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作者:繁華錦世
十二月的天氣,外面其實還是很冷的。

  別墅外面沒有建陽光房,江鬱廷和吳英齊以及吳小寶就是在室外玩,玩久了三個男人,兩大一小鼻尖都凍的通紅,臉頰也凍紅了,可他們笑的卻很開心。

  尤其吳小寶,那小小的臉嘟凍的通紅而可愛,像蘋果似的。

  陶歡站那裏看了一會兒,將水果盤擺過來放在茶几上,出門喊他們。

  江鬱廷見她出來了,還沒穿羽絨服,立馬收起槍,蹙着眉頭走過來,將風擋住,衝她說:進屋去,外面冷。

  陶歡說:外面是冷,別讓小寶玩久了,小心感冒。

  江鬱廷說:嗯,我知道。

  然後趁人不備,衝上去就對她的臉吧唧了一下,看她又羞又嗔又趕緊看吳小寶和吳英齊過來了沒有的緊張樣,江鬱廷只覺得再冷的冬天也擋不住他內心深處涌來的溫暖。

  他忽然將槍一扔,解開大衣,將她往懷裏一抱。

  不管北風如何的狂烈,也絲毫影響不了這一對緊緊相擁的愛人。

  江鬱廷低頭吻着陶歡的髮絲。衝她低低地深情地說:淘淘,我愛你。

  吳小寶和吳英齊發現江鬱廷不見了,二人過來找他,然後就看到他站在自家別墅的門口,跟自己的小妻子相擁相抱。

  吳英齊立馬轉手捂住吳小寶的眼睛,笑着一胳膊抱起他,從另一個門進屋了。

  江夏是看到陶歡開了門的,但沒見到她進來,卻看到丈夫和兒子從另一道門進來了,她咦了一聲,扭頭往陶歡剛剛出去的那個門看了一眼,問道:淘淘呢?

  吳英齊笑,脫了大衣甩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去說:不用管她,小兩口在你濃我濃呢。

  江夏挑眉:啊?這功夫也能濃上?

  吳英齊靠在沙發背裏,大腿翹二腿,拿遙控器給吳小寶調動畫片,江夏把吳小寶喊到了身邊,在給他脫外面的羽絨服。

  吳英齊說:我看鬱廷和淘淘,分開一秒都會相思,淘淘如果不上班了,天天呆家裏,鬱廷上班都不一定專心。

  江夏說:那就讓淘淘陪着來,給鬱廷換個辦公室,帶休息間的。

  吳英齊挑眉,看着她:你是嫌你弟弟還不夠分心吧?

  江夏說:你不是說他倆一分開就會相思嗎?淘淘現在懷孕呢。可不能有負面情緒,會影響孩子的。

  吳英齊說:我打個電話。

  他說着,從剛剛脫下去的外套裏摸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那頭連連'是'了好幾聲之後,就掛了。

  吳英齊衝江夏說:好了,我讓老程喫完飯去騰個辦公室出來,帶休息間,也帶衛生間,還帶書房的。

  江夏說:我就欣賞你的辦事能力。

  吳英齊老神在在地抱頭靠在了沙發上,笑道:你就只欣賞我的辦事能力?

  江夏說:不然呢?

  吳英齊看着她:男人辦了漂亮事兒,女人得哄。

  江夏說:哄你的女人少嗎?

  吳英齊一噎,衝坐在江夏身邊看電視的吳小寶說:小寶。來爸爸這。

  吳小寶不解地看他:我要跟媽媽坐。

  吳英齊說:你媽媽思想不好,會教壞你。

  吳小寶沒聽懂,也聽不懂,眨巴着軟萌着眼睛看着江夏:媽媽,爸爸什麼意思?

  江夏說:不用管他,更年期。

  吳英齊:……老資三十五,哪裏更年了?你才更年期!

  吳英齊衝江夏惡狠狠地說:晚上再收拾你。

  江夏說:也不知道誰收拾誰。

  吳英齊一想到被老婆關在門外的待遇,立馬說:哄我的女人是多,但是,沒一個能把我哄開心呀,只有你能把哄開心。

  江夏說:只有我能把你哄開心?

  吳英齊重重地點頭:嗯!

  江夏說:要我調個視頻過來嗎?你這幾天去喫酒,好像都被同一個女人哄的挺開心吧?

