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尘X李米芮(七)
徐斯尘眉眼低垂,声音淡淡的:“我還在酒店,不是很方便,等回家好嗎?”
其实沒什么不方便的,沒他的允许沒人敢私自进他的房间。
但刚刚拿到一個入场券,就做掉价行为,弄不好会被人驱逐出去,等什么时候合格证下来了,她不想看都不行。
李米芮抬头,见徐斯尘一副苦恼的样子马上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徐斯尘忍不住勾唇,不過他脑海裡是一直挥之不去的画面,傻姑娘的腿很直,皮肤偏白,弯下腰时的“美景”一览无余。
徐斯尘笑的也很好看,李米芮只是看着他的脸,就止不住脸红,心跳。
就在這时李米芮的门铃响了,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李米芮:“我去看看谁在按门铃。”說着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毕竟她独居,多少得注意点。
“是李小姐的家嗎,您的快递,刚刚给您打电话,您沒接。”一個穿着西装的“快递员”手裡捧着一個很大的箱子。
李米芮打开房门:“你是什么快递啊。”送外卖穿西装,送快递穿西装系GUCCI的腰带。
“李小姐,我是Apple专卖店的工作人员,也是负责這片区域的配送,有任何产品质量問題您都可以联系我。”說着他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李米芮。
李米芮看了一眼:“可是...”不会是徐斯尘给她买的吧。
“麻烦李小姐签收一下,谢谢。”男子面带微笑道。
李米芮迟疑了片刻,签收了快递,她难为一個工作人员也沒用,她回头得好好跟徐斯尘說說。
回到房间后,李米芮将快递放在了茶几上。
徐斯尘看着李米芮闷闷不乐的样子,再度陷入自我怀疑中,虽然沒追過女孩子,但应该不会出什么問題
李米芮叹了口气:“徐经理,我還是個学生,你送我礼物我很开心,但是我沒有能力同等额的還回去。”今天那九百朵鲜花就够她半年赚的,毕竟她還要上课。gōΠb.ōγ
徐斯尘长长叹了口气:“米芮我很想跟你在一起,但心意表达的太迟了,我下午就要出国了,不能亲自买一杯奶茶送到你面前,礼物是我目前能表达心意的唯一方式,不要拒绝好嗎?”
李米芮之前被人追過,但他们都是聊聊天,行为就很下头
徐斯尘接着道:“米芮你不用担心,如果我們现实见面,我不是你喜歡的类型,我不会因此纠缠你,毕竟追喜歡的女孩子,不能全靠嘴皮子和一些微不足道的礼物。”
李米芮脸颊升起了一片红晕,比刚刚還要红,她喝了口水:“那,就谢谢徐经理了。”
等她寒假打工,为他挑选一件礼物好了。
李米芮打开箱子后,愣住了,平板,笔记本电脑,還有手机,手表,耳机
好像是個全套来着。
而且她开箱的时候无意看了一眼,平板是顶配的,现在至少卖一万八九,還不算上其他的。
徐斯尘站起身,上身穿着黑色衬衫,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到了极致,他接了杯温水:“之前看你玩平板,好像不是很流畅。”
李米芮看得有些出神,回過神后,脑海裡已经出现一组数字了,這些东西加起来,少說七八万,什么概念。
就是她毕业后当实习生一年也许都赚不到這個数。
箱子旁边還有两瓶人参膏還有阿胶,李米芮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平板什么的她沒有拆开,太贵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跟徐斯尘在一起,既然還不清楚,就不能收這么贵的东西。
礼物收的就是這份心意,跟多少钱沒关系。
李米芮拿着人参膏在视频面前晃了晃:“這個我收下了,其他的我先放起来。”
徐斯尘面对李米芮多少有些无力,他有的好像在她面前都一文不值。
比如金钱。
李米芮兴高采烈的去冲了一杯,就在她把人参膏放下的瞬间,她看到了瓶底印着的价格,建议零售价三万五。
“...”
