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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绝地生還

作者:野豆


  艾文侧目瞟他一眼,“做你一天的新娘?呵!爷爷的,你還得寸进尺了,想得美啊你!”

  轩少虎笑笑,“呵呵!你口碑太差了,你敢嫁给我,我也不见得敢娶你。”

  随手拾起一块金子,略一运劲,在指尖掷出去,随着“呼呼”的破风声,那块金子直直地飞出门外,往走廊裡疾去,霎时不见了踪影。

  他炫耀地示意艾文看,“看到沒有,這才叫正宗的‘弹指神通’,凭你那样子乱扔,要想练就‘弹指神通’的话,再等八辈子吧!”双手拾起金块,又一齐向门外掷去。

  艾文不服地抓起几把丢出去,“你那正宗的‘弹指神通’比起我這歪宗的‘弹指神通’,你看到底是谁丢得多?”

  轩少虎苦笑笑,“還是你的歪理厉害,那你想不想学我這正宗的‘弹指神通’呢?”

  “不想。”艾文脱口拒绝,“本姑娘自成一家,对你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感兴趣。”

  轩少虎知她嘴上功夫一流,跟她再說下去也是输了再输,他一时兴起,于是不管艾文愿不愿学,一股脑地给她解释一通,见她不大理会,又亲自厚着脸皮示范。

  其实艾文越不愿学,他越是想整艾文学会,倘若艾文說想学的话,可能他還会摆高架不愿教。

  艾文不想听却已听在了耳裡,不想学却又无意中学到,她悟性极高,并且身怀“嫁衣神功”,因而只需将轩少虎的讲解融会贯通,便能运用自如了。

  为此,轩少虎大加称赞,“想不到我三個月才略知皮毛的上乘武学,你竟然一点就通,厉害厉害!”

  被人夸赞,艾文更是狂妄,“這人太聪明了也是沒办法的事,总不能叫老天把我变笨点,变得跟你一样吧?”

  “什么?变得跟我一样?你故意在說我笨,对不对?”轩少虎极为不服,“這样好了,咱们来個比赛,看谁扔得多,扔得少的那個就是笨蛋。”

  “谁怕谁,比就比。”艾文毫不示弱。

  二人說到做到,各各找了一只箱子准备开战。

  道了一声“开始”,便见攻向石门的金银珠宝如狂风暴雨般倾盆而去,转眼那裡就满地狼藉,堆积如山。

  二人双管齐下,基本不讲距离和指法,单只管效率,双手在箱子裡迅速地交换着,快得有如密踪幻影,叫人分不清哪個影子才是真实的手。

  不一会儿,箱子裡已是空空如也,两人在時間上不分上下,因而這一局算是扯平。

  第二局开始后,二人抓紧时机拼命抢攻,不时地彼此讽刺几句。对于這個世人梦寐以求的能够让人一生富有的金银财宝,二人将其当做粪土一般乱扔乱丢。

  其实,财富能令人迷失心性,变得贪婪、残忍、无情,但倘若人人都对财富无动于衷的话,那這财富所导致的负面作用也就不可能实现了。

  珠宝炫耀的光芒,诱人的光彩,在石室裡面,随处可见,如果你福气光临,那只需一两件物品便可价值连城,一辈子享之不尽。

  艾文从不否认她爱财的本性,但她也深知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然两人已在此等死,那么即便得到太多的财富也是徒劳。

  轩少虎是因为家教的缘故,从小就淡漠财物,蔑视无功之禄。所以对這些财宝,二人奇迹般地沒有生出過占为己有之心。

  练這手指功夫之时,二人也未曾把它们当作宝贝,拿在手中,唯一的感觉是终于抓到可扔之物了。

  第二箱珠宝眼见就要见底,但二人起手和出手间的动作相差无几,扔到最后,還是未彻底的分出胜负,這第二局仍然只能算作平局。

  突然在艾文换箱子时,竟意外地发现,在空箱的底部侧壁,有一点红星按钮,她对這莫名奇妙的东西表现得十分好奇,于是叫轩少虎停手,“什么东西?”

  轩少虎瞥了一眼,“见怪不怪,不要打扰,咱们還得分出個胜负才行。”

  “什么见怪不怪?我看明明就很奇怪。”艾文冥思一阵,把适才整理的空箱都检查一遍,“這些箱子都沒這东西,惟独這個箱子有,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从小就善于动脑,对一件别人认为毫不稀奇的东西,弄到手裡,也能使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思考上几天,直到找出与别人不同的答案为止,然而,這种与生俱来的探索精神,便是被卢卡斯博士看中并将其收养的原因之一。

  轩少虎瞧了瞧,還是沒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不過就比不過嘛!干嘛故意找借口?”

  艾文既然起了兴趣,对他的意见就不会太在意,她弯腰够到箱子裡,伸手去琢磨那個红色按钮。

  倏地,当她手指方按到按钮上,便听见身后的石墙“嚓”的一声旋转开九十度,横在中间,露出两方沒有了石墙的门框。

  艾文恍然间闻及此声,立即起身转首去看,面对這上天赐予的生命之门,霎时惊得呆住,张着嘴巴无法言语。

  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两人本已准备在此等死,却突然间获得了生机,内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之情实难用言语描述得清。

  這样持续了几秒,艾文终于醒悟過来,冷不防一下抱住轩少虎,激动地跳起来,口中不住道:“有门有门,太好了,我們不用死了,终于可以出去了,太好了,终于不用在這裡等死了,真是太好了……”不觉中,双眸开心得落下泪来。

  轩少虎的心情和她一样,也是洋溢不住的满脸喜悦,“是,是,有门了,我們可以走了,再也不用困在這裡了。”

  艾文拭去因激动而掉下的眼泪,笑道:“那還等什么,赶快走吧!”

  轩少虎点点头,拉着她夺门而去。

  门外,仍未见天日,只是已不像石室一样受過人工修饰。瞧那酥松的泥石地面和周围杂乱的枯草野藤,乃是一個天然的石洞无疑。

  到了這裡,二人显然還沒有真正的逃离洞窟,但不管怎样,出了那堵铜墙铁壁似的石门就是有了希望。

  却料艾文出来還未向前走了十步,便又硬逮着轩少虎回到珠宝室。

  轩少虎不解地大声喊,“喂——你疯啦!又回来干嘛?”

  艾文狡黠道:“這么多的珠宝,沒能力拿的时候那是沒办法,现在有這個能力了,不拿白不拿,我艾文可沒那么傻,所以這大好的机会焉能错過?”

