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大個阵仗
“唉~”看着胖子坐的车慢悠悠的开远,吴邪嘆了口气,大胆地勾上了张起灵的脖子,“也不知道我們铁三角什么时候能再重聚,小哥,咱们有空就去巴乃玩玩吧,听說他养了很多羊来着,到时候直接挑只嫩的咱们涮锅子!”
吴邪這是在用言语来击散心中的惆怅,這些年来他面对的压力太大了,总是需要发洩,不然他恐怕就不是蛇精病而是真正的神经病了。所以吐槽什么的也更甚以往,他身边跟的久的伙计都知道他這毛病,所以在他吐槽的时候也都装作一副什么都沒听到的样子。
张起灵却点了点头,正正经经的回话了:“嗯。”
吴邪楞了下,一下子笑得灿烂,“得,那咱们就抽時間過去祸害他的羊羔!”
正說着话,一辆轿车“嗤”的一下停在了路边,接着一個人就恭敬的站在了吴邪面前,微低着头說道:“爷,請上车!”
吴邪扫了一眼,那人便狗腿的打开了车门,他却沒有上去,而是挥手让那人闪边自己扶着车门做了個請的动作,“小哥,给個面子?”
张起灵的目光柔了柔,沒說话走进了车裏,坐下去的时候顺手将吴邪一把拉进了车裏面。
外面的狗腿恭敬的将车门关上,眼底却是难掩的惊讶,一直开车走出了老远都沒能从刚刚震惊的一幕中回過神来。
這些年吴小佛爷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人狠辣,果决,笑得像個狐貍一样就轻飘飘的定人生死,什么时候露出過這样狗腿的模样?
那伙计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吴邪沒工夫理会自己伙计的小心思,轻轻按下一個按钮一块玻璃便慢慢的升了起来,把前排座位和后排座位的空间隔开。這是他专门设计的,這种玻璃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是单面玻璃,从后面可以看到前面但从前面却只能看到镜子,可以說保密性十分好。
這几年虽然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但也多了很多的不便,又要预防堂口有奸细又要预防其他势力的暗杀,所以吴邪做了很多的安排,就连他们现在坐的這辆车都是防弹的合金材料和防爆玻璃。
对于這些,吴邪不觉得有对张起灵說的必要,所以便沒有解释而是直接问道:“小哥,刚胖子和你說了什么?”
刚刚胖子离开前单独拉了张起灵說了好半天,等吴邪過去的时候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话题,這让他十分奇怪。他倒是不担心胖子和這闷油瓶会对他不利,可两個人有事情瞒着他還是会让他心裏不舒服,而且他也隐隐能猜得到一些。
“沒事。”
就知道你会這么說!吴邪无奈的身子一放松仰躺在座位上,慵懒着声音說:“小哥,胖子說什么你都不要在意,我這些年好得很,待会儿就带你去看看我的摊子,最近也是玩的有模有样呢。”
张起灵看他一眼,沒有說话,脑海中還是回响着胖子的话。
小哥,吴邪這些年变了好多,你多担待着些,而且,他会這样也是因为你。
你就别问我了,能說的能嘱咐的我都会告诉你,但不能說的胖爷也不是嘴沒把门的,至少你不该从我口中听說。
你要是觉得吴邪不合你意了就离开他,不過别伤害他,得,我也知道你不会动手,但难保他不会……
小哥,吴邪很苦,其实……你要是能一直留下就留下吧,迁就着他点。
张起灵回過神来,仔细的打量着吴邪,他不明白胖子說的话是什么意思,吴邪确实变得成熟了,可這又怎样?伤害吴邪?不,那不可能。
而且,自己也真的不想要离开了。
“這些年……”张起灵顿了一顿,才平静地继续說:“你经历了什么?”
“什么?”吴邪直了直身子,语气却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啊,走了一遍沙漠,和小花他们演了场戏,還把三個熊孩子给坑了一把。”吴邪說得轻巧,眼睛慵懒的瞇成了一條线,就像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张起灵自然是听不懂這沒头沒尾的话,却猜测着另一件事,“是你做的?”
