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番外 (五) by 不了然520
张保回来得有点晚,一回来就坐下喝了一大杯茶才喘過气来,因为张保的前任已经离任了,他是那份工作就是另一位参政道兼着,好容易等张保来了,所以那位同事急不可待的想把事情尽快跟张保交接。张保赶了那么久的路,又忙活了一下午,已经累了,匆匆吃完晚饭,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张保又早早的上班去了,還說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我知道张保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是吩咐下人中午送饭时多送点汤品点心,给张保的同事一同享用,开展一些小小的公关工作。我则在家裡料理家务,让周四林家的挑些伶俐的下人去打听各种消息,算是初步的情报收集吧。至于要送张保同事的年礼在京裡就准备好了,现在只要确定怎么分送就行了,当然我不会忘记各位官家太太,夫人外交這张牌打好了对于张保的工作是很利的。
除了我帮衬着张保,当初大伯晋保介绍给我們的那個师爷费成望也提点了张保很多事,還有张保前任留下的一個幕僚叶滨城,也是個很得用的。张保上任不足十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理顺了,虽然大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反正张保也不急着大展身手,再加上处理這些事情本就是他的强项,所以他在新的任上做的很顺心。
各种家务安排妥当以后,我就督促小贤宁练大字了,小贤宁现在的功课是每天练一百個的字,不過他可是個坐不住的人,一会嚷嚷着渴了,一会嚷嚷着要去茅厕,反正就是找借口想偷懒。对付小贤宁這点小花招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我不动声色的告诉小贤宁,厨房裡蒸着桂花糕,午饭前写完五十個大字就有得吃,沒写完就沒得吃,果然小贤宁马上端坐着认真的练大字。
当然也不是每次用点心就能搞定小贤宁的,這個小滑头经常会拐着弯的跟我谈條件,无非就是做不完功课也想要吃点心出去玩儿什么的,撒娇耍赖怎么有用怎么来,一旦谈不拢的时候他就会用出他的必杀招。眼睛說红就红了,小嘴儿一扁,鼻子也跟着红起来,眼泪就在眼眶裡转啊转的,還装做一付努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喊着“额娘~~~~~~~”当然最后那個尾音要上扬三個音阶拐两個弯儿。這招用来对付心肠软的小刘氏是百试百灵的,可惜他现在遇上我了,倒不是說我对于他的可怜状无动于衷,而是他這個样子更会让我大流口水,然后会紧紧抱住那团小身子,对着他肉肉的脸蛋又捏又亲的,嘴裡還会胡乱的叫着“我的小宝贝儿啊,额娘心疼死了哟,来,额娘亲亲”等等,偶尔会不注意的漏嘴叫出“好萌的小正太”一类的话,還好小贤宁這时候都沒注意到我的乱叫,一到這时候他就会吓得忘记装可怜,等我一放开他,他就会马上逃开乖乖的做我要他做的事。
哈哈哈~~~小贤宁這個年纪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眼睛又大又圆,像两颗葡萄一样,脸上肉嘟嘟的,导致小嘴经常只有微微张着,再加上小贤宁喜歡嘟嘴,感觉嘴巴也一直是圆圆的。我最喜歡捏他揉他了,哦,我可怜的贤宝贝,摊上你這HC额娘你心裡是不是很无奈呀?
虽然我人在保定,心裡還是挂念着在京城的宝宝的,不知道她在崔嬷嬷的管教下会怎么样呢?想起我以后被崔嬷嬷管教时吃的那些苦头,我暗自祈祷,宝宝你一定要撑住啊,撑到我回京城。腊月過去一半了,我也准备动身回京城,因为端端的婚期安排在正月,要提前准备好啊,過年前還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安排的,张保就等放年假的再回。
腊月二十的时候我回到了伯爵府,端端和宝宝看到我都很高兴,围在我身边說着這一個月来发生的事。那個崔嬷嬷一来,端端就被赶到新院子裡住了,而且最近兵部事情特别多,端端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一個月時間就瘦了一圈,我看了很是心疼,打算回来后一定要给端端好好补补。而宝宝则每天按照崔嬷嬷制定的训练時間表苦学学习规矩,我看了一下安排,从早到晚都排满了,确实也是苦的,不過還好端端想了個办法,宝宝每天有一個小时的時間休息。而吃的东西也被严格控制了,看来宝宝想吃胖是不太可能了,几個丫头也被要求一起学规矩。
我早就清楚崔嬷嬷的做派的,也料到宝宝会吃点苦,对此我沒說什么,只是摸了摸宝宝的头发,說了声:“苦了你了”。等崔嬷嬷来见我的时候,我笑的很灿烂地对崔嬷嬷說:“真是多谢嬷嬷对我們淑儿的教导,這次回来她真是变了好多呢,還是嬷嬷教的好啊。现在快過年了,我不好阻碍嬷嬷跟家人团聚,這就派车送您回家,過了正月還要在麻烦嬷嬷過来继续教导我們淑儿呢。”說着马上叫素云拿来十两银子和两匹尺头给崔嬷嬷,把她打发走了,然后后派人送了封信给佟家的老太太把暂时送崔嬷嬷回去的事解释了一下。
接下来,我就开始忙起来了。先是验收了新的院子,按宝宝的意思取名叫梅院,然后问了长福家具的事,又让二嫫去问一下将军府陪嫁的人的名单。第二天,二嫫把将军那边的陪嫁单子拿来了,我看了一下,发现一個問題,真珍的大丫头凉珠居然不在陪嫁的名单裡。按理說,大丫头都是要跟着姑娘陪嫁的,我這么关心凉珠的事是因为我知道真珍管家沒经验,而凉珠是個老成会办事的,又温柔知礼,做事细心,以后可以帮衬真珍一下。