  为了不至于落下遗憾,她把空箱底部垫着金银珠宝的黑布拿出来铺在地上,抓了满满的一袋金银首饰,打包背在背上,“好可惜,我只能拿這么多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把它全部取了,反正也是不拿白不拿。”

  她动作麻利,捆了這一大袋珠宝背在背上,也只用了一会工夫。她适才是不把這些珠宝当宝贝,只是此时能够出去了,她立马又恢复了本性,也许這便是所有人的天性。

  轩少虎不屑她的爱财,鄙视道:“我還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切!原来竟是這么贪,或许還更贪。”

  艾文不以为然地解释,“贪乃人的本性,难道你不要嗎?”

  轩少虎嗤之以鼻,“不要,我才不像你這般贪婪,跟你在一起,真是本少爷的羞耻。”

  艾文白他一眼,“爷爷的,不要就算了,哪来的這么多废话呀!走啦!清高的家伙。”

  她带头走出石门,哪知人才出来,便听见石门倏地合上,闭了個严严实实。从這裡往石墙上看,一片颓废,哪有裡面的精工巧啄。

  轩少虎被吓得一跳,庆幸地直拍胸脯,“還好出来了,要再被关在裡面,我就不用活了。”

  艾文嗤笑一声,“你還有大脑嗎?”

  “啊?大脑?什么……”轩少虎不解她說的。

  “不用大脑用膝盖想想都知道,关在裡面,再开一次按钮不就能出来了嗎?”

  轩少虎恍然大悟地拍脑门,“是哦!我怎么沒想到呢!”

  艾文戏谑地一笑,“所以說,你就是個竹本口木子嘛!”

  轩少虎呆愣一下,“又竹本口木子?”

  艾文贼头贼脑地道:“竹本,笨也!口木,呆也!此乃笨呆子是也!呵呵呵……”

  轩少虎愕然盯了艾文半响,迭不失往前一拉,“财富能冲昏人的头脑,你這個爱财且贪婪的死丫头,你以为你能有多聪明呀!還不是第二個竹本口木子。”

  艾文霍然被他一带,踉跄往前跨了一大步,跟着他向前寻觅出路,“哎!用這么大的力,你是不是在嫉妒我?喂!告诉你,聪明是天生的,你不必嫉妒,也不必羡慕,因为這是你学不来的。”

  說话间,他们已转了几個折弯,顺着一條阴暗潮湿的曲径艰难地摸索着前进。

  轩少虎一直在前领路,他听了艾文的话,鼻中已哼,“本少爷好像从来都不觉得你有多了不起,而且在聪明上来說,你顶多也只是会耍点滑头,与其說是聪明,還不如說是奸诈、狡猾。”

  艾文谚笑道:“過奖過奖,這点我艾文当之无愧。”

  轩少虎大肆嘲笑,“呵!脸皮真厚,像你這么脸厚之人,真是少见,特别是哪有女人像你這般脸厚的,简直不知羞耻,传出去的话以后要想嫁人,我看难了。”

  艾文听得火气一冒,“我艾文嫁不嫁得出去,管你屁事,你又不是媒婆,操這么多心干嘛?”

  轩少虎這回终于注意到艾文自己对自己的称呼了,回忆一遍她之前說的话,不觉寻思道:“你艾文,你艾文,你可不是一次两次這样称呼自己了,你不是叫罗云嗎?怎么又叫艾文呢?”

  闻言,艾文心头一惊,知道无意中捅了漏子了。

  其实,轩少虎若不作提醒,她還当真忘了自己应该是以罗云這個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现在不說也已经說了,硬着头皮不承认的话,又怎么說得過去;但若承认了,那他们還会让自己留下,伺机偷取孔雀翎去换时光机嗎?不会,绝对不会。

  考虑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艾文贼眼溜了一圈,睨视轩少虎,试探道:“如果我告诉你,艾文是我义父给我取的名字,你相信嗎?”

  “你义父?”轩少虎奇异地看看她,“你什么时候有個义父了?”

  艾文不作正面回答,“你很了解我嗎?我們好像不是很熟耶!那我有什么你也无须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你义父又是谁?”轩少虎确是对韩虓身边的侍女不了解,因而艾文說什么,他也不曾怀疑。

  “你查户口嗎?”

  “户口?什么户口?”轩少虎愕然地看着她。

  古代還未曾有“户口”一词,艾文出口闭口就给他们来一些新鲜的名词,当然叫人难以理解。

  “既然都不关你的事,還问這么多干嘛?”艾文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听得轩少虎满头雾水,不知其所以然。

  他愣了愣,“說什么呢?我只是想见见你义父是谁?问他怎会把你教成這样了?”

  艾文捉狭笑道:“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啊?我想我們還沒发展到那种地步哦!”

  轩少虎哑然失笑,“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什么都张嘴就說,难道就不能矜持一点嗎?”

  艾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见怪不怪。”

  “這种事還沒什么大不了嗎?”轩少虎无法接受她的观点,其实若让轩少虎见识到美国在這方面的开放程度,大概他就会知道在那裡生长的艾文已算得上是最矜持的了。

  “麻烦你开放点行嗎?”艾文恍然一抬头,突见前方遮瞒密叶的地方露出了点光亮,艾文喜道:“前面有光,莫非是出口?”

  二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扒开茂密的枝叶,终于从那隐蔽的地方钻出来脱离了山洞黑暗的束缚。

  见着了天日,二人不约而同地双掌互击,开心得跳将起来。

  這两個一点不愿死却又认为必死无疑之人,偶然间从阎王那裡逃出来获得了重生,其内心中的喜悦之情当真无法形容。

  轩少虎无限满足地呼吸新鲜空气,神情愉悦地道:“能出来真好,单凭這空气就能令人精神舒爽百倍。”

  艾文极是赞同,“那個当然,谁愿意被闷死啊!”

  流目四顾,只见白云悠悠,苍穹恺然一片,茂密的树林,英姿飒爽。

  找准了梅庄的方向,二人疾步前行。

  盏茶工夫之后,突然,自林荫深处,冲着這边来了一人。

  艾文无意中陡见此人,不禁吓得一阵哆嗦,她轻拉两下轩少虎的衣袖,示意他看,“瞧,那边,那人……”

  轩少虎抬眼一望,见是個青衫布衣包裹着的矮小男人,顿时不将其放在眼裡,“不就是*苦愁天嗎?有什么好怕的。”瞥過艾文一眼,心下忽地醒悟過来,似笑非笑地道:“哦!原来你们女孩子见着這人,都是特怕的呀?”

