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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 第121节

作者:未知
這话說的颇为诛心,似乎是在暗指谦王有做戏的嫌疑,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看天家父子之间的那些龃龉和争执。 這一次的意外,不管是是谁在后头下了黑手,但谁都沒讨着好,反倒是平时不大被帝王待见的三殿下,悄无声息入了帝王的眼。 先帝冥寿后几日,三殿下梁玢再一次被召到父皇宫中,殿外以外趾高气扬的太监们,如今皆是卑躬屈膝,笑得谄媚无比,迎着他进去,“殿下快快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梁玢看看仿佛换了一张脸的太监,默不作声进了宫殿。 殿内一眼望去皆是明黄色,明黄色的帷幔,明黄色的烛光,就好像空气中都带着令人觉得压抑的明黄。 “玢儿。”梁帝朝他招招手,喊得亲热,唤他過去。 梁玢走到帝王跟前,发现他正在批阅奏章,他虽然从未参与過朝堂之事,但也知道,父皇早就把批阅奏章之事交给了兄长太子,可是如今,看這阵势,他似乎是收回了這项权利。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他总觉得,似乎从先帝冥寿那日出事起,父皇同大哥、二哥之间便仿佛有了龃龉,少了大哥和二哥在跟前伺候,父皇仿佛好像发现了他這個小儿子一般,总喜歡把他唤到跟前。 “父皇。”梁玢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他不习惯同大哥和二哥那般神采飞扬、大放异彩,他总是显得沒什么存在感。毕竟,在宫中,一個皇子不受宠,沒存在感比有存在感要活的容易些。 梁帝搁下朱笔,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如今也长大了,還成日带着珩祉往文英阁跑,不像话。” 梁玢蹙眉低了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以往也是如此,带着太孙侄儿玩玩,总好過去琢磨些他不该肖想的东西。至于文英阁,他除了文英阁,又有哪裡能去? 梁帝望着虚空处许久,忽然开口道,“明日进礼部吧。正好吏部尚书覃九寒在家反省,你去礼部,也算有事可做。” 梁玢一愣,随即犹豫着开口,道,“覃大人他……父皇……” 梁帝看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你是朕的儿子,怕什么?” 梁玢默默将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肚子,他怎么可能怕,比起被太子大哥和二哥虎视眈眈的兵部、吏部,這礼部实在是再好不過的去处了。 正好他去了,也省得别人把覃大人的位置给占了,他是皇子,又不可能一辈子代礼部尚书一职。這般想着,梁玢就应了下来。 父子二人又說了许久的话,但大多都是梁帝說,梁玢听着,大概是人上了年纪,都会变得多愁善感,尤其是最近梁帝的身子還不大好,便更加敏感。 梁玢告退之时,当他正要迈過门槛的时候,忽然听见梁帝道,“给你娘追封一回吧,她生你也不容易。” 梁玢一愣,慌忙跪下谢恩,但实际上心裡并沒有多大的波动,他母妃如今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再多的追封又能如何,人活着的时候半点尊荣都享不到,死了难道還要指望這些嗎? 梁玢进礼部,紧接着就是梁玢生母柔妃的追封礼,一时之间,水涨船高,往日沒人关注的三殿下,一下子成了宫中、朝廷中炙手可热的热饽饽。 梁玢从礼部回来,他如今還未封王,自是沒有自己的府邸,仍旧還住在宫裡,梁帝为了他去礼部方便,還特许他的轿子送到殿门,這算是很大的尊荣了。 他一进门,伺候他的老嬷嬷便過来了,笑眯眯替他换下官服,還捧了热茶给他,见他喝了,便笑得牙不露眼的,“殿下长大咯,娘娘這下子可算是放心了。嬷嬷也放心咯!” 梁玢对這位从小伺候他的老嬷嬷颇有几分感情,闻言也是一笑,道,“嬷嬷年纪大了,再過几月,就是宫女出宫的日子了。