二嫫告诉了我她在将军府打听到的消息,說是凉珠要配给崇礼做屋裡人,過两個月就要收房了。我一听就楞了,接着火气一下子串起来,脱口說到:“這是什么意思!”崇礼一边跟我們家宝宝议亲,一边收通房丫头,還是妹妹的大丫头,他把我們宝宝当成什么人了!!!我气不打一处来,然后把温夫人议亲的事告诉了二嫫,二嫫听了也很生气,指责崇礼太不讲究。
我心裡恨恨的想,端端娶真珍之前可从沒收什么通房,现在還是個童子鸡呢,算是很对得起真珍了,那個崇礼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沒想到却是個這個的人。看来崇礼這個女婿侯选人是要被PASS掉了,我也不明白将军家怎么会這么不懂规矩,哪有在议亲期间收房的,還是收妹妹的丫头,更何况是在两家就要结亲的情况下。为了谨慎起见,我让二嫫打着问婚礼安排的幌子去把事情弄清楚。
二嫫去了后,我一個人在房裡生着闷气,真恨不得到将军府去质问,本来我对崇礼就不是很满意的,要不是因为他们家的條件合适,我也不会考虑他。我想宝宝是现代人,怕是很难接受老公三妻四妾吧,只是在這個年代很难办到啊,又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张保当初也有些花心的,還不是被我调教過来了。凭宝宝的本事,调教好崇礼应该不是問題,只是不能让凉珠占了先,再出一個翠蕊。我暗自下了决定,先另外找好的人家,即使家世差些的,只要人好就行,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凉珠那边就不要怪我了,真珍可马上就要成我的儿媳妇了。
宝宝的事盘算好后,我就继续筹备的婚礼的事了,可沒一会,又出了事,顺宁的老婆摔了一跤,怕是要早产。那拉氏正巧出门了,府裡就我一個长辈在,沒办法,我赶紧叫人去請大夫和稳婆,带着素云到杏院去了。
一直忙到天黑,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我累得不行,沒吃东西,又冷又饿。那拉氏看见母子平安,含着泪对我說着感谢的话,我懒得跟她多說什么,带着素云准备回槐院。刚走出杏院就碰到了芳宁跟婉宁,她们听說一切平安都松了口气,芳宁准备叫人去厨房弄些热饭菜,可婉宁却說管家会吩咐不用她们操心,還說陪芳宁站了一天,很累了就走了。我听到婉宁的话,很鄙视她,這么個薄情自私的姑娘,真是丢现代人的脸。
回到槐院,宝宝已经备好热水,准备好晚饭了,我先喝了碗鸡汤,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饭菜也都是我爱吃的,吃完饭,宝宝拿了一颗药丸给我吃下說是能恢复批来的。今天累了一天,我收拾好东西就睡下了,躺着时候我在想,有這么懂事的宝宝,真是运气好,比起大房的两個丫头,芳宁心地是好的,只是想的不够周到,事后才想到要准备吃的,婉宁就更不用說了,差太多了。
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的,是昨天宝宝给我的药起效了嗎?奇怪她那药丸打哪儿来的呀?有点像现代的中成药一样。刚吃過早饭,宝宝過来了,她已经把要送個顺宁老婆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我和张保的,端端,宝宝,贤宝贝,连小刘氏和小宝的都准备了,我心裡那個感动啊,真是個懂事又省心的女儿啊!!!
我把东西送去了杏院,那拉氏对我很客气,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我很解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愚蠢白目的人计较。二嫫把将军府的消息带回来了,温夫人解释說是凉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才沒有陪嫁過来,不過将军家管事說的是调到崇礼房裡侍侯,哼,温夫人也是不個会做人的,這下口供沒对好吧。崇礼本来就配不上我家宝宝了,家人也不怎么懂事,算了,总会找到好人家的,一定要给宝宝找個配得上她的,绝对不要委屈了宝宝。只是我在這儿为宝宝的婚事操尽了心,却不晓得宝宝已经早有打算了。
新年很快到了,张保也放年假回来了。這次家宴办得不算隆重,二房也回来了的,我們也第一次见到了诚宁的老婆万琉哈氏,我听到這姓氏时第一反应是“流哈喇子”這個姓也太……诚宁老婆长得倒是蛮漂亮的,就是脾气貌似不怎么好啊,听說就是因为善妒脾气暴躁选秀才落选的呢。
我远远看到宝宝脸色不是很好,难道是不舒服嗎?我让丫头過去问问,宝宝說沒事,我很担心,只有下来再问她了。回到槐院后我问宝宝席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推說沒什么,只說婉宁跟媛宁吵了几句,我想她们两個哪次见面不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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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是端端婚礼的前一天,是女家送妆奁過来個日子。送来的妆奁摆在前院,整整六十四抬,是全分妆奁。下人们都赞叹新四**嫁妆丰厚。送妆来的是崇思的老婆,我热情的招呼她进新房给新人安妆。接下来就是搭喜棚,布置新院子了,我還特地托桐英找来六十盆鲜花,要是有红玫瑰就更好了,不過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看着大家忙上忙下的,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我的儿子要结婚了!!现在想起来都像一场梦一样,莫名其妙的穿来古代,体会了嫁人生子,现在我的儿子都已经要结婚了呀!!!不要在感伤了,還是忙正事要紧。