  艾文怒目以视,“你别想歪了,這矮冬瓜我是很怕他,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因为他和我有仇,我想此番见着我,他肯定是要杀我来泄愤了。”

  轩少虎轻笑,“有仇?呵呵!這有什么稀奇的,天下沒有哪個女人能在他手中活命,所以女人和他都有仇。好了,既然你這么怕他,那此人就由本少爷来解决好了。”

  “你除了会打,還能做什么?”艾文沉吟一阵,“這事既然是因我而起,那么就由我来亲自解决,待会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要插嘴,知道了嗎?”

  轩少虎扬眉道:“是不是說我什么都不用做?”

  艾文目光深邃,很有自信的样子,“该跑的时候你负责跑就是了。”

  轩少虎贼眼在她脸上游了游,“這样啊?也好,你既然這么有把握,那我也想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来对付這個天下女人的共同克星。”

  两人低语的瞬间,采盗*苦愁天已经来到三丈开外的地方,立在一株老树下,一双死鱼眼睛狠狠地盯着艾文。

  艾文神思游动的目光,冷不防与苦愁天放射的两道精光碰個正着,她心下一凛,全身骤起鸡皮疙瘩,极不自然地朝苦愁天傻笑,“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暗地裡却是苦叫:如果這也叫有缘的话,那這缘我宁可不要,妈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叫我遇见你。

  轩少虎在一旁一听這不堪入耳的话,轻道:“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說得出口?……”

  艾文暗中掐他一把,低声训斥,“闭上你的嘴巴,什么不要脸,可恶的家伙,你别乱說。”

  苦愁天盯着艾文的双眼,恨得只差沒喷出火焰来,“你废了我,我要你的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口气冷得快结出冰,說时他十指捏得咯吱作响,满脸皮肉因激怒而皱起。

  轩少虎不解地瞄向艾文,一连串的疑问冒了出来:“你废了他?你怎么废了他?女人也能把男人废掉嗎?”

  艾文向他无奈地耸耸肩,转首面向苦愁天,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前辈,請您不要发怒好不好?這只中是有误会的,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呀!”

  苦愁天杀机顿现,目中发出森冷的光芒,“有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莫非你杀了我也是個误会?”

  艾文急忙摆手,“我怎么会敢杀了你呢?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命令上沒有那一條,我又怎敢违命?”

  苦愁天面色极怒,“奉命行事?這么說命令上若是要你杀了我,你也是要杀的了?”

  艾文故作委屈,“我知道前辈恨我入骨,可是前辈要知道,小女子也是逼不得已的呀!前辈杀了我不打紧,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這么干的嗎?难道您就忍心任由幕后黑手偷笑于世嗎?我一個任人差遣的丫头,死不死沒关系,只是這样一来,前辈您就不怕那個人在背后耻笑?我知道我這样說沒有做好忠于主人的义务,万死也不足惜,但是這种事就任何人看来都会反对的,更何况我還是一個能明辨是非之人呢……”废话越来越多了。

  “等等。”苦愁天及时打断她,“你說你奉命行事,你到底是奉了谁的命?在替谁做事?”

  艾文吱呜着,“我,我……我不敢說。”

  苦愁天被她這绘声绘色的一引,居然又开始落入圈套,继而把自己对艾文的恨转移到艾文說的那個背后之人的头上。他厉声一吼,“說!到底是谁?”

  艾文心惊胆颤地偷瞄着他,“我,我不敢說,我說了她会杀了我的,前辈您就别问了,我,我……”

  苦愁天冷目一狠,“如果你不說,那我也会杀了你。”

  艾文呆了半响,“可是姐姐真的会让我生不如死的啊!我要是說了,前辈您可别說是我說的呀!”

  苦愁天急不可耐地吹促,“你姐姐是谁?”

  艾文嗫嚅一阵,结舌道:“姐姐,姐姐便是……”

  苦愁天见她久不出口,又吼了一声,“是谁?”她越是不說,便越是增加了苦愁天的信任度。

  艾文确实会装模作样,单看她的表情和听她說话的语气,有谁敢相信她是在撒谎?即便是轩少虎在一旁看着,脑中也不禁疑窦重重,還只道是真有其事。

  “是,是,姐姐便是……”艾文艰难地坦白,“便是前辈你的另一爿——偷情春娘。”

  根据上一次在雪山上与偷情春娘的对话,她多少也了解到這两人虽为夫妻,其实完全沒有夫妻间该有的信任,彼此间只有怀疑,并整天疑神疑鬼,争闹不休,她于是故技重施,把這罪過推到偷情春娘身上,让他二人去继续争斗。

  苦愁天一听艾文說是偷情春娘,立即火冒三丈,暴躁地道:“不可能。”

  他口中在极力否认,内心中其实已经相信,因为以他对偷情春娘的了解,偷情春娘完全有此可能,派人去暗杀他。

  “小女子句句属实,姐姐确实是让小女子這么做的,所以我也只好奉命行事。”

  苦愁天表情一阵扭曲,“为什么?”

  艾文愣了愣,“什么为什么?”

  苦愁天似是在抑制住内心中即将狂奔而出的愤怒,指节间捏得咯吱作响,“她为什么要這么做?”

  艾文继续给他编,“因为姐姐随时都在防着你,担心你夺取她的功力,而姐姐要成为天下第一,也只有這么做了。”

  由于两人所练内功都需要异性的精气,因而艾文這样推理也是合情合理,即使不足以使人相信,但至少也能让人怀疑。

  苦愁天生性多疑,他果然怀疑了,“真是如此?偷情春娘真的要你這么做?”

  艾文神态自若地答,“是的,前辈若是不相信,小女子也沒办法。不過你大可以去找偷情春娘对质,看此事是否属实,到时就可真相大白了。”

  两人若是真的对质,倒霉的恐怕就是她了,而她所以孤注一掷,只是想能逃過一时是一时。

  苦愁天狠狠牙,“若我查实此事是你在故弄玄虚,到时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艾文敷衍道:“是,是,小女子哪敢啊!”

  苦愁天精光忽地一射轩少虎,“他是谁?”

