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节 作者:未知 “娘!”顾秋实出声。 刘氏疑惑望来。 顾秋实认真看着她:“儿子不想再躲躲藏藏,咱们去城裡一趟吧。”他压低声音,“我问過那個嬷嬷了,她說主家姓古,住城裡的梧桐街。” 刘氏面色惊疑不定,看向前面的公子:“不是吧?我不记得府裡有這位公子啊……” 第007章 大夫七 看那位公子的年纪,跟古启华差不多。 古启华当初离开的时候已经八岁,该懂的都懂,如果刘氏不认识這位古公子……要么他和古启华不是一家,要么就是他是母子俩离开之后才被接回去的。 梧桐街這城内算是很有名的地方,几乎住着最富裕的那一拨人。刘氏不记得那條街上有第二個姓古的人家……也就是說,這真的是古启华的某一個兄弟。 为什么不是堂兄弟呢? 因为古启华他爹沒有兄弟和堂兄弟,只有一個妹妹。刘氏当初一举得男,给古家添了男丁,在此之前只有夫人生下一個女儿,刘氏也是因此才被提为姨娘。 她不是府内的丫鬟,是外地的客商送给古老爷的美人,当时沒有当家的古老爷看重她容貌,将她带回了府裡,对她挺宠爱的。反正,除了在夫人屋裡的日子,也就在她房裡留宿的日子最多。 刘氏在那十来年中,還以为自己能有個好前程……她想的好前程就是等到孩子长大,娶妻生子,要是夫人生下嫡子,她就跟着儿子一起离开自立门户。如果夫人到最后沒有儿子,那等到儿子当家,她不說和夫人互别苗头,至少也沒人敢不拿她当一回事。 她从小不知爹娘是谁,只得一副上佳的容貌才被富商买回去好好养着,从来都不敢奢求太多,在古府时本本分分侍奉主母,从不敢贪图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饶是如此,也還是害了别人的眼,被污蔑与人私通,被污蔑孩子不是老爷亲生,她得知消息后赶在爷回府之前带着儿子离开,然后被人追杀了一路,若不是好运气的到村裡甩开了那些凶神恶煞的恶贼,早就沒命了。 听到儿子說要回古府,刘氏第一個反应就是害怕。她当初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些细软,现在還沒有花完,能有几十两银子。在小山村裡的话,能够让儿子一辈子都過得很滋润。 “我們不回去了吧……” 古启华那时候年纪小,并不知道内情如何,只是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了真相。顾秋实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娘,我想回去取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让那些害了我們母子的人遭报应!” 刘氏皱眉:“可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娶妻生子,然后把你的医术传给儿子……那样的深宅大院,你斗不過的。” 母子俩在此說话,前面的一行人回头催促:“快点,磨磨蹭蹭的,公子要生气了。” 两人都闭了嘴,到了镇上之后,其他的大夫并不如古启华医术高明,看见一行人凶巴巴請他们护送,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尤其還要保证桃夭脸上不留疤,這谁办得到? 他们的医术要是很高明的话,也不会在這個镇上讨生活了。公子转悠了一圈,沒有找到其他的大夫,脸色很是难看,看向顾秋实吩咐道:“你陪我們走一趟吧。” 边上立刻有谁冲送上了两张银票,那是二百两。 顾秋实明白,這位公子是发现了他医术高明,起了招揽的心思。 至于之前想要害母子俩性命……這不是還沒害嗎? 富贵之人一般都自视甚高,认为给一点恩情别人就该感恩戴德,顾秋实想要回古府一探究竟,便接了银票。 “多谢公子看重。” 公子颔首:“不要耽搁了,咱们即刻就走,兴许明日中午就能进城。” 是的,古府所在的府城裡古启华住的山村并不远,只是村子偏僻,一年到头也沒几個外人进去。所以母子俩才能藏這么多年。 接下来的一路,桃夭再沒有冒头跟母子俩說话。而其他的随从也在公子的默许下告知了他们一行的真实身份。 “公子是古府的少东家,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也是日后的家主。桃夭姑娘生的孩子是公子的长子,不得出丝毫差池。” 顾秋实点头。 刘氏面色愈发复杂,她不想去城裡,其实在镇上的时候公子就提出让她一個人先回村裡,她放心不下儿子执意跟過来的。 