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今天星期五,還得上班,陶歡渾身棉軟地爬起來洗漱。
江鬱廷靠在牀頭看她,半秒後他掀了被子起身,這四五月份的天,不冷不熱,家裏也沒開空調,就一牀被子。
晚上二人睡還熱。
昨夜這被子也被江鬱廷踹下去好幾回。
江鬱廷起來了後,看了一眼那被子,暫時沒搭理,走到洗手間,將精神萎靡的陶歡抱到懷裏,拿開她手上剛拿起來的洗面奶,衝她說:“今天不去上班了。”
陶歡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咕噥着說:“不行。”
江鬱廷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回牀上,見她沾牀就想睡,他笑了笑,溫柔地揉揉她小腦袋:“你睡就是了,有什麼工作我去拷貝回來,在家裏做。”
陶歡掙扎着坐起來,說道:“不行,老是不上班或是搞特殊,以後我會被排擠的。”
江鬱廷說:“誰敢排擠你,我去找他單獨聊天。”
陶歡笑,喜中參樂地說:“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江鬱廷俯身抱住她,低低地在她耳邊說:“你越壞我越喜歡,昨晚還不夠壞。”
陶歡臉一紅,好好的一句話,完全被他毀的面目全非。
陶歡紅着臉瞪了他一眼,翻身一躺,拉了被子蓋住自己,真不去上班了。
江鬱廷沒再鬧她,給她掖了掖被子,他起身去洗漱,然後下樓做早飯,早飯做好,他將她從被窩裏抱起來,下樓喫飯。
喫好,他又將她抱回去,讓她繼續睡,他換了衣服,開車去了虹旗集團。
江鬱廷並不搞特殊,先是找到策劃部的陳經理,陳經理已經跟江鬱廷混的極熟悉了,從陶歡一年前實習開始,江鬱廷就跟陳經理互加了微信。
二人時常有事沒事地在微信裏互侃。
撇除江鬱廷的背景,陳經理也願意跟他稱兄道弟。
更別說江鬱廷的後臺還是江夏,而江夏又是江旗集團的小夫人,未來也就是虹旗集團的總裁夫人,陳經理如何不跟江鬱廷處好關係呢。
關係好的很。
江鬱廷找到陳經理,說陶歡今天身體不舒服,到現在還沒醒,他就親自過來給她請個假,順便把她今天的工作拷貝回去,讓她身體好一些了再做。
陳經理連忙問陶歡身體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還說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工作了,好好養着,又問陶歡去醫院了沒有,他還熱情地想要去看。
江鬱廷自然不可能讓他去看,只說昨晚應該是睡覺的時候着了涼,半夜裏有些發燒,給她喝了藥,那藥有助眠成份,導致天亮了人還沒醒。
陳經理絲毫不懷疑江鬱廷這話有假的成分,本來四月份的天嘛,忽冷忽熱的,人就容易感冒發燒,陳經理說:“那就讓她在家休息,工作等下週一來了再做。”
江鬱廷說:“沒事兒,我先拷回去,她要是沒力氣做的話就不做了,想做的時候再做。”
陳經理說了一句‘這也行’,便帶着他去了陶歡的辦公桌。
等江鬱廷從策劃部出來,他掏了手機給江夏說了一聲,說陶歡今天不來上班,讓她不要去策劃部找她,有事打電話,江夏表示知道了後江鬱廷就掛斷,拿着U盤迴了別墅。
回去後先去書房,將U盤裏的資料騰到電腦裏,這才進臥室,看陶歡。
見她還在睡,他也沒打擾她,他退出去,將門關上,進書房,打開陶歡的工作記錄和工作文件,一個一個地看着。
這幾年中l國的汽車行業發展很快,幾乎可以用如日中天來形容,中l國市場的潛力很大,但其實,也快進入飽和期了,江鬱廷是技術工程師,不搞文字方面的工作,對這方面的工作也不大懂,但他在這一行業工作了五年多了,瞭解的信息自然比陶歡多,專心地將那些資料都看了一遍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當然,汽車行業是個龐大的行業,全世界的車型種類數不勝數,與之相關的職業也數不勝數,陶歡這個資料,僅僅只是微末的一點兒,江鬱廷沒用多少時間就看完了。
看完了他也沒走,繼續坐在電腦桌前,搜資料,做筆記。
陶歡睡一覺醒來,摸到手機看了看,十一點零九分了,她擱下手機,晃晃悠悠地起來,去洗臉刷牙,換衣服。
穿了一件粉色的套頭毛衣,外加一件黑色的家居休閒長褲,然後穿着拖鞋噠噠噠地出來了。
沒在臥室看到江鬱廷,她就去樓下找。
樓下逛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她就去書房,果然在書房裏看到了人。
江鬱廷正聚精會神,聽到開門聲,他笑着看了過去,看到陶歡柔軟恬靜地站在那裏,他衝她伸手:“過來。”
陶歡走過去,問他:“在幹嘛?”