十四日,婚礼正日子到了,全家人都纷纷忙碌起来。端端一大早就起床了,穿好全套的官服顶戴,宝宝跟着忙裡忙外,贤宝贝和小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小刘氏负责厨房的事。满人的婚礼习俗是男家临发轿之前,先用小儿在喜房裡打锣***压炕***,随着鼓手***响房***。响房后点***长命灯***,***铺床***,命小儿拿***盖头***,命人送***离娘饭***,然后娶亲太太辞行,或乘绿轿或压花轿,娶亲官客乘车,鼓乐喧天,直奔女家。
“压炕”的是庆宁的儿子德瑞,接着便有预备去迎亲的鼓手***响房***,就是這些鼓手唱喜歌,响房后点“长命灯”,然后由庆宁媳妇和另一位全福太太“铺床”,在被角塞进四样有吉祥意思的干果,再之后引导德瑞去拿了“盖头”,這时二嫫让人送来***离娘饭***,我早已从家族請来几位妇人充做“娶亲太太”,有两位娶亲太太就辞行,乘绿轿,往将军府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花轿回来了。
我一直笑咪咪地看着端端“三箭射煞”,新娘子真珍被伴嫂挽着下了花轿,抱着“宝瓶”,由伴嫂和送亲太太扶着,一路踩着红绸子,跨過雕鞍,又迈了火盆,来到荣庆堂内设的天地桌前,与端端分立两边,拜了天地……
“坐帐”时,两位全福太太撒了喜果,然后端端掀了真珍的盖头,洞房中所有人都在称赞真珍的美貌,有几位亲家太太向我贺喜,我只是抿嘴笑着,其实心裡得意极了,我儿子那么完美,当然也要找個绝色的老婆的了。我发现端端都看呆了,赶紧轻咳一声提醒端端,悄悄告诉他绒花放在高处即可生男,放在低处即可生女。结果端端摘下两朵绒花,一朵放在大衣柜顶上,一朵放在角落的衣箱上,呵呵,這样就儿女双全了。
接下来是“吃子孙饽饽”,“子孙饽饽”是送亲太太从将军府带来的,接着吃长寿面,长寿面是由我們伯爵府准备的,取***子孙万代,长生不老***的意思。接着就是饮***交杯***酒,那对杯子是当年从广东带回来的东西,是用一整块青翠地缅甸玉雕成的,上头還雕有龙凤图样。两只杯子由一根红线系着,由娶亲太太送给新郎端端,送亲太太送给新娘真珍,各饮半杯而再交换一次。
我又不自觉的湿了眼角,悄悄擦了擦,让宝宝去准备打赏的荷包,接下来就是开脸的程序了。真珍梳上了妇人的发式,要开始***摆圆饭***了,席间端端和真珍坐在上座,必须都先吃一大口馒头,据說是意味新夫妇,今后必有***满口福***的意思,娶亲和送亲太太及其他宾客均坐陪座吃酒。
新房内的仪式结束了,端端就要到前面陪客,真珍就在房裡由宝宝几個姐妹陪着說话,而我则借口有些累,在一间厢房裡休息。其实是四四說要带着老婆来拜见我,說好了以四四醉酒的借口到厢房,然后再让宝宝把四四老婆带来。四人碰了面,正式的拜见過后,我和四四聊了一些家事,看见四四憔悴了很多,我很心疼,知道是因为那個婉宁的事五五跟四四過不去,便忍不住說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男人外头的事,但到底是這府裡的人,那些话我也听說了些,你别太放在心上,日久见人心,十几年的骨肉情份哪能說丢就丢?迟早会知道谁是谁非的。”四四老婆好象不知道這個事,四四老婆和婉宁关系還不错,让她看清楚婉宁是個什么样的人也好。
婉宁知道四四来了府裡,本来是想找机会见四四的,哼,我怎么会给她机会,宝宝三两句就打发她走了。接着,我和四四聊起来關於宝宝选秀的事,我告诉了四四不想宝宝选上的想法,想我們自己给宝宝选合适的人家,我提了提崇礼,不過又以不合适换亲的名义揭過了,然后又提了桐英。
說起桐英,我从前都是把他和端端放在一起想的,纯粹是我一点腐念头在作祟而已,直到那天桐英给端端送了三盆盆栽的红梅,端端又转送了一盆给宝宝,被我发现一点猫腻,难道桐英在追我們家宝宝?不過忙着端端的婚事和年关的各种家务,我沒時間去问详细情况,再加上我相信宝宝自己有分数,也就沒多问,只是桐英的名字也被我放在女婿侯选名单裡了。只是桐英家裡的那些亲戚,真是恐怖啊,于是我对四四說“”简亲王府地水太深,我怕她会受委屈。我在大家子裡长大,又嫁进大家子,实在不希望女儿也受那样的苦。”四四听了說他会想办法。
我沒和四四聊多久,毕竟外头還有很多客人要招待,就很开离开了。
第二天,我和张保带着孩子们到大厅准备拜祖宗了,今天族裡来了很多人,我虽然心疼端端昨天的劳累,但却很坚持要端端和真珍拜见所有人,要堂堂正正向所有亲友介绍儿媳妇,从而竖立真珍在族中的名位地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对真珍那么好嗎?婆婆不是都应该“虐待”一下媳妇来显示自己的权威嗎?切~~~~~我又不是那些古代妇女,什么千年媳妇熬成婆,婆媳之争难過的是夹在中间那個,我才舍不得我的端端受這個罪呢,再說真珍各方面我都是很满意的,以后好好调教会成为端端的贤内助。
哼哼,我站的高度就是不一样,我的眼光和远见岂是普通人能比的,我心裡自恋着,脸上却带着谦虚。因为我高调的介绍媳妇,各個长辈都换了很贵重的礼物,嘿嘿,端端這次又小赚了一笔,真是划的来啊划的来^_^
正月十六,真珍回门了,他们一走,我就开始准备张保的行李了,直隶布政司衙门是正月二十开印,张保明天就必须起程了,在保定還有些准备工作要做的。
出发之前,我和张保叮嘱了几個孩子们很多事情,特别是端端小两口,足足說了一個半小时。对于真珍,我有些不放心,一是她還沒有已经成为主妇的意识,完全像個热恋中的小姑娘,不過過段時間相信她会成长的,二是她的那几個陪嫁丫头,貌似是带着收房的打算来的,這是温夫人安排的嗎?她有病啊!
