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薛雁山
陳慕醉醺醺的被萍妃扶着,還抽出眼看了眼一臉糾結的安順,語氣輕浮浪/蕩,哪裏有前些日子正經的模樣:“呦呵,這不是小安子嗎?你怎麼還在這?還不去替本···朕收拾chuang榻好讓朕與美人兒*一番。”
那萍妃臉色發紅,手裏攥的卻更緊,一雙手臂水蛇般纏着陳慕胳膊,但到底記得點規矩,輕聲對安順道:“安順公公,勞煩您了。”
安順點頭稱喳,心裏卻滿是擔憂,大皇子被那老嬤嬤抱走,皇上卻一丁點感覺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皇上果然還是不喜大皇子嗎?
他將心中那點不能與人道的心酸權當做是對大皇子的憐惜,一丁點都不敢往自己身上牽扯,低着腦袋領着人點燈引路,將兀自調/戲人的皇上送上別人的chuang。
他是皇上,理所應當該chong幸別人。
安順瞥了一眼室內交疊的身影,冷靜的闔上門。
月上中天,夏季蚊蟲衆多,大多數宮人都已睡下,只剩下來回巡邏的侍衛。
殿內,陳慕將萍妃剝得精/光,眯着眼睛調笑道:“美人兒這肌膚g啊!”在她xiong前遊弋的指尖繞過紅心成功讓萍妃顫抖不已,他高深莫測的看着,嘴角仍帶着一抹笑意,身上的衣物微微凌亂卻沒少一件,萍妃躺在他身/下,臉色酡紅雙目迷/離,便是連高溫的身體都泛着胭脂般的紅,她咬着嘴脣,許久終於耐不住身體的渴望顫巍巍伸出手,嬌嗲嗲的開口:“妾身···妾身替皇上更衣。”
蔥白如玉的指尖碰觸到帝王的腰帶,眼見着便要解開,女子卻尖叫一聲,顫抖着身子眼淚汪汪的盯着身上的男人,只見他一手碾磨着女子xiong前紅/豆,一手摁住她的肩頭,微伏低身子呼出一口氣,輕蔑道:“賤人,你就是靠這種方式勾/引皇上的?你可知,本宮······”
話音抖落,萍妃渾身戰慄着惶惶不安的盯着他,不明白皇上說的什麼話,只見他渾身僵硬越發的恐懼起來,許久纔敢伸出手要碰一碰他,卻不想又被嚇了一跳。
陳慕凝眉看了她一眼,乾脆利落的起身躍下chuang榻,渾身散發着冷凝和肅殺,他扯過薄被蓋住chuang上赤/裸的女子,轉身破窗而出。
萍妃呆愣愣的擁被而起,許久才一頭霧水的張了張嘴卻半個字也沒說出來,她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不能讓別人知道,皇上進了她的房卻什麼都沒做就走了,這樣,她會被恥笑一輩子的。
下定主意咬緊牙齒縮進被子裏,半晌卻忍不住嗚咽開來。
身材矯健的人輕功了得,幾個飛躍終於跑到一處僻靜地方,藉由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臉,他站起來,一臉冷肅的仰望頭ding明月,片刻低下頭焦躁道:“你差一點暴露了我們!”
“不行。歷來行宮多刺客,這段時日還是我來保護大家比較好。”
“沛白和阿木已經同意了,你這個蕩/婦沒有反駁的餘地!”
他咬牙切齒的低語完便再不說話,心中思索最近皇帝不太正常,不說心志堅定許多,便連對皇位的執着都散了,他們一直以來的期許莫名其妙的被人實現更多的卻是無所適從。
行宮建在山上,他沿着山路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住腳步,幾乎是一瞬便屏息斂神,不讓百米外的人察覺自己的氣息,想他薛雁山昔日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俠客,對付眼下這人倒還綽綽有餘。小心的移動着,在蟬鳴蛙叫的夏日裏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他落在一處繁茂樹杈上,看着底下的兩人皺了皺眉。
人他是認識的,只是兩個月沒見有些陌生,往日他們圍在光束外等待的時候總能窺視到皇帝的生活,可這兩個月不只出來的難度變大,連看一看都不能了。
底下的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的攝政王陳琰,另一個卻是跟在陳慕身邊多年,半年前才被提拔上來的御前一等帶刀侍衛梁元風。
這兩個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爲奸,偏偏皇帝識人不清,把這麼大的威脅放在身邊,陳慕,也許該說薛雁山更確切些,他豎起耳朵努力想聽到底下兩人的談話,但他們聲音太小,只隱約聽到幾個字眼:“······昏君······罷了,總···後日····一刻······”
梁元風點頭,片刻陳琰揮手他便離開了,薛雁山飛身跟上,見梁元風偷偷momo回了房間這才mo了進去。
梁元風地位不低,這處獨門獨戶的院子只住了他一個人,雖然位置略偏,但相對於其他侍衛的大通鋪來說已經好上太多,他點了燈火,正準備洗漱突然拔劍而起,薛雁山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年輕人發覺,隨即屬於強者的威壓散開,晃動的火苗被指尖勁風撲滅,他一躍而起自林如風頭ding劃過,如同一隻展翅鵬鳥,手間還順勢彈出路上隨手撿的石子。
梁元風旋身躲過一枚暗器,卻還是被風刃削落了一縷髮絲。
高手!梁元風眼睛微亮,平穩心境專心致志的應對起來。
一刻鐘之後,薛雁山將梁元風壓在chuang榻上,解了他的腰帶綁住他的手腳,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和禮親王密謀了什麼?”