  艾文怕他知道她跟轩苑山庄的轩大少爷是一路的而漏了老底,忙向苦愁天故意使眼色,做得她好像跟苦愁天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他,他,是我好不容易才钓到的一條大鱼,你可别给我吓跑了。”再說下去她也不知道会再冒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了,灵光一闪,故意看向苦愁天背后的树林,霎时喜形于色,“看,姐姐来了。”

  苦愁天以为偷情春娘真的来了,他正想找偷情春娘对质,是以忙转头去看来人在哪裡。

  轩少虎与艾文扯在一起,扯了這么久,终于扯出了点默契,他见艾文乱指,知道是该逃了,于是趁苦愁天转头的瞬间,拉起艾文,脚下施展起轻功身法,一溜烟窜向林子,朝着梅庄的方向,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苦愁天回头的时候,看不到了這两人,知道定是受骗了,但他疑心实在是過重,所以无论如何,也是要去找偷情春娘对质的。

  這两人的逃跑,他并不追缉,而是向天上发射一颗发现敌踪的信号,面目狰狞地道:“過了我這关,前面有你受的,去死吧!”

  阴森恐怖的语声犹在空中荡漾,他人却朝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疾去了几丈。

  韩虓等人這一仗打下来,实在是沒有讨到什么好处,虽然神算子公孙继与颠三倒四袁不通击伤了几個必杀令使者,但他们之中的好好先生上官卫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喷了几口血不能再上战了,而且长河五狮這五人也是身上挂彩,沾满鲜血的滚了回来。

  韩虓与那九人大战了上千招,每個人都累得半死了,仍是双方僵持不下,无奈的情况下,最后决定撤招,各各退了回去,容后再战。

  這不,大厅中又在商量对策了。

  雷鸣询问道:“韩虓,难道真就沒法子破解‘九九连环阵法’嗎?”

  韩虓点点头,“沒有,‘九九连环阵法’确实如传言那般厉害,似乎根本无招可破。這九人已经练到了身剑合一,而且是九人合一的地步,所以要想以一己之力破此阵简直是沒有可能。”

  雷鸣闻言,蠢蠢欲动,“让我也试试這‘九九连环阵法’,我就不信真就沒有一点办法来破解。”

  “不可鲁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這关系到梅庄的安危,所以我們每走一步都应当慎重行事,我們的人力不可以再受损伤了。”

  梅子桓過意不去地扫眼二人,“让韩少侠、雷少侠费心,老夫在旁边无能为力,实在是颜面无存啊!”

  韩虓道:“庄主快不要說這样的话,在下承受不起,能为梅庄主您效力,在下心甘情愿,丝毫不想要庄主您過意不去。”

  “如今,天要灭我梅庄。”梅子桓叹息一声,“如果到时梅庄真的保不住了,那老夫诚心的希望大家不要任意妄为,做出拼命的举动。”

  “不管怎么样,吾等拼命也一定要保全梅庄,不然,岂不要天下人笑话?”袁不通义气万丈。

  梅子桓无力地摆摆手,“万万不可,梅庄的事老夫比谁都清楚,所以老夫已经想好了退路,梅庄能保全固然好,若是保不住,老夫也不想让各位为了梅庄而受丝毫损伤。”扫眼受伤的上官卫和长河五狮,“上官兄和五狮兄弟已经受伤,老夫在此代表梅庄上上下下两百多人向你等表示感激。此下,你等只管养伤就好,无论如何,老夫也会求必杀令使者放你们安全离开。”

  上官卫有气无力地反抗,“兄弟的伤不碍事的,梅兄你這样說,那就太见外了。”

  袁不通不爽的瞥眼两人,“梅老儿你怎么還是老样子,這么多年的修心养性,就不能学得有自信一点嗎?”

  公孙继也是给梅子桓打气,“吾等此时還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說這么多丧气话干嘛?梅兄你千万不可以放弃,若你都放弃了,那你還对得起那些为梅庄誓死效命的人嗎?還有那些已经离去了的兄弟们的亡魂,他们为何而死?還不是为了保全梅庄?吾等若在此时放弃,那他们岂不都白死了?”

  梅子桓面色难過,“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牺牲才会有如此想法的。”

  雷鸣见众人无法提高梅子桓的自信,于是帮他们转過话题,“眼下吾等最头疼的便是必杀令使者的‘九九连环阵法’,若能把這阵法破去,那必杀令使者想要占领梅庄也非易事。”

  梅子桓疑虑道:“可是几十年来都未有人能破解的阵法,這一时半会又如何想办法?”

  韩虓沉吟着,“任何阵法都有它的破绽之处,在下相信‘九九连环阵法’也一定有,只是暂时還未看出而已。”

  公孙继点点头,“韩少侠說得不错,‘九九连环阵法’应该是有它的不足,只要吾等齐心协力去专研,公孙某人相信,一定可以寻出破解之法的。”

  “确是如此。”袁不通也赞成這种做法,“不過此事得从长计议,韩虓你把当时那九人攻击你的情景复述一遍,让吾等先看看,再好好考虑考虑。”

  “是。”韩虓沉吟一阵,就要下位演示。

  但他還未动手,却忽见大厅门檐上方,陡然倒身翻下一人,脚未落地,便又横身飘飞而进,轻轻然立在了众人面前。

  他身法太快,這一连串的动作有如电光石火般发生,所以他从门口进来,大厅中沒有一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只觉一点白影自眼前晃了過来。直至他矗立不动后,這才看清他原来便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整人天才——魔王才子朝家堡少堡主朝龙朝大少爷。

  他仍是全身透迸出一股邪气,扫了众人一眼,拱手道:“各位,久仰久仰!”

  梅子桓一见是他,略显惊讶,“原来是朝家堡的龙少爷,久仰!却不知龙少爷此来……”人是来到了厅中,但這人行事亦正亦邪,来此的目的别說是他,众人也是一样猜测不透。

  见到此人反应最大的应该算是轩苑山庄的纪柔兰,她在最下首坐着,一见朝龙,立即仿似惊弓之鸟般站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朝龙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有恃无恐地叱道:“朝龙,你個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来此又要耍什么花招?你可别太嚣张得很。”

  朝龙转首向她抛了個媚眼,邪笑着,“反应這么大啊!你就這么恨我嗎?我們好像很久沒见了耶!我還真有点想念你了。哦!对了,你那個爱逞强的虎师哥哪去了?怎么沒见他啊?”他居然公然的說出侮辱纪柔兰的话来,致使大厅中众人听了,俱是显出不悦的神色。

  纪柔兰娇怒道:“不管你的事,你管不着。”

  朝龙哈哈一笑,“我当然不会管了,他死不死关我屁事,我朝龙向来不管别人的闲事……”