  吳英齊:……

  他噎了一下,悶悶地說:逢場作戲。

  江夏說:別過戲了就行。

  吳英齊閃了一身冷汗,隔天就把膽敢給他老婆發視頻的某個賤女人給收拾了,本來就是別人養的小三,他是看在她金主的面上對她三分薄面,她還敢在他這裏惹事兒!

  業內人誰不知道他老婆不能得罪。

  他老婆的兇名不只在業內,不只在公司呀。

  在家裏也很兇好不好?

  關鍵是,兇了他又能把他在牀上治的服服貼貼,這種本事,除了他老婆,沒誰了。

  吳英齊是很寶貝他這個老婆的,他可以得罪,別人不行。

  江鬱廷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個,剛剛沒有控制住情緒沖懷抱裏的小妻子表達了愛意後,就低頭,在自己的懷裏,在被大衣包裹的隱祕的胸前,吻住了她。

  一時情難自抑,等到門內傳來了喊喫飯的聲音,他這才鬆開她。

  陶歡的臉極紅,小手緊緊地抓着他胸前的毛衫,又緊張又羞澀:爸媽和姐姐還有姐夫都在屋裏呢,你都不能收斂點?

  江鬱廷說:收斂不住。

  他又壓低了聲音:淘淘,你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讓全世界來分享我的快樂,你知道我有多快樂嗎?

  陶歡擡頭看他。

  江鬱廷也低着頭看她,男人眼裏的幸福和情意如墨一般淌了出來。

  陶歡笑着踮起腳尖,衝着他的下巴吻了一下:我知道,我也一樣的。

  江鬱廷說:晚上好好跟我說,你哪裏跟我一樣。

  他抵着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陶歡臉一紅,推開他,拉開門就進去了。

  江鬱廷笑,彎腰將槍撿起來,也趕緊跟進去了。

  進去後他脫了大衣,扔在沙發上。

  江夏和吳英齊已經去餐廳邊上了,吳小寶也跑了過去。

  陶歡也過去幫忙,但被江夏安在了椅子裏。

  人多,不需要她幫忙。

  雖然她是主人,但她這會兒只要坐着就好了。

  兩對父母也不讓江夏和吳英齊忙,讓他們照顧着小寶,飯菜碗筷他們來弄就行了。

  於是江鬱廷過來也是陪着小妻子坐着,看着父母和岳父岳母忙碌。

  原本讓兩個長輩忙,江鬱廷心裏應該愧疚一下的,可這會兒就是覺得很幸福。

  這樣的溫馨,這樣的一家人,是最煙火人間的快樂。

  喫飯的時候吳英齊在飯桌上提起了給江鬱廷換了一個辦公室,倒沒說讓淘淘去陪他,但吳英齊着重強調那辦公室是套室,有休息室,也有洗浴間,還有書房等。

  江鬱廷一下子就聽明白吳英齊這樣安排的用意了。

  江鬱廷笑着看了吳英齊一眼,說道:你不用專門爲我騰辦公室,淘淘懷孕了,我不想讓她起早貪黑。

  吳英齊說:你老婆你照顧呀。怎麼安排是你的事兒,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怎麼安排是我的事兒呀。

  江鬱廷說:那你減少我的工作量,我要準時回家陪淘淘。

  吳英齊笑,看着江夏:你看看他,多會蹬鼻子上臉。

  江夏說:你不給鼻子,他怎麼往你臉上蹬。

  吳英齊一噎,心想,明明是你把我的鼻子拿出去讓你弟弟蹬的。

  吳英齊說:行吧,我看在淘淘的面上。

  陶歡趕緊甜甜地說一聲:謝謝姐夫。

  吳英齊笑,衝她說:你想來公司監督鬱廷,隨時來,不然給他那麼大的辦公室,讓他做什麼呢。

  陶歡看了江鬱廷一眼,沒言語。

  高菡和江季真聽着小輩們的說話,不插言。

  陶潛和周喜靜也不插言。

  四個長輩只是抿着脣笑。

  見小輩們不說話了,周喜靜衝陶歡說:現在是冬天,沒事兒少出門,懷孕了最好別生病,吃藥對孩子不好。

  陶歡說:我曉得。

  高菡說:親家母放心,我明天就跟老江一塊過來照顧淘淘,有我們在,不會讓她有什麼事兒的。

  周喜靜說:有你們在我肯定是放心的,我是怕淘淘悶了,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陶歡說:不會的,我又不是孩子了,哪可能一聲不吭的出去。

  周喜靜笑。

  高菡也笑。

  江鬱廷愛戀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笑着輕聲說:喫飯吧,知道你不是孩子了,做事有分寸,爸媽只是關心則亂。