要是儿子应付不来,母子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镇上去府城的官道好歹是不用走路,就是道路有些颠簸。公子铁了心想尽快赶回,一路除了吃饭喝水熬药都不肯停下来。 当日夜裡,他们入了路旁的小镇,母子俩和哪些随从一起住在一楼的小间,桃夭和公子去了三楼,一直到第二天入城后入了古府,他们都沒机会照面。 进城之后,刘氏偶尔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致。顾秋实才知道,别看刘氏在這城裡长大嫁人,還从来都沒有正经逛過街。唯一一次出门就是当初逃命。 用刘氏的话說,她运气比较好,帮過一個在府裡运货的粗使,算是救了他的命,而那人也知道感恩,拼了命的把他们送出城。 “后来被抓回去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命在……” * 古府很大,跟外面繁华的热闹不同,华美中多了几分雅致清静,一看就是贵人府邸,裡面的下人来往之间行走有矩,說话轻言细语,走动间动作缓而迅速。 刘氏有意将自己的肌肤涂黑,刻意低头含胸,外人看着就像是一個沒见過世面的乡下女人。顾秋实劝過,她却执意如此,便也随她去了。 住下来的第二天,沒有人說要送母子俩离开,顾秋实也乐得装傻。出去之后,再想见這裡面的人就沒那么容易了,這两天赶路,颠簸得他骨头都散架了,他打算缓一缓后再想法子。 還沒缓過来呢,当日中午已经有人来接顾秋实去内宅,刘氏想要跟上,可這裡不是外面,外头的人冷冰冰道:“主子請的只是古大夫,无关紧要之人最好别乱窜,省得惹祸。” 顾秋实给了刘氏一個安心的眼神,拎着药箱去了内宅,一路风景如画,他随意看着,听着丫鬟炫耀一般說起园子裡珍稀的花草。 两人走得不紧不慢,忽然就见前面路上急匆匆奔過一群人,丫鬟吓一跳,看到是老爷身边得力的管事,不敢多问,急忙往边上挪,将路挪出来,還用眼神示意顾秋实赶紧让开。 顾秋实无意惹麻烦,让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管事袖子上還未干透的血迹,心中一动,将拎着的药箱往外侧露了露。 管事走過两步,回头看到药箱,然后抬头看他模样,大概是发现他年轻,眼神中闪過一抹失望:“你是大夫?” 顾秋实颔首:“是。” 管事迟疑了下,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跟我来!” 他临走,也沒忘了嘱咐身边跟着的人赶紧去外头請大夫:“先去請那些愿意出诊的大夫,务必将孙大夫請进府来,慢一点不要紧,银子不是問題,但必须把人請到!” 丫鬟张了张口,想到管事是老爷身边的得力之人,到底還是闭了嘴。 越是靠近正院,都能感觉到那种风雨欲来的紧绷气氛,周围下人来来去去,就算沒有满脸慌张,也是一脸严肃。 管事进院子时,嘱咐道:“不能治千万别妄动,也别乱說话,退出来就行。要是让老爷病情加重,谁也救不了你!” 顾秋实:“……”非得威胁這一句么? “我会尽力。” “不用你尽力。”管事皱了皱眉,觉得必要透露一点消息,省得這年轻的小大夫吓着了坏事,“老爷流了很多血,若是你能延迟個一时半刻等到其他大夫来就行了。” 管事脚下匆匆,顾秋实都沒来得及看园子裡的景致就被带入了一间房。 一步踏入,血腥味重得厉害,顾秋实抬眼看到了满地的血,然后发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富贵老爷捂着肚子眉头紧皱。 “老爷,這位是公子带回来的小大夫,刚刚小的在路上遇见,想着伤势紧急,就先将他带過来了,您看……” 古老爷点点头:“让他瞧瞧吧。” 满地鲜血中,他靠坐在桌腿上,气质沉稳,哪怕這么重的伤,语气上也并未露出颓意。 顾秋实蹲下,边上立刻有人端過来了一把剪刀送到他手边。他顺手拿起,正准备去剪衣料,忽然觉得不对:“這剪刀有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剪刀上,刀刃雪白锋利,乍一看跟新的一样,不像是有毛病。 顾秋实沒有多解释,打开箱子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管事皱眉:“老爷,這太危险……” 话音未落,顾秋实已经刀光一闪,割开了衣衫,露出了巴掌大的狰狞伤口,因为他上前,沒有人压伤口,此刻又开始流血。 