我去同总管太监說一声,让您也去宫外荣养吧。宅子都替您置办好了,再派個小丫鬟给您。” 老嬷嬷笑眯眯,“老奴可不去。老奴還要看着殿下娶妻生子呢,往后還要伺候小殿下的呢。” 梁玢对她是真的有几分感激的,又說了一番,他是老早便想好要替老嬷嬷养老的,宫外比宫裡自在,只要還在宫裡,那就是奴才,只有到了宫外,那才是個活生生的人。从前是他沒能力,如今有這样的机会,只需派人去吩咐一声,便能把老嬷嬷送出宫去。 但老眼昏花的老嬷嬷倒是十分固执,笑眯眯摇头,“不去不去,老奴還要伺候小殿下呢,老奴還要伺候殿下呢。” 梁玢无奈,也只能由着她了,正好這时,在有奴才进来說有人求见,他起身迎客,却是正在文英阁内念书的覃承勋。 覃九寒在家中自省,但覃承勋倒還是在宫中念书,大抵是太子梁喻心怀愧疚,知道這一回覃九寒纯粹是为了他才遭难的,所以对他的长子十分照顾。 梁玢面露欣喜,道,“你怎的来了?快坐,来人,泡茶。” 覃承勋坐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近日喜事迎门的三殿下,发现他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也沒摆什么架子,才道,“我爹让我来给殿下送样东西。” “覃大人?”梁玢不解,接着接過覃承勋递過来的东西,打开看了一眼,便愣在原处了,他抬头道,“覃大人可還让你捎话了?” 覃承勋微笑摇头,“未曾。只是道,這是给三殿下的谢礼,多谢三殿下先前对我的照顾。” 梁玢,“你……?” 覃承勋点点头,“我明日便不来宫中念书了,春闱在即,我打算下场练练手。” 梁玢恍然大悟,“你的学问很不错,必然能够榜上有名的。” 覃承勋微笑,“那就多谢三殿下的吉言了。” 說罢,就要起身告辞,梁玢送他出门,临到分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听說覃夫人去了护国寺,如今天寒地冻,实在不是礼佛的好时候。” 覃承勋颇为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梁玢,心中十分奇怪,他知道這位殿下在府裡的时候,娘对他十分照顾,但三殿下居然真的放在心上了,這话问的,似乎是怕他们亏待了娘亲一般。他露出无奈的笑,“娘亲說山上风景好,大概要到春闱的时候才会回来。” 這当然只是一句空话,他也不知道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他想,他若是真的要下场考试,娘肯定会回来照顾他的,這一点,覃承勋坚信。 梁玢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送他出门,随后回到自己书房中,独自一人坐到大半夜,看着那般小册子上的字,出神想着事情。 第195章 ... 覃承勋回了覃府, 還未来得及先去拜见爹爹,倒是先被弟弟温哥儿抱了個满怀,只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 可怜兮兮道, “阿兄回来了!” 覃承勋觉得心裡一软, 又是忍不住一暖,說起来,别看他们覃家只是普通门第,仔细算起来人丁也简单得很,但比起滔天富贵的皇宫, 或是动辄全族上百号人的大家族, 似他和温哥儿這般亲昵无二的兄弟, 真的是十分难得的。 他拍拍撒娇的幼弟, 长兄模样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功课可沒落下吧?你還记得吧,你說過的, 到时候還要骑马去接娘的, 功课落下太多,爹动怒了, 我可不替你求情。” 温哥儿眼睛一亮, 随即卖关子似的道,“哥哥,别說這個了, 等会儿你替我检查功课就是。嘿嘿,你知道嗎,爹爹书房新来了個小厮!” 覃承勋蹙眉,身为人子的去打听爹爹屋裡的下人做什么?他难得严厉教导,“咱们府裡规矩不大,但也不能什么规矩都不讲。爹书房裡的事情,是哪個奴才打听了,传到你的耳朵裡的?” 温哥儿心虚讪笑了一下,随即拉着长兄的袖口,“哥哥别生气了,你快去见爹爹吧。” 原本覃承勋也要去拜见父亲的,本来他从三殿下宫裡回来,也有事情要同父亲禀报,故而便将教训温哥儿的事情暂且搁置了,由着幼弟拉着自己进了前院。 