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任远啊,怎么不過来喝两杯?”
“原来是黄总,失礼失礼。”
一個拿着酒杯的中年男人走了過来,他把手上的一杯酒递了過去,傅任远顺势接過。
两人酒杯对碰各自喝了一口后,黄总才注意到傅任远的身边還站着個人。
“這位是……”
“瞧我這记性,忘了跟黄总你介绍了。這是我小儿子,傅遥,刚大学毕业,今天带他出来见见世面,为他早点进公司做准备。年纪大了,脑子就有点不灵活了,黄总别见怪啊。”
“哪裡哪裡。”
“阿遥,過来,跟黄总问声好。”
傅遥一直跟在傅任远身边,低着头不說话,是一個安静的小透明。
直到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跟那個黄总打招呼,傅遥才抬起头来,看了黄总一眼,又很快地垂下眼睛。
“你好。”
他点了下头,问候了一声后,又迅速退回到了傅任远的身后。
“哈哈哈,小公子,呃,性格很特别啊。”
傅任远笑了笑,对傅遥低声說了几句话,傅遥就走了。
“黄总,我們去那边喝几杯。”
“走吧,年轻人就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两個人就朝着那個商业圈子走去了。
傅遥离开父亲身边后,就找了個安静偏僻的角落裡待着。
他不善于交际,而且父亲也让自己找個地方等他,傅遥也就乖乖照做了。
有一株散尾葵挡在了面前,几乎把這個角落和外面热闹的人群阻隔成了两個世界。
如果不细心看的话,是发现不了這裡還坐着一個人的。
傅遥图個安静,可有人偏偏不放過他。
“surprise!”
“小—哑—巴。”
一道阳光开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不及等傅遥反应過来,带着蔷薇花香的怀抱就落了下来。
红发的青年站在沙发后,弯下腰来抱住了他。
傅遥被吓到了,茶金色的眼睛裡瞳孔微微放大,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又被身后的人强硬地按下去。
“怎么一個人坐在這裡啊?”
蔷薇花香的信息素充斥着鼻尖,傅遥皱紧了眉头,同为alpha的信息素让他非常难受。
“陆,逍。”
刚才偷偷喷在后颈处的阻隔剂好像也失去了作用,他的腺体已经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去抵抗陌生alpha的靠近。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嗎?”
“可是我很开心啊,非常的开心。”
陆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语气故作委屈道:“我們可是好久沒有见面了呢。”
可是他怀裡的人僵硬着身体,沒有一点开心的意思,反而是很害怕,害怕到身体都轻微颤抖起来。
可即使是這样,陆逍也不打算放過傅遥。他像是沒发现,或者說是不在意傅遥的躲避和害怕一样,伸手掐住了怀裡人的下巴,强迫他转過头来正对着自己。
“怎么,真的哑巴了?沒哑巴就說话呀。”
大拇指按在了傅遥抿紧的唇上,微微用力揉弄着。可直到浅色的唇被揉红了,揉成了玫瑰花瓣的绸重红色,傅遥還是不說话,也不看他。
安静地低着头,像根愣木头一样。
陆逍沉默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沒事,既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們就换另一個好了。”
他放开了傅遥,从沙发后走到了前面,坐在沙发上,顺势一把搂住傅遥的肩膀,把人揽在了怀裡。
陷在充满强烈侵略性信息素的alpha怀抱裡,傅遥咬着牙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被人掐住了后脖颈。
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划過后颈处的肌肤,他打了個冷颤,却是放弃了挣扎的动作。
傅遥不敢再动了,因为下面一点的地方就是他的腺体,他毫不怀疑陆逍的手指下一秒就碰到了自己的腺体。
一個发育不全的残废腺体,往往比正常的腺体更为脆弱敏感。如果后颈上的手指再用力点,他会疼晕過去的。
所以他只能妥协,傅遥垂下眼睛,眉眼间透着股温顺的气息。
“真乖。”陆逍很满意傅遥对自己安静顺从的样子。
“小哑巴今年二十二了吧,是不是還沒有喝過酒?”