這怎么办,打开了。
還不到拳头大小的瓶子,竟然要三万五,她看了配料表,但是沒看瓶底的价格。
喝大口的,不然能怎么办。
徐斯尘见李米芮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前阵子肚子不舒服闹得,他就托了朋友买了两瓶正宗的人参膏。
得好好养养着。
李米芮坐在沙发上,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吃饭了沒有,我给你订一份外卖怎么样?”這样她心裡多少能舒服点。
徐斯尘也沒有拒绝,并且道了声谢。
助理拿着外卖敲门的时候,别提多嫌弃了,一股子怪味,也不知道谁心這么大,一直送這些恶心的东西。
徐斯尘打开酒店的房门看了一眼,眉头拧在了一起,好像是酸辣粉,汤和粉是分开的,另外一份是炸鸡饭。
“徐总,要不要替您扔掉。”秘书试探性的问道。
徐斯尘伸出手接下了外卖,他至少十几年沒吃過类似的东西了,闻着就反胃。
李米芮看着徐斯尘泛红的嘴,忍不住“呲”地笑了出来,他吃东西怎么有种莫名的优雅感,她吃酸辣粉的时候可不這样。
徐斯尘用筷子卷着酸辣粉往嘴裡送,他强忍着恶心才吃下去:“我不是很能吃辣,不過很好吃,谢谢我的小女友。”說着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李米芮咬着黄瓜喝着人参膏:“那我应该跟你叫什么呢,男朋友?”
徐斯尘喝了两口水,突起的喉结滚动的很快,味道在嘴裡久久不散,有些反胃。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为了追一個女孩,把自己弄的這么狼狈,可是放弃又不甘心。
徐斯尘放下水杯后,声音有些沉:“叫斯尘就好。”說着他站起身:“我晚上的飞机,需要要简单的收拾一下。”
李米芮点了点头:“好,那你忙吧。”
视频挂断后,徐斯尘进了洗漱间,過了十几分钟后他才出来,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
這也不能怪李米芮,之前是他自己說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尝尝。
李米芮是個心眼实诚的,她以为他想吃,所以就给他点了一份,但又怕他吃不习惯又点了份炸鸡饭。
徐斯尘一年裡有二百多天需要喝酒应酬的,胃自然好不到哪去
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语气带着冷意:“什么事。”
对面传来吼叫的声音:“你立刻過来,不然我就死在這。”說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大概几秒钟后他收到了定位。
徐斯尘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他拿着车钥匙离开了酒店。
半個小时后,徐斯尘来到了位于二环外的小区,他下车快步向一单元走去。
這裡的保安沒有拦他,毕竟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刚进单元楼,就听到了一個女人的喊叫声。
就跟疯了一样从楼上传到楼下,徐斯尘紧紧握着楼梯扶手向上走去。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快离开我們家吧。”一個长相温婉的女人抱着一個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眼角挂着泪水道。
傅玥也就是徐斯尘的母亲,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肿的老高,眼角出了血:“你個不要脸的贱货,明知道他结婚了,還勾引他。”
“傅玥你疯够了沒有,滚出去。”說着那名男子抬起胳膊就是一拳,打的傅玥倒退了好几步。
徐斯尘快速走到傅玥身后,他咬着牙:“你来這做什么。”
他父亲在外养小三已经十几年了,他母亲不是不知道,让她离婚,她又不肯,时不时就会跑来疯闹。
可是這又有什么意义。
“斯尘你来了,你去,打死那個贱人和她生下来的野种。”說着傅玥用力推了一把徐斯尘。
徐斯尘沒有动。
“啪--”
“我說话你听不见嗎,我让你杀了他们。”傅玥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徐斯尘的脸上。
這时,门裡传来了小孩的哭声,一個看起来還沒到十岁的男孩,抱着中年男人的腿哭了起来:“爸爸,我怕。”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徐斯尘的父亲,徐健,他弯下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乖,不怕,爸爸在。”
徐斯尘看向徐健,原来他不是不会疼孩子,只是不疼他:“妈,走吧,别让自己這么难堪。”也别让他這么难堪。
徐健看着徐斯尘:“管好你妈,别让她像個疯子似的,到处咬人。”
徐斯尘转過身看向徐健:“我每年给你至少几千万,闹你怎么了,你他妈给我受着,要么就把钱给我吐出来。”
“操你妈的,你翅膀硬了敢跟老子這么說话。”說着徐健将怀裡的小孩递给了身边的女人,顺手拿起了门边上的棒球棍。
傅玥推着徐斯尘:“去,弄死他。”
徐斯尘闭上了眼睛,从小到大,父亲不是家暴母亲就是打他,而母亲习惯性的把气全部撒到他的头上。
“爸爸不要打架,呜呜...”女人怀裡的小男孩大哭了起来。
徐健胸口起伏扔下棒球棍看向徐斯尘:“带着你妈,滚。”他看到他们母子就觉得晦气。
徐斯尘拽着傅玥的手腕下了楼,這么闹下去结果就是去公安局,他晚上的飞机,不想陪着他们一起闹。
傅玥甩开徐斯尘,对着他的跑车就是一脚:“我生你有什么用,我被打了,你看不见嗎,你瞎嗎?”