江鬱廷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到懷裏,指着電腦讓她看。
陶歡看了一下,見屏幕上掛的是她昨天寫的那個策劃方案,她問:“你去公司把我電腦裏的資料拷回來了?”
江鬱廷說:“嗯,剛剛沒事,也看過了。”
陶歡問:“寫的怎麼樣?”
江鬱廷說:“寫的很好,你現在寫的越來越專業了,圖文並茂,言語還挺吸引人,我給你又找了一些優秀的範文,把裏面好的部分圈了出來,你有空看看,琢磨琢磨。”
陶歡瞅了一些桌子上的筆記,喫驚道:“你用筆做筆記?”
江鬱廷說:“不然要用什麼?”
陶歡說:“用電腦就好了呀。”
江鬱廷笑,瞅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說道:“快中午了,你餓了沒有?我們出去喫?”
陶歡說:“不大餓,但可以出去走走,順便在外面喫飯。”
江鬱廷便拉着她站起身,又去臥室給她取了一件外套,揣上鑰匙和手機,出門散步了,散步到中午,二人在外頭吃了飯。
喫完飯,江鬱廷興沖沖地拉着陶歡回家,把她抱到挖土機上面。
陶歡:“……”
她怎麼不知道別墅裏還有這玩具。
陶歡看着江鬱廷。
江鬱廷說:“昨天無聊,讓人來安的,等以後咱們三個孩子出世了,他們都可以玩,這可以坐兩個大人,三個孩子。”
陶歡額頭抽了抽:“三個孩子你不覺得多嗎?”
江鬱廷說:“不覺得。”
他提了提褲子,也坐上去,一邊教陶歡怎麼玩一邊說:“一個孩子太孤獨了,你看小寶,五歲多了,沒有弟弟妹妹,也沒哥哥和姐姐,就一個人,姐姐和姐夫每天都很忙,沒時間陪他玩,他爺爺奶奶就更忙,更加沒時間陪他玩,姐姐又不願意請保姆照顧他,而她又不可能拋下公司那麼多事再去備孕,所以小寶就沒玩伴,你看他像是高興,他其實不高興,但他懂事,他不說。”
陶歡聽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那等我們結婚了,我們就備孕吧,姐姐和姐夫挑了那麼大的擔子,確實沒時間備孕,懷上了指不定還要挺着大肚子忙碌,我給小寶生一個弟弟或是妹妹,小寶現在也才五歲,等孩子長大了也還能一起玩。”
江鬱廷笑着看她:“你還說我寵小寶呢,你才寵他呢,咱們之前說好結了婚,緩個兩年再生小孩,你看你,爲了他,都不顧我了。”
陶歡說:“這不三年了嘛,我今年也二十三了呢。”
江鬱廷說:“也還早,你二十三歲的生日也還沒過,等你二十五了咱們再生,小寶那邊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他也習慣了。”
陶歡:“……”所以這舅舅是真的疼侄子嗎?
