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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 自己养活自己

作者:宁小钗
搜小說 当前位置: 谷福生和许大年、牛山同路而归,走過秦淮河的下岸,正是夕阳欲下,和风扇人。 今年金陵冬的气温偏高,树木依依,水光洵洵,衬着上的红霞和缓缓流淌的碧浪,白墙青瓦风景如画,使人顿豁心胸。 河中数不清的画舫笙歌悠扬入耳,对面的河房尽是人家的眷属,烧煤炉子的普及,冬日也绿窗半开,珠帘尽卷,江南女子有的妆台倚镜,有的翠袖凭栏,不尽的燕瘦环肥,一一都收在眼帘裡了。 三人多年在外,难得遇此良辰,目睹各式各样的佳丽,哪有不流连的道理?是以一路眺望,不觉忘情,不免评论起了妍媸。 许大年這個头梳的好看,牛山那個身材俏丽的漂亮,谷福生瞥见西角上一座水阁,四扇窗户全开,内中一位妙龄女子,髻发垂髫,脸边粉痕浅淡,只朱唇上一点猩红,煞是可爱,手裡添一本书,也不知是诗书呢還是曲本,在那裡凝眸细瞧。 谷福生看得入迷,就见女子瓜子脸含着微笑,一种憨痴的神情,任何画工也难以画出的美态。转眼间,见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撩,站起身来,风摆荷叶似的走了,闹得他不禁看呆了眼,钉着脚儿不动。 许、牛二人一边闲谈,一边走路,目光来回在河房中穿梭,都沒留心把個谷福生留在后面。其中牛山去過倭国开過眼界,论男女间的随意和从不讲究贞操观念,中国永远也别想和人家岛国相比,经历的倭国妹子多了,所以看得淡些。 走了半條街,他忽然回头,不见了谷福生,“哎呦!谷兄哪去了?” 许大年也回头看。果然人不见了,反正他二人本来不曾尽兴,当下转過身来,边看边寻找谷福生。 走了一会儿,就见谷福生站在桥旁,朝着对面的水阁出神。许大年拉了牛山一把,叫他不要做声,自己偷偷走到谷福生背后。一望对面,原来是一间人家的水阁,裡面并沒有什么。就是一张床,两顶衣橱,一张方桌,一张梳妆台。 不用问,许大年猜着他是在看人家的女眷,看得痴呆了,抬手在背上轻轻一拍。 “哎呀!”谷福生吓了一跳,惊醒過来,见是好友。自觉羞惭满面,茫然道:“我怎么在這裡?你为什么拍我一下?” 许大年笑道:“福生,你莫非遇见了什么邪魔?不然为何一個人在這裡发呆?我們已经走了一裡多路,回头看不见你。所以回来找你,哪知道你還站在這裡。” 谷福生红着脸解释道:“我因贪看這水面上的景致,不知不觉落在后面,我想這水也实在奇怪得很。它那几道光儿,远就远,近就近。对着它只觉水面上一道似的,走几步那光便跟着人移动,這是什么缘故?” 奈何光学尚处于最初级的研究阶段,三個学外文的如何懂得?牛山道:“弟等学问浅陋,实在不晓得這個道理。谷兄,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当下三人笑笑的一路同归。 次日,谷福生一心要到女子师范寻個红颜知己,早早起来催促吴妈做饭,吃完,急急忙忙赶到蒋子家裡。 看门的曾跟着去過辽东,老熟人,谷福生问道:“少爷在家么?” 看门的笑道:“谷少爷,我們大少爷真是癞蛤蟆想吃鹅肉,我家奶奶雪白粉嫩何等佳人?要家世有家世,要学问有学问,好好的一鞍一马不好么,他偏偏又要讨什么老婆。今儿早上有個媒婆送来一個清倌人,名字叫什么仙儿,我家少爷看见人家,魂都飞上了,鬼鬼祟祟的把人弄到书房裡,不知些什么。” “娶?”谷福生心裡羡慕,即使屡次過要和妻子白首到老,可几個男人会不惦记着三呢? “谷少爷,你是出门在外的人,又沒有娶過少奶奶,不晓得這裡头的诀窍,我告诉你。”看门的打开了话匣子,“我們蒋家的這位少奶奶,出身徐族,又是最早念新学的女子,性子大方,穿一双长筒皮靴,套一件文士衫,一條油松辫子拖在背上,男不男女不女,就敢满街上跑,所以她怕什么书房不书房?从来沒有避讳。 這不大早上奶奶不见少爷人影,去书房找人,也是大少爷不争气,少奶奶刚走进去,他正在那裡和仙儿亲嘴,被我們少奶奶看见了,一個巴掌打上去,我們少爷左脸登时就红了起来。当时少奶奶马上吩咐人,把仙儿赶了出去,她拽着大少爷就往裡走。少爷嘴上一個劲的解释:‘我又沒有同她怎样,就是亲亲嘴,欧洲有這样的礼节,算不得我的错呀!’ 少奶奶听了這话,又是一下嘴巴子,强行把人拖了进去,如今還沒有出来哩。” 