门口照旧是杨辉在守着,见他们来了,笑着上来,欣喜道,“大公子回来了,奴才這就去禀告主子。” 片刻,覃承勋被杨辉引着入了屋子。温哥儿非要跟着,覃承勋见杨辉也沒拦,才带了他往裡走,還不忘眼神示意他乖些。 温哥儿自然面上乖巧,心裡早就琢磨上了,這会儿哥哥還惦记着要教训他,等会儿可就顾不上他了,长得虎头虎脑但其实机灵得不行的温哥儿,默默在心裡为自己赞了一句。 屋裡暖烘烘的,覃承勋一进屋子便觉得冻得不行的手脚都暖了起来,随即心裡纳闷上了,爹一向习惯屋裡冷些,也不许奴才把屋子烧得這般热的,說是热烘烘的弄得人脑子不清明,宁可吹些冷风,脑子清醒些。 他還沒来得及细想,就到了书房主人跟前了。 覃九寒看了他一眼,便随意问起了长子在宫中的事情,覃承勋忙一一作答,浑然沒发觉這屋子還有许多另外的不同之处。 譬如,书房那张卧榻,一向是摆设,覃九寒极少卧在书房裡,无论多晚,也会回后院歇着。而如今,那张卧榻上却是堂而皇之摆上了褥子,底下還垫了雪白的兔毛毯。 覃九寒问了片刻,见小儿子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模样,话锋一转,开始抽查起小儿子的功课。 温哥儿性子毛躁些,念书倒不是念的很差,只是不上心,故而比起基本功十分扎实的哥哥,就要逊色不少了,覃九寒沒问几句,温哥儿就满头冒汗了,磕磕巴巴。 覃承勋自己刚才還說要抽查幼弟的功课,但這会儿见弟弟被问的打不上话的尴尬模样,又心软替他求情了,不着痕迹将话题引开。 覃九寒最喜歡看见他们兄弟和睦的样子,故而也不揭穿长子的小把戏,就那么将小儿子放了過去。這时,隔间的门帘忽然动了一下,覃九寒循声望過去,便看见自家妻子扒着门框,小心翼翼探出個闹到往外看,似乎是在偷偷瞧许久未见的长子,结果吧,长子的方向刚好背对着她,什么也瞧不见,脸上正露出些焦急来。 被他抓了個正着,蓁蓁也不心虚,本来么,夫妻间有什么可心虚的,還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快点让自己出来。 覃九寒噙起了无奈的笑意,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来就是。 覃承勋還纳闷呢,父亲這是在同谁打哑谜呢,但身为人子,他又不好沒规矩的四处张望,不比年纪還小的幼弟,早已一双大而黑的眼睛乌溜溜的转,正朝他挤眉弄眼。 覃承勋一愣,便听见后头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心猛地一跳,转身朝后看。 “娘。” 蓁蓁被抓了個正着,又思及自己方才居然和孩子他爹一起瞒着勋哥儿,便颇有些心虚的干巴巴应了一句,“哎。” 书房裡,比起方才的父子间一问一答的询问功课日常,现在的气氛则要其乐融融多了。 蓁蓁素来致力于让两個孩子同相公多亲近些,效果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凡是她在的时候,父子三還是十分有爱的,這便就够了。毕竟,在她看来,相公教子有自己的一套,她也不好干涉太多。 覃承勋如今才反应過来,颇为细致地问了娘在护国寺的事情,连吃什么喝什么,平日裡做什么打法時間都问了,蓁蓁一一作答。 覃承勋却是蹙眉,十分孝顺而贴心表示,“娘受苦了。日后孩儿必定会孝顺娘的。等开了年,孩儿便下场了。” 蓁蓁乍一听到這消息,還有些惊讶,但又是個百分百信任自家大儿子的娘亲,当即道,“那娘一定陪你去参加院试!” 覃承勋露出笑意来,倒是一旁的覃九寒,冷笑了一声,這话說的,似乎是觉得他照顾不好蓁蓁一般、再怎么样,蓁蓁日后也是跟着他的,他们俩才是白头到老的,勋哥儿這個小屁孩该不会以为,他出息了,便能把蓁蓁抢過去吧? 這還真的是得說明白了,等勋哥儿和温哥儿立住脚了,他就带蓁蓁四处游玩去,何必待在這京城! 覃承勋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给娘养老的打算,就這么被十分“专、制”的爹给一票否决了,還满心满意琢磨着如何让娘跟着他住更加舒心呢,连以后要找個什么样的妻子都想好了,肯定要找個孝顺自家娘的。 …… 自从梁帝那句“在家自省”,明面上,覃九寒這個礼部尚书便彻底闲了下来,但实际上,說彻底闲下来,也不尽然。 