我特地叮嘱了宝宝多照顾真珍,有宝宝在我倒不用多担心。至于贤宝贝,当然我是要带走的,那個月在保定還沒玩都呢,嘿嘿,看他对小宝那付不舍的样子,我很不CJ的想,难道端端“改邪归正”了,贤宝贝又开始了?怎么我生的儿子都……难道腐還会遗传?算了,不管了,该起程了。最后,对于那拉氏示好的說法,我根本沒在意,对她我是不抱指望的。
到了保定,我就开始忙着打点送给张保上司同僚的礼。张保在這任上還算是如鱼得水,只是有一個同僚好象有点不爽张保,就是之前兼了张保工作的那位参政道,也许是嫉妒吧。张保虽然到任才一個多月,就把以前很多乱糟糟的工作理顺裡,很是得了上官的褒奖,而且周文山也在保定,有他的关系,张保很快在官员中得到了好名声。那位参政道颇有些清高自得的,老是插手张保的政务,总想揪出点什么错来。我很看不惯那样的人,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不過张保倒不在意,說他其实本性不坏的,只是有些傲气罢了。
张保在外面工作上的事我管得不多,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贤宝贝身上的。贤宝贝6岁了,在现代還不到上小学的年纪,也是最能闹的时候,在房山有小宝陪着他玩,家裡人又都宠着他,他就有那么一点无法无天的了。我决定要好好的教教贤宝贝,他是個皮性子,可沒多少耐心做学问,我准备先给他给讲成语故事,寓教于乐嘛。
最开始他讲的是将相和的故事,因为贤宝贝对做将军很有爱,却不喜歡文化知识,我希望能通過蔺相如的故事激励他一下。我一边讲一边看贤宝贝的表情,对于听故事他還是很喜歡的,我重点讲了完璧归赵和廉颇负荆請罪的桥段,我看他好象悟到什么的表情,我心裡一喜,看来這办法有效果了。
贤宝贝听完故事就跑出去了,沒過多久,他身上缠满草藤,把自己搞的跟個人参娃娃一样的跑到我房裡,对我說:“额娘,我来负荆請罪了”,我正纳闷呢,他接着說,“我前天不小心把额娘的花露水瓶子丢到池子裡了,就是红红的那個瓶子”我楞住,难道是我最喜歡的那瓶玫瑰味的香水??那是法国进口的啊,還是广州的时候跟外国人买的,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呢,我一直很省着在用啊~~~~~。现在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心疼我的香水,但对于贤宝贝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又很欣慰,看着贤宝贝圆圆的眼睛,沒办法,我還是夸了贤宝贝几句,让他自己去玩了。
我把這事告诉了张保,张保了很是开心,对于几個儿女他觉得很骄傲,也顺便夸了夸我,都是因为我教育的好,還承诺会帮我想办法再弄一瓶玫瑰香水的。于是我又很开心的继续我的教育工作了。
以后的几個月,贤宝贝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让我哭笑不得的时候更多。有一次我跟他讲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在田边看到一條被冻僵的蛇,就把它拣起来放在怀裡,结果蛇温暖后苏醒把农夫给咬死了,农夫临死前說……我正准备說呢,贤宝贝就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额娘我知道他要說什么”。
我奇了,难道贤宝贝知道农夫要說不该怜悯恶人,這個道理对于一個6岁小孩還是有点深奥的,难道他也是穿的?结果贤宝贝接下来說的话让我满脸黑线。“农夫肯定会說,早知道应该直接拿锅子来煮”“为什么呢?”“因为就算蛇不僵了也不能生着吃啊,還是做蛇羹最好吃,额娘,我們什么时候能再吃蛇羹呀?”我看到贤宝贝嘴角亮晶晶的东西了
我无语了,原来贤宝贝以为农夫是想吃了蛇而不是想救蛇,這,這,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农夫其实是心肠太好想要救蛇一命,估计他怎么也不会理解吧。好吧好吧,换個角度我一样也可以說出大道理来,這個可以解释为不要姑息养奸,惩恶要及时吧。
我给他讲乌鸦喝水的故事,结果就看到贤宝贝抱了一個花瓶過来,倒进半瓶的水,然后开始往裡面丢石头。我知道他是想实践实践,因为我昨天告诉他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這個概念,现在什么事他都要试验一下的,可是你也用不着拿一百多两的古董花瓶来试呀~~~我紧张的看着贤宝贝,生怕他把花瓶给弄坏了,一会儿后,水终于漫溢了,贤宝贝高兴的拍着手笑道:“额娘,果然水满起来了呢。”我赶紧让素云把花瓶弄干净收起来……
時間過得很快,已经三月底了,因为五月宝宝要选秀,我决定提前一個月回京城,给宝宝张罗张罗。這次我不就准备带贤宝贝回去了,我细细交代王二家的专门照顾他,贤宝贝很是舍不得我,他已经听我的故事听上瘾了,再加上他很想念小宝,吵着要跟我回去。還是张保开了口,贤宝贝才最终同意留下来陪阿玛。