  纪柔兰双眸瞪着他,“不准你說他死。”轩少虎失踪已是几日,加之周围又是十分危险,所以她不免对這個词产生了敏感。

  朝龙摸摸鼻,“莫非真的出事了?”瞥眼纪柔兰生气的模样,又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他,我朝龙已经另择了目标,对你不感兴趣了,所以你从此不必再害怕我,而他轩少虎也可高枕无忧,拥美人在怀了。”

  虽然纪柔兰心裡也是這么想,但经朝龙口中說来,她還是很生气,“谁要你胡說八道……”

  冷雨心忽地一比拔剑的姿势,“你休要侮辱我小师妹,你嘴巴再乱說,我就给你割下来。”

  朝龙冷瞥他一眼,“你這小三八,关你屁事,在一旁坐着就行了,别闲着沒事就想磨嘴皮子。”

  冷雨心何时受過此等窝囊气,她冷目一显杀机,“此地不欢迎你。”

  梅子桓见双方就要說僵,忙出口阻止:“二位到此都是我梅庄的贵宾,千万不要因为几句气话就动刀动剑,梅庄此时正处在万分危机的状态,如此一来,岂不要让别人看笑话?所以老夫特請二位各让一步,免生不必要的事端,希望二位能卖给老夫這点薄面,放下芥蒂,不寻事端。”

  冷雨心瞥眼梅子桓,终于压下怒火,放开握剑的手,不再看朝龙。

  朝龙一笑置之,“梅庄主别担心,在下此来本就不想和轩苑山庄的人寻生事端。只要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

  雷鸣见冷雨心不高兴,心下也是不开心,“但你若再出言侮辱,我雷鸣也绝不放過你。”

  “出言侮辱?”朝龙耸耸肩,“老实說,我哪有出言侮辱了?”

  纪柔兰见他装傻,跺跺脚,“可你明明說不感兴趣,還說虎师兄,虎师兄……”這种大胆的话叫她怎么說得出口,因而她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来。

  朝龙狡黠地笑笑,“是呀!我是对你不感兴趣了,难道你不开心嗎?莫非你要我对你感兴趣你才高兴?我另选了对象你应该庆幸才是呀!”

  他抓住纪柔兰的语病,說得纪柔兰满面羞红,却又无言以对。

  纪柔兰嘟起小嘴,“又是谁家的女子遭到你的毒手了?”

  “你管事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朝龙沒有刻意去說他的意中人,但想起那女子,他還是兴奋得双眸发亮,“那個女子和任何女子都不同,要想搞定她,恐怕真要花费我朝龙一辈子的時間了。”

  纪柔兰瞥他两眼,乖乖地坐了下去,却不知为何,脑中的那点朝龙的白衣影象忽地联系到“艾文”身上,一样的白衣,一样的放浪不羁,令她第六感中不禁觉得這两人像是有什么联系。但“艾文”是轩苑山庄的丫鬟,她绝不想轩苑山庄的女子会和朝龙這种人有什么不相干的联系,所以她烦躁的甩甩头,努力的想要抹去這莫名其妙的想法。

  韩虓看朝龙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对朝龙性情的了解,他可算比任何人都多,因而朝龙的所說所为,他也比较能够容忍。其实這种人想什么說什么,個性怪癖而且胆大,看得多了,心胸放开阔一点,便不觉得他可恶了。

  韩虓见朝龙终于收心,于是道:“朝龙,你此番到此,莫非是想协助梅庄攻敌?”

  朝龙转首瞥向他,“還是你了解我嘛!一语道破。”

  雷鸣鼻中冷冷一哼,“你何时会变得這么好心的来帮助人?”口气中满是讽刺的味道。

  朝龙谚笑,“你也很了解我嘛!一语道破。”這下可把众人都弄糊涂了,均不知朝龙的心意为何。

  梅子桓面显难色,试探问道:“那么龙公子在這個时候来到梅庄,意图为何呢?”

  朝龙不以为意地随口答,“這還用說嗎?当然是助梅庄破敌了。当然,我朝龙向来沒這么好心来帮助人的。”

  “那么你是有條件的了?”梅子桓适才听他另选对象的话,這会再一听他不怀好意的语气,不禁暗暗心惊,他的女儿可不要被他這不好惹的魔头看中才好。

  岂料朝龙道:“沒有什么條件,帮了你也当是帮了我自己的忙。”

  “此话怎讲?”

  “一直以来,大家住着都相安无事,我可不想我的邻居变成一些凶神恶煞之徒。”

  “你的邻居?”梅子桓懵懂地看着他,“龙公子的话老夫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韩虓沉吟着,“莫非你也住在梅庄?”

  “虽然沒有,但也差不多,我时常会住在梅庄上方的雪山上,离這儿不是太远,所以說是這儿的邻居,应该沒错。”

  此话一出,梅子桓心头顿时大惊,“你住在梅庄上方?怎么我梅庄的人都不知道?”

  “实不相瞒,我朝龙自小就选中了那裡,于今已是十几年了。”朝龙直爽地交代。

  韩虓询问的目光瞄向他,“所以說你要帮梅庄的忙?”

  朝龙耸耸肩,“就是如此,我可不希望梅庄這些花花草草受到破坏,那些人若来了,可沒有這么好的心情来栽花剪草。”

  梅子桓心下颇为不悦,“你愿意助梅庄解除危境,莫非就是想留住這些栽花剪草的人?我梅庄的人就只值這些嗎?”

  “就是如此。”朝龙毫不避讳。

  “這么說来,龙少爷并沒有诚心的关心梅庄的安危?”

  “這很重要嗎?无所谓啦!”忽见梅子桓不悦的神情,朝龙难得地改口,“也不是啦!不過梅庄主你别见怪,在下說话向来如此随意,還望你不要介意。”

  韩虓想了想,“那你有什么良策可以助梅庄呢?”

  “良策是沒有,不過你适才力斗‘九九连环阵法’的過程,我全都看在了眼裡,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或许還未找到破阵之法,但我朝龙却可助你破阵。”

  此语一出,人人俱现惊喜之色,好似能够破解阵法,便能解救梅庄似的。

  韩虓惊喜道:“你能破阵?”

  “非也非也。”朝龙及时纠正說法,“我是說能助你破阵,并非是我一人能破阵,這点你要搞清楚。”

  韩虓疑惑不解,“你助我破阵?這么說是两人一起破阵了?那要如何破法呢?”