谷福生不相信,晓得他是個碎嘴子,也不和他多言,一直走到书房,心昔日女同学一個個何等知书达理?凡事都要讲道理,以理服人,嫂夫人可谓是女学生中的佼佼者,家世好又美貌,气质出众,岂能和传统的悍妇一样? 可蒋子果真不在书房裡,谷福生听不见内宅的动静,大着胆子走到他家内宅门口,叫了一声子兄。 裡头走出来一個老妈子,接应道:“少爷有事,一会儿就出来,您請在书房裡等一等吧。” 谷福生无奈,只得坐在书房裡等着,直到一点多钟,大家伙陆续都来了,又過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大约是蒋家少奶奶出门,蒋子這才出来了。 朋友都在场,谷福生自然不便问他怎么回事,一群人忙忙的跑到女子师范学校。 学校有两個办事的男人,把他们让到贵宾房,正对着讲堂,墙壁上镶嵌着大玻璃窗,正好可以看個饱。 此时放寒假了,礼堂内沒有几個女学生,不然他们也别想混进来。 到了二点半,几十個学生集合,一個個身穿女子师范所特有的校服,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两位中年妇人在前面领着,大概就是两位高官的太太。 谷福生趁机留心仔细看了半,竟沒有一個出色的女子,很是扫兴。 两位副校长上了讲台,得知他们在场,就請蒋子等人過去听演。谷福生跟着大家上去,這班女学生中沒有一個认识的,其他人倒是有几個熟人,彼此打過招呼之后,男人们坐在最前排。 敢于担任新学副校长,可想而知两位大臣夫人的性情,搁在這年头毫无疑问是奇葩了,思想观念比之徐灏還要激进。 田侍郎的夫人第一個登台演,她的演讲题目是女人不受丈夫压制,从女娲造人,上古女系社会,反正都是徐灏本着诚实的态度,编纂出来的歷史大纲,這些年被一众有识之士加以研究和完善,基本从古籍中驗證了。 总之此乃时下社会上最时髦的争论,你夫为凭什么?圣人的?难道圣人不是娘生的么?田夫人演讲完了,出于礼貌,大家拍手。 王御史的夫人讲得是破三从四德,包括蒋子谷福生這些家伙,遍下的男人沒有不视为谬论的,徐灏也如此,作为男人屁股决定立场,伸张女性的权利不假,可三从四德也得坚持不是。 這明朝初年的妇女同志已经够嚣张的了,欺压丈夫的例子比比皆是,即使是在开歷史的倒车,反动,那也得反动到底。 倒是王夫人讲得有理有据,她老人家高瞻远瞩的指出女子也同男子一般,生下来得自珍自爱,不好放弃作为妻子的义务,也可总得想法子创立事业,自己养活自己,不要存着依赖男人的念头。就好比时下很多有本事的妻子,打理家业赚的钱比丈夫多,则话也有底气,如果能有自己的事业,自然沒人来压制你了。 這番话比田夫人的恳切并且不那么激进,也一针见血,现代女性为何地位大幅提高,除了法律保障外,女人工作赚钱不再依赖男人,无疑是最基本的底气,对此丈夫也无话可。 反倒是很多女性脑海裡却残留着封建思维,不去努力,一味想凭姿色、婚姻等等不劳而获的享受丈夫的供养,還要进一步的把持家中财政大权,把丈夫调教成听话的狗狗,所谓分手要一笔青春损失费,诸如此类。 到底還是觉得自己是弱者,男人必须忍让,靠男人也经地义,相对弱势不假,但是想走捷径,想不努力的心态,也可谓是暴露无遗了。难道作为强势群体的男人就不辛苦了么?不用努力的学习工作嗎? 当然不劳而获也包括某些男性,這個問題实在复杂,想古代妇女伸张女性权利无可指摘,這是必须的,而对现代某些女性,连钗也不禁要吼一声草泥马!自己不努力却牢骚社会对女性不公,凭什么?连三、姐還要付出自己的辛苦呢,既沒有姿色又不去努力学习工作,成梦想钓個有钱的偶吧,挑三拣四嫌這嫌那,還非要有车有房的妹子们,活该你们一脸的青春痘,穿越也是個相貌平平好吃懒做的格格,阿哥们能看上纯属眼瞎了,当然那时候阿哥们自己做不了主。 原来古代三从四德的压迫,从某种程度上来,敢情是在保障万千弱势女性呀。 钗有些明白了,瞧瞧溥仪同志的那些嫔妃,真不怪清宫戏为何流行。 顶個锅先!未完待续。。 小技巧:按CtrlD快速保存当前章節頁面至浏览器收藏夹;按回车[Enter]键返回章節目錄,按←键回到上一章,按→键进入下一章。 內容由網友收集并提供,转载至涅书小說網只是为了宣传《》让更多书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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