  一家人說着笑着結束了一頓晚飯。

  晚飯後,兩個母親去收拾,爸爸們坐在了沙發裏。

  江夏和吳英齊也坐在了沙發裏。

  江鬱廷和陶歡也坐在了沙發裏。

  吳小寶坐在江鬱廷的懷裏,電視被大人們佔據了,吳小寶沒有看的,江鬱廷就坐在那裏陪他玩積木。

  陶歡朝那二人瞅了一眼,從她跟江先生認識以來,但凡有吳小寶和江鬱廷同窗出現的畫面,必然是他二人在一起。

  陶歡忍不住想,江先生真的很喜歡孩子。

  陪孩子玩的時候那耐心連她都佩服。

  陶歡伸手摸了摸肚子,忍不住想像着江鬱廷跟他自己的孩子相處的畫面,她竟是十分期待孩子的出生了。

  明天江夏和吳英齊都上班,小寶還得上學,所以坐了一個多小時,十點的時候,三個人走了。

  他們前腳走,後腳陶潛和周喜靜也走了。

  江季真和高菡最後走,他二老離開的時候,江鬱廷衝他們說:你們明天什麼時候來?

  高菡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上午吧。

  江鬱廷說:好,我一會兒給你們收拾個房間。

  高菡說:不用,明天來了我們自己收拾,你好好陪淘淘。

  江鬱廷說:也好。

  看着二老出門了,車開出去了,他這纔跟着出去,鎖上大門,然後回來,見陶歡一個人窩在沙發裏喫水果,看電視,他走過去,將她往懷裏一抱,拿開她手上的水果,吻住她。

  意亂情迷之際,他低聲說:喫飯前那會兒,你說跟我一樣,什麼跟我一樣。嗯?

  陶歡紅着臉不應腔。

  江鬱廷將她抱起來,上了樓,進了臥室,將她放在牀上。

  縱然江鬱廷知道陶歡也很愛他,但他沒有聽她親口說過。

  她本來就靦腆害羞,沒他帶着她,她都放不開的。

  在一起也好幾年了,婚也結了,可他沒有聽過那三個字。

  溫暖的被窩,溫暖的愛人,這一刻陶歡如同江鬱廷一樣,是如此的幸福,她怎麼不愛他呢,她是那麼那麼的愛他。

  陶歡摟住江鬱廷的脖子,衝他低聲說:鬱廷,我也愛你,愛你,愛肚子裏的孩子。

  江鬱廷摟緊她,英俊的臉埋在她的髮絲裏,用被子將她和他團團矇住。

  他聞着她的髮香,感受着她出汗的身子,聽着她嬌嫩的嗓音,他覺得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再也沒有人會比他幸福了,真的。

  江鬱廷稍微擡了擡頭,衝着她的眉心印下一個吻。

  他什麼都沒再說,可陶歡卻感受到了他濃烈的,幾乎無法再用言語表達的愛意。

  陶歡甜蜜地說: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江鬱廷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摟着她,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性感的薄脣翹起一個弧度,低聲說: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陶歡說:你呢?

  江鬱廷說:我想要女兒,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孩。

  陶歡笑:你這麼想要女兒,那有了女兒,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江鬱廷低笑,親親她的臉蛋,小聲說:別跟女兒喫醋,我的最愛永遠是你。

  陶歡給他獎勵一個吻。

  江鬱廷回她一個綿長的吻,然後抱起她,去洗澡。

  等洗完澡,二人分別刷牙洗臉,然後又重新上牀睡覺。

  第二天江鬱廷起的早,起來先做飯,然後上來喊陶歡喫飯。

  昨晚二人並沒有鬧,所以江鬱廷上來喊陶歡的時候很容易就將她喊醒了,喫飯,補葉酸,喝牛奶,喫完她又躺回去睡了。

  江鬱廷上樓拿大衣,臨走前抱着她吻了一通,離開的時候他說:你繼續睡。昨晚有給爸媽了另一套鑰匙,他們來的話能自己開門,你不用管。

  陶歡哦了一聲,翻個過又睡了。

  江鬱廷笑,伸手將她的被子掖了掖,拿了手機,穿上大衣,又拿了車鑰匙,換鞋出門了。

  去了公司,閒下來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微信朋友圈,看到朋友圈裏有好多條對陶歡那張產檢單的轟炸,他笑着一一看完,卻一個人也不回覆。再切回微信界面,看到好多條未讀信息,什麼人的都有。

  他先點幾個好兄弟的看。

  冷方凱:受刺激了?你們不是明年要孩子的嗎?