“你活该。”徐斯尘說着打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
傅玥脱了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砸在了徐斯尘的车窗上,然后光着脚向自己的停车位走了過去。
徐斯尘手握着方向盘,额头抵在上面,他小时候每次喊徐健爸爸,都会被他毒打。,
后来
他不敢喊了。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一個女人的哭声传了出来:“斯尘,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徐斯尘靠在桌椅上,捏着眉心,他能怎么办
傅玥坐在副驾驶,哭的跟個泪人似的,车门被打开后,她看着徐斯尘:“儿子,你别不要我...”
“妈,我送你回去。”徐斯尘說着上了车。
傅玥靠在副驾驶上:“我就是要闹他们,我就是让他下半辈子不安生,我就是不离婚便宜那個贱人,她儿子永远是贱种,上不了徐家的户口。”
一路上徐斯尘都沒有說话,他已经习惯了
“注意休息。”傅玥摸了摸徐斯尘的头。
徐斯尘下了车将车钥匙递给了傅玥:“我不在国内,你别去闹了。”
“斯尘你也不小了,妈妈给你存了钱,你也应该成家了。”傅玥說着走到徐斯尘面前:“妈妈给你存了很多钱,徐健开了家公司,到时候也是你的。”
徐斯尘這辈子都沒有结婚的打算:“不用给我存钱,我不需要,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着车,他坐在后面抽了好几根烟,可是愤怒的情绪一直安抚不下去。
徐斯尘:“喂,让陈薇到酒店等我。”
他有钱所以有很多的解决方式,唯独他不想让自己变成失控的野兽,像他父亲那样
他刚下车,手机就响了,他接了语音:“喂。”
李米芮坐在床边晃着腿:“我给你买了一些,飞机上能用的东西,希望对你有帮助。”
徐斯尘紧紧握着手机,他现在不需要什么帮助:“谢谢,我一会要睡觉...”
李米芮沒有等徐斯尘把话說完:“好啊,那我开语音陪你。”
徐斯尘“嗯”了一声,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但是他不想迁怒别人,尤其是对面的傻姑娘。
到了酒店后,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站在酒店门口。
徐斯尘把手指放在了唇边,做了個“嘘”的手势。
陈薇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跟着徐斯尘进了酒店。
即便是他不给钱,她也心甘情愿,虽然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徐斯尘对她来說,就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他聘用她那天起,她就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她已经等了两年了。
李米芮晚上的时候要去烧烤店,一直干到十二点多,所以她也得趁机补一觉。
徐斯尘扯开领带,丢在了地上。
李米芮躺在床上,小声道:“斯尘,听起来,你心情不是很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嗎?”
徐斯尘声音有些沙哑:“米芮,要不,我們還是把语音挂了,好嗎?”
至少這次。
李米芮心想,别的她给不了:“不要,你睡一会吧,我不挂,就在這陪着你。”
陈薇跪在地上,手扯着徐斯尘的腰带,一脸痴迷的看着他。
徐斯尘将按住手机拿远,压低声音道:“不许发出任何声音。”說着他从兜裡将四方形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這是他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愿意像個畜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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