江鬱廷當然疼,但是,疼侄子也不能割讓自己的福利呀。
二人玩了一會兒,江鬱廷就說困,要進屋睡一會兒,陶歡早上睡了一上午,這會兒不困,就沒跟進去,江鬱廷也不管他,回家洗洗,躺牀上就睡了。
陶歡無事可做,就去了書房。
做策劃跟寫文案不同,文案講究的是專業和嚴格的排版,其實就是照抄照搬的格式,雖然偶爾會有不同,但基本大同小異,以前陶歡覺得寫文案難,但其實,進了這個公司,進了這個部分,她才覺得,寫策劃才難呢,難的不是專業知識,而是創新。
大概江鬱廷也發現了這點兒,所以他做的筆記基本都是新穎的地方。
陶歡一邊看江鬱廷做的筆記,一邊對照自己寫的,比較,修改,看似是一個簡單的工作,卻也極爲耗時,她還沒忙完江鬱廷就睡醒了。
江鬱廷見她在書房,他也沒進去打擾,一個人晃到樓下,洗了些水果給她端上去,又去開了一拉罐七喜,打開電視,調了個電影,坐那裏看着。
看到一半,陶歡將喫光的水果盤子端下來,又自己切了些橙子,見冰箱裏沒有芒果,她就拿出手機,端着橙子果盤,走到客廳,將果盤放茶几上,她窩到沙發裏,打開美團,搜水果鋪子,訂芒果喫。
江鬱廷打趣她說:“喫葡萄喫膩了,要換芒果了?”
陶歡笑:“你別挖坑給我跳,是水果我都喜歡喫,我是最喜歡喫葡萄,但不代表我就天天喫它,每天都喫它,牙得多酸呀,不同的水果營養不同,都得喫一些的。”
江鬱廷哼她一聲:“喫多了牙酸?”
他指指自己的身側,陰惻惻地說:“你過來。”
陶歡忙着刷水果店裏,沒時間理他,丟一句:“幹嘛?”
江鬱廷說:“讓你嚐嚐酸不酸。”
陶歡擡頭,一時有些不解,可江鬱廷醋了,直接拿開她的手機,把她扣在懷裏吻,她剛吃了葡萄,他剛喝了七喜,七喜是橙汁味的,都酸,但是,又很甜。
二人吻了很久,分開之後,江鬱廷抵着她的額頭輕笑:“換芒果吧,我也嚐嚐那水果在你嘴裏是什麼味。”
陶歡羞怒地一把拍開他。
江鬱廷大笑,兀自拿起手機,說道:“我來給你點,多買一些放家裏,點些現切的,點些不現切的。”
他說着,就大刀闊斧地刷了好多家水果店。
於是,後面的兩個多小時裏,他家別墅的門鈴不斷的被按響。
陶歡:“……”他到底是買了幾家的!
江鬱廷買了五家的,因爲他要比較哪一家的好,到時候好方便讓陶歡就在那家訂,來現切的了,江鬱廷就直接拿給陶歡,讓她喫,來箱裝的了,江鬱廷就搬到冰箱裏。
冰箱跟個櫃子似的,又大又寬敞,兩個人實在浪費。
但塞了水果,好像就不顯得空曠了。
一下午二人就在‘嘗’水果,陶歡是真正的在喫水果,至於江鬱廷麼……他嘗的大概就是那愛喫水果的脣了。
晚上吃了飯二人在小區裏散步,看到外面有游泳池,江鬱廷眼眸一亮,扭頭對陶歡說:“我們也在院裏裝個游泳池吧?五月一過就熱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家裏曬日光浴。”
陶歡笑說:“你可真會享受。”
江鬱廷說:“這點你可別嫌,我要是忙的每天不着家,你又該愁了,反正那別墅的院兒大,往後有了孩子,也要帶他們玩,就先裝一個。”
陶歡說:“我不反對。”
江鬱廷說:“那我給林木城打個電話。”
陶歡挑眉,倒沒接話了,林木城經營的東西很多,陶歡大概有所耳聞,基本都是江鬱廷說的,指不定他那裏還真有這些設備或是裝修團隊。
江鬱廷說完就掏了手機出來,撥了林木城的號碼。
陶歡安靜地站在那裏,聽他跟林木城說他要在別墅裏裝游泳池,等他跟林木城說完,陶歡說:“下個月來?”