  江鬱廷看到這句,笑着打一句:沒受刺激,我受什麼刺激,只是愛情結晶要來,擋都擋不住呀。

  打完,也不等冷方凱回覆,切回去看林木城的。

  林木城:看到你們結婚生子,我覺得我的時代要過去了。

  江鬱廷笑,打一句: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迎接新時代就行了。

  林木城剛好沒事兒,在刷手機,看到江鬱廷回了他這一句話,他笑着回過去:是你的新時代要來臨了。

  江鬱廷:你的也來了。

  林木城:?

  江鬱廷:Angel。

  林木城看着這個名字,眉梢挑了挑,笑着打一句:我多大了?

  江鬱廷:三十了。

  林木城:Angel多大?

  江鬱廷:剛上大一,應該十九歲吧。

  林木城:不,十八。

  江鬱廷:哦。

  林木城:隔了一輪,你覺得有可能?

  江鬱廷:有呀,我看小姑娘不介意。

  林木城:我介意。

  江鬱廷:介意什麼?介意年齡?還是介意你那初戀?

  林木城看到'初戀'二字,眉心沉了沉,他不發信息了,掏出一根菸坐在那裏點了。

  江鬱廷等了兩分鐘。沒見林木城搭理他,他想,原來真的還在想那初戀。

  江鬱廷微微蹙眉,切回微信,看韓徵的信息。

  韓徵:看你們一個一個曬秀的樣兒,我也打算結婚了。

  江鬱廷:你也確實得結了。

  韓徵在忙,沒回他。

  江鬱廷又翻到那些同事們發的信息看,一一回復了幾句,然後就被一個電話喊走了。

  林木城尋常沒什麼事兒,他喜歡呆的地方有兩個,一是駕校,二是學校,倒不是說他有什麼不良嗜好,只是因爲他喜歡站在樓上,看樓下的學員們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他想看的,無非也是那樣的精神頭。

  駕校是林氏產業之一,幾乎壟斷整個南江市,在這一行業,無人敢與林氏競爭,而有這樣的實力,背後的後臺也不小。

  學校是林氏從黑轉白的時候投建的,也不少,有小學,有中學,還有大學。

  林木城現在呆的就是南江市有名的大學學府之一。也是Angel現在上的大學,南江工程學院,是一所私立大學,算是技校。

  Angel上高中的時候幾乎不學習,哪裏能考大學,高考分數連三個指頭都沒上去,要不是林木城讓南江工程學校給她發了一個錄取書,她上屁大學。

  但這姑娘好像明知自己成績不好,卻沒有絲毫要好好學習的意思。

  當然,林木城也不管她。

  她不在他管的範圍。

  他只負責她的安全,其他的,他還真不操心。

  只是……

  剛抽了一口煙,手機鈴聲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見是付教授打來的,林木城眼皮子一跳,幾乎不敢接了。

  他鬱悶地吐出一口煙,最近他快被這個付教授整出神經病了,不,是被那小姑娘。

  林木城最終還是接了,等掛了電話,他伸手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起身拿了外套,出了門。

  一路來到籃球場,看到籃球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他閒閒地咬着煙,隆冬的十二月,冷的讓人哆嗦,他卻只穿着一件白毛衫,黑色大衣,一臉肅穆地立在安全網外,單手抄兜,單手夾煙,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場上的一切。

  Angel這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此刻紅着眼,指着籃球場上某個靜默而立,可雙臂緊緊護着身後的女孩兒的男同學,說道:你今天非要護着她?

  那男生說:是的。

  Angel氣笑了:你真行,趙莫,你要是今天一定護着她,那我就跟你絕交。

  趙莫清雋的眉頭稍稍蹙了一下,視線在Angel的臉上定了一定,大概是在分辨她這句話的真實程度,不知道是分辨出來了,還是沒有分辨出來,他直接一轉身,拉着身後的女孩兒走了。

  Angel沒有生氣,只冷冷地笑了一聲,衝一籃球場上看熱鬧的同學們吼:看什麼看,長這麼大沒看過熱鬧嗎?要不要我跟你們來一出?