同样沒头沒尾,吴邪却很清楚他在說什么。
所以他轻笑,看了张起灵一眼,“是我做的。”
张起灵不說话了,吴邪所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多艰难他很清楚,最难得的是他居然做到了。這個曾经天真无邪的青年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够走到這一步呢?他想不到,甚至不敢想。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那种代价,定是他难以承受的。
“小哥,都過去了。”吴邪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這种事情沒必要翻来覆去的追思,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随风飘散吧。
张起灵沒有說话,也沒有安慰,他从来就不是一個擅长交流的人,這個时候,他只懂得沈默。
他经历了太過漫长的時間,也经历了太過漫长的沈默,到了现在,竟是成了這样一個内敛的人。
车子悠悠开着,中间停了几次住店吃饭,有個三四天的時間便回到了杭州的地界。
沒进市裏,而是来到了郊区,沒多久一個豪华的大庄园便映入眼中。
吴邪下了车,和上车一样以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谄媚”迎下了张起灵,看到迎接的人时却脸色一沈。
别墅两旁黑衣人整齐站立,在吴邪慢慢走来的时候大声的喊了一声“佛爷好”,却沒有多少恭敬,倒像是在恐吓。
吴邪已经不是原先的小天真了,這种阵仗他這些年经历了太多,說不上什么紧张和恐惧,反而觉得好笑。
“哎呦喝,动静挺大的啊。”吴邪松垮垮的漫步過去,旁边张起灵贴身跟着,身子紧绷。
吴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此时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下去宽他的心,此时要做的是镇住這些土崩瓦狗。
对方领头的已经過来說话了,“佛爷,我們是……”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地界响起。
所有人都楞了,那人也一下子被抽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来却不敢爆发只继续恭敬地汇报:“我們是……”
“砰”的一声,那人被踹飞了出去,喷出了一口鲜血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吴邪。
沒有人爆发,沒有人愤怒,所有的人都恐惧着,全都战战兢兢的望着這個冷绝的小佛爷。
吴邪摆了摆手,那司机已经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领头說道:“你算什么东西?佛爷让你說话才能說,不让你說话就给我装哑巴!”
那人面对吴邪恐惧,可這会子被一個明显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辱骂却再也招不住火了,一下子就嚷嚷开了:“你算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孙爷手底下的副堂主,特地来迎接佛爷与张爷的,你敢這样跟我說话?”喊完几句似乎壮了壮胆子,话锋竟然直指吴邪,“佛爷,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吴邪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只是眼眸之中却蕴含着一抹冷意。他這一笑,那人可是变了脸色,就连吴邪的伙计也是身子一颤。
叫骂的领头人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怎么就忘了這位小佛爷就是個疯子,說不得這次就栽在這了。
果然,吴邪开口了,沒去理会那人,而是对着自家的伙计吩咐:“太聒噪了,打断四肢扔出去吧。”說着给张起灵一個眼色,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别墅。
本来来示威的两行人此时完全成了背景,一动也不敢动,全都垂着头看向地面。
庄园的白漆铁门被两個早已守候多时的伙计打开,两人便踏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花圃,裏面百花争艷,正值夏日倒是显得朵朵娇艷。然后张起灵看到了一個狗舍,沒错,就是狗舍。不同于一般的狗笼子,一片占地百平的地方被栏桿围着,上面還盖了顶,透明的玻璃洒下温和的阳光荡漾到几十條狗的身上,显得十分温馨,显然吴邪是花了心思的。
“小哥,你看我养的狗怎么样?”招了招手,裏面的一個人就把门打开了,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黑狗和一只手掌大小的小黄狗就颠颠的跑了過来。
张起灵看着两只狗听话的站在吴邪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只黑背大狗,看着它那懒洋洋的样子淡淡說道:“是只好头狗。”
“小哥你也懂养狗啊!”吴邪很是惊讶的看他一眼,道:“這些狗只有這两只算是我养的,大的這只小满哥還是别人养大的,我费了好大劲儿才使得顺手了,這只小的我也說不上品种,半路上捡到的,看它生命力顽强我就训了训,我叫他小棕。”接着放眼整個狗舍,有些怅然,“這些狗都是精挑细选的,有小满哥带着倒是能使唤,可惜我都沒管過几次,我想着等過段時間闲下来一定好好的带带它们,总不能连主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张起灵看着吴邪怅然又向往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吴邪一下子回神了,“走,小哥,进屋裏坐,看看我這豪华的装饰,這些年我可是赚了大钱了!”
张起灵沒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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