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好好休息
眼泪掉在手心,是滚烫的感觉。裴宴斯头一次這么触摸她的眼泪,那些泪水在手心裡,带来阵阵异样的感触。
沈禾鱼把头偏开,并不想搭理他,也不想让他太過近距离的触碰自己,只要想到他這只手在這之前還拥抱過白笙儿,她心裡就犯起阵阵的恶心
裴宴斯见她這样,也不再强迫什么,将手收回去,联系赵晋去将那一盒药给带過来。
赵晋只用了沒多久,就将东西带来。
他拿去医院做了化验,果然是堕胎药,但性并不强烈,也许是太强烈的药物有過管控,所以白笙儿买不到,也正是因为這样,沈禾鱼的孩子才得以保住。
他拿着那一盒药坐在床边看,低眉沉思着什么,沈禾鱼见状,冷笑一声故意道:“证据就在眼前,你還是不肯对她做什么吧?既然這孩子都沒有她重要,为什么還要让我留着?”
裴宴斯目光稍冷,凝视着沈禾鱼那张略显得苍白却依旧漂亮的脸蛋,道:“你好好休息。”
他沉声說完,拿着东西起身,拉开病房门离开,并沒有告诉她要去哪裡。
沈禾鱼习以为常,心下早已对此感到麻木。
裴宴斯将东西带走后,坐到车裡,赵晋跟在他身后上了驾驶座,问道:“裴总,去哪裡?”
“去见她。”
不用說這個‘她’是谁,赵晋就知道是指的白笙儿。他知道她如今所住的地址,立即将车给开出去。
只是却沒看见人在家。
明明生日会已经结束了,人却不见回来,裴宴斯有钥匙,开门进去后等了一会,才看见白笙儿慢吞吞回来。
她一走进家门,看见他在,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圈,眼泪掉了下来,道:“宴斯哥哥,你怎么会在這裡?”
她說话间,就想要扑入他的怀裡。
裴宴斯不动声色朝着旁边坐了坐,拉开了跟她的距离,他静静看着她,并沒說话,她的眼泪并激发不起他的心疼。
反而還有几分莫名的烦躁。
“宴斯哥哥?”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冷漠,白笙儿有些不明所以。
裴宴斯盯着她,并沒說话,而是直接将那一盒药直接丢了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這是什么?”
“……什么這是什么?”白笙儿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那盒药不明所以,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說明书,這才說道:“這好像是给孕妇吃的,我并沒有怀孕啊。”
說到怀孕,她脸色红了红,看在眼裡真是好一朵娇羞不谙世事的小花,随意两個字眼就能逗得她满面通红。
如今她的這种变化却无法让裴宴斯产生任何旁的情绪,他看着她与沈繁双那一张酷似的脸,說:“是你放的,是不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耐心不好,希望你记住。”
白笙儿愣愣看着他,从他說话的语气裡听出了冰冷和威胁,就连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浓烈的警告。
她向来就知道进退,眼下的情况早已经是暴露,否则他不会拿着东西亲自上门来质问。
意识到這個問題,白笙儿也不继续装了,眼泪却掉的更多,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哽咽道:“对不起,宴斯哥哥,我也是太嫉妒了……我嫉妒她怀了你的孩子,而我什么也沒有……”
“就连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也得要小心翼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時間头脑发热,請你原谅我……”
白笙儿一面說一面哭,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时不时伸手擦一擦,那模样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在人眼中便能激发人强烈的保护欲。
裴宴斯神情冷漠,却似乎并不为所动,他冷静看着她道:“上次還工地上的钢筋事件,也是你做的?”
他已经去查過,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了白笙儿。
他起初并不是为了沈禾鱼,而是为了自己的公司产业和工地不能出现這种害人性命的人,否则会是公司将来的一大隐患。
但查出来,只跟她有关。
白笙儿听见這话,愣了一下,才說:“什么意思?宴斯哥哥,我做過的我可以承认,可跟我沒关系的,我是不会承认的……這個药,的确是因为我嫉妒才害了沈总监,可那也是因为我很爱你,对不起……”
她哭得梨花带雨。
裴宴斯只是静静看着,半晌后,不知有沒有相信她的话,只說:“你安分一点。如果再有一次,事情不会這么简单。”
說完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沒两步,白笙儿从后面上前抱住他,双手将他的腰腹给抱得死紧,說:“宴斯哥哥,你要走嗎?我真得错了,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刚才在祖宅,裴奶奶教训了我,呜呜……”
裴宴斯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那双手,嫩白的指尖,跟沈禾鱼的不同,或者說,沈禾鱼从来沒有這样抱過自己。
他伸手将她的手给拉开,這才說道:“你自己冷静几天。”
话落,不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白笙儿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心中越发不安,现在沈禾鱼才只是刚刚怀孕,他对自己的变化就這么大,要是生下来還得了?
白笙儿心下不平衡,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個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沈禾鱼這個孩子生下来。
裴宴斯离开公寓,亲自开车去医院将沈禾鱼接去家中照顾。
当然不是他亲自照顾。
沈禾鱼一回到房间,继续打上了点滴,躺在床上,房间裡都是营养师们忙忙碌碌。
裴宴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并不說话,沒多会儿佣人忙碌完了,他才走到床边,低眉看着她问道:“還疼不疼?”
他声音是从来沒有過的温柔,沈禾鱼有刹那间的晃神,险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到底還是好言好语說:“還好。”
裴宴斯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說:“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回来。”
他說着转身,先离开了卧室。沈禾鱼目送他离开,不明白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忽然转变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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