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獸心的富二代
祁宴點燃煙,煙霧繚繞過他的眉眼,他盯着滾動的檯球,神情冷淡。
身旁的朋友看着他興致不高的樣子,開口問:“你那位女朋友什麼時候給大家玩玩。”
祁宴擡步走近他,漆黑的眼珠子注視他,身高壓迫,逼着他站直了歪扭的身子。
“想玩我的人?”
另一個人沒有察覺,隨即搭腔:“那些女明星女網紅,你不都是帶來給大夥玩嗎?怎麼這個普通的女學生就不行了?你不會認真了吧?”
祁宴忽地扯出一抹笑,語氣輕佻:“就是沒玩過這麼普通的女人,新鮮,好玩,等我玩夠了再說。”
祁宴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擁有遠超常人的資源。那些電視上的政客和明星,見到他時,都會神態親切恭敬,一切只源於他有個有權勢的父親,而他是恆升地產最大股東的唯一繼承人。
直到他十五歲後,每次參加那些交際宴會,想要結交他的人源源不絕地出現。從開始的討好奉承,到給他送上女人。
性也是資源的一種。那些人企圖通過性,從他這裏兌換到錢權的資源。
他最初是噁心的。但後來,他發現,這些人爲了所謂的資源,可以做出任何事的時候,屬於他的潘多拉魔盒打開了。
女明星可以爲了一部電影把自己扮成狗,那些男明星也同樣如此。當這些人變成被慾望驅使的原始動物,他會大方地施捨,讓這些人得到想要的。
然後,當慾望被權勢金錢滋養到最大的時候,他會開始收割。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一個是影后,一個是影帝,同樣的花邊醜聞,影后現在已經查無此人,那個賣屁眼的,反倒還活躍在熒幕上。”
“他現在偶爾還會聯繫我呢哈哈!牀上比女人還騷。”
……
明芝雙腿發軟,寒意沿着脊骨,爬上了後腦。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出來的。
周圍是蔓延連接城市的森林,她穿着高跟鞋,順着盤山公路往下跑,直到胸口發疼,喘不上氣,她跌坐在路邊,才發現自己滿臉冰冷的淚水。
爲什麼哭?害怕,恐懼,後悔,她彷彿能預見自己的未來。
當祁宴對她喪失興趣,迎來的也許不是一拍兩散,而是像狗一樣,赤身裸體跪在那些陌生男人膝蓋下。
祁宴或許也會讓她在那羣男人中挑選出一個最醜的男人。
她知道有錢人壞,沒想到這麼壞。
她很後悔,可已經走上這條路了。
手機不斷響起,明芝顫抖着手關機,站起身,冷靜了一會。
她又有點後悔,後悔稀裏糊塗就跑出來了,這樣豈不是驚動了祁宴,他如果知道她發現了什麼,誰知道他喪心病狂會做出什麼事?她應該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明芝決定,還是先往回走。況且,天快黑了,這裏連鬼影都不見一個,走夜路也並不安全。
她剛轉頭,就看見祁宴開着車,風速地停在了她身邊,她甚至還沒能收起驚訝的表情,就這麼看着祁宴下車,冷着臉關上車門後,明芝立馬扯出一個微笑。
“你怎麼出來了呀?”
祁宴走到她面前,臉色陰沉,“你人找不到,電話不接,是想做什麼?”
“我、我剛喝多了香檳,那香檳後勁太大,我就想出來透透氣……”明芝笑比哭難看,她現在是騎虎難下。
“透氣?透氣跑出來叄公里,我還以爲你準備跑回學校。”
祁宴渾身隱隱透着暴戾的氣息,明芝很清楚,他在暴怒的邊緣了。
祁宴剛一擡手,明芝以爲他要動手打她,頓時驚叫,抱着腦袋跑出去幾十米,聽見祁宴喊也沒敢停下。
直到他追上來,把脫下的外套蓋在她頭上,然後彎腰抱着她的膝蓋,把她抗在肩膀上往車的方向走。
明芝胡亂蹬着腿,握拳砸在祁宴背上,嘴裏罵着:“王八蛋!畜生!爛黃瓜!你放開我!”
祁宴把她放在車門旁,一把掀開衣服,掐着她的下巴,“你剛罵我什麼?”
明芝已經破罐破摔了,揮着拳頭砸在他胸膛上,“你自己心裏有數!人面獸心的畜生!我真是瞎了眼纔跟你在一起!”
祁宴努力壓抑着怒火,他十八年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他抓住明芝的手,大喝道:“你把我送給你的東西掛在二手軟件上面賣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是人面獸心的畜生?”
明芝一愣,臉上心虛一閃而過。
“我折現還給你啊!誰稀罕了!老孃這輩子爲金錢折腰,也不爲人面獸心的爛黃瓜折腰!分手行嗎?你玩你的女明星女網紅去!”
祁宴怒極反笑,“你絲毫沒覺得你做錯了是嗎?”
明芝也笑了,“我錯了?我哪錯了?你送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你也可以把我送你的東西賣了啊!”
“你送過我什麼東西嗎?”
“沒、沒送那又怎麼了?我頂多是因爲缺錢賣了點首飾應急,我又沒把你丟給一羣女人,讓你張嘴去當菸灰缸!”
明芝越說越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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