路過房山时,我把小刘氏一起接到了京城,因为选秀的准备工作很多,有小刘氏帮手比较好。回到伯爵府,我仔细问了儿子媳妇女儿這几個月的情况,特别是真珍,她现在越来越沉稳了,家务也料理得不错,關於她的几個丫头真珍也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我感到很满意。当天晚上,端端跑到我的房裡,吞吞吐吐问起我对宝宝婚事的打算,我瞄了他一眼,說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好了”果然,端端說出了宝宝和桐英两情相悦的事,端端看我毫不吃惊,问我是不是早知道了。我說早在過年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些端倪,就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来告诉我,端端很不好意思,我问问了桐英和宝宝相处的一些情形,還有桐英最近的境况,心裡有了打算,就让端端下去了。
我一個人在房裡考虑着宝宝的婚事,宝宝想要婚事自主,就得要落选,可是桐英是宗室,肯定是要被指婚的。不過听說老康同意桐英婚事自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成,就算是让他们两個心想事成了,桐英的家庭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宝宝不是被指婚而是自聘的,肯定更是会被欺负吧。我实在是舍不得宝宝受這些苦,唉,不管怎么說,总得要选秀之后再谈這些了。
還做了一件事就是我回来就把崔嬷嬷打发回去了,宝宝和她几個丫头就像解放了一样,還出去逛街Shopping。我們正为选秀做着准备的时候,山西发生了大地震,我不由得想到了现代的汶川大地震,那灾难实在是太惨了。所以发现募捐的僧人的时候,我和宝宝都捐出了不少钱物。我還很担心在保定的张保和贤宝贝,去信问了知道保定那边沒受影响才放下心来,只是河北好几個地方有余震,张保也一直忙与救灾的事。
因为担心房山的产业,我带着小刘氏和宝宝一起回了房山。幸好张保的水利设施做的好,防涝的准备充足,田产和山林受损都不严重,只是荷塘严重些,改成了鱼塘养鱼。
房山的事料理完后,我又带着宝宝回到了京城,刚到家,就听到大姑他他拉氏带来的消息說选秀可能要暂停。我知道,有战争或者大灾,通常会出现這样的情况,這次地震死了那么多,再搞选秀是有点劳民伤财了。我看了眼宝宝,她似乎为不用选秀而开心呢,可是他他拉氏却为絮絮着急,她们叫我来也主要是想让我问问娘家那边打听一下宫裡的情况。我也就当场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佟家去了。
朝廷上的风波我們在家裡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最后只知道选秀推迟半個月举行,而且范围规定在直隶境内的满蒙汉三旗秀女,不进行全国大挑了。同时,宫裡传出风声来要各家勋贵朝臣官眷捐款救灾,那拉氏代表晋保只捐了五百两,我在心裡鄙视着那拉氏,面上不能越過大房去,所以也只捐了五百两,私下裡又捐了一些钱粮给寺庙合办的募捐会,還准备了银票给张保去捐。
——————————我是选秀进行的分隔线——————————
五月二十三,初选开始了,宝宝穿着浅蓝的旗装,打扮的很素净,和婉宁,媛宁,和一個族中姐妹叫大妞的一起出发入宫参选了。中午過后,她们就回来了,宝宝一回屋就去洗了澡,然后我才慢慢的问起她初选的事情。我看宝宝的脸色有些不好,便问她觉得哪裡不舒服,她說验身让人很不舒服,這是我疏忽了,应该事先准备好打点的东西,好让嬷嬷们下手轻些。
不過宝宝不舒服主要還是因为初选通過了,她本来是打算头两轮就落选的,可是好象太后跟佟家那边的意思她通過了,所以她很郁闷。我开解了她几句,她也是累了,就很快睡了。宝宝回房后,我才开始写信给娘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佟家插手宝宝的婚事。得到回音才知道,佟家是为了保险,如果宝宝表现出色,能选上自然更好。对于這個结果,我很无语,但是也沒办法。
在复选之前,我找到宝宝,准备跟她谈谈她的婚事,主要是谈谈她跟桐英的事。
我先问宝宝,是不是确定了想落选,宝宝說是的。我勾了勾嘴角,以一付云淡风轻的口吻說道:“可是落选后,许多好对象就轮不上了,比如……桐英?”我看着宝宝的脸越来越红,最后连脖子都红了,我暗自笑了笑,才告诉她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說,不怪她。接着我把指婚和自配的区别跟她详细分析了下,劝她如果真想嫁桐英,還是选上指婚的好。另外還跟宝宝說了简亲王府后院的复杂关系啊,那可是伯爵府的好几倍,如果要嫁桐英就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宝宝有些低落,以为我反对她和桐英在一起,其实我只是把事情给她分析清楚,至于要怎么選擇,還是看她自己的。是選擇爱情還是選擇平淡安逸的生活,今后的路是宝宝自己去走的,所以要她自己做决定。第二天,我看到宝宝的熊猫眼,很心疼,柔声安慰她,让她慢慢考虑,也不急于這一天两天,我心底对宝宝說,不管你会選擇怎样的路,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的。
终于到了复选的时候,這次宝宝要在宫裡住上些时候了,我忐忑不安的送着宝宝,不知道她在宫裡会不会受什么苦呀。我在府裡都沒什么心思打理家务了,很多事情交给二嫫和真珍处理,也可以锻炼一下真珍的能力。
宝宝在宫裡的日子我坐立不安的,经常派人回佟家去打听消息,到第五天上,我终于从佟家听到宫裡消息說宝宝被选上了,但是好象受了点伤,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是很清楚。我很心急,宝宝受伤了?怎么会受伤的?严重嗎?