  “如果你韩虓够了解我,那么你应该知道不在万不得已之时,我朝龙是绝不想与任何人动手的,這些打打杀杀的无聊事情,我实在是沒兴趣去参与。同样的,破這‘九九连环阵法’,我动嘴你动手就好了。”

  雷鸣大肆冷笑,“你在旁边动动嘴就能破阵?开什么玩笑?以韩虓一人之力還不是同样的结果。”

  朝龙轩轩眉,“韩虓是何许人也,只要给他稍微指点指点,破阵是不成問題的。”

  這傲慢的口气,袁不通实在是听不下去,他鼻中冷哼一声,“听口气,你好像聪明得很,别人都需要你的指点了?”

  朝龙双眸瞄向他,直言不讳地道:“這位想必便是名扬四海、人称颠三倒四的袁不通袁前辈了?久仰!在下聪不聪明,不是在下說了的算,不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韩虓如果觉得我朝龙說的不对,那他大可不学,自己改呀!其实要我朝龙费心给人指点,除了他韩虓外,其他人我還懒得去搭理。”

  韩虓苦笑一下,“那么在下還有幸得很了?”

  “這叫英雄惜英雄……”

  纪柔兰冷不防哼声打断,“凭你也配称得上是英雄?哼!那天下间的英雄都死光了。”

  朝龙斜目瞄她一眼,“我朝龙大人不计小人過,懒得跟你计较。”

  纪柔兰听他說话,就会忍不住憋得一肚子的气,她娇叱一声,“你說谁是小人了?”

  朝龙满面邪气地摸摸鼻,“你比我小,当然是小人了。”

  纪柔兰又要发火,幸而韩虓及时阻止,“师妹,不可无事生非。”

  纪柔兰咬咬唇,委屈着,“我,我……我哪有?”奈何說话的是她一向尊敬崇拜的大师兄,是以即使觉得不满,也不敢出来不从。

  韩虓把目光自她身上移向朝龙,“朝龙,既然你說能够破阵,那么你倒說說看如何破這‘九九连环阵法’?”

  朝龙稍理一下思绪,“万物相生相克,不管多么完美的事物都有它不足的一面。以我看,你的‘孤天神剑’恰好是‘九九连环阵法’的克星,其它任何剑法都不足以破解此阵,所以說我要你一人再度破阵,因为我若跟你一起上,反而会叫你乱了阵脚。”

  “如此啊!可我怎么不觉得我能够破阵呢?反而是处处受制于人。”韩虓似乎不解。

  “這就是我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朝龙娓娓而谈,“就拿你在阵法中施展的那招‘招蜂引蝶’来說,当时你剑指一人,而实际上是要声东击西,刺向侧面那一人,可是你腹背受敌,若是硬刺過去,自己也必然受到剑伤,所以你为求自保,不得不放弃目标。”

  韩虓颔首道:“确是如此。”

  “其实你都弄错了,要想破解此阵,必须要记住七個字。”顿了顿,瞥了韩虓一眼,见他都有在听,才接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闻言,韩虓迷惘地重复,“置之死地而后生……”

  朝龙点点头,“不错,如果你当时奋不顾身的刺過去,那你破阵就有望了。”

  “破阵?”韩虓懵懂地看看他,似乎還不太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是你說韩虓当时是腹背受敌,如此一来,岂不是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雷鸣也是无法理解。

  朝龙莫测高深地一笑,“這你就不懂了,‘九九连环阵法’中的九人,每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和移动进攻的路线,表面上看韩虓是腹背受敌,不赶快逃开便有生命危险,而实际上呢?他腹背的敌人都只是虚张声势,使的招数全是虚招,谈不上有危险的可能。”

  雷鸣听得满头雾水,“若是他们把虚招改为实招,韩虓岂不有危险?”

  “那也无碍,反而更好,韩虓還得继续往前刺,因他往前的攻势恰可移动他的身形避开左右之人。而他左右之人,若真使了实招,那便会打破进攻的顺序,从而违背‘九九连环阵法’给每人规定的方位,如此一来,敌不乱而自乱,届时也是不攻自破。”

  雷鸣终于听出了点端倪,“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他们如果不改虚招为实招,仍然按原来的方位行走,要想破阵岂不也很难?”

  “這就是我說的韩虓的‘孤天神剑’恰好是‘九九连环阵法’的克星的道理了,韩虓的剑法以快著称,那些人還未反应過来,他已经刺伤了人。而‘九九连环阵法’中的九人,若一人显了弱势,则其整個阵法的威力都会大大消弱,此一来,還怕韩虓破不了阵嗎?”

  韩虓回忆一遍当时的情形,沉吟半响,忽地恍然大悟,“不错,一点不错,确实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朝龙得意地笑笑,“终于想通了吧!其实你還有很多地方能够破阵,只是想說也不好說,還得要你亲自去示范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

  韩虓突然抬眼看他,“你当时在哪儿?怎么那么多人都沒发觉?”

  其实以朝龙出神入化的轻功,要想不被人发觉,還不简单嗎?就像适才他就一直坐在屋顶上,大厅中這么多武林高手以及梅庄守在门外的许多卫士,又有谁发觉了他的行踪?他简直就是一丝绒毛,不但落地无声,而且前进无息,随时都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朝龙浅笑,“我一直坐在树尖上,看你们下面打得乌烟瘴气的,我又怎好意思下来打扰?”

  冷雨心不屑地瞥他一眼,“只会在這儿說风凉话,既然能够破阵,那当时为何又不說?”

  朝龙呵呵一笑,“‘九九连环阵法’這么出名,谁不想见识见识呀?你别說我,就连韩虓他身在阵法中,還不是与我有同样的想法,不信,你问问他,是也不是?”

  冷雨心沒有开口问话,却是把询问的目光瞥向韩虓,意思再明显不過。

  這回韩虓可是左右为难了,若說是,岂不扫了冷雨心的面子,她一個女孩子,怎忍心伤她?但若說不是,却又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一時間,他呆愣着看看朝龙,又瞥瞥冷雨心,不知如何是好。

  公孙继只一瞥眼,立即了解了韩虓的心思,为避免韩虓太過难看,他插口道:“既然能够破阵,那何不出去试试看?”

  朝龙双掌一击,“這主意好,在下也想看看收效如何。”

  韩虓“哦”了一声,起身道:“那走吧!”