梁元風死咬着嘴脣不答,眼睛裏透着一股執拗的光。薛雁山也不逼迫他,將人綁好了從他身上下來突然聞到一股香氣,果酒香氣加上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他方纔在外間沒嗅到,如今到了室內突然濃重起來,薰得他鼻子發癢。
揉了揉鼻子,倒了杯茶回來坐在榻邊的小几上:“你發現我是因爲我身上這味?”
梁元風扭過腦袋,還是不說話,室內沒有開窗,一片黑暗,他看不清那人面容,只隱約覺得輪廓清潤,年齡不大,心中越發憋屈,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打敗實在是恥辱。
室內安靜,除了兩人呼吸只有薛雁山喝茶的聲音,許久梁元風自暴自棄的將腦袋埋在枕頭裏,沉聲道:“願賭服輸。要殺要剮動手吧!”
薛雁山挑眉,又喝了兩口茶才放下杯子,一把抓住梁元風的頭髮將他的頭提起來,怒道:“想死?”
梁元風今年二十又五,這個年紀一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孤兒憑藉自己的努力做到御前一等帶刀侍衛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尤其是這人某些時候還是個死腦筋。此時聽見薛雁山問他,當即揚起脖子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殺的模樣。
薛雁山平生最討厭別人這幅樣子,明明是自己懦弱求別人給個痛快,偏偏要做出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模樣,憤憤的噴出一口氣,再看這個往常覺得堅韌剛毅的青年越發生氣,氣勢冷凝連嗓音也比剛纔低沉許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平日裏便是誤傷都是不孝。你卻主動求死。我不禁要問問你,那禮親王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你不惜捨去性命做個不孝之人也要包庇他!”
梁元風輕蔑的斜了他一眼也有些憤怒起來:“狗屁!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一生下來就沒有那種東西!說什麼不孝,我這條命本來就是禮親王救的,若不是他我老早便餓死街頭,又談何捨去性命,不過是把該還的還給人家!再說,這是我自己的性命,要如何處置與你何干!”話音剛落,他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呆愣住,片刻似乎平靜下來又恢復了原來的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薛雁山也抿脣不語,他倒是忘了,這人原本是個孤兒。
嘆了口氣,重坐回小几上,低着腦袋不知該說些什麼,這種事情要怎麼說呢,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心疼皇帝孤立無他愚笨不堪,是個確確實實的昏君。
眼前這人選擇跟隨禮親王背叛皇帝,是爲不忠,但就禮親王救他一命他便爲君謀事來說卻爲道義。
薛雁山又嘆了口氣,再看天色漸明,皇帝也該恢復意識了,他擡起頭看見趴在chuang上的梁元風眼眸赤紅,下巴上隱約可見青茬,一副被人蹂/躪過的憔悴模樣,不知怎麼的心情便突然舒暢起來,他站起身笑了笑:“罷了。今日便到此爲止吧。”
“梁元風。”他走了兩步又微微側轉過身子,“問下你家主子,若是皇帝願意主動放棄皇位,他是否會念在兩人叔侄情意上放他一條生路。”
梁元風沉默,目光緊盯着那人,房中光線漸亮,那人穿着月白色單衣,外面罩着一層緙絲薄紗鬆鬆散散的髮絲齊順的披在背後,配上他修長的身姿以及冷凝的氣度,竟有幾分落魄戰神的味道,只可惜五官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吱呀~”
門被打開,那人擡腿,跨過門檻,梁如風突然瞪大眼睛張了張嘴:“你······”
那人扭頭,天光盡露,打在他的側臉上,那張平日裏便俊俏的臉如今更添剛毅,他扭着頭望向他的動作彷彿在詢問他可還有什麼事,梁元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渾身痙攣着,分不清楚是因爲震驚還是恐懼,只赤紅的雙眼目眥欲裂,嘴脣卻緊緊地咬着,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
薛雁山等了片刻,見他不再說話,也不敢耽擱,他擡起腳,動作間衣袍下襬的緙絲金龍若隱若現,低調的彰顯着他的身份。
而,梁元風,在長久的僵硬之後終於徹底的癱軟在chuang上。
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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