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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死马当活马医

作者:野豆


  梅夫人一向庄重稳沉,此刻也是焦急万分,她扶住梅子桓,“寒儿,寒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老爷……”她不敢想下去了,发生了這些事,她已是六神无主。

  庄主、夫人纵是如此,梅庄的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這骇人听闻的消息早已是把梅庄搅得一团糟。

  梅子桓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走,先去看看寒儿再說。”语犹未了,人已掠身闪到外边,朝梅寒的房间疾去。

  韩虓、雷鸣等五人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這恐怖的消息,五人先去看了看死去的丫头,而后又赶往梅寒居住的院落。

  艾文的房间就在那死去的丫头的不远处。

  早晨,她开门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那骇人心弦的死相。她见過那丫头活着的时候,虽谈不上美,却也颇为清秀,而此刻看来,不仅面容恐怖,赫然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和古埃及的干尸木乃伊相差无几。她只一瞥眼,便忙转過目光,不忍再看,也不敢再看。

  目测一下和那边的距离,忽而一個惊惶的念头自心底冒出——下一個会不会是自己?這莫名的念头立即使她机伶伶地打了個寒颤,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不愿去死,糊裡糊涂地来到古代已经是一個错误,假如再糊裡糊涂地把命丢在這裡,那就太不划算了。

  想起前夜那浓眉大眼的少年,艾文不禁也想去瞧瞧。她对那孝子型的少年印象不错,却不知是否也像那丫头一样的不幸。

  梅寒的别院在梅庄偏东之处,修得甚是玲珑小巧、精致美观,很具艺术效果,也富有欣赏的价值。以物喻人而言,梅寒也该是一個闲情于花草树木和山水风景之间的性情雅致之人。

  艾文来到這别院时,院内四周已是站满了人,瞧他们焦急的面孔,俱是十分担心他们少主的安慰。

  艾文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时,房间裡已传出了梅夫人啜泣的声音,她心下一惊,以为是梅寒一命呜呼了。怀着這样的心理,她跨进房间,忽见梅寒還在奄奄一息,不由松了口气。

  韩虓、雷鸣等五人已先她一步来到這裡,各人使出浑身解数,朝梅寒身上大肆运功,但见梅寒的反映,俨然沒有效果。

  梅子桓瘫坐床头,汗水涔涔而落,他沧桑的双目,满噙泪水,這一瞬间,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两鬓不觉中已添上了白发。

  良久,韩虓终于最后一個无奈地放下手,惋惜而难過地摇摇头,“对不起,吾等无能为力。”

  梅寒虚弱地倒进父亲怀内,有气无力道:“爹,你们都不要为寒儿操心了,如果命该如此,那寒儿也就认了。”

  比起那夜艾文见他时,显然憔悴多了,也呆滞多了,幸而他功夫不弱,才得以保留性命到现在,不至于与那悲惨的丫头有同样的死相。

  艾文不解其中道理,悄然移步至韩虓身侧,轻声询问,“好奇怪,梅寒看起来明明沒有受伤,为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人人都避讳不谈的問題,她却像家常便饭一样的道出,好在她声音小,沒有被太多人听到。

  韩虓斜瞄她一眼,也放低了声音,“他阳气衰竭了。”

  “阳气衰竭?”艾文愣了愣,“为什么?”

  韩虓目中现出怨恨之色,似是极恨那伤害梅寒的人,“是盖世采盗這对男女,男的吸尽了丫头小青的阴气,令小青枯竭而死;女的则找上了梅寒少爷,幸好梅寒功夫不弱,在她手中拼命反搏,才得以撑到现在。”

  這些男女之事,若在平时,他定然难以启齿,但此刻梅寒性命垂危,他愤怒的火焰早是顾不得這些了。

  艾文觉得不可思议,表情极为奇怪,“天啦!沒搞错吧?這不就是公然的自动找上门的妓男妓女嗎?好不要Fase哦!”情绪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了。

  韩虓看了看她,“不只是如此,盖世采盗夫妇是在练一种名叫‘*神功’的功夫,所以才会令他们阴衰阳竭,江湖上已有不少的男女着了他们的道。”

  艾文闻言,想了想,“应该是肾虚吧?”

  “据說落在采盗夫妇手中的男女,不伦老少,一概沒有活口,這会梅寒少爷,哎——”韩虓深叹一气,口气中满是不舍、惋惜与怜悯之意。

  艾文一听,冷不妨身子颤了一颤,“好恐怖!有了第一個,便会有第二個第三個,却不知下一個会是谁?”她心下不禁考虑到一個很现实的問題,假若是自己那该怎么办?

  纪柔兰不经意间看到艾文,忽地联想到庙中情形,遂飘身過来拉住艾文,“你不是有一种小花嗎?那花不是很神奇嗎?现在不妨拿来试试看啊!”

  “哦!”艾文恍然大悟,“是了,应该還有吧!”

  她摸了摸口袋,半响,终于在口袋一角掏出了三朵枯萎的紫金花,花早已经死了,当然无法再绽放它傲世的光芒。

  艾文将其摆在手裡瞧了瞧,摇摇头,“显然是不行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纪柔兰满怀希望的来,目睹那枯得不能再枯的死花,一下泄了气,失魂落魄地走了开去。

  艾文倏地灵光一闪,“不是有句话說死马当活马医嗎?梅寒现在半活不死,吃了也顶多是半死不活了。”心念转处,拿着三朵死花,倒了一杯茶水冲起,摇了两摇,端過去递向梅寒,“喝杯茶吧!”