江鬱廷說:“嗯,到時候我給他一把鑰匙,讓他自己帶人過來,下個月我跟你肯定去度蜜月了,不在家。”
說到度蜜月,江鬱廷問她:“你想去哪裏?”
陶歡說:“哪裏都行呀。”
江鬱廷笑:“不在乎地點,那看來你是覺得只要是跟我在一起,哪裏都是蜜月,行,咱們就在家度蜜月吧。”
陶歡立馬說:“不行,好歹出去走一走,不然朋友們問我蜜月在哪裏過的,我怎麼說呀。”
江鬱廷見她上勾了,笑着說:“那咱們回家合計合計,看看去哪裏。”
陶歡一時興奮起來,忙拉着他的手回家了。
還沒合計完,小姑娘就被大灰狼喫掉了。
第二天週六,不上班,二人也沒敢起晚,因爲今天要拍婚紗照,時間還特別早,因着這關係,昨晚江鬱廷都沒敢動真格。
約的時間是早上七點,但其實並不是拍攝的時間,而化妝的時間。
上次雖然訂了套裝,但沒有訂化妝師,化妝師也不是指定的,而是排到誰就是誰,今日來給陶歡化妝的化妝師是駐金沙本店手藝最好的,名叫喬言雪。
一開始陶歡也沒問名字,但化妝師在給顧客化妝的時候都會跟顧客聊聊天,活絡氣氛,通常會問什麼時候結婚,訂的是什麼婚紗,當然,化妝前也會確定好一會兒要拍什麼服裝什麼景,根據不同的服裝和不同的景緻,這妝容和髮飾都不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名字上面。
陶歡先畫,江鬱廷就在一邊翻着店裏的老相冊,聽到喬言雪報了她的名字後,江鬱廷忍不住就往她的臉上瞟了幾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調爲靜音,很隱諱地衝着喬言雪的側面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調出微信,發給韓正。
後面還跟一句:“是這個喬言雪?”
韓正那邊回的很快:“嗯,你們在她那裏化妝?”
江鬱廷:“上回來沒見有她,可能是別的店調過來的,聽說你爲了她輸了一場官司,丟了面子,揚言要讓人家用下半輩子做賠呢。”
韓正:“誰說的?”
江鬱廷:“八卦男呀。”
韓正:“別聽冷方凱那傢伙胡謅,怎麼是我揚言讓她用下半輩子做賠呢,是她自己說的,我只沒拒絕而已。”
江鬱廷:“韓大狀,別在我這裏炫口才呀,你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韓正笑了笑,打字:“你們是要拍一天嗎?”
江鬱廷:“可能得兩天。”
韓正:“那明天我喊她出來接你們一起喫飯。”
江鬱廷:“只要你有空,我是很樂意蹭你一頓的,但是,你頭回帶女友來見我,好像又該我請。”
當時就是冷方凱請的他。
韓正:“那你請吧。”
江鬱廷:“……”還真是不客氣。
江鬱廷:“明天好好介紹介紹。”
韓正:“要不要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江鬱廷:“不用。”
然後不再跟韓正聊了,他收起手機,看陶歡的妝容,先拍的是婚紗,所以這妝容和髮飾都十分洋氣。
江鬱廷原以爲自己不用化妝的,可哪知道,喬言雪給陶歡化完,又要來給他化,江鬱廷一怔,他是有看到喬言雪在給陶歡化妝的時候,那手一直陶歡的頭髮上,臉上觸摸。
就不說眼前這個姑娘是韓正的女人了,就是一個不認識的無關緊要的人,江鬱廷也受不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觸碰。
江鬱廷說:“不用了,我很上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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