他使了個眼色,身边的小跟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倒了满满一大杯酒递過来。
“陆少。”
“嗯”,一只修长的手接了過去,盛满红色酒液的冰凉酒杯抵在了柔软的唇边,這意思是非让人喝不可。
本该是散发着微微醺香的红酒,在此刻的强制下变得让人厌恶,更别說旁边還有作恶主犯在催促。
“你乖点,你也不想我掐着你的脸,强行把酒灌下去吧。”
“我不想這么做的,所以听话点。”
父亲不在身边,沒有人能帮他了。
一個alpha,此刻被欺负得就像是一個柔弱无助的omega,眼圈泛红,傅遥握紧拳头,睫毛颤抖着,在陆逍不耐烦地催促下慢慢张开嘴,下一秒,辛辣的酒液就被一股脑灌了进去。
“咳咳咳……”
傅遥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红色的酒液打湿了白衬衫,湿答答地贴在身上,锁骨处优美的轮廓半隐半露。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大脑一阵阵的发晕,傅遥不会喝酒,是個沾杯就醉的体质。
陆逍显然也发现了這個事实,他开始变得兴奋,在這個偏僻的角落一把把人抱进了怀裡。
“是香雪兰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沒有闻過了,要不是姓林的那個混蛋……”
他小声地嘟嘟囔囔了一堆,傅遥一個字都沒有听清,鼻尖满是蔷薇花的浓烈香气,他感觉自己被一大株蔷薇抱住了。
在别的alpha的信息素裡,醉酒后的脑袋越发胀疼。
傅遥在陆逍怀裡小幅度地挣扎起来,“放,放开,别碰我……”
“蔷薇,不好闻……”
“……那是玛格丽特。”
“嘘,安静点”,高大的alpha說话有些咬牙切齿,他故意用力地收紧了双手,轻轻地蹭了蹭傅遥的脸,“我就抱一会儿,很快就会放开的。”
說话的声音裡透着愉悦,好像是抱着這世间最贵重的珍宝一样。
从高中毕业至今,他们已经整整四年沒有见過面了。
陆逍垂下了眼睛,心裡突然很难過。不知道他送傅遥的那盆白色雏菊有沒有开花,也许被扔掉了也說不定。
之前他强行灌酒弄出的声音有点大,已经有不少人往這個偏僻的角落裡看過来了,不過他们只能看到一個红色头发青年背影,他怀裡抱着的人被挡得很严实,只露出一点身形来,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
不過這也不妨碍他们对着角落裡的几個人指指点点。
“這是谁啊?”
“敢在傅家太子爷的接班宴会上乱来,也不怕得罪人。”
“說不定人家是情难自禁……”
這话引得不少人笑出了声。
陆逍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眉头皱了一下,“林原,去让他们闭嘴!”
“行,陆少你等着。”
刚才递给陆逍红酒的跟班走了出去,一头雾蓝色的头发异常吸引人,比陆逍的一头红发有過之而无不及。
林原走路很嚣张,领带扎得松松垮垮的,一身漂亮齐整的白色西装愣是被穿出了不羁的气质。
只见他走到了那群人面前,手裡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上,玻璃碎片和红色酒液飞溅一地,有几個衣裙华丽的女的提前裙子小心地后退了几步。
林原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這更是引来了他们有些恼怒的目光。
“哎呀,别這么生气嘛”,他故作天真地歪头露出一個笑,语气也是带着笑意的,“如果不想跟陆家作对的话——”
“那就管好你们的眼睛和嘴!”
“知道了嗎?”
陆家?!
是他们想到的那個陆家嗎?临江市和傅家并肩的顶流家族。
听說陆家继承人几年前出国留学,近日才回了国。可是那位一回来,陆家掌权的陆老爷子就退了位,把他刚回来的嫡孙扶了上去。
陆家并沒有像傅家今晚一样办了接任宴会,那位陆家新掌权人很低调,行事低调到陆氏集团的几位元老被踢出局這么大的事,外界在几個星期后才隐隐有了风声。
行事狠厉,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這让外界第一次认识到了陆家新掌权人是一种怎么样的做事风格。
如果他们真的招惹到了那位……
有人面色懊悔,匆匆离开了,但也有人不信林原的话,看似礼貌地询问,实则目露质疑地看着他:“陆总不是和傅家不对付嗎?他又怎么会愿意来傅家继承人的接任宴会上。”
“可他就是来了啊。”
忍着和死对头假惺惺恭维几句的厌恶感,为了见一個人而来。
林原笑了起来,眼睛裡的神色却是狠厉的,带着恶意慢悠悠地扫了一圈,见有人露出怀疑的眼神,转头就朝刚才的角落裡大声喊道:“陆逍!”
“林原!你给我闭嘴!”
這边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傅清庭也走了過来,举止优雅,笑意温和,“這是怎么了,是我傅家招待不周嗎?”
宴会的主人公出现了,现场隐隐沉闷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然后下一秒那些质疑的人就立马变了脸色。
因为傅大少爷傅清庭,如今的傅总看着散尾葵旁红色头发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语气客气道:“陆总也来了。”
陆逍把昏昏沉沉的傅遥按在肩膀处,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個处在人群中心,温润如玉的大少爷。
傅,清,庭。
“既然請柬到了,该给的面子還是要给的。”
“那就多谢陆总赏面了。”
“不用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笑意融融,一人神色冷淡,气氛怪异。林原感觉到了這個不见烽火的战场,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陆逍面前,挡住了背后看過来的目光,悄悄指了指傅遥,无声地开口:他怎么办?
好歹是傅清庭的堂弟,陆少你长点心啊。
真的不怕他当场和你打起来了啊。
想起陆逍往日更为嚣张的行事作风,林原嘴角一抽,這位爷可能還真的不怕。
哎呀,他拍了下脑袋,有些痛苦地想,自己等会儿可能也要一起遭殃了。
“那又怎样。”
陆逍摸了摸傅遥的头发,感受到他无意识地轻蹭着自己的脖子,脸上的冷淡褪去,变得柔和。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又怎样。”
那股子小情侣似的甜腻把林原的牙都甜掉了。
人家是怕你,不是喜歡你啊!
陆,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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