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宋姮瞧了他一眼,原本想要挣开,却见男人用眼神暗示自己,便也只能随他去了。
画眉,春莺两個看着虽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自家姑娘是在配合大公子查案,便也沒有多嘴。
到了客栈裡,宋嘉言订了最奢华的上房。
住下后,伙计端来店裡的招牌菜,這客栈的名字以牡丹花命名,裡头的招牌菜,也是以牡丹花为食材。
虽比不上“月城水席”,但也做的非常精致。
用過饭之后,宋嘉言出去了一趟,他走后,宋姮便自在了不少,和画眉,春莺一块儿打了双陆,宋姮一把金瓜子输的极为开心,等打完,宋嘉言便回来了。
這天夜裡,伙计准备了热水放在浴房裡,有了上次的教训,宋姮這次谨慎了许多,她干脆将宋嘉言推出房门,宋嘉言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嘴角勾起无奈之色。
宋姮這次沐浴比昨日安心了许多,等她沐浴出来穿好衣裳,才在门内轻轻唤一声:“哥哥可以进来了。”
宋嘉言推门而入,掀起帘子进去,见宋姮散着一头乌发,正偏头用干净的巾帕在擦头发,她一身浅粉的中衣,宽大的衣裳,遮不住玲珑的曲线。
宋嘉言敛了敛眸中的幽暗之色,大步朝她走過去,他伸手从她手中拿過帕子,低声道:“我来替你擦。”
宋姮沒有拒绝,任由他替自己擦头发。
宋嘉言站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出隆起的衣襟裡的那一抹酥软的雪色。
宋嘉言再瞥了宋姮一眼,见宋姮毫无知觉,轻轻挑眉,他這“妹妹”,心思终究還是太单纯了些。
宋嘉言替她擦完后,放下巾帕,便坐在她的神色,手指撩起她半干的头发在鼻端嗅了嗅,他痴痴的盯着宋姮雪白的秀颈,低声道:“晚晚是觉得哥哥不够好嗎,所以不愿答应哥哥?”
每次宋嘉言說這些,宋姮总感觉有些为难,她咬了咬唇道:“哥哥很好……哥哥這般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哥哥何必将心思放在姮儿身上。”
宋嘉言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哑声道:“可哥哥偏偏只喜歡你一個。”
他的喉结无声动了一下。
宋姮還要說话,宋嘉言出声打断她:“别說了,让哥哥看看你的伤。”
她总是劝說他放弃,把他推开,他不愿意听這些话。
宋姮闭上嘴。
跟着她感觉身后的衣摆被掀起,宋嘉言看了看那块明显已经淡化的淤青,道:“好了许多。”
跟着他的手掌贴上来,用内功替她疗伤。
一会儿后,宋嘉言的手掌松开,他道:“好了,去睡吧。”
宋姮站起身来,去床榻上睡觉,她掀开裡头的被褥躺进去,自动将外面留给宋嘉言。
宋嘉言跟着過来,躺在外侧,他抬手灭了灯,黑暗裡,两人都睁着眼睛沒睡,宋嘉言道:“明天想去哪裡玩,哥哥带你過去。”
宋姮道:“哥哥不是要查案嗎?”
宋嘉言道:“陪你玩一日的时间還是有了。”
宋姮有些雀跃,欢快道:“晚晚想去花市。”
次日,两人都起了個大早,用完早饭后,一行人便从状元红客栈出来,坐上马车去了月城的花市。
宋姮盯着宋嘉言的衣裳看個不停,除了官袍之外,宋嘉言皆穿白衣,今日却穿了一身宝蓝色蜀锦圆领长袍,腰间束青玉勾带,挂着香囊,玉佩,還有一柄短刀,短刀上嵌着宝石,手指上戴着玉扳指,手裡拿着折扇。
這幅珠光宝气的打扮比平日裡不知浮夸了多少倍。
宋姮知道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才如此做,倒也沒有多问。
宋嘉言将折扇合拢在手心敲了敲,他道:“晚晚,记住了,从今天开始,哥哥是你的夫君,我叫赵恕,你叫白晚晚,我們是夫妻,从西城来月城做茶叶生意。”
宋姮对此沒有意见。
很快,马车到了花市。
下了马车后,宋姮将帷帽带上。
月城的花市在天香街,天香街名副其实,走到大街上,一股花香迎面扑来,令人陶醉。
都說月城牡丹甲天下,才刚走入集市,便看到一條街上都是卖花的小贩,牡丹一盆盆的摆放着,花团锦簇,雍容华贵,艳色逼人,整個魏澜国,也只有在月城能看到這般景象了。
两人边走边看,宋姮被一個摊位上的墨魁吸引了。
那卖花的小贩见宋姮盯着看了许久,朝宋姮喊道:“俗话說好花配美人,這花儿便是为夫人所生,夫人买一盆回去吧。”
宋姮知道這是小贩们吸引客人买花的套话,他又沒看到自己的脸,又怎知道自己美不美,不過沒有女子会嫌弃旁人夸自己美的,她道:“這盆花,我要了。”
小贩兴高采烈的应了声:“好勒,這盆花二百两银子,我给姑娘包起来。”
俗话說物以稀为贵,但到了這花市,满大街都是鲜花,還有什么稀奇的,這花品相好,但也要不了這么多钱,宋姮刚要砍价,旁边修长的手已将二百两的银票递過去。宋姮想要阻止,那老板已