三殿下梁玢入了礼部,但上头還有两個虎视眈眈的哥哥,太子自是不必多說,他是出风头出惯的,哪裡受得了从旮旯角儿冒出来的弟弟抢了他的风头。就连原本很沉得住气的二殿下谦王都坐不住了,他谋划了這一堆事情,卧薪尝胆這么多年,可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的。 偏偏先前先帝冥寿那一桩事,太子和谦王都在梁帝那落下了個不好的印象,两人哪裡還敢轻举妄动。 梁帝那儿不能去,便都把力往梁玢這個近来大出风头的弟弟這儿使,面上倒是一口一個“三弟”,喊得极为亲热,但背地裡可是下了不少的黑手,這回倒是不敢谋害手足了,用的法子也隐蔽了许多,皆是从朝政之事上为难一下梁玢。 两位兄长积威甚重,尤其是太子,更是如此,故而梁玢应付得很是艰难,焦头烂额之际,忽然想起曾雪中送炭的覃九寒来。 前些日子,他刚入礼部,人人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但背地裡却怕得罪了太子大哥和二哥谦王,但凡他吩咐下去的事情,总是打了折扣,或者是干脆過了时限才呈上来。他生气,但底下人的态度又是恭恭敬敬的,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他一個年轻的皇子,总不好对老臣子们太過严苛。 好在覃九寒让勋哥儿送来的那個小本子,让他拿捏住了礼部不少官员,虽說不得让他们向着自己,但总算是沒人敢把自己当傻子耍了。 所以,被太子和谦王刁难,梁玢第一時間便想起了覃九寒,也暗地裡找人往覃府递了信。 覃九寒收了信,也早有预料,他其实并不是多看重梁玢,但比起表明温文尔雅实际冷血残暴的太子,和心思颇多的谦王,倒是三殿下梁玢還勉勉强强入了他的眼。再者,既然要下注,那自然是要選擇对自己這方最有利处,难不成选個似太子那般逼着他休妻另娶的蠢货? 三殿下递信過来的频率颇高,但他回信的频率倒是挺平均的,每月也就是三四封的样子。其余的時間,他都用来陪家人了。 将近年关,覃府周围都热闹了起来,唯独覃府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一来明面上,蓁蓁這個女主子不在家中,沒人管事,二来么,在下人们看来,自家老爷這一回可是被陛下开了圣口在家中反省,如丧考妣還来不及,怎么還敢大肆庆贺新年。 蓁蓁听杨辉念叨了几回,干脆借了杨嬷嬷的口,将家中一众下人们放回家過年去了,明面上自然是說女主人不在家,家中也懒得操持什么大事,故而开了恩放他们回家過年。但实际上,府裡人多了,蓁蓁這边便不方便多了,既然下人们留下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干脆让他们回家過年去了。 下人们走了,留下的皆是心腹,那些不是心腹的,也都被派到了外头去,蓁蓁便能自在走动了。 這個年注定是不能大肆操办的,但這不意味着過不好年,蓁蓁早就打算好了,一家子過個接地气的年,就如同在凌西村时候那样子。 杨辉特意去买了爆竹回来,往日勋哥儿和温哥儿是沒什么机会接触到這些东西,這回倒是有机会能够试一试,勋哥儿還顾着面子不玩,温哥儿却是玩的乐不可支了。 蓁蓁在屋内包着饺子,饺子馅是丫鬟剁的,青翠的嫩葱洒在白嫩的豆腐和剁的细碎的肉上,看着便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蓁蓁跟着杨嬷嬷学如何包饺子,很快便上手了,勋哥儿嫌弃玩爆竹太幼稚,又怕弟弟被爆竹伤着,很快就领着幼弟进来给娘“帮忙”打下手了。 蓁蓁也不嫌弃两人碍事,還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包饺子,所以,在书房写好信回来的覃九寒,便看见了平日被教导君子远庖厨的两個儿子都在一脸严肃的包饺子。 捧着小小的饺子,满脸认真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然而笑過之后,他也被妻子拉着過去“学手艺”去了。 第19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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