  梅寒哪有力气伸手去接,动了动嘴,“谢谢。”声音之轻,直叫人听不清。艾文瞥向梅子桓,“梅庄主,你帮帮他吧!”

  梅子桓老泪纵横,摆摆手,“多谢姑娘,不必了。”

  這无声的泪水滑下面颊,谁又能体会得到他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至于梅夫人,受不了這個打击,被下人扶坐在靠椅上椅着,而梅雪从开始见着哥哥的模样,就一直哭到现在,不能自己。

  艾文看着這一家人,心下一酸,不禁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三朵枯死的小花上,“即便是死,也不能渴死;即便是死,也得先试试這茶有沒有功效,不然,我心有不甘。”众人俱是不解她话中之意,却见她把茶水送到梅寒嘴边,慢慢灌他喝下。

  茶水漏了不少,艾文顺手拉過旁边一個丫头的帕子,替梅寒擦干嘴角,又把帕子還到那人手上,她自己沒有带帕子的习惯,要带也是餐厅纸,喝完茶水,她暗叹一气,朝梅寒道:“你睡着等死吧!”

  梅寒是要死,這结果谁人不知?但她這扬声直白的說出,众人俱是露出愤怒的目光,利箭般射向她。

  艾文似未察觉,直直走到一個胡须渣渣的老头身旁,她见這老头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個药箱,猜到這老头定是梅庄的专署医生,“你是医生?”

  那老头懵懂地看着她,不懂‘医生’指的是什么,只因‘医生’這陌生的名词,在他们那個时代,還沒有人发明出来,所谓‘医生’,在他们口中是叫大夫。

  艾文哪管他懂不懂,径直又道:“麻烦你赶快开一個药方,专治肾虚的药方,顺便再加些补药进去,越快越好。”

  那老头医了几十年的病,也是无法将梅寒的病情看個究竟,此刻听艾文說来,恍然醒悟,忙开药箱取出一简竹片,在上面刻字。他刻好后,将竹简递交艾文,“姑娘請看,可行否?”

  文打开一看,一阵皱眉,天知道她到底认不认得這些像甲骨文一样的字。

  她瞟過一眼,收起递给那老头,“吩咐下去,马上抓药煎熬,熬好后立马端上来,一定要在梅寒少爷未死之前给他灌下去。”

  又一次提到‘死’字,那老头面色一沉,极为不悦,悻然道:“劳請姑娘放得尊重些。”

  艾文一愣,哑然失笑,“Sorry,I’msorry,是我口不择言了。不過,真的一定要在梅寒少爷未死之前给他喝下去,他若死了,再喝下去也沒用啊!”人若死了,再喝下去当然是沒用,她這番解释,叫人哭笑不得,只是,這些人都笑不出来了。

  那老头呆了呆,起身叫起他的助手悻悻而去。梅庄地处深山,远离城镇,信息不通,要跑一趟镇上得花不少時間,是以,本身设有药铺之类,专供自己治病。

  果然,那老头去沒多久,便端了一碗药返了回来。

  艾文不管有沒有效,又把它像灌茶水一样的给梅寒喝了下去。事实上,要医其病根,這药根本就作用不大,充其量它不過是补补身体而已,最终還得要看那先前喝下去的三朵死花有沒有发效。

  众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悲伤之中,对盖世采盗的手段丝毫理不出头绪,或许因为受害的是自己至亲之人,反而不能冷静的去思考問題了。

  于是,众人睁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艾文,任由她在那裡胡乱摆布。艾文放下碗,重又回到韩虓身侧,轻叹口气站着。

  韩虓一直看着她的举动,“這药有效嗎?”

  艾文黯然神伤,“沒有。”

  韩虓一怔,“沒用你還给他吃?”

  “吃了总比沒吃的好,反正是补药嘛!”

  韩虓无奈地看看她,“你真是很让人哭笑不得,你在那儿张罗半天,我們都還以为你很有办法。”

  艾文兀自苦叹,“早知如此,我就去攻医学专业了,像现在,也不至于看着梅寒慢慢的等死而手足无措,這种感觉真让人受不了。他在等死,我們又何尝不是在跟着等死,若再多等几個,我看我不死也要疯了。”

  想起盖世采盗,韩虓目光森然,“若是梅寒因此而受害,我韩虓发誓绝不放過采盗夫妇,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把他俩碎尸万段。”

  艾文闻言,嗤之以鼻,“省省吧你,梅寒要是死了,你再去报仇,即便是把那两人杀了又有什么用?還是于事无补,梅寒也活不過来了。所以,当下的問題是赶紧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把他救活過来。”

  韩虓沒想到艾文是這种反应,“說得甚是,救人是最要紧的。”

  艾文有感而发,“可惜,华佗不在了,若华佗在世,這种病应该不成問題。”

  韩虓闻言,立即对她另眼相看,“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看来你见识不薄嘛!可是,华佗是谁?”

  “一個医术高明的医生,可惜见识再多也還是沒用。”艾文口气带着自嘲的味道。

  韩虓瞥眼梅寒,“還能想到什么办法嗎?”艾文摇摇头,“或许還有别的办法,但是我沒有,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等,等到下午的时候,他還未死,那就有一线生机了,只要他不死,再继续吃补药应该会有起色。”

  韩虓情绪一下低落,“但愿有奇迹出现。”

  艾文忽地心念一动,仰头朝韩虓道:“喂,你有沒有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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