经将银票接過去了,還夸了一句:“老爷对夫人可真好,您两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這话宋嘉言爱听,他笑着瞥了宋姮一眼,但见宋姮脸颊绯红,嘴唇嗫嚅,想要反驳,此时老板已经麻利的将牡丹花递過来,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宋姮想要去接,又被宋嘉言抢先接過去,他偏头对她說道:“我来拿。”
宋姮对上他略带玩味的眸子,心跳的飞快,红着脸“嗯”了一声,又扭過头去,提着裙子快步走开了。
宋嘉言将牡丹花交给身后的鸣筝,提步追上去。
走了一段距离,宋姮的心绪渐渐平复,她道,“哥哥不知,這些小贩们听咱们的口音是外地的,便漫天开价,实则花不值這么多。”她并非头一回来月城,因此了解這儿的行情。
要知道月城家家户户种牡丹,东西多了自然就卖不起价,要卖高价,须得去赛花会,這些小贩们贼精,知道来往的客人沒几個不砍价的,便先报一個高价,等着客人往下砍,砍的差不多时,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往年宋姮来买花,必然要将這价砍掉一半。
宋嘉言微笑扬眉道:“只要你欢喜,多花些银子又何妨。”
宋姮见宋嘉言一副根本不怕花钱的样子,只当自己白說了,她继续不停的买,一口气买了十来盆花,足足花宋嘉言两三千两银子,然而宋嘉言却半点不心疼,還带着她去首饰铺,丝绸铺逛了一逛,再次花了四五千两。
宋姮逛了一個上午,有些累了,两人便找了家酒楼吃东西,吃完后,宋嘉言道:“昨日夫君在此处买了一座宅子,今日咱们便搬過去。”
宋姮见他自称“夫君”叫的這么顺口,噎了一下,很快又神色自若的应下,她道:“好。”
宋嘉言新买的宅子在月城的玉笑街,宋姮走进四下裡看了看,院子不大,前后共两进,胜在院落精巧,后头還带着一個小花园,裡头栽种了许多花草,這個季节,花园裡蝴蝶翻飞,异香扑鼻。
宋姮暗想,宋嘉言可真会挑院子,都是按照她喜歡的来挑的。
宋姮和宋嘉言在主院住下。
這玉笑街住的都是城中有头脸之人,非富即贵,两人刚安置好沒多久,就有人過来敲门了。
画眉去开门,见到的一位穿着绸缎衣裳的中年人,那人說他是姚府的管家。
那管家将姚府的請帖递上,画眉拿着回到正屋,将手裡的請帖递给宋嘉言。
宋嘉言看完之后,让画眉去回了一句:“就說本公子定然会准时赴约。”
画眉走后,宋姮问邀他的是谁,宋嘉言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淡道:“是姚家。”
宋姮一惊,都說姚家在月城只手遮天,看来传言不虚,她们才刚住下,姚家便送来請帖。
而宋嘉言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她终于明白了,宋嘉言今日为何如此豪阔,原来是想吸引某些人的注意,所以他這次要办的案子,和姚家有关。
宋嘉言出去后,宋姮也闲下来,她用了午饭后,便小憩了一会儿,不多时她便陷入梦境中。
梦中,她看到宋嘉言独自带着鸣筝来到月城,他以商人的身份接近了姚家。
在姚家的赛花会上拍下那朵价值万金的并蒂绿牡丹,因此同姚家家主姚甫成结成了好友,姚家将他引荐给知府徐近楼。
画面转到一個破旧的巷子裡,巷子中一個衣裳洗的发白的年轻人将巷子裡所有人百姓都叫過来,嘴裡喊:“這份万名书我会拿去京城告御状,大家都来写上自己的名字!!我一定会让皇上看到你们的冤屈。”
几日后,此人竟然无缘无故死在家中,手裡正拿着一份万名书。
画面再次闪過,屋内,徐近楼将盐引递给宋嘉言,并說,“赵公子,往后咱们就是忘年交了。”
宋嘉言拿到了证据,次日便带着官兵将徐府给抄了,满门抄斩,却被逃脱了一個,那人便是徐近楼的儿子徐寅希。
梦境到了竹林裡,徐寅希带着数十個杀手围堵宋嘉言,宋嘉言即便武功高强,也防不胜防,被人捅了一刀,险些丧命。
画面定格在宋嘉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
宋姮皱着眉,嘴裡唤了几声:“哥哥……哥哥……”
宋嘉言打起帘子进来,便见宋姮躺在美人靠上,她紧闭着双眼,睫毛不停的颤动,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宋嘉言疾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抬手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他低声唤道:“晚晚,晚晚,醒醒!”
“晚晚。”
“晚晚……”
宋姮听到宋嘉言的呼唤声,她猛地抓住宋嘉言的手,惊呼一声:“哥哥,快走!”
随后,猛地睁开眸子。
作者有话要說:月城参考洛阳,因为全文架空,所以不用真实地名,但這裡设定的月城又不完全是洛阳,只是部分参考。
女主之前做梦,梦境是从洞房开始的,所以她并沒有洞房之前的记忆。
這個梦中的事情是发生在洞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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