還好沒過多久,大妞回伯爵府来了,她被撂了牌子,那拉氏,索绰罗氏還是大姑他他拉氏都過来了,都想问自己女儿在宫裡的情况。大妞怯怯懦懦的也說不怎么清楚,只是知道几個丫头都被选上了,婉宁也受了伤,不過已经沒什么大碍了。我很想仔细地问问,可那么多人在实在不方便,所以等大妞走了后,我让二嫫带了钱物跟到大妞家再详细问问宝宝的情况。
二嫫从大妞家回来时,我总算知道了個大概。婉宁在选秀過程中特别的张扬,大概是认为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五福晋了,而宝宝和媛宁都显得低调,宝宝是和婉宁一起去参加选阅的路上被扭伤了脚的,宝宝坚持参加了复选,然后伤势好象加重了些,婉宁经過太医治疗后才参加,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大妞還透露說她落选就是因为穿了婉宁的衣服,遭了池鱼之殃。我明白了,婉宁太高调,枪打出头鸟,肯定被人下黑手了,宝宝是受了婉宁的牵连,我恨透了這個背时的婉宁。
佟家传来消息說因为太后病了,阅选暂停了两天,然后就沒下文了,只有几個才十三的小秀女准许回家,其他的秀女就這么晾在宫裡了。我在家裡着急的等着,宝宝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又過了十几天,宫中有旨意来了,說是今天要送宝宝回家养伤,有太医每日到府看诊。我呆了呆,宝宝受了什么伤,這么严重,以至于要回家来养伤,不是說宝宝只是受婉宁的牵连嗎?怎么后来又出了什么事?我强压住心中的担心,看到宝宝的时候我還是差点忍不住,宝宝的腿包得像木乃伊一样,连走也走不得。我使劲的绞着手帕,面上淡淡地說:“回来了就好,快回房裡去吧。”叫人把宝宝背回槐院。
打发走了送宝宝回来的侍卫,崇礼是其中之一,但我确实沒心情招呼他,只让真珍出来见了见兄长就让他们走了。我回到槐院,一看到宝宝就忍不住落泪了,我家宝宝真是造孽,好好的人进宫,出来却是這個样子,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宝宝却为能回家而开心,详细的给我讲了在宫裡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婉宁,媛宁,絮絮以及魏莞常露等其他几個秀女,還有去见老康,佟妃的情况,最后還說了老康考察她和桐英的那件事,看来基本上定下来宝宝是会被指给桐英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虽然宝宝受了伤,但好在好好养养也不会有大碍,婚事也基本上能定下来了。
不久前,张保把贤宝贝送了回来,现在正拿着那甜腻腻点心来给宝宝吃呢,我們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时候,几個太太又来了,還是来打听自家女儿选秀的情况的,宝宝把大致情形介绍了一下,主要還是說的好消息,只是稍微暗示了那拉氏關於常露的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宝宝在养伤的日子裡只能做做针线,看看书,不過宝宝倒觉得乐在其中。十几天后,选秀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宝宝提起過的那個常露被老康收了,佟家的外甥女魏莞成了七福晋,而大出人意料的是最后成为五福晋的人不是婉宁,而是媛宁。伯爵府裡闹开了,那拉氏更是只知道哭,然后才想起来求我去打听消息。
反正我顺便,帮她打听一下也沒什么,只是对于那拉氏的白目很瞧不起,早干什么去了,宝宝早提到過常露的事,不知道去跟大姑他他拉氏打听,反而绕回娘家打听,那能听到真话嗎?還有宫裡的消息,早点来求我肯定能第一時間问到消息,现在只怕黄花菜都凉了,真不知道那拉氏怎么越来越蠢了,唉,她好象从来都沒聪明過。
亲王郡王的指婚過后,轮到宗室子弟了,而且太医看過宝宝的脚說是一個月后就能下地了,同来的太监向她道了喜。宝宝很开心,我轻叹一声,宝贝女儿要是别人家的了。我准备去富察家太太那儿讨教讨教,她家欣然也是嫁的宗室,也是闹哄哄的大家子,如今瞧欣然小日子過得滋润。我要去问问,看怎么给宝宝备嫁妆,也陪送個庄子宅子的,好让宝宝有個地方能松口气。宝宝听了抱住我向我撒娇,贤宝贝也冲进来凑热闹,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傻笑着。
第三批指婚的旨意下来了,宝宝被指给桐英我們心裡有数,絮絮被指给了康亲王的儿子贝子巴尔图,而婉宁却迟迟沒有消息,沒被指婚也沒撂牌子。我們三房喜气洋洋,有很多亲友過来道喜的,我忙裡忙外的招呼着,虽然累但是累的高兴,宝宝只负责坐着等下人来磕头,她很不习惯,我知道又是现代人人平等的观念在作祟,我赶忙拦着,毕竟活在這個时代就要适应這個时代,不然一样会被這個时代给淘汰掉。
就像婉宁,她始终沒有融入這個社会的认识,始终把现实的生活当成小說,可现在有什么好结果嗎?我想她继续這样下去,迟早還会有大祸的。那拉氏沒得到婉宁的消息,心裡着急,偏偏二房索绰罗氏還来显摆,给她添堵,唉,活该,当初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過了两天,记了名的秀女们被送回家等待指婚的旨意,婉宁也回来了,只是憔悴的很,像是大病了一场。我最近忙着送二房,絮絮家,魏家的贺礼,還有四四生了女儿也要送些东西,所以忙的很,沒空去過问大房那边的事。我通過端端打听了,桐英的继母過几天就会来京城亲自主持小定,桐英的意思是等宝宝长大些過两年再正式大婚。对于這一点,我是很赞成的,看来桐英還是蛮体贴的,毕竟宝宝现在才15岁,就算心理成熟生理還不成熟呢,過两年正好,就冲這一点,我就完全认可桐英這個女婿了。
等我這边的事忙完了,才有空听起婉宁的八卦。果然婉宁太出风头,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被人暗地裡使了不少绊子,最后连皇帝亲阅都沒赶上,虽說那些使坏的人被撂了牌子,但婉宁到手的五福晋位子却沒了,丢了好大一個脸。等到二房的人回来祭祖,才从媛宁的口中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婉宁沒当上五福晋其实是因为她自己行事轻佻又张扬,不适合做皇家的媳妇,而且太后的病也是因为被五五請去给婉宁压场给累的,本来婉宁是要被撂牌子的,不過她得罪了宜妃硬被压着不发而已。