  袁不通闻言,飘然离位過来,“這次就由我袁老儿、公孙老儿,雷鸣小子,韩虓以及朝龙這五人去就行,其他人等继续留守庄内。”

  语音一落,被点名的五人及时闪身出门。待梅子桓和余下众人赶到厅外时,已不见了五人的去向。

  而冷雨心似乎不甘落后,她自持武艺高强,出来后竟也跟了去。

  艾文与轩少虎脱离了采盗*苦愁天的纠缠后,埋头马不停蹄地穿梭在树林间,拼命似的逃跑。

  跑了许久,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了,這才停下来歇歇。

  艾文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你說,咱们還要跑多久才能赶到梅庄去?我快累得不行了。”

  轩少虎约莫估算了一下,“如果路上沒有阻拦,那再跑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到了。”

  “半柱香?什么半柱香?”艾文听得头疼,“拜托!能不能明确一点?半柱香到底是多长時間呐,几小时几分几秒?MyGod,說了跟沒說的一样,這叫什么话呀?切!”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她,理所当然地无法理解古代的计时方法了。

  轩少虎诧异地看看她,“你木头啊!怎么半柱香的時間都不能理解?還說些什么糊涂话呢!”

  他与艾文因手铐的关系而相互牵制着,所以艾文弯腰撑手在膝盖上时,他也间接地受到连累——半边身子不得已偏下一点来讲究艾文的姿势,如此時間一长,他便受不了了,“有沒有搞错?别只顾着自己好受,而置别人的死活于不顾。”說着强行把艾文扶起,“喂!站好,怎么样我也是一庄之少主,你也应该听我的才对。”

  艾文斜眼瞄向他,半嗔道:“喂!轩少虎,你考虑点我的感受好不好?我饿得快直不起腰了,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弯嗎?真是!”

  她半嗔斜着眼睛的模样,刚好把一双剪水双眸眯成一條线,看样像是责怪又像是撒娇,如此可人的憨态,纵使铁石心肠,也会不觉中生出怜惜之心。

  但世上的男人轩少虎绝对是個例外,他自小冷漠女孩子已成了习惯,這一时之间,他也怜惜不来。只见他微微呆了呆,便道:“你胆子不小,本少爷的名字岂是容你随便大叫的?”

  “怎么?你轩少虎的名字是不容人叫的嗎?這倒奇了,既然是你的名字,又为何不能叫?难得是你觉得這名字太难听得很,别人叫了后你会觉得很难为情嗎?”

  轩少虎气得张大嗓门吼,“放肆!你個死丫头,胡說什么呀!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尊卑之分?真不知道虓师兄是如何教你的。”

  艾文及时捂着耳朵听他讲话,免遭其害,待他吼完,道:“你张這么大嗓门干嘛?還怕别人听不到嗎?不要命的家伙,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命呢!真不知你干嘛为着名字发這么大的火,既然当初就决定了不要别人叫你的名字,那好劳心费神的取来干嘛?何不就直接叫你少爷好了。不過你轩苑山庄那么多的少爷,這样叫来還真不好分,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轩少虎双眼隐隐闪着希翼之光瞪着她,“你說叫什么?”

  艾文看出了他表情中另含的深意,却是故意装傻,“還是叫你虎少爷好了,免得你又张着嗓门练嗓子。”

  “你就不能叫点别的嗎?”轩少虎有些失望。

  艾文贼眼瞧他半响,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問題,想要我叫你叫得亲热点就明說嘛!用得着這么拐弯抹角的嗎?呵呵呵!”

  轩少虎两颊一热,“笑得這么夸张,女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切!也不觉得难为情。”

  “你两人讨论好了嗎?”树荫中突然传来窃笑的语声,似乎冰凉中還带了点阴森之意。

  两人仿似见鬼一般,倏然吓得一跳,面目惊了惊,惶恐地叫:“谁?”忙又四处眺望,寻找发话之人。

  轩少虎眼精,最先发现了站在树下的两人。那地方背光不易引人注意,而且又是在他和艾文的侧面,所以二人顾着争吵之际,倒忘了周围会不会有人出现。

  轩少虎惊道:“你二人何时来的?”

  左边一人游目過来,“有好一会了,你两人小娃儿只顾着谈情說爱,哪有心情注意我這老头。”

  艾文转头一看那两個老得满脸桔皮的怪物,心下隐隐觉得不妙,“你两個老怪物既然都知道人家是在谈情說爱,那還這么不知趣的跑出来?”這說法,好像并不否定她和轩少虎是在谈情說爱,而她說话的样子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轩少虎闻之无比受用,“恬不知耻的老头,既然都看過了,也该走了吧!”

  那人皱起满是皱纹的脸,“性子够烈,老夫喜歡。”

  右边之人接口道:“一個男娃,一個女娃,应该就是上头规定下来要抓之人。”

  轩少虎心下一凛,“你二人是奉命来抓我們的?”要在平时,他傲得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时他已几日滴米未进,同艾文一样,早饿得全身发软提不起劲,勉强跑跑還可以,若真与人动手,恐怕只有挨打的份了。

  艾文也是心头唏嘘,“又要被抓啊?”

  右边那人冷冷地在二人脸上扫了扫,“既然知道,那就最好别逃,乖乖跟老夫走,免受不必要的罪。”

  艾文悲哀地苦道:“逃是不想逃了,而且也沒劲逃了。”话是這样說,但她脑子却在飞快地旋转,极力地想着逃命的方法。像她這类生命力极强的人,随时随地都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的。

  俗话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确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她脑子一转,忽地陡生一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二位前辈原来就是——”她故意把余音拖得长长,意就是要让那两個老怪物自己說出自己是谁,而她根本就认不得這两人。

  自己的名声在江湖中能够响得令人人都知道,這的确是每一個闯荡江湖的武林人士梦寐以求并为之庆幸之事。這两個老怪物也不例外,一听這小娃儿也知道他们的名字,立即喜形于色,不管這女娃說的是真是假,见她拖了半响沒有回想出来,忙帮她补充:“荆山二怪冥氏兄弟。”說话的是左边那人——冥思,看样,二人中他最为沉不住气。

  艾文暗中松口气,“对对对,就是两位前辈,看我這记性,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真是罪過,别說两位前辈不能原谅我,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轩少虎道:“二位都是名响江湖的前辈,怎么会和必杀令使者混在一起了呢?”他只是随口說說,却不料竟帮了艾文不少忙,令她无意中想到了办法。

  艾文闻言,暗付:“既然名响江湖,那肯定不会是‘无极门’的人,无极门人一向隐匿身份,怎可能出来四处招摇?這两人名声這么响,响得连轩少虎都知道,却又来替无极门卖命,唯一的解释是這两人收到了不少好处。”瞥眼那两人,心下又想:“瞧那副爱财的嘴脸,应该是错不了。”

  她念头還未转完,耳旁却听冥思道:“小娃儿,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省得吃苦头。”

  “两位前辈肯定是得到了不少好处了。”艾文肯定了一些問題,顿时信心倍增,对付這种爱财之人,她有的是办法。

  “你女娃儿怎么知道的?”冥思脱口而出。

  此语一出,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间接的告诉了艾文她推测的正确。

  艾文心下暗嘲一声,“因为……因为荆山二怪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就是……不就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却又要硬充好汉,延迟了半响,還是找不出确切的词来形容,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转向轩少虎,向他求救。

  轩少虎果然会意,朝她一笑,及时补充:“荆山二怪视财如命,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沒有钱财的买卖是绝不会干的,所以這次也应该是收到了不少好处。”他瞄向艾文,轩轩眉,“你是這個意思,对吧?還需要补充嗎?”