  Angel在學校的名氣有多大誰不知曉,同學們私下裏還都傳她跟這個學校的校董有一腿,她能飛揚跋扈也是有後臺的,誰敢惹她呀。

  最多看看她的笑話罷了。

  聽她這麼一說。同學們就竊竊低笑地一窩蜂散了。

  林木城是校董,但無人知道,他向來神出鬼沒,除了一些老教授外,年輕的老師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立在那裏,聽着經過的同學們用壓低了聲音貶低着他護了一整個高中的女孩兒。

  不就是個婊子嗎,還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兒。

  就是,她以爲所有男生都喜歡她呀,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輪過了,還以爲趙莫也會是她勾勾手指頭就巴上去的嗎?人趙莫喜歡的是潔身自愛的,就她,別出來噁心人就行了,還絕交。她以爲誰那麼願意跟她深交似的。

  有同學笑:誰說沒有願意跟她深交的,那些上她的男人們,哪一個沒跟她深交過?

  然後就是一陣噁心人的笑聲。

  後面還有說的更難聽的。

  林木城沉默地站着,菸頭在指尖捏了又捏,最後用力一彈,不知道他是如何彈的,總之,那還燒着火星的菸頭精準地撣進了頭一個說話的女生的脖頸裏,火星燒到了脖子,那女生疼的大叫一聲,伸手就往脖子裏伸。

  周邊的女同學都問她怎麼了,她說好像有東西掉到她的脖子裏了。

  她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簡直嚇的花容失色。

  女同學們幫她找。找到之後發現是一根菸頭,女同學們目光一變,立馬四處張望,看是誰這麼惡劣,丟菸頭到女生的脖子裏。

  這一看就看到了林木城,因爲只有他此刻正在吸菸。

  林木城真不想跟這些小屁孩們玩,欺負孩子是他的作風嗎?不是。

  但是,她們的嘴太欠了。

  剛丟錯了,應該往她們嘴上打的。

  林木城這麼想着,幾乎頓都沒頓,將手上剛點起來還沒吸一口的煙用力一拋,直接打在了另一個女生的嘴上,那力量又重又狠。火星是直接往女生嘴上打去的,直接把那女生的嘴燒出了一個洞。

  她疼的大啊一聲,當下就哭了。

  那一個脖子被甩了菸頭的女生衝她大吼:你做什麼?幹嘛甩我們菸頭!

  林木城不應腔,只冷笑一聲,站在那裏慢條斯理地摸出一根菸,點着,目光擡起,毫無溫度地盯向另一個嘴不積德的女生,那女生見他目光看了過來,後脊樑骨一涼,還來不及躲,嘴上就一陣刺疼,她立馬捂住嘴,眼淚也一下子流了下來。

  周圍的同學很多,看到這一幕的人也不敢出聲,只是悄悄地議論着。

  Angel是沒過來的,她一個沉默地玩着籃球,跑,跳,投,幾乎專心無二,寬鬆的毛衣,飛揚的長髮,伴隨着飛揚而起的帥氣姿勢,發泄着她此刻心中的憤怒。

  林木城連甩了三根菸頭後,見她們不走,他又點起第四根,淡漠地吸一口,這才微眯着一雙烏黑沉靜的眼睛,瞅着那三張怒不可遏的臉:抱歉,這煙今天有點兒不長眼。

  三個女生氣極,是煙不長眼嗎?

  明明是你故意的!

  其中一個同學氣的要找他理論,可另外兩個同學看到林木城那高大冷漠的樣兒,深覺這男人不好招惹,敢在學校裏這麼放肆的,可沒幾人。

  這是私立學校,三教九流都有,誰知道這人是什麼人。

  兩個同學勉強拽着那個同學走了。

  周圍的同學們將林木城看了好幾眼,也一鬨而散了。

  學校裏不缺熱鬧事兒,但看過就看過了,也只是當熱鬧看看,誰會真的去關注呀?

  今天這事兒一過,也就沒人會在提起。

  林木城扭頭,朝籃球場上的姑娘看了一眼,吸着煙走了。

  晚上送Angel回去的時候林木城沒有提這事兒,Angel也沒說,送她到她住的小單元樓了,Angel衝他說:你今晚不要走,陪我。

  林木城說:我有事兒。

  Angel問:你有什麼事兒?

  林木城說:跟你無關的事兒。

  Angel眼眶紅了:我今天不高興,你陪我。

  林木城看着她,沒什麼表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心情不好,很容易拿我來消遣,我不是消遣物。

  Angel說:你當然不消遣物,你是我保鏢。

  林木城說:送你安全到家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Angel說:晚上我要是自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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