知道了這事后,我私下狠狠的嘲笑了婉宁一把,她可真是能闹,生生的把五福晋的位子给闹沒了,她真以为自己是开了主角模式,全程金手指嗎?這次看她接不接受這個教训吧。而媛宁,我叹了口气,媛宁真是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却不可爱了,现在她也算是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了吧。
我和宝宝真珍真看着温夫人从广州来的信,說是茶楼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竞争也越来越大,今年的分红大概還不到两千两吧。房山那边的产业也受了影响,总的来說今年进项大大缩水,比往年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不過今年有灾是沒法子的事,不可抗力嘛。宝宝听到這些,建议她的嫁妆少准备点算是给家裡节流,我和真珍笑道,我們家可沒穷到在女儿嫁妆上节省的地步,再加上宝宝的婚事還有两年呢,有的時間攒钱准备的,我是准备给宝宝一個很丰厚的嫁妆,一定要让她在婆家底气十足。
我們正讨论家裡进项的时候,大房那边有消息传来說是五五跑来看婉宁了。我听了二嫫的回报,觉得這個五五行事也這么轻狂,他都已经指婚了,還来缠着婉宁干什么,想让婉宁给她做妾嗎?先不說婉宁的身份合不合适,只怕婉宁自己是看不上的吧,她除了愿意给未来皇帝四四做妾,可不会想做其他人的妾的。宝宝也觉得很生气,真珍也担心那拉氏的情形,我吩咐二嫫送了一瓶药丸過去,就让几個孩子這段時間少跟大房二房来往,這些事我們可不要掺合进去。
孩子们把這事丢开,又专心的讨论起家裡的收支情况来。端端回来时带来了一個好消息,他升职了成了七品笔贴式,端端入仕不到一年就升迁,我叫他不要骄傲自满,端端乖乖的受教,我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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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英继母来到京城,想要尽快进行小定,最好在八月初八。我却不太愿意,初八太仓促了,最好再等一個星期,等到中秋的时候,那时张保也有時間回家来参与這件事。可是桐英继母不想在京中滞留太久,她正和简亲王的侧福晋斗得欢,又不甘心把权利放给长媳,所以想尽快赶回奉天去。
礼部却倾向于把時間推到九月下旬或者更后,简亲王府就先和礼部PK起来,而桐英却随老康巡幸塞外去了。宝宝和桐英虽然不能见面,却经常通過端端传传信啊礼物什么的,照礼說這也是不可以的,不過我睁只眼闭只眼,不過是送些东西,算什么嘛,比起现代小青年谈恋爱那差的可是太多了。
就在我們家为着宝宝的小定做准备时,府裡出了一件大事,婉宁在去保定庄子的路上失踪了。
最近那拉氏给婉宁說了门亲,是内大臣的马思喀的儿子,叫马龙,是端端的同学,据說以前還追過真珍呢,說是非绝色不娶的。听到对方要求的只是大家出身的绝色,我觉得這不正好嗎,反正婉宁除了那张脸也沒别的什么长处了,這马龙的出现不正是瞌睡遇到枕头嗎?婉宁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這时候那拉氏是铁了心了,過了這村沒這店,婉宁也指望不上什么好人家了。
听到婉宁失踪的消息,我马上意识到婉宁肯定逃婚去了,现代的小說电视剧裡不都怎么演嗎?不過小說电视剧裡女主逃婚多半会逃出個好姻缘来,只是這不是小說,不是电视剧,搞不好婉宁会被人拐到青楼卖了呢。我坏心的想着,只是让大房的人不要大张旗鼓的找人,免得传出去丢人,就回槐院不管這事了。
我回到槐院,想想不对,不管婉宁這次出去遇到什么事,只怕名声都是要毁了,那我們家宝宝岂不是要受牵连?這個背时的婉宁,我不能让她连累到宝宝,所以当机立断,马上叫人传信简亲王府,依他们的意思,初八就是后天過小定。過了小定,一是不怕简亲王府知道婉宁闯的祸有对這门亲有什么意见,二是宝宝過了小定就算简亲王府的人了,名声不会受到婉宁所累。
到了小定那天,简亲王府的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亲自来了,她本来对于我們突然改变主意那么快過小定有点疑问的,我顺势說不放心张保一個人在任上,所以也打算早点過了小定好去保定,博尔济吉特氏自以为了解我的意思,我也不解释。四弟妹是知道原因的,只笑着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
小定礼完成了,我正松了口气,博尔济吉特氏问起了婉宁,我赶忙說婉宁被送到保定庄子上休养了,接着又忽悠起博尔济吉特氏来,說是有人說三道四,爱坏人名声。我這是在给博尔济吉特氏打埋伏呢,就算以后传出些什么风声,也有借口可說得過,而且正好說中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心事,她就沒心思想其他什么事了。
宝宝的小定過了之后,我总算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而婉宁出走一事也快包不住了,這個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了。以前我都不怎么管伯爵府裡的事,就算有很多看不惯的地方,我也不会過问,大房当家,我們三房自然不能越权,可到了這时候,大房出了祸事,眼看要连累到我們了,我也不再顾虑了。
大伯晋保要上班,本来平时也不管内院的事,那拉氏病了,庆宁老婆和顺宁老婆又沒经验,要是让流言发展下去,事情就收拾不了了,要制止下人们乱传流言,只有采用高压政策。
派出去找人的家仆如果回来透露出了消息,那么說的人跟听的人全部一起打板子,而且還是大挺广众死命的打,不打得见血是不会停的。還有一些平时就喜歡乱嚼舌头的婆子媳妇,也是這次传播流言的主力,我更是命人打死为止。
开始打死打伤的下人還是位卑职小的,沒多少人在乎,有些府裡的老人对我的“越权”行为很有意见,其中有两個管家的媳妇更是仗着是老人,平时又很得那拉氏的眼,不将我放在眼裡。我已经三申五令的不许议论此事,结果這两個媳妇不仅公然大加议论,還加上很多自己的臆测,言语间很是不堪。我知道了后聚集众人在二门上,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冷然下令,将两個管家媳妇活活打死。