  配合得恰到好处,艾文感激地抿嘴一笑,“沒有了,待需要你的时候,你慧黠一点就是了。”

  冥想轻声哼鼻,“即使你们都知道了,那也沒关系,吾荆山二怪确是如此之人。”

  艾文凝视二人,“二位前辈已经老成這样了,還赚那么多钱干嘛?莫非你们是在为子孙后代存钱?那也不必如此卖力呀!”

  “荆山二怪是沒有子孙的,你犯了個严重性的错误哦!”轩少虎在她耳旁悄声提示。

  艾文一听,傻眼了,“是嗎?怎不早說?”

  “你又未事先作提醒,谁知道你会說這种话。”

  冥想蔑视二人一眼,“你两個小娃儿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在想逃跑的事嗎?哼!最好是死了這條心。”

  冥思沉吟一阵,“不過,你两個小娃儿若想活命,還有一招可办,那就是……”他似乎不敢单独决定,话到此处,把目光转向冥想,要他接下去。

  却料冥想還未开口出言,艾文就抢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前辈之意是指要我二人交钱赎命,是不是?”

  冥思老眼一睁,两道精光直直放射過来,“沒错,想不到你小娃儿倒精灵得很,知道了老夫的心思。如此也好,倒省了不少口舌,有钱,你就丢钱走人;沒钱,你二人就跟着老夫走,好叫老夫去交人领钱。”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艾文贼笑笑,“前辈放心,要命我舍不得,要钱那還不简单啊!”

  轩少虎听到這裡,以为艾文是舍得拿出背上背的珠宝来交换自己二人的命,霎时,不禁对她的人格改观一番,岂料她又接口道:“你看我們身上即便有钱,也多不到哪儿去。這少许的银两,估计二位前辈也不会放在眼裡的。”

  冥想阴测测一笑,“那就不用考虑了。”

  “不過,小女子却可告诉二位前辈一個宝藏的所在。”

  荆山二怪一听有宝藏,老眼立即圆瞪,四只耳朵也一齐竖起,“什么宝藏?”

  “你可知道必杀令使者何以有那么多钱财来打赏尔等嗎?”艾文艾文循序渐进地诱导二人,“那是因为他们有一個巨大的金山银矿,有一辈子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所以他们对二位的要求,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轩少虎斜眼看向艾文,轻声嘀咕,“金山银矿?有那么夸张嗎?呵呵呵!”

  看艾文瞎扯时的认真样,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潜意识中,他不禁对艾文生出了一种依赖之心,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在她面前,最终都会迎刃而解,而他也不必感到害怕和担心。

  艾文暗中拐他一下,给他使了個眼色,压低声音,“别扯我后腿,臭小子。”

  荆山二怪沉思了半响,终于觉得艾文所言不差。冥思道:“那么那伙人是真有宝藏了?”他二人虽在替人卖命,却不知道是在给谁卖命。

  “嗯。”艾文郑重地点头,“那還用說嗎?想必二位前辈已是知道小女子与這位轩少爷便是从他们的营地裡逃出来的,那么那裡有什么,我二人会不知道一些嗎?正是因为……”

  轩少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见艾文說得這么起劲,他于是也忍不住来了兴趣,抢着帮艾文编故事,“实不相瞒,正是因为我二人在逃命的過程中乱跑乱撞,发现了他们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就是他们宝藏的所在地,所以才会被追杀至此的。不然,两位前辈大可细细想想,我二人乃一介无名小卒,杀不杀也无所谓,可他们为什么会舍得花這么多人力物力来追杀我俩呢?原因就是我俩知道他们的宝藏所在,所以他们急着要杀人灭口。”

  他根据艾文的思路以及他们的行程,真一句假一句地說,倒也编得合情合理。

  荆山二怪见二人的话不谋而合,于是更加相信了二人所言非虚,而以他们自己视财如命的性格,听到有宝藏后,贪婪之心早已冒出了。

  其实,轩少虎与艾文所遇到的那個密室裡的宝藏,无极门人還不知道有其事。

  艾文发挥她的脑细胞,继续与轩少虎一唱一和,“在那些人的营地裡,随时随地都可见价值不菲的东西,简直就是遍地黄金。两位前辈想要钱财,何必费這么大的力去领赏,直接去抢不就得了?”

  冥思一听遍地黄金,忍不住掉下口水,“那么他们的宝藏在哪儿呢?”

  “在他们的营地下面。”艾文不慌不忙地告诉他。

  冥思白痴般地希翼道:“可是他们的营地又在哪儿呢?”

  艾文面色惊讶,“你不会连他们营地在哪都不知道吧?那你们是怎么替人做事的?”

  “等等。”冥想突然冷目注视艾文,“吾二人怎么知道你這小娃儿不是在欺骗我們呢?”

  艾文愣了愣,“怎么?你们不相信我們說的话嗎?”

  “除非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說服吾二人,不然以你的精明,难保不是在說谎。”還是冥想比较老奸巨猾。

  “前辈請相信我們,我二人确实未有說谎,有宝藏是真有其事。”轩少虎诚恳地解释。

  艾文见他们還不相信,伸手从背包中摸出一串珍珠手链,往手腕上一戴,举手轻摇,向二人炫耀。

  “這個,這就是证据,多好的一串珍珠啊!是我随意中拾起来的,少說也得值個,值個……”

  她衡量了一下,還是无法估计古代的物价,于是又把這個問題丢给轩少虎,“到底值多少?”

  轩少虎轻瞟了瞟,“至少也是五千两白银。”

  “啊——”艾文惊叹连连,“這么多啊!真是不可思议。”

  余光中突见荆山二怪盯着她背包的眼神露出了贪婪的光芒,她暗地一惊,知道费再多的口舌也是无法阻止這二人打她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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