者,作为下次进攻的先导力量。”
无线电裡霍夫曼用十分遗憾的口吻问:“我們不进攻了嗎?”
“当然要继续进攻,但是要等我們更有把握的时候再进攻。至少要等补给车上来给迫击炮补给弹药。”
史裡芬說罢又安抚了霍夫曼一句:“别急,敌人的王牌肯定会交给你来对付。”
說完他关上了无线电的发信能力,嘟囔道:“真是见鬼了,上佩尼耶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村庄,怎么会有這么坚决的抵抗?”
参谋长:“可能是某個贵族的家乡,所以在掩护转移财物?劣等民族会爆发出战斗力,不就這点事嗎?”
史裡芬:“哼。不過不得不承认,敌人的指挥官干得不错,应该是在和我军的交流中偷学了一些东西。”
在普洛森帝国撕毁互不侵犯條约之前,两国贵族层面的交往還不少,自然也包括军事层面的。
安特帝国在冬季战争失败后,還派了一些军事见习生到普洛森来学习。
說不定指挥上佩尼耶防御战的,就是其中一個见习生呢。
史裡芬自信满满的想。
————
柳德米拉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颂诗修士苏芳·巴图温都苏。
两人都刹住脚步,看着对方。
苏芳:“呃,你是来看他的?”
“你也是?”
“我……收到了新的颂诗,所以来报告给最高指挥官。”
柳德米拉:“哦。那我們一起进去吧。知道他在哪個病床嗎?”
“他可是指挥官,肯定在條件最好的病床嘛。”
苏芳說着率先进入医院,然后就被血腥味熏得眉头紧锁。
靠近门的病床上,正在进行截肢手术,秃顶的大夫喊:“忍着点!沒有麻药了!咬紧牙关!不然可能会咬断舌头!”
紧接着就是惨叫,因为喊的人咬紧牙关,所以這种惨叫听起来仿佛蒙了一层布。
苏芳看了眼手术台旁边的桶,裡面插满了锯下来的手脚。
她捂住嘴,努力让自己别吐出来。
這时候一名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出现在苏芳跟前:“你们两位小姐是来干什么?我看你们手脚完好,不像是要包扎的样子啊?”
柳德米拉毕竟上過前线见過死人,比苏芳淡定多了,大声回答:“我們找罗科索夫伯爵!”
“那边!”护士一指侧面的门。
苏芳逃也似的跑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另一名护士在归拢沾血的纱布。纱布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跟在泥浆裡搅過一样,只不過這泥浆是红色的。
护士头也不抬的說:“伯爵在裡面。”
苏芳点点头,飞也似的跑进了裡面的门。
罗科索夫伯爵(也就是王忠)躺在靠窗的病床上,野战医院的院长站在他旁边。
柳德米拉抢先一步问:“他怎么样了?”
院长:“紧张外加发烧,导致他出了太多汗,脱水严重所以休克了。我們用点滴来补水,又使用了一些降烧的药,沒有什么大碍。”
两個女孩都长舒一口气,然后对视了一眼。
苏芳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任务,赶忙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我這有阿格苏科夫唱诗班的最新广播。”
院长:“他伤势不重,但是高烧這东西,昏多久看人。我沒办法告诉你。是很重要的消息嗎?”
苏芳两手一摊:“這……只是一些战斗典型的广播,告诉大家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這点我們已经知道了。”柳德米拉打断苏芳的话,来到伯爵的床前,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他已经实际演示给我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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