两個媳妇子哀号了许久,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了一地,衣服扳子全部被血染红了,直到最后口鼻全部冒出血来,渐渐沒了声气。周围的下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们的当家的,联合了几個平时就抱成团的几個管事一起来给我施加压力,哼,做奴才的還能翻了天不成,我下令将這几個出头的管事全部撤职,押送到庄子上去严加看守,全部关进黑屋锁起来不允许与外人接触,一天就只送去一顿粗食,勉强维持着饿不死。
经過這一系列的血腥手段,底下的人终于安静了,也许他们终于意识到胳膊肘是拧不過大腿的。這個年代是沒有人权可讲的,下人随时可以买到,打死了官府也不会管,所以我行事是毫无顾忌,打死再多人我也不会心软。伯爵府的下人们领教了我的手段,再也不敢违我的意,生怕在太岁头上动土,說不定那天职位丢了连命都保不住,二嫫告诉我现在府裡的下人都称我是“太岁娘娘”,我冷笑,這样更好,我做起事来更顺手,我也不怕那拉氏以后对我有什么看法,本来我們三房就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只要不让大房连累我們就好。
也有老人去在那拉氏面前說闲言碎语的,哼,我撇撇嘴,除非是那拉氏变白痴了,才会任由這些下人败坏婉宁的名声,那拉氏冷淡的顶回了那些人。接着我又给那拉氏出主意,让她放些烟雾弹出去迷惑一下外人,就說是有丫头跟男仆跑了,好歹混淆一下注意力。
对于我的做法宝宝觉得不能接受,特别是后来对于帮婉宁逃跑的那個丫头和男仆的处置,被抓回来后肯定是死路一條的。宝宝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只是听命于婉宁而已,就要为了婉宁的名声被牺牲掉太不公平。我淡淡地道:“若不這样做,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何况那几個人敢帮二丫头做這种事,本就不该留了……”现代人犯了法還有法律制裁呢,可不会因为你是被人教唆就免罪了。
宝宝低下头不說话,唉,這個丫头就是太心软了,多少权贵人家,就是坏在刁奴手上,心慈手软可不行。看来這两年我要好好的锻炼锻炼宝宝,务必要把她培养成一個有魄力有手段的当家主母才行
————————————四四說:我招谁惹谁了?—————————————
婉宁离家出走的最终结果:她被老康指给四四做侧室。我给气的连话都說不出来了,巡幸塞外,那些清穿言清文裡差不多都有這個桥段,女主不是在晚会上载歌载舞,向一众数字大抛媚眼,就是在晚上跟某個数字来個偶遇,谈心,更进一步的還来個亲密接触什么的,我呕!!婉宁就是打着這個主意跟去的吧,原来她還沒有放弃给四四做小三啊,她真是认定了自己是主角啊,靠!干嘛非要粘着我們家四四啊,直接嫁老康不好啊,老康還有将近三十年皇帝好做啊,等老康死了你也老了,差不多了啊。
我的脸色超级铁青,宝宝和真珍都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我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带着女儿媳妇到了竹院,听了婉宁讲的事情经過。原来她是跟着两個蒙古人进的围场,老康本来就准备阴蒙古人一把的,婉宁不過适逢其会,至于后来帮四四挡箭,我看其实沒人要射四四,婉宁当作是故意扑上去的吧。而且老康可以說是被婉宁逼着指婚的,怕是心裡对她也很不爽吧,這脸可丢得够大了。
我冷冷的丢下一句:“這件事传出去,我們先前做的都成了笑话!這是你们大房地事,我們再不過问,大嫂子好自为之吧。”回到槐院后,我還是气愤难平的,這死婉宁逼着四四娶她,四四得多委屈啊,不行,我要跟四四說清楚,這都是婉宁的自做主张,他以后不用给婉宁好脸色看。
我正准备写信给四四,结果宝宝居然提起帮婉宁逃跑的小娟,說觉得可怜,我一下子怒了,這都什么时候了,宝宝還在想這些,前几天教她的她全当耳边风了。這是我第一次对宝宝发火,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宝宝心软得都有点是非不分了,难道打算改行当圣母?我强制的命令宝宝不许再過问這事,那些下人又不是傻子,既然做得出這种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宝宝看我生气了,忙向我道歉,最后都哭了,我才心软下来,但還是劝她少发這种善心,在我們自己家都镇不住這些事的话,以后嫁到了简亲王府岂不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看着宝宝垂泪点头,我真是不晓得该說什么好,她要被连累多少次才会醒悟啊?
第二天,我就带着端端去了四四家。见到四四我开门见山的对他說,我对婉宁的做法很生气,简直丢尽了伯爵府的脸,等婉宁进了门应该好好的收拾她一下,不用顾虑我。還好只是做個侧室,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只要四四不抬举她,她這辈子休想出头了。四四看我生着气,便温柔的劝我不用担心,他自有分寸,我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有些哽咽的道:“孩子,苦了你了”。
婉宁是如愿的进了四四府,可是伯爵府就倒霉了,因为四福晋玉敏的爹爵位不高,婉宁做小不能越過嫡福晋去,所以老康晋了玉敏爹二等子爵,而大伯晋保被一连降了五等成了一等男。全伯爵府,不,现在是男爵府了,都愁云惨雾的时候,只有婉宁一個人在为了能嫁给四四而开心,真是有够自私冷血!哼,她的苦日子在后头呢,看她最后是什么下场。
婉宁出嫁和媛宁出嫁是在同一天,媛宁家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从宫门到他家大门口,步军将士洒扫清道,銮仪卫备下全套仪仗,风风光光的把媛宁迎进了宫。而婉宁這边呢,只来了两個四四府的嬷嬷,接了婉宁,用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走了,婉宁還被迫换下了接近大红的银红旗装,我想进四四府的时候应该也是从小门进的吧,搞不好四四還不在府裡呢,因为要去参加五五的婚礼啊。
婉宁出嫁的冷清,她自己還不觉得,我真不知道她脑子裡都是些什么东西。不管她了,這次那拉氏請宝宝去撑场子,說是要把原本给婉宁准备的嫁妆送给宝宝,我想可以得到好几万两的东西呢,宝宝的嫁妆当然越丰厚越好,反正宝宝小定了不能随便出门,就同意了。可以拿点首饰、衣料、古董字画类的东西,以前我們三房给大房那么多支持,现在收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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