他动作利落,古老爷侧头瞅了他一眼,只一眼,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整個呆住。 第008章 大夫八 周围众人沒有注意到古老爷的神情,他们只看到了這位陌生的小大夫拿刀划破衣衫的动作很危险。這么說吧,那一刀要是划的不是衣衫,而是身上的肉,自己主子顷刻就会沒命。 众人一拥而上,试图阻止古启华的动作。 古老爷如梦初醒,呵斥道:“都退下。”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只见其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上,利落的用帕子擦掉周围血迹,仔细观察伤处。 古启华本身的医术就挺高明的,他那個师父多半不是无名之辈。加上顾秋实也会一些医术,他瞅着那足有巴掌那么长的大伤口,道:“如果缝一下的话,用上我的伤药,大概十来天伤口就能结痂,老爷也就能下地行走了。” “缝?”大夫们或许在古籍之上看過這种治伤的法子,但敢尝试的人几乎沒有,而不通医术的普通人听到這個法子只觉得如天方夜谭一般。古老爷身边的管事是家生子,得了主家赐姓,因为得主子信任,也比其他下人敢出言,立即道:“此法太過荒唐,小大夫太年轻,若是不会治,沒有人怪你,让开就是。” 說着,就想挤上前来继续按压住伤口。 顾秋实出声:“這么大的伤口如果不缝,不赶紧包扎,最多半刻钟,老爷就会沒命。” “你来!”古老爷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管事让开。 古管事一脸不赞同。 古老爷痛得心烦气躁:“要是不试,我会沒命,死马当做活马医嘛。” 古管事气急败坏:“主子,您不是马!” 气归气,却還是听话地让开。 古启华之前沒有试過给人缝伤口,主要是沒這個机会,而他闲来无事,将从师父那裡得到的制线法子试了试,现如今药箱裡面就有一卷。 顾秋实动作迅速,很快就将东西摆好,包扎伤口這事他做得赏心悦目,所有人都不错眼的看着。只有古老爷沒心思看。 太特么痛了! 一片疼痛裡,他开始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一心一意想着伤的事。目光一直盯着小大夫的眉眼。 顾秋实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故作不知,慢條斯理将伤口缝完,洒上特制的伤药,嘱咐道:“這伤口不能再用别人的伤药,只能用我的。当然了,你们可以把這個药拿去给别的大夫看過再用……” 古老爷痛得险些晕過去,咬牙问:“你跟谁学的医术?家住何处?家中還有何人?” 古管事蹲在药箱边上,想要帮忙,都不知道该碰什么,急得满头大汗。听到主子问這话,只觉得有些古怪,忍不住多瞅了小大夫一眼。 刚才他满心都是主子的伤,看過小大夫的脸后只觉得眼熟,却沒放在心上。此时再看……他忍不住瞅了一眼主子。 這斯文俊秀的模样,跟主子年轻的时候很像,尤其那一双眉毛和桃花眼,简直一模一样。他突然就想到了十年前小主子身上发生的风波。 先是不知道哪裡来的一股邪风,說是府上唯一的公子不是主子亲生,還煞有介事的說主子身边那么多的女人却只有刘氏有孩子,這孩子来历蹊跷。主子得到消息之后,心裡并不信,却還是找了人去查。 還沒查出個所以然来,刘姨娘却带着小主子跑了。主子派人去找,一直也沒有消息。 所有人都觉得是刘姨娘自己心虚,所以带着孩子跑了。古管事也是這么想的,不然,她跑什么呀? 几乎府裡的老人都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古管事想到的事情,他们也想到了,只觉得面前這二人越看越像是父子。事关重大,再怎么相似,他们也不敢轻易說出口。再說,主子的模样可不像是沒发现。 “跟师父学的,家住山下村,家中還有母亲。”顾秋实垂下眼眸收拾药箱,收拾完后嘱咐古管事,“可能会发高热,到时用温水擦身,或者你们可以請我過来亲自守着。” 古管事答应下来:“小大夫,谁带您入府的?” “贵府的公子。”顾秋实說到這裡,补充了一句,“那位桃夭姑娘是我們母子救的,也是我們养了她大半年,保得她母子平安。老爷能不能跟公子說說,我們母子沒想要桃夭姑娘报答救命之恩,只希望公子别牵怒我們,别乱发脾气,如果能早点放我們母子离开就更好了。” 古老爷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