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有事跟你說
粗鲁的扔到床上,拿出手机给言瑾之打电话,“来一趟。”
言瑾之正在睡觉,他刚做了台耗时12個小时的大手术,睡了不到两小时,這会儿脑仁都還沒从之前的高速运转中缓過来。被吵醒了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三哥,你要是肾虚,我明天到医院给你开两瓶药吧,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他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
莫北丞也猜到他恐怕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看了眼床上睡死過去的沈南乔,缓了缓怒气,“有人感冒了。”
“感冒?谁?”
言瑾之第一反应是,会感冒的一定不是莫北丞,他那身体,简直逆天。
“……”
谁?
莫北丞抿唇,半晌,憋出两個字,“佣人。”
言瑾之爆粗的冲动都有了,妈的,佣人值得你這么大费周章:特意给我打电话?买包感冒药囫囵下得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点了支烟,尼古丁进了肺裡,瞬间就清醒了。
“一個佣人,這個月的工资够我的出诊费嗎?”
“……”
难得将三哥堵得哑口无言,言瑾之還想說什么,那边已经‘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
南乔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眼皮下,眼珠转动飞快。
她做梦了。
学校的操场上,陆焰一個人坐在那裡,神情茫然的盯着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人!白色棉质衬衫,黑色的休闲长裤,他以前最经常的穿着。
這是陆焰死后,她第一次做關於他的梦。
平静美好,让她生出一种這些年都是她在做梦一般的怪异错觉,现在她醒了,陆焰還在,她還沒毕业,他们還在为了毕业后是留在美国還是回中国而政治。
“阿焰,”她笑着小跑過去,一边跑一边高兴的道:“我答应,我們回国,我們毕业后……”
后面的话她說不出来了,因为她走不近他了。
两人中间像是隔了层透明的薄膜,她焦躁的四处寻找入口,不停的拍打,“阿焰,陆焰,陆焰,你看看我,你回头啊。”
……
言瑾之给南乔扎好针,被她一动,针头又歪了。
阿焰,陆焰。女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欣喜变得焦急,再到慌乱无措,额头上沁出汗水,将头发都濡湿了。
言瑾之几乎是如芒刺在背,三哥的女人躺在三哥床上,叫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迅速取了针重新扎进去,這次,南乔总算沒有再乱动了。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转身去看一旁脸上几乎结出冰凌的莫北丞,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三哥,那個,我去客房裡睡,等点滴打完了,取了就沒事了。”
莫北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的病人让我给你看着?”
“……”
好,看在他深受打击,心情不爽的份上,他不跟他争辩照看病人是家属的责任還是医生的责任。
但又不甘心,妈的,這到底是谁的女人!
“那你呢?”
“睡觉。”
莫北丞高冷的吐出两個字,转身出去了,留下言瑾之一個人彻底凌乱了。
他這是出门沒烧香還是抢了菩萨的供果!
……
莫北丞出了房间,并沒有立刻去睡觉,而是折到楼下酒柜拿了瓶酒。
部队裡的人都是喝白酒,而且是对拼吹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洋酒度数不高,喝了半瓶也沒有反应,反倒是那声‘陆焰’在脑子裡越来越清晰。
陆焰。
陆然。
那天在警局,他听张局提到過這個名字,和妊涵起了冲突的那個男的。
他叫沈南乔……姐姐。
他眯起眸子,冷冷的勾唇,将酒瓶往桌上一惯,发出很大的声响。
一個姓沈,一個姓陆,算哪门子姐弟?
言瑾之下楼倒水,看到莫北丞坐在吧台上喝酒,想了想走了過去,“干嘛呢,大半也的坐這儿喝酒。”
他看得出,三哥对這個女人不一般,不光是态度,能出现在他床上,就很不一般了。
有些事,還是要尽早提。
莫北丞皱眉,“你下来干嘛?”
“三哥,有件事要跟你說下。”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才坐下!
莫北丞抬头看他,“說。”
。